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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25 主动

作者:红黛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萧恪这日回府已是亥时三刻(21:45),他以为王府内外除却当值的小厮和丫鬟,其余人都已睡下,却不想刚一踏入擎云堂内院,就见到候在门口的裴瑛笑意款款地迎上前来。


    “王爷忙到深夜才归家,想必也饿了,妾身已命厨房为您备好了宵食,这就让他们摆膳可好?”


    初见王妃这般主动热情殷殷对待自己,被笼在阴影下的萧恪悄悄扯了扯唇角。


    就在这刹那的怔忪,裴瑛已领着他进了屋子。


    榆芝跟着从厨房端来宵食摆在了卧室外头次间的小圆桌上,宵食为五道清淡好消化的菜肴和一味滋补养神的苓参汤。


    裴瑛亲自拿起碗碟为萧恪盛饭舀汤,而后坐到他身侧陪他用餐。


    见萧恪正意味不明地盯着自己,以为他是要让自己伺候用膳,裴瑛忙倾身过来为他面前的碗碟里布菜,温柔体贴:“我特地跟秦嬷嬷打听过了,这几样都是王爷爱吃的,您请尝尝。”


    萧恪:“……”


    他的王妃虽温婉娴雅,却并非是这般刻意恭谨的模样。


    但看着桌上那几道佳肴,有江南特产莼菜炖肉羹,荆楚名菜清蒸武昌鱼,清炒菰菜,清炒芦笋,鸡蛋胡瓜汤,以及显然是经过精心熬制了的苓参汤……


    这些着实是他喜欢的吃食,而且为了早些事毕回府,他在宫中并未进宵食。


    萧恪干脆选择忽略掉裴瑛突如其来的怪异行为,转而享用起美味佳肴。


    裴瑛也安静陪着他喝了一小碗莼菜肉羹,暗暗心想,要她亲自洗手为丈夫做羹汤是不可能做的,但凡事留心安排,对他妥帖周到一些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这就是萧恪想要的恪守夫妻本分规矩的话。


    饭间二人无话,直到快结束的时候,裴瑛想到今日婆母的心思有必要让萧恪知晓。


    她起身为萧恪舀了苓参汤,“王爷,今日婆母担心主院奴仆太少,现有的人不能尽心服侍你我,想要为我挑选一批侍女来主院伺候,被妾身直接婉言谢绝了。”


    萧恪接过苓参汤,眉梢微挑:“本王跟母亲知会过,擎云堂的事全权有王妃做主,母亲提议你既觉得不可,拒绝便拒绝了。”


    裴瑛笑了笑才说:“妾身知道母亲是好意,若是别的事情,婆母为儿媳操持我总要领受,但若事关擎云堂和王爷安危,妾身不得不小心谨慎。”


    萧恪见她并不忐忑,但也听出她对母亲的歉意,便安慰她道:“王妃深思远虑,此事你做得很对,想必母亲不会责怪。”


    裴瑛眸子晶亮:“多谢王爷体谅。”


    萧恪做事不喜委婉曲折,“今后有什么事,若王妃觉得为难,本王去替你跟母亲讲,你是王妃,万事不用委屈自己。”


    “并不为难。”裴瑛语声幽幽,“王爷日理万机,无需为这后宅事操心,瑛娘能应付处理,如果届时瑛娘真需要王爷出面,一定会直言相求。”


    萧恪“嗯”了声,“自当如此。”


    膳食虽丰富,但萧恪对自身向来节制,又是这个时辰,萧恪也只吃了六分饱便作罢。


    又和裴瑛略略说了一刻多钟的话,见绿竹她们已将热水备好,二人这才一齐去了内室。


    *


    裴瑛拿着帕子站在冒着热气的浴桶前,呆呆望着褪了衣裳大步跨坐进浴桶中的萧恪,蒸腾水汽迅速将让他整个人染上了一层朦胧迷雾。


    羞恼到极致的霞红已经蔓延到了裴瑛脖子处,她正暗暗思忖自己是否真的要亲自服侍萧恪沐浴?


