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那边很快传来了消息。
警方第一时间调取了沈文琅与高途所住公寓楼的监控录像。画面中清晰拍到一名中年男子在楼下纠缠高途。经系统比对,确认此人正是高途的生父,高明。
接下来的监控显示,高途被高明及数名男子强行推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整个过程迅速而粗暴,显然是蓄谋已久的绑架。
虽然车牌号清晰可见,但经查为伪造的套牌。警方循着车辆逃逸方向和现场目击证词,在城郊一处廉价公寓附近将高明当场抓获。
面对警方的讯问,高明最初百般抵赖,拒不配合。直到被带回警局,在讯问室经历长时间、连续施压后,他才终于低头招供。
他承认自己因沉迷赌博欠下高达三百万的高利贷,债主绰号“鹰哥”,手段狠辣,催债毫不留情。为偿还债务,高明与鹰哥达成交易,由他出面向儿子高途索要钱款;如果高途拒绝就绑架他,再向高途的伴侣勒索赎金。然而多次尝试都联系不上那人,恰巧又发现高途是Omega,高明便动了心思,干脆放弃勒索,直接原地将亲生儿子卖了抵债。
“那边不管人,只认价。”高明语气麻木地说,仿佛早已将亲情抛在脑后。
至于高途被带往何处,高明则显得一无所知。只是含糊地表示,好像是被一群外国人买走了。据他说,那次交易并不是针对高途一个人,而是一整批,一个集装箱的人,被当作货物一样送走。高途,不过是其中之一。至于他们最终会被带往哪里,遭遇什么,他一无所知,也毫不关心。
高明指认的废弃仓库,警方赶到时早已人去楼空。卷帘门大敞着,现场凌乱不堪,空气中残留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地面遍布新鲜的轮胎印。角落几只大型集装箱门敞开,内部杂乱,地上可见多条被粗暴扯断的束带,显示这里曾被用作临时囚禁场所。一部破损严重、显然被车轮碾过的手机孤零零地躺在尘土中。
那正是高途的手机。
警方迅速封锁了废旧仓库及周边区域,但为时已晚,鹰哥和他的手下早在接到风声后连夜逃窜。
调查显示,他们极有可能沿着沿海的隐秘水路潜逃出境,利用复杂的走私网络避开警方追踪。
令人头疼的是,仓库及周围区域完全没有安装任何安保监控设备,缺乏关键的视频证据,使得案件侦破难度大大增加。至于那一集装箱内被非法囚禁的Omega,目前仍下落不明,警方当前也无法确定他们被偷渡到了哪个国家。
在飞往江沪的航班上,沈文琅收到管家汇报的卫星电话后,一股刺骨的寒意猛地沿着脊背爬升,像锈蚀的利刃,一寸寸割裂着他的神经。他的胸腔仿佛被一块沉重的巨石死死压住,连呼吸都变得奄奄一息。眼前一阵模糊,理智像在瞬间被潮水吞没,心口的疼痛翻滚着、汹涌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将他整个人彻底淹没。
就在那一瞬间,仿佛幻觉般的,他嗅到了鼠尾草的味道。
那股微苦却温柔的气息,不该在这密闭的机舱中出现,可它偏偏如影随形,像从他体内泛出来的幻嗅,一点点浸润他的鼻腔、神经,连同胸腔一同被唤醒。
如果……如果那时候他哪怕接了任何一个电话,会不会,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高途是不是就不会从他身边消失,不会被拖入那无边的黑暗里,不知被贩卖到了哪个角落?
