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响在耳边炸开,于一清不可置信睁眼:打、打偏了?
身边的男人挨了一棍,开始挣扎,没等他奋起,张庆手中的木棍再次砸下,一棍接着一棍,直到男人没了生息。
于一清有些懵地从地上爬起。
张庆没管她,握着滴血的木棍往余棠那边走。
被余棠牵制住的男人见情况不对,朝为首那人喊道:“大哥,张庆那小子叛变了,我现在动不了,你快点解决那人来帮我!”
像是担心为首那人不来,他又补充道:“要是我也死了,你一个人可对付不了他们。”
为首那人当然注意到了张庆的叛变,又听到这看似提醒实则威胁的话,不禁有些恼火,怒吼道:“闭嘴!”
男人出手越发狠厉,生生扛住陈习一记闷棍,而后朝着陈习的左胳膊狠狠划了一刀,趁陈习吃痛的间隙,又在他右腿刺上一刀。
眼瞅着那带血的白刃要往陈习脖颈上抹,于一清顺手抄起一根树枝想冲过去。
还没等她上前,那人握刀的手一顿,不可置信的转头向后看去。
在他身后,是个白发银髯的男人,看向他的眼中像结了层冰霜,不含一丝温度,他的手上正握着柄滴血的乌黑匕首。
是许亦白。
于一清松了口气,他终于来了。
“你……”没等男人开口,那柄乌黑匕首便利落从他脖子上划过。
白刃落地,男人捂着被割开的脖子,眼里充满不甘,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再没了动静。
许亦白脸上的冰冷神情,并未因为男人的死有一丝一毫的松动。
看着刚刚还在虎虎生威的男人,如今却像只死鸡般一动不动,于一清内心波澜骤起。
她在外面的平和世界生活了二十七年,从没见过这样血淋淋的场面。
于一清强压下心中不安,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可看着那个倒地的男人,却还是止不住的手抖。
原本朝余棠走过去的张庆,在发现这边的状况后,停了下来,站在原地,透过镜片打量着许亦白。
剩下的那个男人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不知哪来的力气,他猛地挣开了余棠的桎梏,退到相对安全位置,替自己开脱道:“我只是听老大的吩咐,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他看了眼倒地不起的两具尸|体,喉结滚动,害怕的咽了口口水:“既然他已经死了,我不会再对你们动手,放我离开,我不会找你们麻烦的,我保证。”
许亦白眯眼,根本不相信这样的推辞。
刚刚的对话,他在山上可都听见了。
男人眼见不对,转身便跑,许亦白以极快的速度上前,追进了树林。
不多时,丛林内传来沉闷的倒地声。
看着从荒草丛林间出来,还不忘随手摘两片干净树叶擦拭匕首的男人,于一清内心又惊又惧:
这就是强者的从容吗?
知道张庆没参与动手,许亦白也没打算杀他。
他收起擦干净的乌黑匕首,抬眼看向手握木棍的张庆,轻吐一字:“滚。”
张庆站在原地,神色莫名的看了他几秒,而后从容丢下带血木棍,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许亦白捡起地上掉落的白刃,递给坐着的陈习,询问众人:“你们没事吧?”
于一清还没从刚刚的场景中缓过神来,乍一听见许亦白的问候,心跟着颤了颤,她强扯起一抹笑:“没事,多亏你及时出现。”
许亦白点点头,蹲下身查看陈习的伤势。
陈习腿上的那道伤口有些深,出血过多,他脸色惨白,但好在没刺到要害,许亦白松了口气:“还好,要再偏一寸,就刺到大动脉了。”
他从黑色布袋中取出一个棕色小瓷瓶,对准陈习腿上的伤口,洒了不少白色药粉上去。
“啊!!!”
陈习痛的大声叫唤,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片森林。
三人看着这一幕,只觉自己大腿处也是一阵抽痛,纷纷错开眼不忍再看。
过了会儿,脸色苍白的陈习缓过来,忍不住咬牙控诉:“老许,你是想疼死我吗?”
许亦白笑道:“没有,是你伤口太深,不下狠药止不住血。”
陈习听完气的将头转过去,懒得看他。
“那个……”一旁替余棠检查伤势的蒋曼瑶怯怯举手道,“许哥,阿棠也受伤了,可以把你这个药借我们用一下吗?”
