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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30 独属

作者:红黛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昏昏沉沉间,裴瑛感觉自己踏碎虚空来到了一个她从未涉足过的地方。


    四周漆黑如墨,有习习凉风,水声叮咚,脚下水光漉漉,身畔温热而潮湿。


    萧恪随她一起来到这里,他好像还站在水中,却让她靠坐在一方石壁上,而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两只精巧的小瓷瓶,端详着她有些肿起的玉臂和腰间的深深齿印,“这药膏遇水不化,化腐生肌,不过三日伤口就能痊愈。”


    裴瑛美目流转,伸手准备接过药瓶,“多谢王爷赐药。”


    不想萧恪已从其中一只瓶子里取出深绿色药膏,亲自为她分别覆在她玉臂和蜂腰的伤痕处。


    他用指腹轻轻为她捻开药膏,他指腹粗粝温热,触之令她心间不住轻颤发热,但药膏的清凉又让她感到伤口处的疼痛霎时就减轻了大半,裴瑛一直紧皱着的眉心都渐渐舒展开来。


    可下一刻,她又见萧恪拿起另一只瓷瓶,萧恪见她好奇,便幽幽解释:“本王可以允许王妃手臂的伤口愈合无痕,但腰间的这处齿痕得烙印更深刻些才好。”


    裴瑛咬了咬唇没说话,心想他如何还没消气?


    这一瓶是药粉,萧恪也不告诉她是什么药,只十分随意地往她腰侧倾洒了小半瓶,“而且王妃切记,这是本王赐予你的戳章,独独归本王所有。”


    裴瑛忽而觉得面前的男人有点幼稚好笑,她腰腹这般隐秘的地方,除了她的夫君之外,难道她还会允许他人随意窥探不成?


    见她眉目舒展,似还蕴着笑意,萧恪又为她披了件衣衫,“这处常年温暖如春,你先躺下来睡会儿。”


    裴瑛心里有很多疑惑,但无奈她不知这是哪里,萧恪也不欲多说,她只能眼睁睁瞧着他说完话便向后漂离远去。


    黑漆漆雾茫茫一片里,裴瑛只能通过远方偶尔的呼吸声感受到萧恪的存在。


    但她好似一点都不害怕这里,她身下躺着的地方好像是一片凹凸不平的光滑石头,却触之生温,像是他山之玉,裴瑛竟感觉自己身体里的疲惫在一点点消散。


    没多时,她当真就这样睡了过去,却恍惚着做起了光怪陆离的梦。


    她遇到一根通体如玉的水草,它轻轻柔柔地飘荡在水域里,不多久后,有人浮浪去到水中,将之连根拔起,又紧紧握在手心使劲儿地攀折把玩,那水草几乎被他压扁折弯,显得万分孤弱可怜,好像随时都要化为齑粉。


    欸,她幽幽叹息,微末草芥果然命如浮萍,那人怎会如此不懂怜香惜草?


    而那人却好似和那根水草有仇,神情越来越凶狠,几乎要将绞附在他掌心的水草折碎,而那人似是蕴含着旺盛不息的精力,带着摄人的气势,面色冷冽眼底却炽烈地迫使那根水草为他随意驱使。


    就像那千年冰川里忽然迸发出来的灼热烈焰,却很少有人能够窥见到其间的隐秘。


    水草的命也是命,也是有草魄精魂的,她为那水草感到揪心,但她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那棵小草任人揉搓。


    因为她感觉自己与那根水草隔着一层稀薄透明的无形结界,她过不去,更触摸不到那头。


    她只能飘然离去,只能祈盼那人能多发发善心。


    又不知过了多久,裴瑛忽而梦醒,周遭依旧暗黑如墨,她却透过头顶的那道微小的琉璃窗口,似乎看见月亮在刹那间荡漾碎裂开来,随之变成了漫天弥散的星子。


    这浩荡星月令她无比着迷。


    许久之后,她方感觉有人躺在自己身侧。


    她转过头来,发现是萧恪,他此刻精神振奋,像是刚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般,一双凤眸亮如繁星。


    但她意识太过模糊,犹自如梦似醒,不知为何却觉得疲累至极,只想再次沉睡过去。


    萧恪却伸过手臂,将她温柔地揽入怀里,另一只手替她拂开不知是被水还是汗珠浸湿的额发,又替她拢起散乱开来的如瀑墨发,安置放一边,柔声问她:“王妃可还好?”


