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和安必烈的这番谈话,执藜不免有些激动,眼眶瞬间红了大半,拽着安必烈的双手不断摇晃着。
“谢谢你,安必烈经理,你和北国银行都对客户很负责,我能遇到你简直是太荣幸了。”
执藜当即便又扬言要买北国银行的存续活动业务。
可走出北国银行之后,执藜却有点头疼了,他好像将这个银行看轻了,本以为砸进去一个五十万这件事情便能有一个突破口,可现在这个口子撕开的有点太大了。
他这个文盲还是去看看至冬的历史,难不成是至冬自有国情在此……现在再说后悔就未免太过于矫情了,他倒是觉得如果不殃及无辜百姓,此时的氛围倒是很有趣。
这个北国银行居然准备找到志斗,无论是哪个志斗都可以,只要让他还钱就行。
【您对您的摩拉有绝对的支配权……】
执藜觉得自己似懂非懂了。
现在他得到了新的消息,那北国银行的神秘暂时也可以先放一放,他现在对这个已经延续了好几周的案子更感兴趣,这里面居然还藏了这么多内幕。
红色的眼睛中光芒闪烁,或许他应该再去一趟总务司,看能否有机会知道这件事情的详细内情。
执藜也不想着回家了,当机立断便改变了目的地,手中的盒子被一根手指头支撑着,要掉不掉的,就这么溜达着朝着总务司的方向缓步而行。
原来还有这么有趣的案子,难不成曾经他们门派中也有这种好玩的事情。执藜有些惋惜,他就说吧,世界上除了修仙还有不少有趣的事情。
远远望去总务司门口人烟稀少,很少会有人在门口停留,而偏门处就更是没人了。那扇大门依旧紧闭着,而这次就连门上的小窗也紧闭着,没有任何打开的迹象。
执藜不死心的拍了拍门,面前大门却依旧纹丝不动。而他好像除了这个方法之外就完全找不到其他的方法了。
总不能现在就回家在门口守株待兔吧……话又说回来了,这个方法说不定还真可行。
执藜依旧不死心,可他也不想翻墙或是硬闯,被千岩军直接以滋事的罪名将他压入大牢。只是一个小小的真相而已,他觉得是个人都会权衡利弊。
见没能如愿,执藜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了。
等他置购玩生活用品并去下完委托后,终于如愿的回了家。
山路并不好走,特别是已经随天光一同黯然的山路,跌跌撞撞的凭借着直觉与一丝夜空中的光线终于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到来之前冲进了家门。
屹立在山上的小屋,在群山之间那样的沧海一粟,仿佛遗世独立于尘世之外。它应当是有些魔力的,走进院子后,山下烟火之地的一切便都化为了尘烟。
他似是在风雨中漂泊后归家的旅人,浑身都无意识的放松了,随风摇曳的菜叶子,流动中静止的一砖一瓦,都带来了平静。
他今日一定能睡个好觉,执藜堪称虔诚的将被子盖在身上,紧闭双眼……他又醒了,在已然漆黑的夜里。
明明前一周每天都只有四小时的睡眠,无尽的体力精神力的折磨,可现在他却完全没有了睡意。
你说这真假志斗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被留在院外的烦忧终究是顺着门缝溜了进来。
将这件事情推到最开始,那时候夜兰为什么会找到他?因为施焉举报了志斗存疑的身份,致使总务司的人发现了志斗存在偷取文件的嫌疑。而真正让执藜进入她的视线的,也有可能是玉京台上他被扔鸡蛋的事情以及他下委托去‘威胁’人的事情。
这对于夜兰来说恐怕会觉得有些巧合,毕竟她刚刚从执藜家门口·带走了同事没多久,执藜就这么高调的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执藜紧闭着双眼,脑海中洞头脑风暴却让大脑有些超过负荷了……同事?
如果夜兰的那个昏倒在他家门口的同事原本调查的便是志斗呢,若施焉的举报并不是令总务司发现问题而是令其发现了躲藏着的嫌疑人呢?
