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用膳后,晏斗星消食去书房转了转,看到一本史书,说史书也不太准确,主要记录的是一些历史上的小道消息,她看得津津有味,挑灯夜读,没有意外,第二天睡到日晒三竿。
好在她娘亲好,不强求她每日去请安,但可惜,睡得还是不怎么安生。先是被秦方示吵醒,桃昔替她决定不放他进来。
她翻了身准备继续睡,没一会儿,又有下人过来说,有个叫司延华的郎君过来找她,她一下子惊醒,司尚书怎么过来找她?赶紧将人请到前厅,迅速用细嫩柳枝条清理自己牙齿,简单擦个脸,发髻都没梳,用玉簪将头发轻轻挽着,确定自己仪容得体后,她才跨着步子赶去前厅。
“司公子。”
司延华从椅子上起身,双手合拢想给她行个礼,晏斗星察觉出他的意思,吓得连连后退几步,紧张地说道:“公子,不可。”
司延华不禁蹙眉,他是什么豺狼虎豹吗?为何晏姑娘次次见到他都谨慎而小心。
晏斗星颇为懊恼,这重生也有段时日了,怎么毛病改不了呢,现在人家还是个普通人,别的倒是无所谓,要是把司尚书吓出个好歹来,那就罪过了。
她脸上堆起笑,想坐到司延华对面与他聊聊,但心里始终卖不出那个坎,她哪有资格跟尚书大人平起平坐,于是两人站在大堂中间,“司公子,听说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司延华递给她一卷纸,晏斗星打开来看,是她昨日的写像,图中她的表情惟妙惟肖,似乎将她紧张又开心的情绪都传递出来了,不仅神色把握地好,她的头上的步摇都被画的栩栩如生,晏斗星都快看呆了。
“司公子,你真的很厉害,比专业画师都强上不少。”金鳞池是池中物,不然,以他的本事就是只做画师恐怕都能青史留名。
“晏姑娘过奖了。”
“真的谢谢你,还麻烦你送过来,昨日走得急,是因为当,当时。”冷静下来的晏斗星突然后悔昨日莽撞的行为,会不会给尚书大人留下任性的坏印象,虽说两人以后不会有什么瓜葛,可她内心深处是不喜的。
“晏姑娘不用解释。”司延华虽语气还是冷冷淡淡地,但看着面前的少女,忍不住多了一丝柔和。
晏斗星脸颊微红,她轻咬着下唇点点头,“司公子,我也没什么要谢你的,不如我请你吃顿饭吧。”其实她脑中蹦出的第一个想法是给点银子,但想法很快被她否决,什么给银子,又不是下人,还给打赏了,简直大逆不道。
不过人情是要还的,思来想去请客吃饭最合适。
“谢姑娘好意,举手之劳罢了。”
拒绝了?晏斗星不道德地松了口气,虽说现在的尚书大人还在落魄中,跟他一起还是很有压力的,这种感觉就跟小时候知道夫子要抽查背课文,她没被点到名,可坐在下面一颗心都是悬着的。
“那我就不强求了,以后司公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来找我,我送您出去吧。”晏斗星微笑着说完这一小段话,应该是得体,没有什么不妥的措词,甚至还强迫自己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司延华见她目光清澈,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大概是赵姑娘没跟她说吧。
“昨日赵姑娘没有付姑娘你这份。”
她这份?
晏斗星眉梢满是疑惑,待明白司延华意思后,笑容一点一点的僵硬下来,她面色平静,但心里早就歇斯底里讨伐,好个赵凝玉,你不想给钱不能告诉她一声吗?害她出这么大的丑,她还以为尚书大人是专门过来给她送画的,说了这么多,一句钱的事都没提,他恐怕以为自己是想拖着不给。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事,司公子,一共多少,我补给你。”
“无事,晏姑娘需付我三百文。”
“好,好。”晏斗星慌里慌张摸着腰间,才想起她过来匆忙根本没带荷包,今天真是,怎么事事不顺,她朝桃昔看了看,桃昔也说自己没带。
“那快取过来。”晏斗星说着,像是等不及,“还是我去吧,司公子稍等片刻,我马上过来。”
司延华正欲说不着急,他可以等,转眼间,她已经跑得没影了。
没一会儿,晏斗星满头大汗地过来,将三百文钱放在荷包里拿给司延华,司延华迟迟没伸手去接,晏斗星以为他不满自己就给了三百文,犹豫片刻后,小心翼翼地打开荷包,从腰间另一个荷包中掏出二十两银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去。
抬起头,一双墨黑大眼珠子眨巴眨巴地,仿佛是在求认可。
然而,等来的是司延华挑了挑漂亮的眉头,将晏斗星手里的荷包拿过来,数个三百文放到自己打着补丁的荷包中,剩下的全都还给晏斗星。
其中,还不忘叮嘱道:“姑娘家不要随便把荷包给外男。”
晏斗星带着一点婴儿肥的脸颊瞬间红彤彤,原来他刚才不拿的意思是不想要荷包啊。
啊啊啊啊,她刚刚想到哪去了,尚书大人就算落魄,也不是贪财的人,以后她要怎么面对尚书大人嘛。
不过,他们见面的机会也不会很多吧。
“黏黏,司延华怎么在这里?”秦方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指着司延华质问晏斗星。
晏斗星闻到一股腥味,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可她的行为在秦方示看来就是心虚。
“被我说中了是不是?好你个晏斗星,难怪以前我随便到你家不用通报,现在各个门都还要跟你通报,甚至你还不同意。”
“你胡说八道什么?”晏斗星半呵斥道,随后目光飘向司延华,前一刻他告诫不要姑娘不要随便把荷包给外男,结果秦方示转头说进她家不同通传,这下不就真的加深在他心中的坏印象。
“司公子,其实”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解释,如何解释,秦方示说的也是实话,曾经她不就是允许他随意进出自己家的吗?
