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陌生人和你说话,千万不要搭理明白吗?”宋清词向小月叮嘱道。
椿水镇处处透露出古怪,她总觉得单放着小月一个人会出意外,稍后又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小月乖巧的应道:“我知道啦,一有不对劲的地方我会偷偷用用那块石头跟你说的。”
“小心周边的人,筋惕无端上来搭话或者接近的人,稍微感到不对劲就按照你说的那样跑。”小月奶声奶气地重复着宋清词根她说的那些注意事项。
“这些类似的话赵姐姐也和我说过一遍。”
赵燕茹会说这些话。宋清词倒不奇怪。
她在储物袋里翻来覆去找了半天,终于能找到能用的,她隔空掏出一副硕大的木头傀儡人,足足有六尺高。
她双手飞速地打结印,中指和食指弯着,其它三根手指合在一起,“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归一,动。”
硕大的木头傀儡人动了动身子,一块石头正中它的额头中央,木头霎时变成了人皮,空白的脸上多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五官,眼前的木头傀儡人摇身一变成了活生生的人。
“主人。”木头傀儡人冷冰冰道。
宋清词下了命令,“保护好她,不允许发生任何意外。”
“是。”
小月被木头傀儡人簇拥着,新奇地打量着它,跟发现了宝藏似的。
有了这个傀儡木头人在小月身边,宋清词终于可以稍微放下心,傀儡木头人是鱼双担忧原主的安危送的,它的修为相当于金丹期,除了极大的变故,对付其他人绰绰有余。
倘若横遭意外,那人的修为远超金丹期,就算她在,也护不住小月。
这是宋清词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宋清词同徐绪笙和孟幼仪分作一组,巫桐和赵燕茹是第二组。
她们未先去刘地主家里,倒是让刘地主叫人喊她们过来了。
来人是刘地主府中的仆人,长得好生面熟,正是那日被孟幼仪帮了一把的牛铁柱。
牛铁柱作揖对那日之事再三表示感谢,客客气气道:“想必您多少有所听闻,刘老爷家中的儿子重病,那日刘老路过,恰好听闻了我同府中其他人的谈话,得知了您的医术了得,想要将你请入府中为他诊治一二。”
他把话说到这里,想也知道,多半是看在孟幼仪救了他儿子一命的份上,想要借花献佛,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事能成当然是最好的,若不能也不会损失什么。
孟幼仪眼神微微抬起,牛铁柱的这份助力无疑有利于她能多在刘地主面前刷存在感,对于她们计划的事情有利无弊。
“谢谢你。”孟幼仪不经意试探问道:“就是不知道刘地主家中的儿子究竟是得了什么病?他发病时的症状又如何?”
“这……”牛铁柱一愣神,没预料到她会问他这个问题,老实道:“我倒不清楚,听过伺候他的丫鬟提过一嘴,瞧着脸色发紫,嘴唇泛白,甚至瘆人的模样。”
孟幼仪道:“那好,事不宜迟,你带我们过去罢。”
“斗胆问一句,后面那两个人是您的……”牛铁柱一直就想问了,他见过宋清词。但没见过徐绪笙。
孟幼仪道:“他们是我的朋友,能协助我看病。”
牛铁柱恍然,没再多问,连忙带着他们一并去了刘府。
她们走的时候,宋清词给赵燕茹传音说她们先去刘府,让她和巫桐看着办。
漫风客栈离刘府的距离有些远,他们走了好长一段路才走到,刘府位于椿水镇最繁华的中心。
府邸宽阔壮大,雕梁画栋,镂空雕花的大门尽显气派,飞檐上四角翘起,摆在两旁的石狮栩栩如生,似乎下一秒就要破空咬死盯着它看的人。
牛铁柱作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们上前。
他们一进入刘府就有管家迎面而来。
“您就是牛铁柱说的那名医术高超的医师?”管家瞟了眼宋清词,不确定地说道。
宋清词指着身边站着的孟幼仪,“我们是医师的助手,她才是医师。”
管家略带歉意道:“对不起,是我唐突了,那么先请各位去前院等候一二,马上轮到你们了。”
宋清词愣神片刻,很快应好。
马上她就知道,管家口中的等候一二是指多久了。
前院里站了许多被刘地主丰厚的酬金吸引来的人,几乎没地方站了。
宋清词只好站在稍微外面些的地方,“原来那管家说的话在这里。”
“这么多人。”孟幼仪抱怨道,“早知道晚点来了,这要排到什么时候?”
