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姐！”
“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
祁同伟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钟小艾紧绷的神经上。
表演？
钟小艾感觉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就像个被扯掉翅膀的蝴蝶。
狼狈地钉在众人的目光里，要如何表演？
钟小艾的身体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大脑的空白渐渐被嗡鸣声所取代。
祁同伟那道平静的指令在她耳中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化作了淬毒的钢针，刺入她摇摇欲坠的自尊心。
她能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她身上。
尤其是那双被撕开的裙摆下，光洁的腿部皮肤，此刻仿佛被无数道目光灼烧，传来阵阵刺痛。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身后轻轻推了她一下。
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催促。
是母亲江燕。
钟小艾身体一颤，猛地回过神来。
她不需要回头，就能想象出母亲此刻脸上那副急切又带着命令的神情。
那轻轻一推，不是安抚，而是警告。
一股比刚才被撕开裙子时更加猛烈的悲愤涌上心头。
那是被至亲之人，亲手推向深渊的绝望。
钟小艾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抬起头，一双噙着水雾的眸子，带着无声的控诉和极致的羞愤，看向主位上那个气定神闲的男人。
祁同伟！
就是这个男人，用最轻描淡写的姿态，将她的人格和尊严踩在脚下，肆意践踏！
而她的亲生母亲，就是帮凶！
祁同伟迎着她那双羞愤到了极致的眼睛，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淡然的笑意。
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对着钟小艾，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副模样，彻底击溃了钟小艾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她明白，今天这一关，躲不掉了。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强迫自己将那些翻涌的情绪压下去。
贝齿将下唇咬得发白，微微的刺痛感从唇间弥漫开来。
“罢了。”
“不就是跳舞吗？”
“既然你们想看，那我就跳给你们看！”
音乐声不知何时已经响起，是一首节奏舒缓却又带着一丝挑逗意味的音乐。
钟小艾闭上眼，再睁开时，眸中的水汽已被一片冰冷的死寂所取代。
她缓缓抬起手臂，身体随着音乐的节拍，僵硬地摆动起来。
然而。
钟小艾的动作充满了抗拒和收敛。
每一次抬腿，都小心翼翼，生怕裙摆撕裂处会因为动作过大，而走漏春光。
每一次转身，都下意识地用手臂遮挡在身前。
整个舞蹈看起来，与其说是在表演，不如说是在挣扎。
钟小艾的身体在跳舞，灵魂却在哭嚎。
这哪里是舞蹈，分明是一场公开的凌迟。
主位上，祁同伟端着茶杯，轻轻摩挲着杯壁，原本带笑的嘴角，弧度渐渐收敛。
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或许连祁同伟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却被一旁始终用眼角余光死死盯着祁同伟的江燕，精准地捕捉到了。
看到祁同伟皱眉一瞬。
江燕的心，咯噔一下，沉了半截。
“糟了！”
“祁公子不满意！”
“祁公子嫌小艾太放不开了！”
这个念头如同一盆冰水，浇灭了江燕心中刚刚燃起的狂喜火焰。
江燕心急如焚，看着场中那个动作畏缩、神情悲愤的女儿，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替她跳。
“不行！”
“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
“今天这个机会，是我钟家走上权力绝巅的唯一机会！”
“是我钟家赌上了女儿小艾的清白和尊严才换来的！”
“我决不允许钟家错过这次逆天改命的良机！”
一念至此。
江燕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她靠近钟小艾压低了声音。
用一种只有她们母女俩才能听到的音量，急切地提醒道。
“小艾！自信一点！大胆一点！动作舒展开来！”
“你想想你的父亲！想想我们钟家！”
“拿出你最好的状态来！”
母亲的声音像魔咒，穿透音乐，清晰地钻进钟小艾的耳朵里。
钟家……
父亲……
钟小艾的动作猛地一滞。
她看到了祁同伟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眸，那里面没有了最初的惊艳，只剩下审视和一丝淡淡的不耐。
钟小艾也看到了母亲眼中那不加掩饰的焦急和命令。
一瞬间，父亲那张因为保住现在权势而日渐憔悴的脸。
母亲在深夜里为钟家未来担忧的场景。
全都涌上了钟小艾的脑海。
父母不止一次地对她说过，钟家如今的局面，如履薄冰。
政坛上的竞争对手早已虎视眈眈，一旦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而攀上祁家这棵参天大树，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唯一的……出路……
所以，这就是钟小艾的价值吗？
用她的身体，她的屈辱，去为家族铺就一条登天的路？
巨大的悲哀和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海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忽然很想笑。
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可悲。
原来，她引以为傲的背景，她坚守的原则，她所珍视的尊严，在家族的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也对。”
“裙子都已经被撕了，最后的遮羞布都没了。”
“现在再假惺惺地故作矜持，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想到这里。
钟小艾的心中，某种东西仿佛彻底碎裂了。
好！
“既然你们都想看，那我就让你们看个够！”
“既然待价而沽的商品，那就要展现出最高的价值！”
钟小艾猛地一咬牙。
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下一秒，伴随着音乐的节拍陡然进入高潮。
钟小艾的整个气场，完全变了。
如果说之前的她是一朵在风雨中瑟瑟发抖、含苞待放的白莲。
那么此刻，她就变成了一朵在暗夜中肆意盛开的红玫瑰。
妖娆，冶艳，带着一种决绝的、玉石俱焚般的美。
她的眼神不再躲闪，而是抬起头，直直地锁定了主位上的祁同伟。
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羞愤和悲戚已经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挑衅的媚态，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
钟小艾的动作彻底放飞了。
一个标准的劈叉，钟小艾裙摆被撕裂的边缘一直上扬到了极致。
精致如艺术品的双腿在灯光下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一个大胆的下腰，柔韧的腰肢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身体的曲线毕露无遗，充满了原始而野性的张力。
随着钟小艾越来越奔放的舞姿。
那破碎的裙摆如同蝶翼般翻飞，光洁的肌肤若隐若现。
每一次旋转，每一次跳跃，都引人无限遐想。
整个厅堂，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赵立春和陆行舟，全程像鸵鸟一般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茶杯。
钟小艾的舞蹈，他们根本不敢看上一眼，生怕因此引起到祁同伟这位京圈太子爷的不满。
一旁的赵小惠，更是看得面红耳赤，下意识地夹紧了自己的双腿，仿佛被舞姿烫到了一般。
在陆行舟身边的陆亦可，此刻也是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刀，但那刀锋之下，却也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震撼。
江燕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胜利者般的笑容。
她挺直了腰杆，得意地扫视了一圈，仿佛在向所有人炫耀，这件最完美的“作品”，是属于她的。
【叮咚，恭喜宿主成功让特定人物钟小艾破釜沉舟，获得情绪值800点！】
【叮咚，恭喜宿主成功让特定人物钟小艾彻底沉沦，获得情绪值1000点！】
【叮咚，检测到特定人物钟小艾心态发生巨大转变，奖励宿主特殊技能：黄金双肾！】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炸响。
祁同伟端着茶杯的手，终于微微一顿。
他抬起眼，目光落在了场中那个已经彻底化身为舞池妖精的女孩身上。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
着一种自毁式的决绝，狠狠地撞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视觉神经。
尤其是那双眼睛。
不再是羔羊的哀求，而是狐狸的引诱。
“有意思……”
“原来前世贵为二十四诸天，我仰望都不敢仰望的钟小艾。”
“也会有朝一日，为了家族攀登权势高峰，而向人摇尾乞怜啊！”
祁同伟的嘴角，重新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十指交叉放在桌上。
目光沉沉地看着钟小艾，像是在欣赏一场，由他亲手导演的，绝美的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