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呼噜还不是超重的小猫咪,只是有点微胖。
它迈着猫步,停在林云瑶的面前。
起初她忙于掩饰自己眼角的眼泪,并没有发现这个黄色的毛绒球体。
直到毫无边界感的呼噜,把两只前爪踩在了她驼色的雪地靴上。半只猫的重量,终于引起了林云瑶的注意。
林云瑶被泪水糊住了双眼,抬手擦掉,定睛了一会儿才看清这个小家伙。
浑浊冰冷的空气里突然闯进一只陌生而温暖的小生命,时间静止在了当下。
作为一个人类,林云瑶认为自己有先开口的义务。
“诶,你跟我的鞋是同色的。”
她没话找话,笑得有点腼腆。
呼噜“喵呜”一声,回应她。
她的声音还有点颤颤的,“你刚刚是在安慰我吗?”
“喵呜~”
傲娇的呼噜发出了好长的一段叫声,还用头去蹭林云瑶冷得发冰的腿。
猫咪的体温很高,暖意从她的腿边升了起来,也把她的心给烘得暖暖的。
“谢谢你啊。”
呼噜跳上她的膝盖,亲昵地舔了舔她的脸颊。
她也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一人一猫就这样结下了缘分。
回忆的画面被呼噜收回,陆柯楹的面前一片漆黑。
陆柯楹觉得这个故事温暖又可爱,她还觉得没有看够,却听见呼噜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你应该还会回来的吧?毕竟这里还有你放不下的人。”
呼噜的声音被拉远了一点,再远一点,最后只剩下回声。
它一贯莫名其妙,神神叨叨。陆柯楹没法思考它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她从睡梦中醒来。
陆柯楹回到了那个一平米的地方。
她坐直了起来,有些发懵地看着整个办公室。
十点,办公室已经空得只剩下几个人。
她旁边的实习生妹妹Wendy是其中一个。
她站了起来,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柯楹姐,你要累了就早点下班吧,不要太辛苦了。”
“我睡很久了?”
Wendy眼睛微微睁大,用一种“你是不是睡懵了”的眼神看着她,“没有啊,就五分钟。”
五分钟?
难道刚刚她真是做了五分钟的梦?
一堆关于呼噜的记忆她还很清晰,五分钟难道能做这么多内容的梦吗?
陆柯楹:“你确定?”
“我确定啊……”
“那我之前一直在干什么?”
Wendy脸上的表情都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她惊恐地说:“加班……”
“我是问,我加班的时候在做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你加班在做什么啊。我只听到你敲键盘的声音。”
敲键盘!?
陆柯楹突然想起了那个word文档,她点开桌面小化成一个长块的“新建文档”。
她的眼睛慢慢睁大,上面是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一堆文字,但不再是她印象中毫无逻辑任由手指敲打出来的文字了,而是一堆公司网址、邮箱和联系人的电话号码。
她大概数了一下,收集到的新客户资料,大概有五十个。
“柯楹,还没下班呢?”
陆柯楹的老板周波终于舍得从玻璃房里出来。他看着心情不错,走到了她的身边。
站到她电脑旁,看见她word文档的时候更加惊喜,还表扬起了她来,“哟,一个晚上收集了这么多的客户资料啊,不愧是我们业务部的销冠,能力就是出众!我就等着你大展拳脚了啊,这个月的业绩看来能翻两倍啊。”
他又点了点站在隔壁想走不敢走的Wendy,“Wendy,这么优秀的师傅就坐你身边你可别不珍惜啊。多学学!”
Wendy的脸充满胶原蛋白,但带妆了十几个小时,粉底早已花得斑驳。她疲惫地点了点头,表情窘迫而乖巧,“好的,我会加油的。”
周波抬脚要走,走之前还不忘拿腔拿调地教她做事,“柯楹,收集资料的话还是用excel比较方便一点吧。用word文档那些字都堆在一块了都。”
晚上十点多的地铁不再拥挤,陆柯楹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黑色呼啸而过。
她是梦游了吗?
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不然该怎么解释今晚收集的那些客户资料。
可那些梦里的场景,又真实得不像梦。
陆柯楹打开手机,搜索南水师范大学。
结果一下子就弹出来了。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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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市的一所重本大学,以校园面积大和环境优美出名,5千平方公里的学校,自然风光就占了五分之二,所以也有南水风景大学的称号。
她还从搜出来的学校风景图里,看到了那个湖。
还有葱葱郁郁的草地、湖边的香蒲地。
她查到的资料都跟她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这是否意味着,她的梦不是梦?
她真的是去做猫了?
所以,她在当猫的时候,是真的见到了林云瑶吗?
陆柯楹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家。她的出租屋也是城中村里的房子。
但跟林云瑶的租房相比,她这里的能算得上豪华。
六楼的电梯房,一房一厅,带太阳直晒的大阳台。
她阳台上原本还种着一些花,但是因为工作忙时常忘记浇水,架子上就剩下了三三两两的空花盆。
家具、电器,全是房东新配的,墙面也翻新过,看起来就跟地铁站上盖的高级公寓差不多。
陆柯楹东西多,也懒得收拾。
从阳台上收下来的衣服她就直接放上沙发,原本是坐人的地方成了开放式的衣柜。
粉底液、腮红、隔离……化妆的东西就全都随意地放在桌面上,也不用个收纳箱或者盒子装着,今天早上匆忙搁置的眉笔还从桌面上滚了下来,如同壁虎断尾一样断了一截,明哲保身。
房间更是乱得不能看。
秉持着“被子早上叠了晚上还得多一道打开工序”的理念,陆柯楹从来走的都是“节能模式”,早上在迟到deadline前起身,将被子一掀,潇洒下床。
衣柜里是冬天堆满的毛衣和棉袄。被她东倒西歪地堆着,什么围巾、帽子之类的小物件被她见缝插针。
最整齐的只有房间里的那张木桌子。
上面堆满了书,像是砌墙一样的。新的旧的,拆封没拆封的,全都蒙了灰尘,成了一块砖。
陆柯楹连包都没有放下,径直走向房间。
她急乱地从一栋书的最底下抽出一本手账,像是玩抽积木游戏一样,失去了最底层根基的书墙轰然坍塌。
陆柯楹看不见也听不见这大场面。
因为她的关注点,全在这本手账上。
它已经被压得扁平,陆柯楹凝定了心神,才把它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