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川没有跟林轩扬纠缠。
他举剑的一瞬间,直接刺入了对方的心脏。
林轩扬似乎是故意求死,浑然倒地之后,并没有再咒骂。
反而失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
“姜凌川,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匍匐在地上,胸口的鲜血如喷泉一样,涌了出来。
脸上的笑意,变得诡异又渗人。
“你想救她。”
“她就在院子里。可是怎么办,没有我,你根本不可能找到她。“
说完,林轩扬用尽全身力气。
再次撞到了姜凌川的剑上。
剑,穿过了他的身体。
让对方一时间,无法离开,林轩扬抬起头,嚣张地说,“晋渊。”
“我们后会有期。”
姜凌川知道,这个人是被尉迟谋洗脑了。
肯定是偏他为自己卖命,将来等他掌控了这个世界,就会实现林轩扬想要的一切。
可是,先不论尉迟谋的阴谋能不能成功。
便是成功了,以他那样阴险算计的性格,怎么可能将宝贵的积分,用在一个没用的人身上。
姜凌川突然扯着嘴角,冷笑一声。
“你笑什么?“
“我笑你,可怜。”
林轩扬的气息,在不断变得微弱。
但是心里那口气,却始终散不掉,“我可怜?”
“我才不可怜的。未来,未来我们将...”
“大师兄,醒醒吧。”
姜凌川低下头,迎上对方的目光。
他的眼底,很复杂。是厌恶,又无奈,甚至还带有几分怜惜。
“你们师兄弟仅有的积分,都拿来送给了你们的小师妹。”
“只为成就所谓的大业。“
“那他经历了千次的世界更迭,琳琅阁里甚至藏了一整座金山。”
“他怎么不用自己的积分,来给小师妹呢?”
不止林轩扬。
其他的众人,也在听见姜凌川这话的瞬间,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他们的心里,只有一幅蓝图。
这幅蓝图,是他们的师傅亲手为他们绘制的。
他们一心只想要实现那蓝图里的美丽人生,却从没想过,创造这蓝图的人,究竟想不想与他们共享。
林轩扬濒临死亡,最是不愿意去揭穿这一切真相的。
他拼尽全力地喊,“你别想挑拨离间。”
“师傅对我们很好,他会兑现自己的承诺的。”
“你们也不要相信他的话,他就是想要救人而已。”
“记住,千万...不要让他将人就走。”
说罢,林轩扬彻底断了气。
众人又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重新将手里的武器拿在手里,试图阻止姜凌川和他的人。
姜凌川长叹一口气。
也不再跟他们废话,抬起一只手,悻悻道:“执迷不悟者,杀。”
话音落地,他飞升越过围墙,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院子,一个正房,两个耳房。
他逐一将门打开。
却不见郭夕瑶的身影。
一种不祥的感觉,再次侵袭全身。
姜凌川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搜寻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终于,他在书房处,找到了一个暗门机关。
可也正如林轩扬说的那样。
他根本没有办法打开。
无论如何扭动,只能看见一座雕像在不断变换角度。
却没有任何一个暗门被打开。
墨影进来的时候,姜凌川急得满头大汗。
他明明知道,郭夕瑶就在这附近,可却不能见到她。
救走她。
那种心急如焚的恐慌,让他彻底疯了。
“人都杀了吗?”
“有一个人,他投降了。”
姜凌川沉着脸,眸子里尽是漆黑不散的阴郁。
他微微颔首,冷然道:“将人带进来。“
很快,墨影将人捆着送进了房间里,然后就退了出去。
那人是琳琅阁里某个师兄,他早就忘记了。
对方一进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鬼王大人,不要杀我。”
“我不想死。”
“我真的不想死。”
姜凌川懒得管他是什么情绪,他抬起手,指了指那尊雕像。
问,“怎么开门?”
对方却顾左右而言他,“小师妹的确在里面。”
“是我和另一个师兄将她送进去的。”
“鬼王大人,饶命啊。我是害怕,才跟着师傅做事的。我真的没想对付你的。”
“求您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饶我不死吧。”
姜凌川彻底失去了耐心。
怒吼一声,“我问你,怎么开?”
那个人似乎失心疯了一样,继续说着那些车轱辘的话。
姜凌川直接将人从地上拖拽起来。
用刀指着他的心脏,“不想像你大师兄一样死,赶紧给我说。”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那个人突然笑了。
笑得比林轩扬还要嚣张和放肆。
他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里,仿佛是在嘲笑眼前的人,嘲笑着这一切。
“师傅说的果然没错。”
“你为了小师妹,当真是会失去判断力的。”
“刚才大师兄不是说过了吗,只有他,才能打开这扇门。”
那人似乎也不打算再隐瞒,“对了,是要取大师兄的心头血哦。”
墨影立刻将已经死了一会儿的林轩扬拖了进来。
将人放置在雕像前,落下两滴血。
可是,暗门依然是纹丝未动。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假意投降?”
“不过是为了拖延你罢了。”
“我们琳琅阁的人,一辈子都只效忠于师傅,效忠于,他承诺给我们的美好世界。”
那人的嘴巴正在蠕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藏在了嘴里。
姜凌川眼疾手快,直接扭住对方的嘴巴,将一颗小药丸扣了出来。
那人也不恼,继续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再告诉你一个真相。”
“大师兄的心头血,要最新鲜的,从胸口剖开立刻注入,才能将门打开。”
说完,不等任何人反应,他直接挣脱开姜凌川的控制。
撞在了墨影的刀上。
姜凌川最后一丝理智被拉扯掉。
他站在原地,浑身都开始颤抖。
他低着头,声音沉到了深渊里,“她就在这里。”
“她在等我,救她。”
“挖。”
“把这房子挖掉,得全都挖开。”
“便是给我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我找出来。”
这一刻,他什么,也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