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本就没多少人的街道上,一个身着冒险家服饰的男人施施然的坐在了他的身边。
执藜随意的扫了一眼后便顿住了,这位冒险家身材壮硕,最主要的他是寸头,只是那不长的头发却是蓝灰色的。
除了头发颜色,其余的实在是太像了。
“老板,来份杂碎,不要肠子。”粗旷声音响起,执藜被头发盖着的耳朵动了动。
细细品味,越发觉得这声音也像那三重奏中的声音之一了。
执藜迟缓的夹了一口肉在嘴里咀嚼着,蓝色的头发遮住半张脸,旁边这人自然是没认出他来的。
老板应当是经常卖给冒险家,就随意的开口问着:“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是要现在接委托吗?”
冒险家似有怒气,却也没敢真的不回答老板的问题,含糊着说道:“对,准备存些钱去蒙德。”
“蒙德好啊,据说蒙德更自由一些,你是来冒险家协会开凭证的吧?否则蒙德的冒险家协会可不会认你的委托。”
老板笑呵呵的将碗放到这男人的面前。
“……对。”
两人的对话,被执藜听在了耳朵里。
他要去蒙德吗?执藜斟酌着办法,并快速的将碗中的杂碎吃了个干净,唯一的小意外就是吃的太着急不小心呛到了,咳嗽了许久才红着脸哑着嗓子的缓和。
“老板,咳咳咳,结账。”执藜哑着嗓子,在那粗犷嘶吼男警惕的眼神中,拿着帕子擦着眼角的泪水。
“啧,麻的,死给。”粗旷嘶吼男低声暗骂着,也不再警惕了,而是继续吃着碗中的杂碎。
执藜:……?
执藜确定,这个寸头男骂的就是自己,但真的很莫名其妙啊?他只是想拿手帕挡一下脸而已,璃月那么多拿手帕的人为什么要骂他?
在他的疑惑中放下了手中的帕子,却只见粉红色的锦帕上绣着个绯字。
执藜瞬间绷紧了身体,这个寸头男可是知道烟绯的名字的,他不会……执藜余光偷瞄了那寸头男一眼,却只见寸头男像是看到了什么恶心人的东西一样,骂骂咧咧的换位置。
“居然还偷瞄我,这是骚扰吧。”
执藜:……突然好想跳起来维护我的名誉权啊。
见寸头男并没有注意到绯字代表的含义,执藜松了口气,随后又开始叹气了,他一不小心拿出了要还给烟绯的手帕,这手帕又白洗了。
执藜将摩拉递给老板之后,快步流星的翘着兰花指捏着手帕,摇摇摆摆的走入黑暗中了。
他一边感谢这手帕带给他的绝赞伪装一边又暗暗惋惜自己的名誉与清白。
发现失踪的人这件事完全就是一个意外,倘若他现在拿着令牌去总务司找人的话,先不说路程有半个小时,就算是去到了那里也不一定有夜兰的人在偏门处接应。
更何况,到了这个地步,他可不相信这只是一位简单的失踪人,其中是必有隐情的,否则千岩军大可光明正大的去搜索,而不是这般偷偷摸摸的,还需要让他这个‘普通人’去找线索。
他现在应该先想个办法拖住这个寸头男才行。
他眼睛迅速的朝四周望去,是告诉巡逻的千岩军那人偷他摩拉,还是直接把人打晕扔到小巷子里……
执藜有些徘徊不定,这些方法都是他曾经经常用的,实用到他都没办法选择出一个更好的。
可这一次他的眼睛却帮他做出了选择,当他下意识的望向了那宛如黑夜中的一盏明灯似的冒险家协会时,他的脑袋里突然窜出了一个离谱的想法。
如果他的委托被寸头男接到了,并且需要他的签字确认才可以给尾款,就像他发布的宣传委托时那样,这个人是不是就能被拖住更长的时间了呢?
这可是个大乐子,执藜瞬间抛弃了那两个实用却无聊的方法。
理论成立,实践开始。
执藜悄声的从暗着的大路边走近冒险家协会。
凯瑟琳再一次露出了笑容:“向着星辰与……”
“嘘!”
凯瑟琳再一次被打断,她依旧微笑着,没关系,这不是第一次了。
执藜偷感很重的四处望了望,才小声的讲到:“我是来下委托的。”
凯瑟琳再一次露出了一个微笑,她并不明白下委托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的,但她明白尊重的意义,于是她十分通情达理的点了点头。
并十分配合的小声问道:“您需要下什么委托?”
执藜当场都快落泪了,谁懂啊,有一个不会扫兴的乙方是多么的难得。
凯瑟琳,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宠他?
