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穿过集市回到老谢摊前,老谢如往常般躺在竹椅上抽着旱烟,瞧见几人回来,依旧一动不动。
想到先前老谢开门时,那黑沉的大门似乎有一道白光闪过,于一清朝老谢笑道:“谢叔,还得麻烦您开一下门。”
老谢抽着烟,睨了她一眼,嘴巴依旧不饶人:“自己不知道开啊,还得我个老头子来给你们开门?”
“这……”于一清愣住,难道说这门并不是只有老谢才能从外打开?
像是验证她的猜想,许亦白搀扶着陈习上前,轻易便推开了门。
门上并没有白光亮起。
于一清虽有不解,也没多问,跟在两人身后进了客栈。
“等等。”
许亦白忽地出声,喊住了拎着湿衣服正要上楼的于一清,“你们的燕脂草还在我这里。”
于一清略微错愕,在里面见识过许亦白的冷酷后,她对拿回那株燕脂草已经不抱希望了,对方能带他们一起回来她就已经很满足,没想到许亦白竟然真愿意按照约定分一株燕脂草给他们。
本着到手的灵石不要白不要,于一清决定收下:“许哥,燕脂草要怎么换成灵石?”
许亦白:“正好我待会要去兑换,你们要一起去看看吗?”
“好。”于一清点点头,转身在方桌前坐下。
许亦白扶着陈习回了房间,蒋曼瑶搀着余棠要上楼。
“一清姐,阿棠他头受了伤不舒服,我想要留下来照顾他,可能得麻烦你和许哥一起去啦。”
看着眼前朝她眨眼卖萌的小女生,于一清表示理解:“好,让小棠好好休息。”
蒋曼瑶从她手中接过余棠的湿衣服,狂点头:“嗯嗯!谢谢一清姐,麻烦一清姐啦!”
余棠两人上了楼,于一清坐在厅堂内等许亦白。
没多久,许亦白从陈习房间出来,瞧见坐在桌前的于一清,他道:“你不先去放东西吗?”
于一清摇摇头:“本来也没带什么东西。”
许亦白思考一下:“我要先去放东西。”
于一清点头,将装湿衣服的塑料袋递给他:“好,那我等你。”
许亦白进了房间,于一清坐在桌前看着的煤油灯灯芯放空自己,只偶尔看一眼许亦白房门方向。
也不知许亦白在搞什么,放个东西的功夫,竟比送陈习进房间的时间还久。
于一清这两天都没能睡个好觉,坐在桌前撑着下巴,没多久便有些昏昏欲睡。
“我好了,走吧。”
一道声音自头顶传来,于一清抬眼,瞧见了一身白衣的许亦白。
对面的男人穿着盘扣立领短袖,宽松阔腿裤,胸前上挂着个价值不菲的红玉吊坠装饰,不知是不是喷了什么东西,空气中有股宁静悠远的清香。一头白发像是被特意梳理过,闲闲落在肩侧,瞧着颇有些中式美男的感觉。
嗯……如果忽略掉那溜白胡须的话……
注意到她的目光,许亦白轻声开口:“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看得有些久,于一清站起身,尴尬笑道:“哈哈,只是觉得,你要是把胡子刮一下,应该会更好看。”
许亦白轻笑一声:“好,回来刮。”
于一清有些意外,总觉得许亦白突然间有些不正常,说去放个东西,结果莫名其妙换了身衣服,现在还说回来刮胡子,难道他听不出来她只是奉承一下吗?
她不得不转移话题:“走吧,咱们去哪?”
许亦白:“去玄门。”
于一清不知道玄门在哪,也没问,反正待会去了就知道了。
她跟着许亦白出了大门,并肩而行,往那扇诡异石门方向走。
路上有些沉默,于一清还是没忍住好奇心:“那扇大石门就是玄门?”
许亦白:“嗯。”
于一清:“神肖是不是住里面?”
许亦白:“嗯。”
于一清:“你们那个储物袋和匕首,是找神肖买的吗?”
许亦白看着她,不走了。
于一清有些局促:“要是不方便回答,可以不用回答的哈哈,我只是看气氛太沉闷,所以随口唠唠。”
这话一点公信力都没有,谁家好人唠唠跟查户口似的问个不停啊。
于一清有些心虚,她其实就是想多打探点关于集市的情报。
许亦白抬眉:“唠唠?”
于一清尬笑:“呵呵,是的。”
许亦白笑了:“好,你想唠什么?”
我想唠点和集市有关的。
但这话于一清说不出口。
许亦白垂眸瞧着她,于一清抬头对视,才发现他的眼睛是好看的桃花眼,眼尾上挑,盯着她时,眼波流转温柔多情,好似一汪幽泉撞进人心里。
于一清有些尴尬,抬手轻轻推了下他胳膊:“走吧走吧,咱们走吧,路上说。”
许亦白点点头,又迈着大长腿慢慢往前挪。
看着迈碎步的许亦白,于一清怎么看怎么怪异,心中的不适感再次浮上心头:一个大男人步子迈这么小?明明在森林里时还不这样,怎么回集市就变了呢?莫非是因为受了集市中某种东西的影响?
看来跟他相处更要小心点了,别到时候像于龙那样疯了,万一给她来一刀,就不好了。
于一清摸着下巴,对自己的推测深信不疑。
许亦白走了几步,发现人没跟上来,回头道:“怎么不走?”