或许在他家门口昏迷之前,那个志斗也在附近也说不定,只是看那人身上并没有什么重伤,却精神疲劳的陷入了深度昏迷……这附近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达到这个效果。
执藜睁开了略微酸涩的眼睛,红色眸子隐在黑暗之下。这么重要的信息应该早点想到并串联起来的,可硬生生是到了案件结束才想清楚。
如墨夜色即便布满星光也无法将地面点亮,松影几乎遮蔽了整片草地。
这是执藜的小院子背靠着的松林,密密麻麻一大片,若非必要执藜从不会往这里进,更别说是在夜晚了。
丛林并不大,穿过后便能直接到达山下那已然废弃的村落了。
执藜手中只持着一盏灯,其中不算明亮的灯火忽明忽暗,火光所能照亮之处皆是废弃的破烂房屋,黑乎乎一片,想要仔细探查就只能等到白日。
他最终没有抵过内心的冲动,直冲出屋就脑袋一热的走丛林捷径,来到这座山最适合藏人的地方搜寻。
虽然他对这一趟的寻查不抱希望,可他的心中仍然在喧嚣着继续。
执藜晃悠着脚步来到了已经损坏一半的围墙处,坐在了半残的墙体上。
衬着晕染一周的昏黄灯光,遥望着被围墙围住的毫无僭越而出的村落,在星辰下透出它的漆黑来,如浓墨点染在加水稀释后的墨水这种。
完整的房屋并不多,走过时,只能看到屋门上密布的藤蔓。唯一的灯火只有执藜手中的这只灯。
窸窣杂草声伴随着执藜的脚步而响动,满是山林草木的味道早已盖过原有的烟火味以及血腥味。
他步伐逐渐踌躇,逐渐迟疑,凭借着记忆来到了山脉平地的尽头,裸露在外的竖立着的坚硬土层上突兀的堆砌着一米多高的石堆,将里面的岩洞封闭起来。
在石堆中随意拿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原本放置在上面的石子因失去支撑而滚落了少许,咕噜碰撞的塌下一块。
这个石子……好像是新手堆上去的,随意拽一块石头就能塌陷。要知道有经验的人一般会塞的很紧实,想要从石堆中抽出一块大石头并不容易。
执藜正思索着要不要现在就把这被人动过的封口豁开,身后的草地上便响起窸窣的微弱响声。
也有人在这个时候不睡觉来小村庄游荡?
执藜来不及躲藏,索性就大大方方站在原地。抬起手中的灯,昏暗的灯光范围内出现了一只高跟鞋。
这个发现让执藜一怔,心有所感的连忙将灯举到与头平行的位置,来确认来人的样貌。
来人一脚踩进光芒照得到的地方,还是熟悉的服饰,熟悉的站姿。
来人正是执藜白日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人。
“你怎么在这?”执藜破口而出,可话还没说完,他就噤了声,夜兰在这里的原因不是很明显吗?
因为这里还有线索啊,又或者说她本人是真的抱有守株待兔的心理在附近转悠。
可现在想要守着树桩的执藜变成了那个撞上树桩的兔子,而夜兰则不仅是那蹲在树桩旁的猎人,还是那蹲守在螳螂身后的黄雀。
“你不是也在这吗?”夜兰手上一转,那隐藏在灯光之后的弓箭就腾空滑出蓝色花朵。
这时她的全身才完全笼罩在灯光之下,身侧的蓝色神之眼闪耀着比昏黄色更加的闪耀,只是比那更惹人瞩目的是她身上细密的伤口,以及略带有灰尘的白色领子。
执藜默默让开了挡在石堆前的路,并举着灯在旁边当一盏合格的路灯。
“就是这里吗?”夜兰视线转移到那堆砌成滑坡的石堆,也上手抓了一把石块,掂量的一下,“松散的。”
“你刚堆好的?”
夜兰蹲下身来,继续摸索着靠近地面的石块,一边摸索着一边问着。
执藜笑了,他又不是闲着没事干了:“我看起来像是这种大半夜不睡觉来村口堆石子的?”
夜兰站起身来,挥了挥手示意执藜朝后退,并迅速的摸出一支箭来,对准那堆石块,她腰侧的神之眼光芒更盛,时间流逝几秒后蓝色的光芒从箭头点亮并逐渐扩散,直至以箭头为基点凝聚出一张富有花纹的能量帐来。
附着着肉眼可见的蓝色能量的箭咻的就蹿了出去,扎在了石堆之上,瞬间蓝色的光芒附着在石堆之上,砰地一声炸了开来。
一个洞口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爆炸带来的劲风将两人衣摆吹的四散,夜兰带着笑意的揶揄道:“难道不是吗?要不是我知道志斗被抓你是主力,刚才我可就要把你拷回总务司了。“
“这地方邪门的很。”夜兰弓箭横举在身前,防止突然的袭击,她已经在这个村子里迷失了整整一天了,若不是突然听到声响,恐怕现在都还在那一排排不成形的房子中徘徊。
夜兰在前方随时戒备着,倒是执藜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还附着着蓝色光芒的四散的石块。
这种力量是执藜所熟悉的,那是伴随了他一辈子的同源的力量。
闪耀的神之眼强行夺去了身后之人的目光,执藜不自觉斟酌起神之眼这个他从来没在放在眼中的东西。
当他的思绪逐渐被转移时,感官上的一些不适将他强行的拉回了现实。
难掩的恶臭味强势的朝两个毫无准备的人发出袭击,瞬间将他们的鼻腔废掉,就像一把钝化的匕首,好不讲道理的一击必中,伤口还不断加深,直冲脑与眸。
夜兰已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支早已挂满弓的箭直直的进入洞穴。
除了划过破空声外,毫无动静,既没有机关被触发,也没有猛兽冲出洞穴。
他们缓步靠近洞口,昏黄的灯光下,附满蠕动蛆虫下的是已然腐烂的尸体,诡异颜色的分泌物从尸体上流下,集在身下形成一滩不可名状的液体。
“——呕”
执藜眯起眼睛,做无声的呕吐状,这十几年……不曾见过这样的场景了,大意了。
情况突然又有了复杂的迹象,空间不大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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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内,一具尸首躺在由稻草搭成的床榻上,角落里散落着各样的带着脏污的瓶瓶罐罐。
液体中浸泡着的深红色絮状物体与稻草纠缠在一起,面部已经无法看出原样了。
夜兰一个大跨步走近尸体,近距离观察后便得出了结论,冷静且严肃的开口:“死亡至少超过一周时间。”
说罢,从口袋中掏出一柄小刀将尸体旁的絮状物质割下。执藜适时掏出一个透明的试管递给夜兰,迎着夜兰惊异与迟疑的目光,他缓缓掀开披风。
“你还需要什么吗?”