司延华微微一笑,“晏姑娘,这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晏斗星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选择放弃,只让桃昔送行。
等看不到他的背影,秦方示眼底闪着阴狠,站在晏斗星后面,盯着她后脑勺,阴阳道:“人都走了,还看呢。”
晏斗星这才回过神,她转过身,眉宇间全是厌恶,“你怎么进来的。”
“我怎么不能进来?我不进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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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道你在外面偷人。”
晏斗星只觉脑袋冲上一层血,叫嚣着杀了对面的人。
辱骂她不行,侮辱尚书大人更不行。
尚书大人上辈子帮她做了那么多事情,她还没报答,这辈子上门收钱还要被她连累。
她硬挤出一个笑容,如远山一样的眉毛微微上挑。
“秦方示,我记得你有娘啊,怎么说这么无礼的话,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不对不对,”她笑意加深,摇摇头,“你没父亲啊,而且读书,呵,花我的钱,在学院吃喝玩乐哪叫读书嘛。”
秦方示被晏斗星一番话气的手发抖,手里提着的现杀母鸡掉到地上。
他闭了闭眼睛,良久后睁开,“黏黏,这次我就不与你计较。”
“别”晏斗星往后退了一步,抬起一只手,赶忙阻止,“您还是计较吧,也别唤我黏黏,我早就说过,我们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晏斗星感叹他还真能忍啊,为了钱,竟然连骂他家人都可以不在意。
“黏黏,你知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再这样,我们真的没有以后了。”
“秦方示,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不需要你忍,也不要再喊我小名,如果你再不离开,别怪我喊人过来给你丢出去。”
空气一下子陷入了僵局,秦方示死死盯着晏斗星的眼睛,想从她眼中看出一丝一毫的不舍,可没有。
为什么会没有?
以前她不是死心塌地吗?为什么随便说她几句就翻脸了,还这么狠心断绝两人关系,果然,女人都是恶毒的。
“行,我走,晏斗星,你这种出生的人家,离了我,还能找到什么好的,呵。”
晏斗星气笑了,她以前竟然喜欢这种货色,不过,也不怪她,谁年轻的时候不会皮相蛊惑。
她是不想跟他费一句话的,只是,如果不说句,恐怕他自己都把自己骗到了。
她嘴角微微勾起,连带着脸颊鼓起来,“我家有钱,两只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倒是你。”
晏斗星用食指在他胸口处点了两下,“胸无点墨,家境贫寒,性格恶劣,你说说,哪家姑娘会瞎了眼看得上你。”
她像一个坏小孩,歪着脑袋,用最漂亮的笑容,吐出难听又真实的话。
“至于你略微能带出门的长相嘛,在青楼随便挑一个都能把你比下去,还不会拿了钱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秦方示瞳孔不断地紧缩,随后膨胀,额头青筋跳动,下巴是动了又动,“你拿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比?”
晏斗星心满意足看着他生气的样子,伸出手指摇了摇,“不不,他们的灵魂可比你高尚。”
“晏”
“滚”晏斗星猛然沉下脸,打断他的话,把秦方示看得一愣,随后转头就走。
虽然,他还不想跟晏斗星分开,可是,他何曾受过这种侮辱。
待人走后,晏斗星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下,掏出绣着柳枝的绢帕,在用力擦了擦手指,随即一脸冷漠地丢到地上。
“去查一下,是谁放他进来的。”
“好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