余棠一脸‘你要疼死我吗’的表情,急忙拉住了蒋曼瑶举到一半的手,他对着许亦白尴尬笑道:“不用了许哥,我没事,药给陈哥用就好,我这小伤贴个创口贴就好了。”
许亦白扬扬手中的药:“真不用?这药止血效果挺好的,对标古代金创药,除了用的时候痛点没啥毛病。”
陈习本着‘不能让我一个人遭罪’的原则,在旁边起哄:“小棠你就用点吧,我看你额头这伤还蛮严重的。”
“不、不用了。”余棠推手拒绝,急忙从掉落的背包里翻出一个卡通创口贴,贴在额角,“看,真没事了。”
蒋曼瑶在一旁担忧道:“阿棠,真的没事了吗,可你这创口贴都贴歪了,要不还是用点吧?”
“真没事了。”余棠哭笑不得,他双手合十,小声求饶:“小姑奶奶我求你别说了,我可不想像陈哥那样痛彻心扉。”
“那好吧。”蒋曼瑶撇嘴,不情不愿应下,伸手帮余棠将贴歪的创口贴理正。
于一清内心感叹:这两人还真是一对活宝,就现在这种情况而言,他们竟一点不觉得害怕。
许亦白要帮陈习手臂上的伤口止血,怕他又像刚才那样,陈习拒绝道:“我自己来。”
许亦白没再坚持,将药递给陈习,转头蹲在尸体旁翻找起来。
于一清好奇靠过去:“在找什么?”
许亦白没抬头,道:“看看有什么能用的东西没。”
于一清明白,这是在找有没有什么宝贝呢。她站旁边看了几眼,也跑到另一具尸|体上翻找起来。
在这个世界里,她啥都没有,如果能翻出点吃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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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好事。
等陈习处理好伤口,于一清也翻找完了,很遗憾,她这具尸|体身上并没啥有用的东西。
于一清撇撇嘴,眼红的看着许亦白从那红挎包里翻出四包压缩饼干和一颗巧克力。
内心感慨:不愧是当大哥的,好东西果然都在他身上。
见她眼巴巴看着自己,许亦白将手上的巧克力和一块压缩饼干递给她:“吃吗?”
于一清抬眉,有些受宠若惊:“给我?”
许亦白:“嗯,我不爱吃巧克力。”
陈习咽了咽口水:“老许,我爱吃,给我吧。”
许亦白不冷不淡瞥了他一眼,陈习翻着白眼转过头,小声嘟囔:“见色忘义。”
于一清看着许亦白手中那颗不成形的巧克力,也不知道有没有过期,她才从外面进来,倒也没那么嘴馋,相较于巧克力,她更想多要一块压缩饼干,至少饿了能充饥。
“哈哈,给陈哥吧,我拿饼干就成。”于一清从许亦白手中接过压缩饼干,尴尬地婉拒了那块巧克力的归属权。
像是生怕于一清反悔,陈习急忙起身一瘸一拐要去拿巧克力。
许亦白将巧克力抛给陈习,说了句出息。他又分出两包压缩饼干拿过去给余棠两人,被余棠他们拒绝了。
“谢谢许哥,我们还有吃的,你们留着吧。”
于一清听见这话,心都在滴血,你们不要就给我啊,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好在许亦白路过于一清时,又递给她两包饼干。于一清有些意外:“我还有啊?”
许亦白:“嗯,他们不要,给你。”
于一清喜上眉梢,也没推辞,开心接过。
许亦白走到山脚,扯了扯垂落的绳子,对几人道:“走吧,你们先上去,我断后。”
余棠看了眼因受伤而脸色惨白的陈习,担忧道:“咱们要不休息一晚?陈哥看起来不太好。”
陈习道:“我没事,咱们回去吧。”相较于在这不熟悉的地方多留一晚,他更愿意先回集市里头,至少在老谢的客栈里,不存在未知的危险。
当事人都开口说没事,余棠也不好再说什么。几人先后上到平台,许亦白留下断后。等许亦白从下面上来,他收起绳索绑在腰上,又独自往山顶攀爬。
一切都还算顺利,几人先后到了山顶。
陈习最后爬上来时,脚下一滑差点掉下去,幸好被许亦白拉了上来。
陈习缠着纱布的大腿伤口处,因过度用力又开始汩汩流血,见众人都担忧望向他,他故作轻松道:“我没事,走吧。”
于一清点点头,几人又按照来时的方法围成一个圈,站到传送地点中央。
一阵白光闪过,再睁眼,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集市里那黑漆漆挂着红灯笼的街景。
总算回来了。
比起森林中各种暗藏未知的危险,至少集市里头,还是有一定制度体系存在的。
于一清长呼出一口气,第一次觉得,这可恶的集市莫名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