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要太过介怀这事,我就是…就是随便问问,没什么的,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姬长卿有些不自然,在外人眼中,自己这个样子,多少有些神志不健全。
“嗯,无妨,我也没受很大的…咳咳。”喉咙上涌上一股腥甜,这一小摊血很不合时宜的吐了出来。
“……”都吐血了啊…
“那我要不要…去给你采点…草药啊?”姬长卿结巴的都不知道自己下句要说啥,可现在他眼瞎着,咋去呀?
淮南捂着胸口看着他,狐疑道:“眼疾好了?”
“没。”
淮南差点又一口老血呕上来,无奈道:“你说这话一点用都没有。”
“嗯嗯,嗯…那我能怎么办啊。”
“你问我吗?”
“嗯…吧。”
淮南一听这话,身体一沉,险些要晕了过去,头脑昏重加上心灵的打击,他现在必须去床上好好躺上一躺。
“罢了,扶我去榻上吧。”
姬长卿赶忙点头,但随后又愣住了,问道:“榻…在哪?”
“呵——”他往后一仰,撞到了木柜子上,瞬间清醒了,道:“长卿,听为夫的,现在让开,我自己去。”
姬长卿深知现在他只是个累赘,淮南不抛弃他就不错了,他犯了错,还能这么细心的回答,甚至没有一点发火的迹象,嗯,不错!他失忆之前是真会挑人啊!
姬长卿退到旁边,抓着一旁的木沿,边理了理衣服边想,这眼如果还不好,会不会耽误很多事?总感觉他忘掉了很多重要的事。
快想起来啊!!!
他猛地站起身,却不小心撞到了半开着的窗户,砰当一声,他头晕眼花的朝一旁倒,淮南还没反应过来,他便直直的倒到了窗外的泥土里。
没错。
他,很会倒,一倒便把自己倒出去了。
“s…长卿!”淮南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疼不疼了,也头脑发热地跟着跳出去,于是就导致,两人现在,紧紧贴在一起,身上裹满了泥。
不仅仅是身上,脸上也全是。
本来姬长卿手撑着泥地,是没有泥土飞溅到脸上的,可这淮南一个蹦跳,一下子便把这些泥土全都溅在他脸上。
那场面好不壮观,而更壮观的还不仅仅是这个。
两人先是尴尬了一会,姬长卿率先攒起一把泥,扔到他脸上,愤怒道:“你干嘛呀你?!”
淮南拿手肘一挡,道:“你扔我干什么?!”
“我的脸都是因为你才弄花的!本来就不好看,现在更不好看了,都怪你!啊——淮南!受死吧!”他盯着淮南那张俊脸,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他,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眼睛已经好了。
淮南眼见他直接站起来朝自己扔,也抓了一把泥扔到他脸上,好死不死,姬长卿没躲,就真真的一滴不落的扔在他脸上。
“!!!”姬长卿今儿个算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怒火中烧,怒从心起,直冲云霄。
淮南眼神中有些慌乱,说话声音都变得紧张,他道:“你,你怎么不躲呀你?!”
“好啊,你干的坏事,然后你现在来质问我?娘嘞!吃我一耙!”他看向左右,目光瞬间锁定了那把松土的农具,单手拎起在手中挥舞了两下,朝他挥去。
淮南眼见打不过,便朝后面跑。
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绕着屋子转了好几圈,谁都没碰见谁,姬长卿此刻因为疲惫而冷静,喘着粗气插着腰左顾右盼。
“人…人呢?”他不确定的又绕着屋子转了几圈,确定人是真的走了。
不是!合着他跑的这几圈,全都是自娱自乐?合着人家把他当猴耍呢!
娘嘞!气煞我也!
嘿!我看见了!!哈!我看见啦!
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原先的怒火,他现在除了累,只剩下开心,既然复明了,是不是可以出去做些活计了?
这样淮南就不必太累了…
*
辰巷。
姬长卿来到了一家青楼,毕竟他之前应该就是做这个活计的吧,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家,唉,管他呢,先去看看。
一身着艳丽的衣裙,身上擦着些能呛死人的香粉,扶着他道:“哟,官人是来听戏还是喝酒啊~~”
姬长卿多少有些不自在,道:“姑娘得罪,我是来这找点活干的。”
那姑娘也不恼,依旧好心招待道:“行啊,那你先跟我进去,我去找我们妈妈。”
“曲妈妈——有一俊俏的爷儿们,来讨些生计,你来看看他适合干些啥吧~”
那位曲妈妈到没擦那么浓的香粉,淡雅的桂花香,衬得人有些高贵,可仍然盖不了一身的俗气。
“哟,小哥儿会些啥呀?”
