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汉东省委大院地下停车场。
钟小艾面无表情地坐在驾驶位上，手上戴着那双刺眼的白色手套。
她脚边放着一双崭新的平底鞋，是她中午休息时，忍着屈辱去商场买的。
车门打开，祁同伟坐进了后排。
“去四海别墅。”
“是。”
钟小艾启动车子，黑色的红旗轿车平稳地驶出停车场，汇入城市的晚高峰车流。
车内一片死寂，只有空调的微风声。
钟小艾透过后视镜，能看到祁同伟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似乎在休息。她不敢多看，只能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况。
而此刻的祁同伟，意识早已沉入了脑海深处。
幽蓝色的系统光幕在他眼前展开。
他今天的收获，堪称丰盛。
仅仅一天的时间，通过对钟小艾和陆亦可的反复情绪拉扯，他收获的情绪值就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祁同伟的目光，直接锁定在最上方的情绪值总额上。
【当前可用情绪值：18350点。】
其中，今天一天，两女就联手为他贡献了接近1.3万点的情绪值。
钟小艾是当之无愧的主力输出，每一次的羞辱、每一次的区别对待，都能让她贡献海量的情绪值，尤其是夹杂着不甘、嫉妒和屈辱的复杂情绪，价值最高。
而陆亦可，则像一个被激活的隐藏矿脉。
她那强烈的嫉妒心和占有欲，让“吃醋”这种情绪，爆发出远超“爱慕”的价值。
“嗯！？”
“我现在的总情绪值有18350点！？”
看到这个数字，祁同伟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就差一点。
只差不到2千点，就能凑够2万，兑换两个模拟点。
一个模拟点，只能开启一段录像，进行一次最基础的干预。
但想要在高启强那种枭雄环伺的京海市为父亲保驾护航，一次干预远远不够。
祁同伟需要更多的模拟点，进行更深度的布局。
祁同伟的念头从系统中抽离，眼帘微微掀开一条缝，目光落在了前方的驾驶位上。
钟小艾坐得笔直，双手握着方向盘，戴着那双象征着服从与屈辱的白手套，目不斜视地开着车。
从后视镜里，只能看到她紧绷的下颌线和苍白的侧脸。
一个绝佳的情绪值矿脉，就在眼前。
祁同伟的嘴角，在无人看见的后排，无声地扬起。
“钟小艾，你家住哪？”
他忽然开口，声音在静谧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钟小艾的肩膀下意识地绷紧，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从后视镜里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又立刻移开。
“报告祁科长，我家住在香榭丽都。”她老老实实地回答，声音没有起伏。
香榭丽都？
祁同伟想了想，那确实是汉东省有名的高档小区，距离自己住的四海别墅，开车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
倒是方便。
不过，祁同伟要的，可不是方便。
“哦。”祁同伟应了一声，靠回椅背，慢悠悠地说道，“今天不去四海别墅了，换个地方。”
“去城郊的云栖山庄。”
云栖山庄？
钟小艾的大脑里，汉东市的地图瞬间展开。
那个地方钟小艾知道，是一处偏远得不能再偏远的郊区别墅区，以风景和僻静闻名。
从市中心开过去，不堵车的情况下，单程就要一个多小时。
钟小心里咯噔一下。
她知道，祁同伟这是在故意折腾自己。
如果祁同伟住在云栖山庄，那自己明天早上五点半要到门口等他，算上来回的路程，岂不是凌晨三点不到就得从床上爬起来？
三点起床，化妆，开车，去接他。
然后伺候他一天，晚上再开一个多小时车送他回去，等自己回到家，恐怕已经深夜。
一天能睡上三四个小时，都算是奢侈。
一股巨大的委屈涌上心头。
她钟小艾，钟家的天之骄女，何曾受过这种折磨？
这已经不是工作，这是纯粹的刁难和报复。
【叮咚！恭喜宿主，引起特定人物钟小艾的极度委屈与不忿，获得情绪值+500点。】
“为什么？”
“我已经够服从了，祁同伟为什么要没完没了的这么对我？”
电光石火间，钟小艾猛然想起了相亲大会前，自己祁家大院门口对祁同伟说过的那句话。
“祁学长，人生的分水岭羊水！”
当时她说得有多骄傲，现在就有多悔恨。
“原来，祁同伟一直记着。”
“祁同伟用这种方式，一点一点地，磨掉自己的骄傲，践踏自己的出身。”
“他在让我明白，人生的分水岭是羊水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想通了这一点，钟小艾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不能再用无声的抗议来表达不满。
那只会换来祁同伟更严酷的折磨。
钟小艾深吸一口气，喉咙有些发干。
“祁科长，对不起。”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从前方传来。
“那天在祁家大院门口，我不该说那句话。”
“是我不懂事，冒犯了您，请您原谅。”
道歉了？
祁同伟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钟小艾竟然以为自己这样折磨她，是因为祁家大院的事情。
然而。
那些事情祁同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两世为人，祁同伟对于这些东西，早就看淡了。
如果不是钟小艾能提供情绪值，祁同伟看都不看钟小艾一眼。
祁同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系统界面上那跳动的500点，心里盘算着。
“嗯！”
“500点还是不够啊！”
“不行，今天我必须把情绪值干到2万点。”
见祁同伟毫无反应，车内的气压仿佛更低了。
钟小艾的心一点点往下坠，她知道，自己的道歉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祁同伟根本不在乎。
一种更深的无力感攫住了她。
【叮咚！恭喜宿主，引起特定人物钟小艾的失落与无力，获得情绪值+100点。】
才100点？
祁同伟的目光，重新落在钟小艾的身上。
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裙摆很长，一直垂到脚踝，将她姣好的身材遮掩得严严实实。
祁同伟的视线在她身上上下扫了一遍，最后，落在了她长裙掩盖下的笔直双腿轮廓上。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
“小艾。”
他忽然换了个称呼，语气也变得玩味起来。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一个男人越成功，他司机的裙子，就越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