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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命途多舛

作者:林嘉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什么?”


    书越筝听到这样的消息,彻底懵在原地,她几乎紧蹙眉头看着面前的黄姑。书越筝不信邪正欲再追问,却被身侧人拽住手腕。书越筝侧目回眸看他,却见岑澈向她递了个眼神。


    书越筝明白他是要她冷静下来,几个吐息间,她整理好心头困惑,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几片金叶子递到黄姑手上,眉眼之间未曾流露丝毫不安,温声笑道:“夫人,找人什么的大抵是我记错了。可我二人早就听说这听春楼的蝴蝶酥可是一绝,既然来了,我们便想亲自尝尝,顺便见见那厨娘,不知夫人可否为我二人行个方便?”


    “蝴蝶酥……”那边黄姑却依旧浅浅皱着眉,那模样简直就像是艰涩地回忆着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最后她咬咬牙开口道,“若是二位想见后厨蒋师傅,我这楼里还有很多珍馐美味可供二位品尝,我也能带蒋师傅与二人见上一面。只是公子指名点姓的蝴蝶酥却不知究竟是何物?”


    “蒋师傅?”岑澈闻言疑问道。


    “是啊,我们后厨是自江南来的蒋师傅,在听春楼待了整整六年了。”黄姑应他的话。


    此话一出,书越筝讶异更甚,垂下眼睫陷入深思。


    那黄姑见状,手中把玩着金叶子热情笑道:“公子们若非听曲,那吃饭也行,二位来是不来?”


    “不了。”转身离开时书越筝身形几乎有些不稳,离开时猛地踉跄一下,幸得岑澈一把扶住了她。


    那黄姑见二人前言不搭后语且行为诡异,也不再强行挽留,遥遥望了几眼便转身回了听春楼。


    岑澈握着书越筝的手腕,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先回酒楼再说吧。”


    书越筝深觉郁结于心,却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平地摔上这样一下。她抬手拍了拍衣摆,正要开口回应岑澈的话,却见有一黑衣少年步履匆匆穿越人群,甚至不轻不重地撞了下她的肩膀,书越筝余光一瞥,忽觉与她擦肩而过之人那张脸她极为熟悉。


    书越筝不可置信地回头再望,熙攘人群中却再也没有那抹黑衣,她眨了眨眼睛,只当是她眼花了。


    “走吧,师父。”书越筝强压心中困惑,扯着岑澈的衣袖喃喃道。


    一切竟在一夜之间变了这么多?


    怎么可能呢?


    听到黄姑说不识巧娘,她原只当是有人暗自洗去了听春楼黄姑的记忆,那么背后之人定然地位极高,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一个人凭空消失了。


    但一个人即便离开了,她的痕迹也不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


    书越筝记得前世,幼时还同岑澈住在南阁那几年。身为她的师父,闲来无事他常常会给她讲很多志怪故事。其中有个故事她记得格外清晰,有个凭借吞食记忆为生的妖专以人的记忆为生,害了不少人,被那妖怪遇到时一定不能直视她的双眼,否则就会失去记忆变成一无所知的痴傻之人。


    那时书越筝追问岑澈:“不能给被夺走回忆的人安置些新的记忆吗?”


    犹记那时岑澈扣下竹简认真望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开口道:“这个问题,我幼时也问过我外祖。”


    “人的记忆本无好坏之分,夺走一个人的记忆就已经算是苗疆的巫蛊术的禁术一类了,对人损伤极大,风险又高。”岑澈顿了顿,修长指节点着桌面认真道,“为旁人安置一段崭新的记忆更是不可能的事情,连禁术类的巫书中都未曾有过这种记载。说得更清楚些便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为人处世之道,安置记忆前需得仔细观测这病人的生平,若是安置的这段记忆与其习惯有分毫出入,那么这个人就极有可能会精神失常。”


    忆及此处,书越筝抬眸看向身旁早已入朝为官的岑澈,轻声道:“师父也知道吧。”


    “不可能有人能用一段新的记忆取代旧的记忆。”岑澈眉头紧锁,下意识回了书越筝的话。


    “我也是这样想的。”书越筝下意识竟握住了岑澈的袖口,只觉这件事已经诡异到有些失常了,甚至连拂过她的风,都有几分阴恻恻,“巧娘凭空消失就算了,甚至连她做的蝴蝶酥也随之不见了。”


    “师父今晨告诉我,巧娘在听春楼做厨娘,听春楼里的饭食大多是要过她的手。”书越筝喉间微微滑动,她吸了口气继续开口,“也就是说,至少半月之前这听春楼里还没有一个叫做蒋师傅的人,又何来六年之说。”