和她们几人预料的不一样,她们起初想的是既然刘地主事先派人来满风客栈寻她们,那便是早已准好妥当,一来就能见到刘德正。
如今却叫他们和旁人一同待在前院等着。
那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了。
“别着急,”徐绪笙平静道:“他这是在警告我们,同时也是给下马威。”
宋清词不着急,左右病死的不会是她儿子,刘地主的小把戏摆在明面上了,足以见得他并不是位好相处的人。
孟幼仪道:“那再等等看。”
前院等候的人皆拿了号码牌,挨个去给刘德正问诊。
孟幼仪同样领了一个。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前院的人逐渐变少,但那人数摆在那里。看诊需要时间,今天估摸着排不到她们了。
管家带着人前来,冲着她们喊道:“今日问诊到这里,时候不早了,各位也前去准备好的屋内休息罢,明日再按照号码牌看诊。”
在座等的部分人不乐意,带着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起来。
“这么多人,到底要排到何时?”
“就是就是,哪有这样求人治病的。”
“我们等了这么久白等了?”
“要治病就赶紧治病,放我们过去,今日复明日,要什么时候才会治好?”
“诸位———”管家波澜不惊,显然对诸此场景习以为常,应对自如道:“稍安勿躁,话别说的那么难听,来的人多,我们的确得挨个看,”
他话锋一转,“要不然怎么才能知道藏在里面的,哪些是浑水摸鱼进来的庸医,哪些是真正医术高超的医师呢?”
“若再闹下去,惹得老爷不开心了,后果你们也是可想而知的。”
管家赤裸裸威胁的话无疑惊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是了,刘地主是谁?
什么时候是个好说话的主儿。
正如管家所言,他们之中不乏因刘地主给的报酬过于丰厚而赌上一把的人,真正医术好的没多少。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安静下来,管家很满意,让小厮和丫鬟们带着他们去了安排好的厢房。
宋清词在前院时对刘府的大还没感觉,等到她真正走出前院才会“大”有了实感。
刘府能一口气装下前院中的那么多人就足以证明它有多大。
穿过前院,沿着长廊往里,宋清词眼前豁然开朗,月明星稀,美仑美奂,处处都是奇花异草,花香萦绕,墙头窜出一枝桃花。别有幽情。
刘府的花园颇大,宋清词走了会儿,看到了并排着的红砖青瓦住房。
管家将她和孟幼仪安排在一间,隔壁住着徐绪笙。
等领着他们的人一走,她们便商量着去刘府中走动走动。
徐绪笙垂着眼皮,不赞同她们的想法,“今日的人太多了,这是第一天,若现在去观察,容易被他们察觉。”
孟幼仪却抱着和他相反的观点,反驳道:“正是因为今天第一天,人多,我们走动才不会那么容易被察觉。”
说着她扬起头,看着宋清词,等着她来开口。
“你说的没错。”宋清词轻声道:“人多眼杂,我不信今天只有我们会出去。”
僵持片刻。徐绪笙终究妥协了。
“出去可以,但千万要小心。”徐绪笙单独行动的时候从来不会考虑这些,可今天他得护着一众人的安危,考虑也不得多了起来。
如宋清词说的一样。
今天晚上出门的的确不止他们。
众人各怀鬼胎,进入刘府的目的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管家并未对此做主太大的劝阻,由着他们随意走动。
宋清词心想,刘地主敢喊那么多人过来,估摸着早就做好了掩饰,今天瞧着阵仗就像精明的人。
许是人实在太多了,她们一路走去没碰上后面赶来的巫桐和赵燕茹。
宋清词逛了圈刘府,将府内大半的布局摸的一干二净,的确没发现出异样的问题来。
她忽然问道:“那人会不会不再刘府。已经走了?”