于一清反应过来:“哦,来了。”
多了份防备,于一清没再说话,气氛有些沉默,两人亦步亦趋,仿若散步般溜达到了玄门。
许亦白拿出黑色储物袋,从里面取出两株燕脂草,递给右边的守卫。
平日里那仿若雕塑般一动不动的守卫,却在此时动了。
厚重的盔甲碰撞发出笨重声响,守卫摊开那宽大不似常人的左掌,许亦白则将燕脂草放在他掌心,两人并未有任何交谈。
于一清正想开口说明来意,便见黑暗中,守卫的眼睛亮起白光,而后,他掌中的燕脂草便消失了。
看着守卫那空荡荡又垂下的左手,她抬眉看向许亦白:“这……”
许亦白笑着抬抬下巴示意:“在那边。”
顺着他的指向看去,左边那个守卫的手中,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两块拳头大小泛着微光的不规则石头。
许亦白上前接过灵石,随着灵石离开那守卫掌心,那守卫便又垂下了胳膊。
许亦白将其中一块灵石递给于一清,道:“你的。”
看着许亦白指节分明的掌中那块泛着光的不规则石头,于一清伸手郑重接过。
灵石入手,是别样的触感,仿佛在摸着顺滑柔软的丝绸,细细抚摸却又不像,且那灵石还带着一定的温度,握在手中暖暖的,可又不让人觉得烫手。
于一清摸着灵石爱不释手。
许亦白将自己那块灵石收好,抬头看见于一清新奇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
听到旁边的轻笑,于一清疑惑抬眼,撞上许亦白那似笑非笑的眸子,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小心翼翼地将灵石放进了包里。
灵石来之不易,一路上,于一清五感无限放大,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有人冲出来把她书包里的灵石抢走了。
许亦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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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的人格外安静,偏头看去,正好看见了于一清那一副防贼似的慎重表情,他哑然失笑:“不会有人来抢的。”
于一清茫然:“啊?”
许亦白笑道:“不会有人来抢的,只要在这集市住下,便算是有了户口,如果有人敢抢,石士会出手的。”
许亦白说完,于一清敏锐的察觉到这段话的信息量之大,见他愿意说些东西,她也顾不得防贼了,忙顺着话头道:“许哥,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户口?什么石士?”
许亦白看了看她,道:“我们是外来者,这你知道吧?”
于一清点点头,这个她知道,眯眼摊贩曾对他们说过。
许亦白又道:“外来者进入集市便是黑户,但若能在集市客栈住下,便短暂有了户口,按外面世界的话来说,算是公民。集市里头的所有人便不能随意对你动手,要是谁敢动手,石士便会出手。石士就是方才站在玄门两边的那两尊守卫,漩涡处的那两尊守卫也是石士。他们都是神肖用神力制成的石人兵士,集市里的人将其称为:石士。”
于一清了然,难怪她总觉得那守卫过于高大,方才许亦白交燕脂草时也是,那守卫的手掌大小根本不似常人,她原以为是穿着盔甲的缘故,却没想到那竟然不是人。
而且这集市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制度,是为了保护那些有能力做任务的人吗?
于一清哑然,这神肖还真是聪明,不仅让人变相打工,还知道保护对他们而言有用的牛马。
“怎么了?”见她不说话,许亦白疑惑道。
于一清摇摇头,又想起眯眼摊贩说的,在街上过夜会和那大肚男一个下场。她道:“没事。我在想,我们在老谢那里住下,就算公民,但如果不住客栈,而是睡大街,是不是会被石士清理?”
许亦白道:“那倒不会,只是集市里的其他人就能对你动手,因为石士不会保护黑户。”
于一清皱眉,如此说来,那眯眼摊贩果然是骗了他们,但细究下来也算不得骗,他那时那样说,是故意让他们先入为主以为石士会对他们动手。
虽不是骗,但话说的模棱两可,也好不到哪去。
幸好他们是在老谢的客栈住下,不然还不知要被那眯眯眼坑去多少吃的。
说到吃的,于一清猛然想起那翻出巧克力的红色挎包。
想起来了!
难怪她总觉得那个红色挎包有些眼熟,现在想来,不正是当时在漩涡前附和那个大肚男的红衣女人身上背的么?
既然石士不会清理在街上过夜的人,那定然是那个女人在街上过夜,被张庆他们那伙人给抢了。
至于还有没有命活着……
于一清想起那伙人的残忍,大概也是凶多吉少了。
她有些庆幸,还好他们当时没冒然在大街上过夜,不然只怕是会和那女人一个下场。
想到这,于一清抬眼道:“如果没按时交房租,是不是就变成黑户了?”
许亦白道:“老谢这倒不会,他人不错,一般可以延期几天。但如果惹到他,被赶出客栈,才会成为黑户,除非再次找到客栈住下。不过……”
许亦白顿了顿,于一清不解,转头看他。
却见他眯眼道:“不过若是被老谢赶出去,那这集市里头,恐怕不会再有客栈愿意让你住。”
于一清困惑:“为什么?”
许亦白笑的讳莫如深:“你可知,为何越靠近玄门,摊贩越少么?”
“为何?”
于一清确实好奇,刚进集市她就发现了这点,其他摊贩都在漩涡那边,只有老谢不同,他的地摊是唯一一个靠近玄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