执藜感激的用气声开口道:“我想下一个去蒙德的委托给我的朋友。”
“他过不久就要去蒙德生活了,但好像身上没什么钱财,我给他摩拉他也好面子死活不要,就想着以这种方式……嗯,你是明白我的意思的吧。”
凯瑟琳郑重的点了点头,她再一次露出了笑容:“放心吧交给我,您委托的内容是什么?”
“我想给他下的委托是,希望他在去蒙德的路上能帮我采集到璃月的琉璃百合,清心,绝云椒椒……还有,嗯,抱歉你这有地图没有?”
执藜掰着手指一个一个的数着,却发现他对于沿路的植物知之甚少,于是灵光一闪,抬头问着凯瑟琳。
作为冒险家协会的接待处,怎么能没有地图呢?这是对冒险家协会的诽谤!
于是一张羊皮地图被打开铺在了桌子上。
“哦对,还有荻花洲的马尾,蒙德的风车菊,嘟嘟莲,还有蒲公英,都采集最新鲜的放到这个瓶子里,带到蒙德城的冒险家协会去。”执藜掏出在地上随手捡的瓶子,认真的说道。
“如果您还想要您的朋友能住在一个好的旅店的话,可以加上望舒客栈附近的霓裳花,以及溪水边的冰雾花。”凯瑟琳贴心的附上更详细的地域特产。
“对,你这个好,记上都记上。”执藜忍不住为其竖起大拇指并为其投出赞许的目光来。
“然后委托是十万摩拉。你到时候就说这个委托是送给我蒙德的朋友的,是给一个和我一样的蓝头发,一只眼睛,身着毛领衣服的人的。”
执藜恶趣味的随意描述了一个长相,事实上他都不敢想这样长相的人能是什么样子的,光是那独眼的造型恐怕就不会有人符合,除非那人也和夜兰一样,一边的刘海长的能盖住眼睛,更别说还和夜兰一样披着个毛领子。
执藜想到这里后就忍不住捂嘴偷笑了起来,就像是偷了腥的猫一样。
红色的眼睛流光溢彩,蓝色的发丝在光影中闪闪发光,如澄澈海面晶莹剔透。
凯瑟琳点了点头,再一次确定了一遍委托要求后,问道:“请问您指定的委托人是?”
“一个灰蓝色寸头,身材高大的男士,他应该会说自己叫做。”执藜忍不住露出了浅淡的笑容,眼神中的恶意时不时就会显露而出。
“志斗。”
*
“您好,我是志斗。”
冒险家协会在半晚迎来了一位冒险家,这个男人灰蓝色的寸头,健壮的身躯被包裹在冒险家服饰中。
和那位执藜先生描述的一模一样,就连名字都是一样的。
凯瑟琳仔细打量后,便收起了多余的表情,再一次露出了相似的笑容:“您好,向着星辰与深渊,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志斗扯了扯头上的短发,略有些尴尬的开口:“我想要去蒙德,希望您这边可以帮我开一个凭证让我带到蒙德的冒险家协会。”
“当然可以,请将身份证件与冒险家证书放在桌子上。”凯瑟琳欣然同意。
她将志斗放在接待桌子上的证件拿起,证件完全是真实的,并没有造假的迹象,凯瑟琳将证件还给志斗,并掏出信纸开始盖章签字。
“对了,嗯……你们现在还有什么从璃月到蒙德的委托吗?最好是一会或者一大早就出发的委托。”
志斗犹豫蹉跎良久后,还是脸上略带窘迫的开口,好似是在这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让他很丢脸一般。
凯瑟琳拥有极好的职业素养,并未在这时露出嘲笑的表情来,而是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虽然已经明白了这位冒险家的处境,但还是什么都没说的开始翻阅起委托来。
不一会,凯瑟琳便掏出一张委托来。
“志斗先生,您看这个委托您可以胜任吗?这个委托并不是很难,您中级冒险家的等级完全没问题,只是这个委托需要走的路程较多,不知道您是否愿意接受。”
志斗接过委托单,入眼的便是那‘100000摩拉’的委托金,随后便是最上方‘初级委托’四个大字。
他开始有点怀疑这个委托来,这不会是什么陷阱吧?要知道现在已经有总务司的人正在秘密寻找他,若不是他不好出城去,也不会选择一个冒险家的假身份来用。
“那个凯瑟琳小姐,这个委托是不是弄错了,初级委托,委托金这么多?”志斗谨慎的询问着。
“嗯?您是不是没有看到委托人的名字?这是执藜先生的委托,他的委托向来如此,最低的委托费用是五万摩拉,他的委托很受大家欢迎的……”说到这里,凯瑟琳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疑问道,“您是近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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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在璃月的冒险家,难道不知道这个名字吗?”
