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一路逼着出租车司机狂飙。
车还没停稳,人扫码付钱,玩了命的往傅家别墅里跑。
身上还是单薄如纸的短袖睡裙,三十九度的高烧,让她连每次呼吸都变得非常痛苦。
肝区剧烈震颤,脑子晕眩的厉害。
没人阻拦,她一路跑进地下室。
傅一一小小一个人儿,身上咬痕、鞭痕。
还有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伤口,都在衣服能遮挡的位置,密密麻麻。
“鱼跃,你是不是疯了!傅一一还是个孩子,她就是一个孩子!”
鱼澡火冒三丈。
她原以为,她可以真的把傅时雍和傅一一当做别人的丈夫跟儿子。
可自欺欺人,总会在瞬间瓦解成最可笑的笑话。
“妈妈,一一很乖,一一陪妈妈玩游戏。”
“妈妈不要丢下一一,一一很爱很爱妈妈的。”
人都迷糊了。
那只完好无损的小手,还努力朝着鱼跃的方向乱抓。
生怕惹到妈妈不开心,妈妈会不要他!
轰隆隆!!!
脑子里,身体里,就连灵魂最深处,都仿佛被一道惊雷劈开。
烂泥一样的身子,砰!一声瘫软在地。
鱼跃享受着,放声大笑。
随后,在鱼澡面前弯腰。
让傅时雍娇养滋润到肤如白脂的手,一下又一下,拍在脸颊上,清脆响亮。
“姐姐,我还要多谢你呢,要不是你遗弃了自己的亲儿子,让傅一一那么怕被抛弃。”
“我还真没有这么好的沙袋子来发泄脾气,好好解压呢。”
说着,又是一鞭子,抽上去。
一一死死咬住嘴唇,明明很疼很疼,也不敢发出一声痛呼。
他还在喃喃自语,“妈妈说不能发出声音,傅一一,你要坚强,不然妈妈就会不要你的。”
“不!一一,她不是你妈妈,我才是妈妈。”
“妈妈和你道歉,妈妈来接你回家,好不好?”
鱼澡想爬起来,想抱住儿子,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鱼跃一个响指。
三两个鱼家的保镖冲进来,将她死死摁在地上,再抬高下巴,视线必须直冲向高高悬挂起来的傅一一。
啪啪啪——
鞭子欢乐挥舞。
她拼命挣扎,嘴角一丝丝血痕,肝区破裂的钻心剧痛,几乎让她意识模糊。
“鱼澡,你给我看好了。”
“傅一一,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儿子,她是为你在遭罪,是你卑鄙无耻,害得他生不如死!”
“哈哈哈……”
狂笑声刺耳。
另一边。
陈方的酒吧。
傅时雍一杯威士忌下肚,手里那枚依旧光洁如新的素圈戒指,在指间不断转动。
“真想好了?还是放不下那个背叛抛弃你和一一的毒……鱼澡?”
陪着好兄弟喝了一下午的酒。
微醺。
“我会送鱼跃去法国,我答应会照顾她一辈子,不会失言。”
“之后呢?法国一个媳妇,京北一个?”
有点好笑。
可傅时雍撑着额头,没否认,就算是承认。
须臾。
他才说,“她还记得那条小巷,还记得废弃文具店,就连我们一起画的涂鸦,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时雍,你想告诉我,这个女人一定有事情瞒着你,她不是因为贪慕虚荣离开你?”
作为唯一的好兄弟。
陈方也是不怕死的,有什么说什么。
“我放不下。”
“……”
“陈方,我屈服于现实的温暖了。”
最后一杯威士忌灌进嘴里。
他重新把男戒戴在左手无名指上,跳下高脚凳。
“有些事,必须结束!”
离开酒吧,吩咐司机直奔鱼澡的老破小。
可刚走到半路。
助理的电话,火急火燎打了进来。
“喂!董事长,不好了,刚刚别墅传消息过来。”
“说鱼大小姐找到鱼澡小姐三年前的情夫。”
“鱼澡为了威胁她保密,就折磨小少爷来逼鱼大小姐妥协啊!”
新助理不站队,只负责传话。
闻言,劳斯莱斯猛得一个掉头,奔回傅家别墅。
地下室。
奄奄一息的鱼澡,奋力将吊起傅一一的麻绳解开。
她心疼的将那软乎乎一团抱入怀中,牢牢护着。
陈方也赶了过来。
他一把拉住一身酒气,俊脸黑到能滴出水的傅时雍,提醒,“别吓到鱼跃,她不欠你什么,反而是唯一一个陪你熬到现在的人。”
“我不相信她有情夫。”
“什么?”
“陈方,我不相信她三年前真的背叛我,和有钱男人私奔!”
男人磁沉性感的嗓音,再一次轻而易举被同一个女人挑动罕见的情绪。
陈方咬牙,字字珠玑。
“所以,你这一路赶过来,没想过跟你患难与共的未婚妻,满脑子都是那个抛夫弃子的贱人?”
“她不是!”
咣当!一声。
鱼跃被一个蓬头垢面、邋邋遢遢的男人掐住脖子,试图把即将“逃”出地下室的她拉回来。
一看到傅时雍,瞬间眼泪纵横,哭喊道:“时雍,姐姐和这奸夫都疯了,他……他们要杀了我,杀了一一……”
男人咧嘴笑,低吼,“闭嘴!鱼澡那小骚货婚内出轨给我当小三,后来我在新加坡投资失败,没钱了,她就偷偷跑回来勾搭前夫?”
“哼!做梦,今儿个,不给我一个亿,我让你们都给我去死,去死!”
“奸夫”一边说,一边还拿出不少照片,丢到傅时雍面前。
基本上不可能有P图痕迹。
都是拍立得的即成相。
而照片里,鱼澡没穿衣服,在豪华酒店跟好几个男人玩的痛快。
日期,就是三年前!
“傅大董事长,看见啦?”
“你那前妻就是万人骑的臭婊子,她回京北,也是把我克到破产,又想吃回头草了!”
“一个亿!不三个亿,还有傅氏集团20%的股份,否则,我就要大开杀戒了!”
话音未落。
被“挟持”的鱼跃,迅速一个回身,直挺挺把自己身体,插入“奸夫”手中的刀子。
噗嗤。
鲜血四溅。
她冲傅时雍大喊,“时雍,我……我就算……就算死,我……我也不能……不能让你……让你受到伤害!”
刀尖没入心口。
差不多同一时间。
鱼澡抱着血粼粼的一一,趔趔趄趄从地下室跑出来。
她一见到傅时雍,嘴太快,脑子也乱糟糟成了浆糊,直接喊道:“老公,咱们儿子出事了,快送我们去医院,去医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