    但她和他还并没有达到能这般亲密坦诚的地步,之前仅有的几次夫妻合欢,也不过是在昏暗朦胧的帷帐之内,彼此看不见,只有感官上的羞赧与刺激,也无这般难堪。


    若不是萧恪方才激她……


    片刻钟前。


    裴瑛体贴地为萧恪从东侧壁橱里找来寝衣,又含羞带怯地叮嘱他:“王爷快快去沐身,妾身安心等着王爷就是。”


    刚好吞了口茶水的萧恪险些被呛住,如寒霜不化的清俊面庞有一丝丝裂开。


    原来他的王妃今夜这般热情殷切是一心想要取悦他,从而得到他的垂爱。


    不过这几日他确实冷落了自家王妃不少。


    想到王妃的心思,萧恪幽幽放下茶盏,掀眸凝看向自家王妃:“不如王妃服侍本王沐身?”


    裴瑛俏脸飞红,瞳孔微张,“王爷,这不成体统。”


    萧恪却严肃认真:“妻子服侍丈夫乃天经地义,让你为本王沐身又如何不可?”


    裴瑛:“……”她不想啊。


    萧恪却扔不依不饶:“难不成是王妃害羞?”


    裴瑛轻嗔薄怒:“……妾身没有。”


    萧恪眼尾轻挑:“没有就好。”


    说着便起身去了浴室,裴瑛跺了跺脚,只能咬牙跟上。


    ……


    而此刻的萧恪双手正大剌剌地搭在桶壁上,透过雾气睨着面前的妻子,少有的眉目清和,“王妃再不过来为本王沐浴,这水恐怕都要凉了。”


    裴瑛只能硬着头皮挪着小碎步靠近他,弯腰将帕子缓缓浸入水中,而后颤颤巍巍地将帕巾覆上萧恪的肩膀……


    她手上没有一丝力气,只能一下下地揉搓他肩头那一小块地方,对萧恪而言,如隔靴搔痒。


    萧恪不住仰头看向脸蛋娇羞像红石榴一样的王妃,对上她那被薄雾潮湿的眉眼,竟觉得他的王妃此时又害怕又羞恼的模样颇为可爱。


    王妃明明一点都不习惯这般低眉顺眼地服侍他人,可她却仍旧轻咬贝齿勉为其难。


    他好像当真有点被自己的妻子取悦到。


    她既然想要他的疼爱,他今夜好好满足她就是。


    想到此,他伸手握住了裴瑛的手腕,眼神嫌弃:“王妃这是在给本王挠痒痒呢,就你这种速度,今晚你我都不用睡了。”


    裴瑛:“……”


    她只好打起精神换了个地方,专心为他搓背。


    不想萧恪背上有许多道纵横交错的疤痕,被水浸染过后更是变成一道道暗红,略显丑陋。


    她之前搂抱他背脊的时候是感受得到他背上有伤的,却远远不如此刻真实刺眼。


    原来强如圣辉王也会受伤。


    见她手中停顿,萧恪眼神冷了冷:“可是害怕本王身上的可怖伤痕?”


    裴瑛用指腹轻轻抚摸着他身上的一道道疤痕,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摇了摇头,“王爷身上的每一道伤疤,都是王爷的功勋所铸,妾身如何会觉得可怖?”


    萧恪转头看她,见她眼神澄澈如水,面上流露出一丝疼惜,便知她没有说谎。


    他跪坐起身来,伸长胳膊一把揽过她的肩头,而后压下她的颈子,他的唇便不期然地触碰上了妻子光洁的额头。


    唇齿的温热气息和微凉的珠光素额相触碰,一时间二人却仿佛好似触了银索一般,神色俱是一愣。


    萧恪尚且镇定,裴瑛秀美的垂珠却已是透红一片,一颗心也扑腾得厉害。


    萧恪与她是做过更亲密的事情,可她明白,她和他那不过只是在照常行夫妻之礼,哪怕萧恪对她十分疼爱,她与萧恪步调上亦是十分契合,可那也不过只是男女之间最本能的渴欲所致,和缠绵悱恻的情爱并无太大的关系。


    置身罗帐里时,萧恪对她最温柔的时候,也不过是双手轻抚她的面庞,短暂地温柔轻哄着她,而后便是周而复始的燕尔欢好。


    那种心里幽微的暖软酸涩感,甚至不如他轻握住她手时的温柔,更不用说此时他不经意间同她额间温热相碰。


    裴瑛一直觉得,爱侣唇齿间的那种亲昵缱绻到底更像彼此心灵间的倾诉低语。


    因此新婚那夜,她想要同自己的夫君温柔缱绻一些,却被他萧恪断然拒绝。


    反正她不会再去主动亲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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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只是此刻,她看见倒映进自己瞳孔里,萧恪镇定自若的神色里好似当真氤氲着几许温柔。


    萧恪轻轻抚摸她润秀的额头,声音比寻常果真温柔了两分,“王妃在想什么?”