“绝无可能。”徐绪笙否认道,“我查到他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刘府,他又身受重伤,跑不远的,以他的个性,绝对不会选择离开。”
“说得不错,他是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从来不会做无用功。”孟幼仪与那名叛逃的弟子有过接触,了解他的性格。
二人的态度如此肯定,宋清词不再多说什么。
如此她们又折返回去歇息。
今天没找到有用的信息,明日见了刘德正再决定。
他们见到刘德正已是下午。
速度竟轮得算较快的了。
管家恭敬地向他们行了礼,领着他们来到了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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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正的屋子门口。
出乎意料之外,没曾想刘地主会出现在这里。
刘地主年过六旬,颧骨很高,两鬓斑白,又矮又胖,穿着浅白色圆领袍,衬得他整个人愈发得臃肿。
他的目光宛如毒箭射了过来,死死地盯着孟幼仪,像要把她盯出个洞来。
孟幼仪依旧保持着那副遇事不惊的态度,悄无声息地迎来上去。
良久,刘地主才松开了放在孟幼仪身上的目光,扶着拐杖带他们进了刘德正的屋子。
刘德正静静躺在床塌上,紧闭着双眼,通身发紫,嘴唇苍白,像是被人打了一顿,头肿的跟猪头似的,臃肿无比。
他的脸色难看至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放着的双手止不住的哆嗦。
随后赶来的管家向他们说明了刘德正的情况。
他前不久刚回家,当天晚上便发生了这样的情况,毫无征兆,起初身体是正常的肤色,到了后来逐渐发紫,接着头,手,腿和肚子仿佛一个充气鞠,不断地胀大。不出三日的时间成了如今的模样。
刘地主怀疑他这是中了毒,可不论找了多少名医师,翻遍无数名书都找不到类似症状的毒。
孟幼仪坐在木椅上,将刘德正的左手拉了出来,在他的腕上盖了帕子,替他把脉。
“看样子……情况相当严重。”孟幼仪收回把脉的手,脸色凝重,拧着眉头说道。
刘地主问道:“怎么说?”
“这……”孟幼仪面目犹豫之色,看了管家一眼,管家急忙道:“医师尽可大胆说,治好了我们家老爷有赏。”
孟幼仪叹息:“那好吧。”
她忽视了刘地主目光里掩饰不住的冷意,说道:“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这病不一定能治好,令郎的确中了毒,不过这毒与寻常的毒不同,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屠观音。”
“中毒之人不出七日,便会因承受不住强烈的毒而身亡,现在快过三日,接下来几天他可能会浑身冻住,要不了多久,整个人会化成一滩血水。”
刘地主心头一紧,脸色阴沉,攥紧了手中戴着的佛珠,关切问道:“可有破解之法?”
“有是有。”孟幼仪面露难为之色,“如果能做到在他化为一滩血水前,找到难得的百骨草,便能化解。”
刘地主松了一口气,“只要有破解之法,一切都不是问题,百骨草在那里能找到?”
“它生长在悬崖峭壁之间,不过…椿水镇怕是离的太远了。”
“无碍,劳烦医师了。”
宋清词听到孟幼仪的话,双眸转动,心里有了主意。
孟幼仪借口要为刘德正缓解伤害,让刘地主他们离得远些,宋清词和徐绪笙走上前一步作助手帮她的忙。
看实在帮忙,实际上游手好闲。
孟幼仪并不需要她和徐绪笙替她做些什么,只是为了三人更方便些交流。
宋清词装模作样的按照她说的帮她递去能用到特殊的针扎穴位。
而徐绪笙负责观察刘德正异常的症状,稍有不对劲的地方就告诉孟幼仪。
孟幼仪不会让刘德正那么快死去,所以她这次的施针的确有助于缓解他身上中的屠观音。
刘德正原本通身发紫,现在紫色稍微淡了些,脑袋没有像之前那般大了。
刘地主瞧着自家儿子肉眼可见的有了好转,对他们的态度变得好些。
“从今天开始一连三日我都会给他施针,施针只能暂时缓解他的疼痛,并不能彻底治好他,早日找到百骨草才是最好的办法。”孟幼仪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对着刘地主说道。
替刘德正缓解了病状,他们又回到了屋子,据闻讯而来的牛铁柱说的,从他们走后,刘地主另外又找了好几个人进来诊治,结果无一例外,没有人能像她这般立刻让刘德正的病情有好转,大多数要么看不出来,要么胡编乱造。
刘铁柱看向孟幼仪的眼神不由多了丝敬佩。感慨道:“果然姑娘的医术天下一绝,他们都比不上你,你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孟幼仪也不谦虚,自夸道:“的确如此,我的医术可是最好的,我敢说这世上再找不到比我更懂如何治好刘公子得的病的人了。”
宋清词眼观鼻鼻观心,心道可不就是吗,刘公子身上的病是她下的,自然没人比她更会解了。
其它的她不好恭维,听徐绪笙说过,她的本职并不是医修,在医术也就是三脚猫的功夫。
她倒有几分好奇,怎么从未听过修真界有这种症状的毒,待牛铁柱走后,她定要问问孟幼仪。
牛铁柱自然没发觉哪里不对,那日之后,在他心里,全天下的医师的确没有再比孟幼仪医术更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