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来吧，闲~我们这里可以每年给你开商业居留证哦~十年之后还可以给你申请十年居留证，享受法国社保和退休福利哦~”恰南被我污染了后已经放弃使用WhatsApp而是改用□□国际版了，这几年又沉迷于tiktok无法自拔，但给友人安利软件和中国美食不代表她也会和邱渐鸿一样跟着我跑来国内，毕竟她是个地地道道的法国土著，祖上八代都是正白旗老法国。
我无语，隔了七个小时的时差回她：“要是我当年想留，我早学有美国那群有F1的留学生自建公司享受一年opt了好吧？”
“但是我们K·E俱乐部资源足、薪酬高，可以给你开到十万年薪——欧元！也不歧视女性！”恰南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居然很快就回复了回来。
“后半句——你确定？你怎么好意思用‘完全肯定词’说出来的啊？”我很疑惑，毕竟法语可是个以阴阳性词汇著称的语种，就算日常生活中法国男人们行为的确很绅士，但跟着邱渐鸿混法国Hip hop街舞那两年里我可没少遭受过歧视；在暗网上我发动过数量最多的攻击种类不是针对政府部门或者高薪企业，而是去黑掉歧视女黑客的杂种的电脑。
我不想按照男人的思路去重复他们的行为来证明自己不输给男人，听他们的话用拳头打别人远不如直接揍他们本人来得有效；我也不需要刻意遮掩自己性别行事，非要在称号上使用中性词来彰显自身成就不是因为性别区别优待得来。我以女性的生物身份行事立业，我活该低人一等？
“……好吧，但总比中国情况好吧？”恰南回了一句我无法反驳的大实话。
我：“……”
“我们还有‘搭桥’！算上冬休期夏休期和带薪年假，一年有170个休息日！而且法律规定每周工作时长不得超过35小时，中国有吗？！”恰南连发三个窗口抖动过来。
我：“……”
更加无法反驳了，百花老板恨不得把我劈成两半使，原本做五休二的活我都快干成996了——这还是在节奏没那么快的昆明，要是在微草和轮回，我都不敢想。
啊，心累，突然想吃苦杏仁呢^_^。
“来吧来吧来吧！俱乐部附近还有中餐馆，保证地道！”恰南连发好几张猫meme的表情包，看来她最近被tiktok荼毒甚深。
我：“姐们，你跟我个中国人说法国人开的中餐馆地道？这和英国前十名的餐馆八家都是法国菜有区别吗？”
恰南：“我包你来的单程飞机票！你还可以直接入住宿舍！”
我：“？我来了就甭想走了是吧？”
恰南：“快来快来快来！”
我：“会来的会来的。”
恰南：“啥时候来！”
我：“不太确定，但会来的。”
我是不太确定，毕竟张佳乐突兀退役丢下百花战队遁了，按理说我可以马上潇洒地发给百花老板一个爆改过的辞职信，他不点上蹿下跳的“同意”窗口就别想开任何程序，但——我居然暂时还放不下百花缭乱和落花狼藉两张账号卡。
爱屋及乌，要是能带走这两张账号卡，我倒是不介意再黑进高官们的洗钱公司账户里弄个几千万出来买走。
但是沸腾的念头在下雨天流浪狗造型的张佳乐出现在我家门口时戛然而止。
——那青年虽然被大雨打得狼狈，但眼中星火不休。
张佳乐只是暂时休息一年，他终究还会回到荣耀赛场上的，不惜一切。
经历过一番扯皮之后我还是让张佳乐留了下来，毕竟暴雨天他还拖着行李箱和刚旅游回来的疲惫身体，这副狼狈样要是让电竞小报记者拍到了真不知道会被编排出多少离谱假新闻出来。
不能指望那群记者有职业素养，那样我还不如信王杰希突然双眼对称了。
“先去洗澡吧，客房的洗手间在那里。”我指指次卧对面的洗手间磨砂玻璃门，扫一眼他那在地板上洇开一滩水的行李箱，“别感冒了。”
张佳乐好像突然意识到我生物性别为“女”，他喊了我五年“饼饼姐”但估摸着一直是把我当大孙那样的铁哥们看的，一时有些别扭：“……谢谢饼饼姐。”
“不客气。”我摆摆手，将他和行李箱一起推进洗手间里，“里面有洗烘一体的洗衣机，我也不用这个洗手间，不用太别扭。”
“唉，我也没……”张佳乐摸摸鼻子，有些悻悻地拖着行李箱进去了。
我拉过一张椅子放在磨砂玻璃门外，又从次卧里翻出一整套发小邱渐鸿没穿过的衣物放在上面。浴室里传来花洒开启的洒水声，我随意敲敲门：“换洗衣物我放门口椅子上啦，乐乐你自己拿。渐鸿比你高你应该穿得下——内裤我不知道你是三角裤派的还是四角裤派，就都拿了一条——都是没穿过的，放心哈！”
浴室里忽然传来一连串叮铃哐啷重物落地的声响。
“卧槽乐乐你咋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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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吧？！没摔到手吧？！”我情急之下脑子一抽直接暴力开门，刚把脑袋塞进门缝还没看清任何东西呢，里面就传来张佳乐痛苦的哀嚎：“你闭眼啊啊啊！！！”
……啊这。
随即我就被一罐飞过来的洁面乳砸了出去。
……张佳乐我谢谢你没用一升的沐浴露砸我啊。
等张佳乐洗完澡穿着松松垮垮的蓝胖子睡衣一屁股墩在我对面时，我才后知后觉地从外太空神游回来：“啊，咋了？”
张佳乐黑着脸，酒红色的长发还在湿哒哒滴水。我扫一眼，从两百年没开过的电视——下方的电视柜里翻出吹风机丢给他：“别湿头发睡觉，头会疼。”
“哼。”张佳乐臭着脸冷哼，半晌才开口问，看来心路历程十分纠结，“说！……你都看见啥了？！”
秉承着心理学和社会工程学专业知识，我努力控制住表情和眼睛，没做任何可疑的目移或神态抽搐，装模作样思考了下，才诚恳回答：“啥都没看到，水雾太大了。”
“真的？”张佳乐狐疑地盯着我。
“真的。”我点点头，决定恶人先告状地反咬一口，“你希望我看到啥？”
“……”他明显被我哽住了。
“要我负责吗？”我表情更认真了。
“……”张佳乐的脸快和他头发一样红了。
我摇摇头，忽然开始烧烤。
说真的，我的确没看到太多少儿不宜的东西。暴力开门的时候张佳乐刚脱了上衣正在和黏在腿上的牛仔裤作斗争，我顶多看到了一个瘦得蝴蝶骨突出到扎眼的背和半个光溜溜的屁股蛋子，造型上和毛桃没啥区别，完全引不起我的性/////趣——我倒是更关心这两年他得是过得有多累才会那么瘦，瘦到能彻底掀翻我对他的一块腹肌电竞宅男刻板印象，担心他身板前面那部分是不是能看到肋骨条。
“……”我扶额。
“你咋了？”张佳乐还在恼羞成怒状态中，没好气地问。
“没咋，只是突然想感慨这几年社畜生活把我整成超凡脱俗的人了。”我叹气。
“啊？”张佳乐懵逼。
“简称就是没有世俗的欲望。”我怜悯地看一眼他，自怜自艾地悲痛道，“别说乐乐你了，估计就是周泽楷来了脱光了站我面前我也没兴趣。”
张佳乐的脸色忽然跟他的百花式打法一样五光十色，好半天，他才炸毛掀桌：“你……你大爷的！你个臭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