    不过是做了场梦,虽然累极,但整个人是极其舒畅的。


    “这个地方还挺舒服。”她口齿黏腻地喟叹着,已经认定身下的这片石头是什么灵石。


    萧恪在她发窝轻笑出声,心想原来他的王妃喜欢他这般放浪纵情对她。


    “只要王妃再不与谢渊那厮藕断丝连,本王就常带你来这里。”他吻了吻她秀洁的额头。


    怎么又提及谢渊?她已经不想再听到那个风流浪子的名字。


    “我没有,你别瞎吃醋。”觉得他的臂弯太硬,她朝他怀里使劲拱了拱,枕在他的胸膛,哼哼唧唧撒着娇。


    “没有最好,”萧恪掌心摩挲着她背脊的蝴蝶骨,神色轻蔑,“本王还不至于吃那厮的醋,但你是独属于本王的女人,不可三心二意,若胆敢再发生今日那样的事,想要背叛本王,本王对王妃定不轻饶。”


    裴瑛嗔道:“那你别对我这么凶,要对我好一点,那样我才敢多多亲近你。”


    萧恪不敢苟同她的话:“本王何时对王妃凶狠过?如今主院都是你说了算,还不够依着你?就连今晚之事,也不过是小惩大诫,让王妃长个记性罢了。”


    裴瑛不听,“可你这个人看着就让人害怕。”


    萧恪:“……”


    他从尸山血海,尔虞我诈里走来,若无令人畏惧胆寒的雷霆威严,岂能走到今日?


    他选择无视掉这个问题。


    裴瑛也不过是意识迷糊间才敢抱怨两句。


    而且她困得厉害,也懒得再与他说话。


    “不说了,我好困,要睡了。”他怀里炽热如火,她眼皮一松,便沉沉地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但萧恪一早既已发话,他今夜哪里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


    裴瑛从未料想过自己在一个夜晚能做那么多个荼蘼如春的梦境。


    某个时刻,她置身在清幽雅静的屋子里,轩窗外明月空悬在九重山外,潇潇翠竹簌簌摇曳,屋内有一尾名贵古琴,萧恪从身后抱着她:“听闻王妃琴技可余音绕梁响遏行云,不如弹一曲让本王听一听?”


    裴瑛神色柔婉,拉了他的手,“王爷可懂音律?我们一起弹?”


    萧恪不答反问:“王妃从前,可是常和人一起弹琴?”


    裴瑛没有说话。


    而后就听见身后之人冷着声调道:“王妃倒很知情识趣。”


    裴瑛转过身紧紧抱住他,“以后我就只和王爷弹琴就是。”


    萧恪:“本王不稀罕。”


    裴瑛:“……”


    最终,裴瑛软声磨了萧恪好大半天,他才勉强同意一起弹琴。


    他看她拨弹琴弦,滚拂间次,击打成律,退之滑音,他便随之按弦取音,几带起,几拨刺,曲调连绵,时而浅如坠玉,时而亢似龙吟,时而清冷缠绵,时而澎湃浩荡,随着阵阵松风,汇入山泉,漫入岚岫,潺潺切切……


    二人但觉那弦音令彼此目眩神迷,神缠魂依之际,倏而梦境陡转……


    萧恪抱着她一步一步踏上阁楼,她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他脚步深浅间,她醉生梦死到婉转莺啼……


    阁楼深处,有一方手可摘星辰的暖阁。


    这个时节不烧地龙就很舒服,靠近月出之地有一面几乎满墙的透明琉璃莹屏,若在白日,室外湖清水碧,翠色连天,风景宜人,而在这样月圆之夜很适合在这里赏月小酌。


    萧恪同她双双陷落进琉璃莹屏处的宽阔美人榻间,满月清辉洒下,暖阁深处,美人榻间,莹屏之后,月照双影,是彻夜未歇的云雨翻覆……


    裴瑛只觉这一整晚漫长到好似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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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不明,直到黎明之时,萧恪拦腰将她放置到这处陌生的床上时,她才意识到那些荼蘼春景都不是梦境……


    因为萧恪就连此刻都不待消停。


    裴瑛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萧恪去为她倒水时,裴瑛独自卷起锦被躺在靠里一侧,面朝墙壁,听到他回来的脚步声,她都不敢有半点反应。


    萧恪放下茶盏,坐在榻前轻唤裴瑛:“王妃不是想要喝水?”