无辜的微笑,清澈的眼眸,以及披风内部插着的几排刀具与银针都泛着寒冷的光,大小不同的密封袋子与细小试管也整齐排列在他的披风里层。
“准备的这么齐全?”夜兰毫不客气的将那坨絮状物质塞进试管内。
“大晚上一个人出来,没拿着菜刀都是我仁慈了。”执藜并不认为这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正相反,来到这鬼气森然的村子里什么都不准备才是真的不妥。
“这个人你认识吗?”执藜一边蹲在一旁乖巧的递着刀具,一边面带好奇的问道,“和那个志斗有什么关系吗?”
夜兰忙碌之余还不忘抽空瞥对方一眼,手上动作不停。
“不出意外,这人便是真正的志斗了,具体身份还要再进一步确认。”
这个死者果然是真正的志斗。执藜心中微微一沉,那么那个被抓的究竟是谁呢?
“知道愚人众吗?”夜兰头也不抬,将草垛内的极不明显的刀片用镊子夹了出来,放入袋子里。
愚人众,隶属于至冬冰之女皇的组织,在至冬的地位极高。
那个寸头男是愚人众吗?
执藜也不是那不聪明的人,将那寸头男说过的几句意味不明的话来回排列组合,再结合这一关键消息后,一切的不解便荡然无存。
说来惭愧,但执藜却可以不自恋的说上一句,这假志斗能落网多少有点他的功劳。
如果以窃取文件的命令是愚人众高层下达的命令为故事的开端,那当寸头男行动之后,无论成功失败都要想办法藏匿,所以他找到了赌石输光全部钱财的志斗,摇身一变假装成了志斗。不仅交了个有钱男朋友护着他,还光明正大的生活在璃月港等待出城的时机,这是个妥妥的灯下黑。
“是这样没错,用床上那点事为借口躲在宅子里不出门。”夜兰毫不避讳的帮执藜补充着细节,执藜这才发现他将自己的想法嘟囔出了口,“那个施焉就还真以为他是害羞,帮他遮掩了不少次。”
这寸头男的理由嘛……不愧是密探,为了国家真是鞠躬尽瘁啊,实在是佩服,也怪不得第一次在玉京台上那么吓唬人的时候他会心虚,见到千岩军就直接让掏钱解决,心理素质实在差劲。
见夜兰已然松开了口,执藜也见杆子就往上爬,得寸进尺的开问:“可是后来呢?又和这里有什么关系?”
这是让执藜无法理解的事情,寸头男本就是要找准时机离开璃月港的,为什么在走到璃沙郊后又回到了璃月港。
“他误入了璃沙郊残留未处理的阵法,跟随着的人废了好些功夫才拼在力竭之前离开,至于他是怎么离开的……这不是很明显吗?将真正的志斗留在了这里,也就阵法的最中心,他趁着这阵功夫离开的。”处在这样的环境久了,恶臭味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了,执藜也不再蹲在洞口附近而是在洞内角落里翻找着,夜兰手上动作不停,手指一动,刀光剑影便在尸体上熟练且迅速的滑出刀痕,如同屠夫按照部位切割肉块一般,丝滑优雅,“不过他逃出来时我们的人正好到了附近,用了些小手段这人便又慌不择路的跑回了璃月港,只是这小子滑不溜手,我们只知道他没有出城却找不到他的踪迹。”
之后就不需要多说了,执藜便能够连接上剩下的剧情了,没了踪迹的志斗再一次出现在了施焉面前,施焉对他略有怀疑。志斗也发现施焉在他不在的一段时间里已经无缝衔接了另外一个,于是便有了玉京台上的那一幕。
而施焉在玉京台时发现了志斗的心虚,就这么一查,发现了志斗的身份有异议,直接在总务司事无巨细的将志斗抖露了个干净,包括之前他是如何帮志斗遮掩的事情。
执藜在其中充其量就是个导火索,即使在执藜看来他是实在的无辜。
“嗯?”执藜手指划过土墙粗糙的墙面,却在一处停了下来。从披风内壁掏出一柄银质刀具,一点点的戳在了土里并不断的加深。
握住刀柄的手指泛着白,正一点点施加力气,一刀又一刀,一块土疙瘩被剜到了地上,里面是镂空的小空间。
一节小臂那么大的空间,执藜在里面乱摸一通才碰到了被藏在里面的东西,那是一枚精致的金属徽章。
“这才是你要找的证据吧?”执藜捏着那枚精致的徽章,默默的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喜色的问道。
夜兰转过身来,入眼的便是那枚红色的金属徽章——那是代表着愚人众身份的关键性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