志斗心中一抖,见凯瑟琳开始怀疑他的身份后,连忙哈哈一笑,忍不住揉了揉后脑勺上的短毛:“哈哈哈哈,我这两年都在璃月打工,确实很久没有接委托了,若不是家里传信,我暂时是不准备回去的。这个委托我接了,谢谢你。”
凯瑟琳将执藜带过来的残缺花瓶也放在了桌子上,并在委托上做着记录。
志斗的脸上有些紧绷,他不清楚凯瑟琳到底有没有打消对他的怀疑。
就在这时,一位冒险家如饿狼扑虎般从一旁冲了上来,急冲冲的没控制住音量的大喊着:“执藜?你们刚才是不是说到那位名叫执藜的委托人了?是他又有什么新委托了吗?”
这一声喊叫声让志斗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就把他自己的证件扔出手了。
“您好,非常抱歉,执藜先生的委托已经被这位冒险家接下了。”凯瑟琳将委托书以及一袋摩拉递给了志斗,并恭敬的回答着另一位冒险家的问题。
刚过来的冒险家真个人就是一个晴天霹雳,嘴中不自觉的呢喃着:“我只比他晚了一会。”
志斗见到这位冒险家的神情后才真的相信了这个委托的厉害之处。
他收起摩拉与委托书,朝着凯瑟琳道谢后便转身离开了,转过身的瞬间,他便忍不住勾起嘴角。
真是天助他也,志斗忍不住晃荡了一下手中的摩拉袋子,金属碰撞的声音便瞬间响彻耳边,是个很美妙的声音。
他在心中默念着执藜这个名字,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但真的谢谢他的及时雨,不仅在他需要委托的时候送来了委托书,还给了他这么多摩拉。
只要等他顺路带着这些植物到蒙德换取摩拉后,他就可以逃之夭夭了,至于真正的志斗他的家人会如何那就和他这个假货没什么关系了。
正在他暗自窃喜的时候,一个声音幽幽的从旁边响起:“知道你抢到了执藜先生的委托高兴,但你的笑实在是恶心到我了。”
志斗浑身一震,戒备的朝身后看去,是那个后来冲过来的冒险家。
“那个,我也不是想干什么,就是能不能让我看看执藜先生的委托书长什么样子啊?我一次都没抢到过他的委托。”那位冒险家神情格外的可怜,本就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娃娃脸上更是显得格外幼态。
志斗并不理睬他,可身边这小少年叽叽喳喳的不停,声音还越来越大,志斗生怕把千岩军引过来,只能妥协的将委托书掏出来拿在手里让他看。
小少年凑近委托单,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一串摩拉数字,不太放心的开始数着:“个十百千……十万?十万摩拉!”
小少年大受震撼,忍不住惊叫出声,志斗连忙将委托单收起,制止大喊大叫的小少年,小少年连忙捂住了嘴,亦步亦趋的跟在志斗身后,喋喋不休。
“我还没看到底是什么委托呢,你再让我看看呗,这可是十万摩拉啊,想他平时那些委托都只有五万摩拉,你这次到底是接了个什么啊。难不成是去玉京台前喊‘璃月属于蒙德’或者是在帝君神像面前跳舞?”
志斗忍不住抽动着嘴角,这个名叫执藜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不可名状的玩意,天天都在下什么奇怪的委托。
“谁知道呢,我就知道他有一次让冒险家去一个院子里偷那人家中的苹果,结果冒险家摔进茅坑里了。听他们传,说是执藜和这家人有仇,蓄意报复呢,结果没想到受伤害的是冒险家。”
志斗听到这小少年的解答声后,才发现他将问题问了出来,他越听越觉得这个执藜的脑子有问题,不然怎么会提出那种奇怪的委托后还能想出‘让冒险家走在路上突然哈哈哈大笑并观察路人表情’这种离谱的委托的。
他正听得入迷,就听到一声严厉的指责声响起:“夜晚禁止大声喧哗!”
志斗一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千岩军正朝这边行走而来,他连忙退后一步走入黑夜阴影之中。并趁着千岩军训斥小少年的时候悄悄溜走了。
只剩下千岩军对着满脸通红的小年轻苦口婆心的讲着道理:“你是冒险家?这个时间点不睡觉在这大喊大叫做什么?难不成是那个叫什么执藜的人的委托?这个人简直是不可理喻,以后这种委托就不要接了……”
年轻冒险家完全插不上话来,一转头也不见那位真正接到执藜的委托的冒险家了,气的牙痒痒。
在千岩军离开后,年轻冒险家气愤万千,冲着志斗离开的方向愤恨暗想:他迟早也会接到执藜的委托,到时候绝对要比这个自己跑掉的冒险家厉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成功完成委托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