    裴瑛没有回应他。


    但萧恪知晓她没睡着,光听呼吸就可判断。


    她只是不想理他。


    但以萧恪对世间诸事绝对的掌控力,他不会纵容裴瑛的这种行为。


    因此他只思考了三息,就一把用力扯开了裹着裴瑛的被子,顺势钻了进去,并从她身后将她紧紧抱了个满怀。


    她与他刚共赴过一整夜的巫山云雨,她身上除了凝有熟悉的佩兰香气,还沾染了他身上冷冽的雪松香气。


    萧恪心间莫名生出愉悦。


    裴瑛幽幽回过头看他,杏眸里蕴着许多委屈,却见他正板着一张俊脸。


    裴瑛着实被他这彻夜不息的惩罚闹得筋疲力竭,又胆战心惊,“王爷,我们这是在哪儿?”


    萧恪同她交颈,嘴唇贴在她颈窝,热息喷洒,“这是本王的领地,从前无人踏足过,今后特许王妃涉足。”


    哦,她记得昨晚他们是回了王府的,那这处应当是萧恪的书房,原来她昨夜与他竟是在此处厮混一整夜。


    “王妃如何还生气了?”萧恪瞧着她不甚高兴。


    裴瑛算是彻底领略过他的强硬霸道,哪还敢随意生气,“妾身可不敢对我们尊贵无双的圣辉王殿下生气,那可是对您的大不敬。”


    萧恪听出她的明尊暗讽,还顺带回敬了昨夜于激烈处,他质疑她的不忠之言。


    ……


    萧恪抬手捏了捏她娇嫩的面庞:“原来我们端庄贤淑的小女娘最爱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敢,实际上可敢得很。”


    裴瑛反唇相讥:“与王爷的欲加之罪蛮横霸道相比,瑛娘自愧不如。”


    “牙尖嘴利。”萧恪在她耳畔低语,“你既说我霸道,那本王便让王妃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霸道。”


    裴瑛背对着他,直觉要坏。


    果然,萧恪遂径直开口,跟她强要他很早前就准备处理掉的东西,“王妃改日记得将那数套陶偶娃娃交给本王处置。”他不会再容许她身边留有一丝有关其他男人的气息。


    裴瑛心间蓦地一紧,试着问他:“王爷准备怎么处理?”


    萧恪目光渐深:“这不该是王妃要管的事。”


    裴瑛无语凝噎,她的东西她如何就不能过问了?


    萧恪大手探进被子里,死死掐住她的素腰,眼底隐隐有怒气:“如何?王妃这是还舍不得?看来是昨夜本王还不够努力,未能够满足王妃。”


    裴瑛想要拨开他的手,恼怒他的胡搅蛮缠。


    萧恪岿然不动。


    “……”裴瑛欲哭无泪,“王爷,今日请饶过妾身吧。”


    萧恪闷着怒气,报复性地作弄她。


    裴瑛呼吸顷刻间变得紊乱,她一把按住他危险的手,只得妥协,“妾身可以答应把那套玩偶交给王爷,但请王爷替我保留着可好?”


    萧恪眉骨下沉,怒气稍敛,“那要看瑛娘你的表现。”


    裴瑛幽幽松了口气,就想要从他禁锢里挣脱开来,她实在怕他。


    萧恪却魅惑勾唇:“想来王妃记性还是不够。”


    裴瑛:“……”


    终究抗拒不掉,她准备转过身来,不想萧恪却说:“这样就可以。”


    裴瑛闻言身躯一颤。


    “别怕。”


    他伸手扯下了锦帐,然后用力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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