“我可学。”姬长卿是真不知道自己会些啥,对自己还没了解透彻就来了,能凭缘分最好,没缘分那也要硬凑。
“我们这可不招闲人,东客房缺个…咳,倒酒的,伺候好了,让他们花上些银子,我便留你,如何啊?”
姬长卿现在急于找活计,想都没想便应下了,被那姑娘带下去换了身奇怪的衣裳,便去了东客房。
姬长卿还是没忍住道:“我确定要穿的这么露骨去见人?该不会是什么不正经的…咳,吧。”
“哎呦喂~你放心好了,这面料不遮得严严实实的?就露了个臂膀,又会如何呢?你只不过是穿了一件无袖裳罢了,又没让你涂脂抹粉,连发束都是最简单的,你又在担心什么呢?“那姑娘有些嫌弃他的扭捏。
姬长卿心一横,一句话也没再问,到了东客房,一开门便是四位艳丽的女子,给那官人敬酒,看见门开了,动作也没停。
“来人了?过来瞧瞧。”一位富态的男子道。
“是。”姬长卿缓步走上前。
他一进去,那三位女子便出来,接着,大门被关上。姬长卿隐隐觉得有些危险。那位富态的男子接着道:“芝儿,你去把我那几件好东西拿过来。”
“是。”
想必那个“芝儿”,便是那位公子哥的心腹了,那芝儿冷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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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霜,拿着那个盒子走过来,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同情。
那公子哥一挥手,芝儿也退下了,经过他时低低的说了句:“自求多福吧。”
姬长卿不明所以,但脑子即使再迟钝,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算了算了,撑过这一劫,拿钱走人。
淮南喜欢吃什么来着?不了解啊!要不给他买点酒喝?
他这么思索着,觉得眼前不怎么害怕了。
“把衣领敞开,敞大点。”另一位长得偏瘦的人发话。
姬长卿照做了。
为了淮南的酒,忍一忍又何妨呢?况且这酒又不是他一个人喝,还有自己呢。
另一个人笑得病态,拿出盒子里的铁环,姬长卿几乎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东西,刺穿在奴隶的锁骨上,不耽误干活,也能在偷懒的时候威胁。
姬长卿脑中的弦断了一根,刺啦一声,他有些怕了。
这不会要…这难道要?
他只感锁骨边一阵发凉。
“过来啊,杵在那做甚?”
姬长卿声音有些颤抖道:“好…”
*
不到半日,姬长卿便被摧残的唇瓣发白,他被扔了出去,带着一锭银子,在晕过去前,用尽全身力气抓着,捂在心口,身上早已被锁骨上所伸出的血迹染红,他能感受得到,还在不断往外渗血。
“哈——”他抽了口气,喃喃道:“我…要是死了…这银子没花出去,那该如何是好?”
他凭着残存的意志,撑起身子,扶着墙,一步一步的走,他走得缓慢,走得艰难。
他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走到一个摊子上,对着摊贩道:“老板,推荐个酒呗。”
那老板愣了愣,道:“唉,客官,尝尝这个莲花酿。”
姬长卿付了银子,一手扶着墙,一手提着酒,往回走,他和淮南住在半山腰上,上山也费了好些力气。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撑下来的,可能是怕这钱白花了吧…
走到竹舍外,他将酒放在门前,理了理衣襟,却发现怎么也理不好,那两块骨头已经断开,皮肉也被割开了。
就这么给他推回去,有点过于疼了。
算了,他什么样淮南没见过?
如此,他也不再在意仪容,捧着酒推门走进去。淮南听见动静,刚想开口调侃两句,却感到了浑身是伤的姬长卿。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抱着他左看右看,震惊又愤怒道:“这,这谁把你搞成这样子?”
姬长卿只觉已经到了极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不怪,他现在耳鸣着呢,啥都听不见,只有嗡嗡的声音,很尖很细。
姬长卿道:“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给你带了点酒,还有这个,我赚银子了,这些银子,应该够我们生活许久吧…”
他说完,便晕了。
像是要与世长辞。
淮南急道:“姬长卿!你不准死!”
他什么也没收拾,找出自己的剑——楠徊,头也不回的抱着他离开了这个让他讨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