“是不是……是不是……”无数个疑问像钝刀子,一刀一刀凌迟着他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疼得他几乎无法发声,连悔恨都成了一种折磨。
他死死攥着手机,屏幕上那段视频一遍又一遍地自动播放。他的手指在发颤,喉咙像堵住了一团灼烧的棉絮,心跳紊乱得几乎停滞。鼠尾草的信息素残留像是一种惩罚,在他的体内翻涌、骚动,他深知此刻的自己,早已被撕成千百块,却只能强撑着,忍受这份无尽的痛苦和无助。飞机的轰鸣声如同冰冷的审判,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份沉重和破碎正逐渐将他吞噬。
落地后,沈文琅几乎没有一刻停歇,直接赶往警局。管家早已等候在内,第一时间向他汇报了调查的最新进展。会议室的空气沉闷压抑,仿佛凝固一般。就在这时,门被警员推开,一个人被带了进来。
沈文琅见到了那个一切的始作俑者,高明。一瞬间,血液轰地涌上脑门,他眼前炸出一片猩红。他没有任何犹豫,整个人像一头被激怒的狼,扑了出去。
那动作快得惊人,带着Alpha本能的压迫力,令人胆寒。他骨节分明的手臂挥出的一瞬,肌腱紧绷如弓弦,青筋暴起,拽住高明的衣领狠狠将他按向墙面。指节卡在对方喉咙上的刹那,那股皮革与□□摩擦的脆响,像是撕裂般清晰。
“为什么?!”沈文琅低吼,声音沙哑得几乎不像人,“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管家急忙上前试图将他拉开,警察们也从各个角落冲上来,现场乱作一团。制服与西装的拉扯声、桌椅被撞翻的声响、还有警长嘶哑的怒斥——
“沈先生,冷静!你再不松手我们只能——”
但沈文琅根本听不进去。他的指腹已深陷高明颈侧,眼角血丝暴涨,整张脸绷紧得像随时会崩裂,空气中充斥着一种危险的、近乎掠夺性的气息,整个人仿佛要将对方撕碎,信息素在失控边缘剧烈翻涌,散发出一种近乎野蛮的掠夺气息。
“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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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开!”警长朝旁人大吼,“Omega全部先撤出去!现在!”
被沈文琅掐着脖子的高明脸色涨红,却忽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啧啧,电话都不接的人,也配谈什么爱?”他咳嗽着笑出声,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粗哑声,“当初他跪在我面前求我别打扰你的时候,你又在哪儿?现在倒好,装什么深情……”
“闭嘴!!!”
沈文琅怒吼,那一声仿佛烧红的刀刃,狠狠劈进自己胸膛。他猛地松手,高明跌坐地上剧烈咳嗽,脸涨得通红,却仍扯着嘴角笑得阴狠。
沈文琅被管家死死抱住,锁骨上青筋如蚯蚓般暴起,信息素在皮肤下鼓胀翻涌,几乎要喷薄而出。他用力克制着Alpha即将暴走的本能,一寸一寸将自己从崩溃边缘往回拖。沈文琅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在发热、暴涨,连周围空气都像染上了Alpha的信息素冲击波,在无法宣泄的本能中疯狂膨胀。
见状,管家毫不犹豫,从内袋中抽出一支高浓度Alpha专用抑制剂。拔掉安全帽贴,一针刺入沈文琅后颈,液体迅速沿着神经线扩散。
“少爷……对不起了。”
针头刺入的瞬间,冷液沿着神经线蔓延开来。沈文琅狠狠一震,整个人像是被拽进冰水,意识从愤怒的火焰中被强行拖回。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旁边的桌角,眉间深锁,一滴汗从鬓角滑落。
他低下头,死死盯着高明那张满不在乎的脸,嗓音低沉得像从地底传来:“我不杀你,是不想脏了我的手。高途会因此难过。”
他顿了顿,眼神骤冷,像锋利的冰刃缓缓割裂空气:“但这事——没完。你会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
短暂的混乱平息后,沈文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唯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高途。
他迅速指示管家配合警方,从本地港口调取案发当晚所有离港的中型及以上载人船只信息。一次性偷运那么多Omega,只能走水路。
结合高明的供述与沿途监控,警方锁定当夜一辆无牌冷藏运输车驶入码头,并在一艘未登记的中型货船上装载十余人后消失于海域。
除了几艘远洋集装货轮外,当天符合条件的货船仅五艘,分别驶往V国、P国和H国。
沈文琅立刻指示管家:立即同步跟踪所有船只动向,越快越好,不惜一切资源。”
他的信息素仍在不稳定地波动着,像一头被囚禁的兽在体内咆哮。但他的眼神已经重新归于冰冷,那是一种猎人般的冷静。
他会把高途找回来。无论他被带到了哪里——
他都要,亲自把人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