    “最关键之处在于,黄姑或许并没有说谎。”岑澈看着面前酒楼牌匾,正色道。


    “不可能是用蒋师傅替代了巧娘,而是她真的以为蒋师傅在听春楼待过六年。”书越筝心头泛起恶寒。


    “我们先去见牧女师,让女医回去吧。”纵使书越筝思绪纷乱,还是率先将所有事情先处理好,总不能让女医白等。


    待到将挑了些不重要的地方将事情圆过后,牧芝与女医便先后离开了酒楼。


    书越筝二人也欲先回南阁将情况理个清楚明白。


    又是这种感觉,明明差一点就要达成目标,却在咫尺之遥的地方倏尔被打断。她与岑澈分明只差一点就能调查出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郑知彦的藏身之处。若是巧娘当真去过燕地,那她随公主赴燕一定能够将所有事情查个一清二楚。


    又是这样,只差一步。


    前世距离皇位也只有一步之遥,甚至距崇鹂进京不足半炷香的时间,或许她前脚被宁皓一箭穿心,后脚崇鹂入宫还能看到她落于长阶未被冲去的血痕。


    回忆着黄姑的一言一行,她几乎有些脚底发寒,侧目看向身边人时,却见他的眉头比她皱得还要夸张,见状书越筝苦中作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师父啊。”


    “嗯?”岑澈回过神来,“怎么了?”


    “你说这事情像不像有人追着我们啊,前脚你我被匿名信引来查案,后脚案子和证人皆不翼而飞。而我也正要去蓟州了,会不会不久后蓟州也生出些无名祸端?”


    书越筝话音还没落,只见乘月火急火燎地从不远处推开人群直直向她跑来,书越筝双眼微眯,心口一紧,嗤笑道:“喏,刚说完,还真来了。”


    岑澈沿着她的目光望去,果不其然见到一个做侍女装扮的女子向二人而来。


    “姑娘!”乘月气喘吁吁在她面前停下步子,火急火燎开口道,“姑娘大事不好了,您快回家看看吧,夫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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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出什么事了?”尽管得知肯定是意外,但在听到靖德出事时,还是格外紧张连忙询问。


    “夫人入宫面见陛下请求和离一事,没成想家主知晓此事也去往殿前理论上,陛下爱女,最终一通纠缠还是允了夫人的请求,只不过……”乘月话至一半,忽而开始支支吾吾。


    “只不过什么?”书越筝心跳得越来越快,几乎要越出胸膛,她深切感受到了爬满四肢百骸的恐惧,连声音也不自觉开始发颤。这份恐惧正是因为她是前世之人,她知道身边每个人的结局。虽然此刻摆在她面前的事态已经变得毫不可控,但她还是恐惧,只因靖德早晚会死。


    “只不过夫人在出殿门时被家主一不小心推了下去,夫人惊骇间一把握住了家主小臂。二人相继从宫前长阶滚落,摔……摔得血迹斑驳,此刻二人都还没醒。”


    听到这里,书越筝更显困惑,即便此前她的大仇未报,此刻似乎也没什么该报的必要了。靖德公主再与书向丘是夫妻,他胆敢谋害皇室醒了也是死路一条。


    此前的很多事,也值得仔细考究。


    重生后遭前朝余孽劫掠时,不顾洛阳贵族肆意放箭的书毓桢,那支堪堪擦过她侧脸的箭矢。


    而后归京,书家人待她的态度一反常态格外和善,她对侍女乘月说要探听春楼,转眼就在听春楼里看到了岑澈,有人给他递了匿名信,引他前来此处。


    她与靖德公主前脚和解准备赴燕继爵掌权,后脚听春楼里的黄姑竟直接像是失忆一般再不识得他二人。


    书家如此世家,在书越筝的威胁下,书向丘险些自己吞了那碗毒药,纵他蠢笨至极,以他家族为首的个性,他又如何会做这种株连九族的恶事。


    回忆至此,一股被人操纵般强烈的不适感席卷全身,书越筝像是被人从头到尾窥尽那般通体生寒,桩桩件件,就像是有人刻意根据她的一举一动而生出应对之法。


    目的究竟是什么?


    书越筝不自觉抬起眸子,目光犀利不带一丝情感地投向头顶湛蓝天色,只见几只鸦雀无声略过,云层遮挡日光。


    是戏弄她,阻碍她,还是说,想又一次杀了她。


    思及此处,书越筝思绪骤然一顿,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顷刻静止那般。背后那人似乎能通晓她身边所有人的性格与本性,或许那人对于她重来一世这件事也是知晓的。思绪倏尔被她强行截断,她意识到自己竟在不自觉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完全不像是常人能做到的程度,书越筝心头一横,转身颇为强势地握着岑澈手臂开口道:“师父,我需要回家看看殿下,你且在南阁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将方才乘月的话悉数收入耳中,岑澈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今日经历的所有都像是一场笑话。一切都如同做梦般毫无道理,堂堂一家之主,身负书家上百条人命,竟做出此等令人不解之事。


    但岑澈还是整理好心绪,他看得出来此刻面前的姑娘比他更要慌乱。岑澈抬手很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放缓许多,温声道:“你不用着急回来,将家中事情处理好最重要。”


    “我会在南阁等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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