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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圣诞节

作者:山有乐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圣诞节放假在即,四个人还是没有找到跟尼可·勒梅相关的资料。


    艾贝尔那边虽然答应会帮米诺尔回忆是哪里留下的印象,但一直都没有什么新消息。


    图书馆。


    费里斯比先生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本《神奇动物在哪里》,正津津有味地看着里面的神奇动物描写。


    他安慰四个小孩:“找不到也可能是范围不太对,或者是我们还没抓住那个东西的要点。你们不要太过着急,相信师长,适当放松。说不定哪天那个东西就自己突然出现了。”


    大家都觉得费里斯比先生说的非常有道理,然后转过头继续翻书。


    哈利和罗恩尝试从海格那里入手,希望能问到一点消息,但奈何海格自上次说漏嘴后就表现得非常不愿意谈及这事,他坚决不肯告诉他们任何和尼可勒梅相关的资讯。


    四个人里只有赫敏没有在留校意向书上签字,她临走前还牵挂此事,依依不舍:“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也要继续找,一旦有什么发现,千万记得写信派猫头鹰告诉我。”


    罗恩出谋划策:“既然米诺尔的姐姐都有印象,你或许可以试试问问你的父母,他们是不是也听说过勒梅这个人。问问他们是很安全的,不会被斯内普知道。”


    “我对他们会知道这种事表示怀疑,”赫敏说,“不过确实非常安全,他们都是牙医。”


    放假后,霍格沃茨一下子变得空荡荡起来。白日里也没有什么课,米诺尔终于过上了白天睡觉晚上活动的幸福仓鼠生活。


    然而饭还是要吃的,赫奇帕奇长桌上几乎没有留下来什么人。米诺尔干脆直接坐到格兰芬多长桌和哈利、罗恩一起吃饭。费尔奇瞪了他几眼,似乎想咒骂他不守规矩,但他看一眼笑呵呵地环顾礼堂、佯作没看到的教授们,最后还是看在洛丽丝夫人的面子上放弃了。


    米诺尔刚开学的时候怕极了洛丽丝夫人,他知道费里斯比先生就是被一只叫阿龙的猫吃掉的。但他很快就在和其他赫奇帕奇学生的宠物老鼠闲聊时发现洛丽丝夫人从不吃学生的宠物。


    经过一番令人心惊肉跳的验证后,他惊喜地发现洛丽丝夫人不仅不吃费里斯比先生,还不吃仓鼠状态的他。但她会冷酷无情地把他们两个扣押下来,然后移交费尔奇(即使费尔奇根本不懂为什么洛丽丝夫人会突然给他送老鼠)。


    不要问他怎么知道的。


    总之,米诺尔从此为洛丽丝夫人的智慧所敬服。他甚至接受韦斯莱双胞胎的建议,不时拜托艾贝尔买来一袋猫粮,给这位猫中的智者上供。


    事实上,米诺尔不止在格兰芬多长桌上吃饭。他白天有时候还会到格兰芬多休息室找罗恩和哈利玩。格兰芬多休息室只要知道口号就能进,胖夫人并不会阻拦他这个赫奇帕奇学生。


    米诺尔终于知道了哈利和罗恩关于三头犬的经历,吃惊于他们那么早就有夜游经历了。他自开学第一晚后一直安分守己,晚上从不夜游,更不去禁林和明令禁止的四楼走廊。


    在格兰芬多休息室更多的时候,他喜欢蜷在格兰芬多的扶手椅上睡觉,睡醒后就看哈利和罗恩下巫师棋。哈利本就是新手,和西莫·斐尼甘的棋配合更是毫无默契,每一步都能思考好久,所以一局的时间被拉的很长。他完全没办法战胜罗恩,每次都被杀得片甲不留。


    “米诺,你来试试吧。”他有点沮丧地让开位置。


    米诺尔看着哈利惨败的战局,决定还是不要去试探罗恩的下棋水平了。


    费里斯比先生跳上米诺尔肩膀,倾情出场。


    然而事实证明,饱览群书和兴趣特长的分化还是比较明显的,即使费里斯比先生有不逊于成人的智慧,没下过棋就是没下过棋。


    费里斯比先生上手和进步都很快,但仍旧不如罗恩。


    罗恩在费里斯比先生的盛赞下飘飘欲仙,然后杀的更猛了。


    ***


    圣诞节当天,米诺尔专门在晚上睡了一觉,然后早起快乐地拆包裹。


    他曾经一点不懂圣诞节的含义。毕竟他开智晚,起初和同龄人根本玩不到一起,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收礼送礼了。该怎么给别人送礼物,这个知识甚至还是艾贝尔手把手教的。


    但自艾贝尔给他送过礼物后,他就食髓知味起来。谁能不期待朋友们和家人们赠送给自己的礼物呢!


