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江区,云端私人顶级会所。
电梯无声攀升,门扉滑开,一条铺着暗纹金丝绒地毯的长廊向尽头的包厢延伸。
服务生躬身引着江临前行,推开沉重的双开雕花木门,喧嚣热浪裹挟着混杂的烟酒味扑面而来。
包厢宽敞得像个小型宴会厅,整面落地玻璃墙外,A市的摩天楼宇在夜色中织成一片璀璨的星火银河,将奢华靡丽的水晶吊灯光芒都压下了几分。
巨幅屏幕流淌着迷离光影,顶级的音响系统让立体环绕的低音鼓点震动心弦,
霓虹的光影在地板和天花板上切割跳跃,光影交错间,映出靠窗牌桌旁的景象。
几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姿态各异,或懒倚沙发,或斜靠桌沿,围聚在深色方几前玩着纸牌游戏。
注意到门口的动静,众人纷纷抬头瞥了一眼。
“哟,江总!贵客临门啊!”
窗边坐着的杨宇率先出声,指尖夹着的烟袅袅升起青雾,带着几分戏谑调侃。
“哥儿几个三催四请,以为您今晚真不赏脸呢,是不是家里那位……嗯哼?”他挤挤眼,促狭的尾音拉长。
旁边立刻有人笑着接话:“那还用说?江哥老婆什么神仙人物,换了我有那福气,天天下班就乖乖回家待着,谁稀罕跟你们这帮糙老爷们儿厮混?”
哄堂的笑声中,起哄声响成一片。
在一片调笑打趣的声浪里,只有深陷于沙发深处的男人默不作声。
斜靠在那里,半张脸隐在昏昧光线的阴影里。
他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烟,猩红的火光在他眸底跳跃,修长分明的指节,随意地轻弹了下烟灰,星火瞬息明灭。
淡青色的烟雾自薄唇间徐徐飘出,缭绕升腾,模糊了他原本俊朗疏冷的轮廓。
倏地,他眉峰上挑,勾了下嘴角,顺手将指间最后几张牌潇洒地甩出。
“炸!清空,顺子收尾。”
“卧槽……”有人当即哀嚎,“数学系高材生的脑子是他妈镶了芯片吗?这么能算!”
“宋远舟!你丫的绝对又记牌,这没意思了哈!咱能不能拼点儿运气,随便玩玩?”有人拍桌子抗议,脸上写满了挫败。
面对众人的哀怨,宋远舟只漫不经心地将快要燃尽的烟蒂用力摁熄在水晶烟灰缸里,火星瞬间湮灭。
他抬眸,眼底带着丝欠揍的笑意:“啧,真没办法,脑子天生就这样,要不……换成拼运气的?”他故意顿了顿,耸耸肩,眼里笑意更深,“结果大概也一样,你们还是玩不过我。”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新一轮火力全开的“讨伐”。
“靠!没法忍了,江临,快上!代表月亮制裁这小子!这小子当年还屁颠屁颠认你老婆当姐呢,你这当姐夫的,不得替咱姐管管?”
“滚犊子!”杨宇作势要踹他,“知道你丫脑子好使,祖宗,别秀了行吗?给兄弟们留条活路吧!”
舌尖抵着腮帮,宋远舟勾起一侧嘴角,低低笑出了声。
江临已走到他身侧站定,居高临下,低沉醇厚的嗓音穿透嘈杂:“不是刚毕业,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国外的事都处理好了?”
“早搞定了。”宋远舟抬起头,琥珀色的瞳孔在迷离灯光下流转,“待在那边没劲,腻歪得慌,就回来了呗。”
他话锋一转,带着点试探,又似玩笑,“怎么?姐夫,不欢迎我回来啊?”那个称谓被他咬得格外清晰。
江临眼皮都没掀,径直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伸手捞过茶几上的烟盒,熟练地抖出一支香烟叼在唇间。
金属打火机发出“咔嚓”一声脆响,火光闪现,照亮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
烟雾弥漫开来,他笑了笑说:“滚,别乱认亲戚,我老婆独生女,没听说有什么便宜弟弟。”
“行,姐夫说了算。”宋远舟不以为意,目光在烟气中显得幽深,“我薇姐呢?好些年没见了,她…好吗?你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