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说？”章以诗反问，“如果我儿子这长相都算恐怖的话，那整个宸召国男子都是妖魔鬼怪了。”
“娘”司延华语气无奈。
章以诗逗弄道：“娘跟你开玩笑的，说说，怎么好端端说自己恐怖？”
司延华脑中又冒出晏斗星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她对着她父亲都没有如此谨慎，怎么对他？
他摇了摇头，“没事，娘，我要读书了。”
章以诗对儿子向来信任，既然他说没事，肯定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走到门口，准备关门时，又朝司延华看了眼，话又说回来，他儿子什么时候因为别人在意自己的容颜？
当然，好奇心只是一闪而过，并未过多的细究。
*
晏斗星接连几天都缠着她爹想说服他，让妹妹堂妹晏苹画进览春书院，奈何晏适重十分坚定，压根不松口。
晏斗星跟战败了公鸡一样，无精打采地靠在躺椅上。
桃昔给她洗了一个大杏子，甜甜的，一点都不酸，她还把皮给剥了。
“姑娘，来，尝一个。”
“不要。”
“吃吧我的好姑娘，你不吃零嘴，老爷也不会知道，还亏待了自己。”
晏斗星转过头，水光泛滥的眼眸眨了几下，“桃昔，我又不是想绝食，没胃口。”
“但这件事不能着急，我们再想办法从长计议，反正，我们有时间。”
桃昔这句话还真让晏斗星燃起了希望。
这几天她像是吵着要吃糖一样纠缠她爹，一点技巧都没有。
她爹只当她在胡闹，怎么也不松口。
要是正儿八经想个好主意，指不定事情有转机了。
她蹭地一下坐起身，“行。”
接过桃昔手里剥了皮的大杏子，红唇微张，咬了一口，又说，“中午我就不在家吃饭了，待会儿找苹画，一起去探望婶婶。”
上次他们回来的时候就越好过几日再去，正好今日有空。
“那么远，姑娘，要不要给你备个马车。”
“不用，正好边走边看风景，你去吗？”
桃昔愣了一下，裂开嘴，摇摇头，“姑娘，我还是在家绣给你绣荷包，上次不是说，都一个月没用上新荷包了嘛。”
晏斗星看破又说破，“你是不想走那么远吧。”
桃昔没否认，呵呵地笑了笑。
“行吧，那我跟苹画去，回来给你带烧鸡。”
“谢谢姑娘，姑娘早去早回。”
桃昔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个丫鬟的声音，“姑娘，秦公子在门外想要见您。”
屋内瞬间，先前还有笑意的桃昔，眉头深锁，“不是跟你们说过，秦方示要是过来，直接赶走便是。”
在她确认自家姑娘对秦方示没有任何想法后，她也懒得维持表面的客气。
“但秦公子坐在西门门外，在外面大嚷跟姑娘之间的事情。”
西门是最靠近晏斗星曦长院的门。
桃昔咬牙切齿，“这个秦方示。”
比起她，晏斗星倒是冷静许多，她已经站起来，“带几个壮士的家丁，我们去看看。”
“姑娘，你还是不要出面比较好。”
“怕什么，走。”
他们一行人还没到西门，就远远听到秦方示的声音。
“我跟你你家姑娘两情相悦，你们凭什么拦我。”
“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等我见到你们家主子，把你们全都扒了层皮。”
晏斗星平静的目光中，终于多了到波澜。
以前她真是瞎了眼，竟然死心塌地看上这种货色，除了长相在男子中算不错的之外，其他皆是败品。
在她示意下，下人打开西门。
秦方示见到晏斗星，脸上露处惊喜，乱爬带跑地过去，想要拉扯晏斗星衣袖，但被晏斗星避开。
“黏黏，你终于出来了，这些下人现在都快越到你们头上了，让他们过去通报一下都不愿意。”
“是我通知的，秦方示，你在学院读了那么久，就算秀才都考不上，但我说话的意思应该能理解吧，不要再来找我。”
秦方示收回自己的手，眼底乌青，脸色灰暗，看起来这段时日过得并不好。
“黏黏，我跟你道歉，我们恢复到以前怎么样？”
晏斗星勾起嘴角，讽刺道：“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认真道歉呢？”
秦方示听了，以为又有希望，赶紧继续道：“我当然会真诚的，认真的道歉，其实我之前说那些话，我就后悔了，只是开不了口。”
开不了口，只怕是什么口都敢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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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上辈子经历过，她还真信了这假话。
晏斗星眼神像是淬了冰一样，虚假的笑意都敛回来。
“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可以走了，希望你永远也不要出现在我家。”
秦方示先是一愣，随后额头冒青筋，“晏斗星，我也不想来你家，只是你做的未免有点过分了？”
“你说房子的事？”
“房子是我租的，契都签好了，你怎么能说赶我们走就赶我们走？”
他说得理直气壮，好像晏斗星真是那恶人。
“秦方示，你吃不上软饭别他爹爹的在我这里撒泼。”晏斗星提高音量，偶尔路过的人侧过头看，她也不在乎。
看着秦方示暴躁想怒又隐忍的样子，她更兴奋了，“你都多久没交租了，按照契上的约定，你早就该滚了，还有，这事是我爹做的，你就这点本事，不敢找我爹，来找我？”
虽然是她的意思，但确实是晏适重出面的。
周围不少人看过来，还有曾经他看不上的下人，如今都在看笑话一样看他。
他气的脸颊抽搐，在晏斗星说完最后一句时眼珠瞪大，扬起手。
晏斗星身后的家丁一左一右将其制止，晏斗星一句废话都没有，左右开弓，手都麻了。
“果然脸皮厚，把我手震得痛死了。”
秦方示又疼又不可置信，以前跟晏斗星相处时，别说打人了，就是说话都温温柔柔。
“你敢打我。”
好似是给他答案一样，晏斗星对着他鼻子来了几拳，笑嘻嘻地说道：“有何不敢呢，以后见到我绕着走，不然可不是一家流落街头这么简单了。”
其实，说来也怪他太要面子了。
当初晏斗星对她情浓意浓时，提出要把房子给他，结果被他拒绝，但后来晏家再也没收过他们房租，他们也没主动提过给钱，就在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了。
“把他扔走，扔远点。”
晏斗星嫌弃地转过去，像是地上很晦气一样，匆匆走了。
等到了屋里，她嘱咐桃昔给点赏钱给被秦方示羞辱的几个下人。
“知道了姑娘。”
晏斗星心情非但没有被他败坏，反而因为发泄而身心舒畅。
换了身石榴红襦裙，简单戴了个金簪，就去找晏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