    米诺尔其实平常表现的还挺内向的。他白天总是昏昏沉沉,也不怎么跟其他人交流,因此并没有特别多的礼物。尽管如此,一些比较友好的同院朋友还是给他送了一些曲奇和饼干。


    贾斯廷送了几本费里斯比先生常用的普通纸本——他一定是偶然见到米诺尔收拾这种本子(巫师们用的大多是羊皮纸,不是这种普通的木制纸),厄尼送了他一小瓶据说是巫师常用的安眠药,赫敏送了他一罐滋滋蜜蜂糖,海格送了他一摞岩皮饼,罗恩送了他一大包据说是他妈妈自己做的乳脂软糖,哈利则送了他一盒巧克力蛙。


    赫敏甚至还给费里斯比先生送了一大捆羽毛笔,都是按照田鼠尺寸等比例缩小变形过的,方便费里斯比先生写字。


    幸好米诺尔昨晚选择睡觉而不是熬夜,如果因为缺觉而导致他迷迷瞪瞪地度过圣诞宴会的话,他一定会后悔不已。孤儿院不是不过圣诞,但根本不可能会有这么丰盛的餐点和这么多美妙的装饰。肉香混入节日的气氛,数不清摆满长桌的美食让他简直要把舌头都咬掉,他一口气吃掉三个甜甜的圣诞布丁,暗暗决定要把这里的一切都记下来写信给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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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尔和格林太太。


    “试试这个,米诺尔。”乔治快活地扔给他几包彩包爆竹。


    米诺尔毫无防备,用指甲一划,直接就在长桌上拆开了。只听“轰——”一声,米诺尔周身涌起一大股蓝烟。他被剧烈的声响震得头昏眼花,不小心向后一仰,椅子就砸到了地上。费里斯比先生开始不停地抖毛,试图把身上的蓝色烟气都抖掉。


    发现热闹走过来的弗雷德看他们两个滑稽的举动和乔治一起哈哈大笑。


    “谢谢你,乔治。”


    弗雷德嘻嘻笑:“你认错了,我才是乔治。”


    米诺尔从善如流:“好的,谢谢被弗雷德冒领名字的乔治。”


    几只小白鼠不知道从哪惊慌地冲出来,吱吱叫着米诺尔听不懂的内容,把费里斯比先生撞得打旋。一盒棋子落到他的面前,赫然是前几天大家在玩的巫师棋。


    “好极了,现在我们也有自己的部队了。”费里斯比先生晕头转向,苦中作乐地笑道。


    哈利和三个韦斯莱邀请米诺尔打雪仗,米诺尔跟着去了操场,但最终还是没有加入。


    地面上厚厚一层白雪总会让他想起前生最后一面的世界,黑色、白色、猩红色的故梦旧影,也由此使他对雪和喧闹失了兴趣。


    费里斯比先生倒是难得清闲,在他旁观四人战争的时候在米诺尔旁边堆雪田鼠。他一口气堆了五堆雪,然后精雕细琢出细节形象。


    米诺尔知道费里斯比先生有一个妻子和四个孩子,这想必就是他们了。


    “你会想念他们吗,乔纳森先生?”


    费里斯比先生停下手上的工作,回过头来:“当然啦。”


    “我上辈子的朋友,我已经不记得她的脸了。我再见不到她了。”米诺尔静静地看着费里斯比先生的杰作,新雪无声息地落在他浅金色的头发上,他小声说,“我有时候觉得她没有死,又有的时候觉得我背叛了她。”


    “那一个故事已经结束了,米诺。”费里斯比先生说,“我们都会为猝不及防结束的落幕而黯然神伤,但当下一个故事开始时,生活就还要继续。


    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朋友们,还有过去的我。这些就是我的来处,而他们真正给我的东西远远比他们外貌的记忆更多更重要。


    我会永远承载着他们曾给过我的一切,然后奔赴下一个我要去的地方。”


    “去哪里呢?”


    “去哪里都可以。”费里斯比先生说,“取决于现在的你。取决于那个被他们所塑造的你。”


    米诺尔躺倒在无垠的雪地上。


    “自由就是这样的感觉吗?”他轻声说,“我想我还是不知道去哪里,但我会努力带着大家教给我的东西走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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