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的。“
姜凌川的声音，比月色还要平静。
却无端惹人心都乱了。
郭夕瑶没有抬起手接过礼物，甚至还侧过身子，不跟他面对面。
可对面的人，也不等她说话。
直接将簪子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喜欢的东西，就要拿到手里。拿些不喜欢的，做什么？”
她原本该开口否认的。
却只是沉默的，应对着。
姜凌川把发簪插好，并没有把手放下来，而是替她整理了下鬓边的碎发。
“瑶儿，生日快乐。”
“你...”
“我怎么了？”
郭夕瑶听见这句亲密的喊法，羞赧地抬起了头。
顺便迎上他更热烈的眼光。
“你不能这样叫我。”
“我们没有那么熟悉。”
姜凌川充耳不闻似的，反问道：“不熟悉吗？”
“一起对付你的亲戚。现在还一起过年，未来或许还会经历很多很多的事情的。”
“这样，也不算熟悉吗？”
他的眼眸，一瞬沉了下去。
郭夕瑶内心深处，竟然不想看到他如此的消沉。
立刻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所以，我们是熟悉的，对吗？”
他一只手轻轻拉扯起她的衣袖，随着微风晃动了两下。
晃得人心里都痒痒的。
郭夕瑶不知道姜凌川从前是什么样子的。
但能在爹爹的凛白军中当一个校尉，还深得爹爹的青睐。
他在打仗这方面，一定是个人才。
平日里，定也是个威风凛凛的形象。
和现在这样，拉着她的衣袖，撒娇的样子，实在很难联系在一起。
郭夕瑶被蛊惑着，点点头。
可光是这样，似乎并不能满足姜凌川。
他再靠近也一些，又问：“你不愿我叫你瑶儿。”
“那我可以叫你瑶瑶吗？”
‘瑶瑶’两个字明明是平平无奇的字眼。
却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样，冲进了郭夕瑶的脑袋里。
她的脑袋突然一瞬，像是要爆炸了一般，疼得她扶头弯下腰。
“你怎么了？”姜凌川着急询问。
她始终蒙着头，疼得直咬牙。
一些她毫无印象的画面，像是一个个长电影一样，涌入她的脑海里。
郭夕瑶能清晰地看到，这些画面里，有一张熟悉的脸。
是姜凌川。
而和他一起出现的，却是两张全然不同的两个女人的脸。
一个娇俏灵动。
一个美若天仙。
可两个人相似的地方，都是在姜凌川的身边，始终在。
很快，这种头疼欲裂的感觉便过去了。
郭夕瑶有些恍惚地看着一旁急得满头大汗的姜凌川。
那些画面...是怎么回事？
她没有将疑惑闷在心里，而是大胆地问了出来。
“你曾经，有过爱人吗？”
“有过。”
姜凌川才刚说出来两个字，自己扶着她的手，已经被甩开。
他莫名地低下头，看着自己手掌中的空白。
突然意识到什么。
不仅没急着解释，反而还低头，轻笑一声。
“姜校尉果然是个大情种啊。让我猜猜，不止一个爱人吧。”
“......”
姜凌川默默点头。
郭夕瑶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拈酸吃醋，“照姜校尉这个模样，有一两段情缘，倒也正常。”
“不过，我不喜欢那种花心的人。”
“你口口声声对她们说过的承诺，是不是转头就忘，现在又要对着我再说一遍。”
姜凌川始终保持沉默。
但还是点了点头。
怎么能不说呢。
即便她忘记了和自己曾经的一切。
但想要对她诉说的情愫，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
只听郭夕瑶冷哼一声，抱着手，往后退了一步。
“姜凌川，没想到你是个渣男啊。“
这罪名太大了。
姜凌川赶紧抬起头，内心正在想解决的办法。
可对方似乎根本不给他什么机会。
转头就要往房间里去。
姜凌川快步追上，一把揽住她的腰。
虽是询问，却已经先一步有了动作，“县主，得守岁。喝两杯酒吧。”
话音落地的瞬间，她人也已经和姜凌川站在了屋顶上。
她虽然还从来没在这个角度上，看过王府。
眼下，却并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眼前的一切。
只愤愤道：“你不仅是个渣男，还是个强盗。”
“快点放我下去。”
“县主难道就不想听听，关于我的事情？”
“不想。”郭夕瑶气得跳脚。
他怎么好意思。
前些天还让自己嫁给他，今日居然准备开始说从前的情史。
他难道是觉得，对自己已经十拿九稳，非他不可了吗？
简直笑话。
“今夜王府的人都在前厅守岁，这里不会有人经过的。”
郭夕瑶虽然气愤，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只是始终抱着手，姿态警惕。
“所以我不带你离开，你只能在这里，听我说。”
“好啊，你真是好啊！”
姜凌川不管她，自顾自地坐到房顶，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酒。
揭开红布，喝了一口。
“你刚才，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没有，别跟我搭话。”
看她的模样，姜凌川的猜测，又被证实了几分。
他抬头望了望月亮。
不算太圆的月亮，就如同他们之间，永远没有一个完满的结局一般。
不知该欣喜，还是该抱怨。
“你看到的两个人，都是我的爱人。只不过，她们跟你以为的，不一样。”
郭夕瑶站在离他最远的位置。
却因为院子里安静如斯，她还是听见了。
“她们长着两张不一样的脸，却是同一个人。”
郭夕瑶嗤笑连连，“你这借口，真的很拙劣。”
“让我猜猜，你接下来，该不会是想说，其实我跟她们，也一样吧？”
她回过头，发现姜凌川正盯着自己。
他的沉默，仿佛就是最好的答案。
郭夕瑶觉得这人怕是打仗伤了脑子了。
怎么能想到这样一个蹩脚的理由，来敷衍她的？
好歹找个好理由吧。
可姜凌川自顾收回视线，循循道：“你问我，为什么这么了解你。”
“我不止了解你，我还知道，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是，穿越者。”
郭夕瑶被他的话，震惊了那么一瞬间。
只是一瞬间。
因为她很快反应过来，“所以，之前得了两个人，也是穿越者？”
“你只爱穿越者？”
穿越者攻略员啊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