    裴瑛目光流转,“王爷你猜?”


    萧恪凛若冰霜的脸此刻竟含着清浅笑意,双手捧起她的脸,一低头再次吻上了她的珠光秀额。


    裴瑛比之方才那弹指一瞬有了更加切实的体会。


    她果然更喜这样的肌肤相亲。


    “是这样?”萧恪不放过她眼底的一切情思。


    裴瑛眨了眨眼。


    萧恪嘴唇往下一分,吻了吻她清澈的眸子。


    感受到她眉睫在轻颤,萧恪心下也跟着颤了一下:“是这样?”


    裴瑛眸光潋滟,水光氤氲。


    随着萧恪目光往下,他再次吻上她秀丽的琼鼻,而后又殷殷凝着妻子,“还是这样?”


    裴瑛抓着他胳膊的双手紧了紧,眸子里跳动着撩人的欢喜,“王爷。”


    萧恪墨眸微暗,他想王妃大概并不知自己此刻有多柔媚。


    瞧着她不点而艳,莹润饱满的朱唇,好似那枝头娇嫩欲滴的樱桃,轻启时若隐若现的如贝皓齿,仿佛同他在低语着某种隐暗密语。


    她唇角微微翘起,优美柔和的线条勾勒出优雅俏皮的气息,尽管萧恪那样讨厌男女间搂抱着嘴对嘴啃咬,但面前的姣好女娘,还是让人忍不住想去亲吻。


    只是时间总会在某一时刻留下难以消磨的烙印,让人长久以来无法消解业障。


    萧恪最终只是如蜻蜓点水般亲吻了下她的脸颊,而后是唇角。


    “如此王妃可满意?”萧恪同她额间相抵。


    彼此呼吸相缠,裴瑛闭着眼睛沉醉其中,只感觉自己的心在扑腾扑腾地跳动着。


    只是他所谓的满意又从何说起?


    裴瑛睁开眼,面露疑惑地凝睇着萧恪。


    “你我夫妻之间,想要燕尔欢好很正常,王妃今后与本王言明即是,用不着这般委婉周折,还耐着性子刻意讨好我。”


    裴瑛瞳孔蓦地睁大,而后一把将他的脸推远了些,委屈巴巴地控诉道:“不是王爷想念妾身,想要妾身恪守身为妻子的本分,让我为你乖乖留灯来着?”


    萧恪:“……”


    原来她今夜这般主动殷勤体贴自己竟是因此。


    裴瑛此时穿了件绯色绣了碧荷图案的高腰香云纱轻盈罗裙,玉兰白玉簪镶嵌进如云发髻,烛火摇曳里,将她辉映得更加玉致玲珑。


    “王妃倒也没想差,”他松开捧着她脸的手,目光却仍旧不错眼地打量着她,“素簪绯衣,若清水芙蓉,王妃今夜甚美。”


    ……


    他头一回说她美,是赞她柔软似水。


    他第二回说她美,是叹她白玉如雪。


    因此他每次说她美时,意味着他确实想要同她欢好。


    裴瑛闷着声嘟囔:“难道妾身平日里不美么?”


    “王妃自是美的。”萧恪清锐勾唇,一只手搂住她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让她紧紧贴住自己,“但今日有今日的美,而且王妃辛苦殷勤这半天,本王可不能令你失望。”


    裴瑛已经不想去想今日之乌龙是谁的问题,也不想再为他假模假样的沐身,只推了推他的肩,“那妾身去房中等王爷。”


    说着就要挣脱萧恪的禁锢。


    不想萧恪却将她搂得更紧,声音低沉,气息加重,“王妃身上这么凉,不如和本王一起洗洗?”


    鸳鸯共浴沐红衣?


    想到那种情景,裴瑛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烧透掉,“妾身才洗过。”


    “这可不由王妃。”萧恪目光如炬,一伸手便将身轻如燕的妻子抱进了水中。


    裴瑛:“……”


    顷刻之间,一室旖旎中,声浪滔滔,情浓音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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