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对啊,这到底是谁这么‘博学多识’?
执藜愣住了,他想起是谁给他讲的故事了。
——钟离!
给他讲故事的人是钟离。
他不由得想起他与钟离的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
这个故事是他和钟离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钟离说给他的。
那时候他才十三岁,还没有离开那个村子。因为长相的特殊以及一些微妙的体质问题,他一直被称之为不详,所以他只能住在村落尽头的山洞里,并且只被允许晚上出门。
而钟离华服在身,那气质那样貌,一看就是妥妥的富贵人家。
于是在夜里,寂静的村子中空无一人,只有游荡着的执藜与站在村口围墙外像是在观察什么的钟离。
执藜在这个村子里十三年难得的见到一个外人,不由想起他没来这个世界之前是一个‘邪修’,邪念生起,他带着看乐子的心态走近钟离。
“哥们,带钱了没有。”执藜装作不学无术的痞子,靠在村口的石墙边。
钟离转过头,满脸的不食人间烟火,他似乎有些不解的歪了歪头。
执藜以为他没理解钱的意思,因为这个世界的钱被称之为摩拉,于是他好心的解释道:“钱就是摩拉。”
果不其然,钟离瞬间露出了‘你这可问对人了’的表情。
于是在执藜面露期待,以为这是个真的不食人间烟火能给他一笔资助费的有钱公子哥的时候,钟离给了执藜致命一击。
“摩拉?若凡事都考虑摩拉,也就等同于被摩拉束缚住了手脚。抱歉,说来惭愧,我又忘带摩拉了。”
钟离这番言论,让执藜想要重拳出击。好嘛,原来这是一个出门不需要考虑钱,并且不需要自己带钱的公子哥。
执藜真的被惊呆了,有种何不食肉糜的荒唐感。
哥们,要是事事都不计较摩拉就会像他现在这样,没地方住,没东西吃,快要活活饿死了。
执藜忍不住口吐狂言:“哥们,你在说什么漂亮话呢?”
他终于知道那些小说里的反派为什么会那么想要弄死这些主角了,说的话实在是令人破防的难听话。
他口吐了一句狂言后,便消耗掉了最后的一点能量,他的肚子不顾他的面子,‘咕噜噜’一声,让他的面子里子都没了。
执藜一边冷下脸来,一边在心底默念着:我是个大善人,我善,真的善。
“哦,是饿了吗?我记得村外竹林中有鲜嫩的竹笋,不如我为你烹制一道我拿手的好菜。”
那一晚他等了三个小时也没吃上这道鲜美的拿手菜,倒是在等菜的时候听了很多村子外面的故事,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在历史中除了岩神外还有那么多神与仙,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还要丰富与复杂。
而写在他第一本书里的这些故事背景,便是听了钟离这一晚讲的故事中截取的。
执藜的回忆结束,可他没有吭声。
“怎么?是什么不能说的人吗?”夜兰皮笑肉不笑,声音中隐隐带着些威胁,这是长期处在强势一方的人身上不自觉带着的。
执藜思绪百转千回,在钟离和夜兰之间,最终选择了一个。
“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身着深色的衣服,料子一眼看去就很贵。原谅我吧,那时候只有十三四岁。”执藜做出思考良久却一无所获的懊恼表情,选择了将钟离隐瞒了下来。
一个‘免费不求回报’的帮他宣传新书的人,一个刚认识就一副质问样子的人,谁都知道怎么选。
执藜也没说谎,只是隐藏了一些而已。深色的衣服是璃月学者们最喜欢的了,他们认为这会令他们看起来更成熟,学识更渊博一些。
夜兰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笑出来声来:“你对我有点戒备心也是正常的,不回答就算了。这问题实际上只是我个人的一些小疑问而已。”
执藜听了这么多话后,心中猛然一悸,一种不详的预感萦绕在心头,就像是上学时被老师点名之前就会有的一丝预感。
“我这次和你见面是发现了一些和你有关的事情,需要找你核实一二。”夜兰将茶杯放在嘴边抿上一口,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你是在前几个月才去申请的土地租借,但这块地的使用痕迹却超过了一年。你很早就在那开发了?”
夜兰的第一句话便直戳执藜命脉,完成了第一次暴击。
执藜内心不由得沉了沉,他定了定心神,表情不由自主的凝重了起来:“夜兰小姐,您的控诉是需要证据的,可不是您一开口就要给我订上莫须有的罪名。”
他表面看似沉稳平静,仿佛并不被夜兰这句话乱了心神,但他的脑子里早已开始了风暴,他确实早就看中了如今所居住的这块地,但他却并没有明目张胆的在未拿到申请证明时就大张旗鼓的建造房屋,而是的的确确的住在山下废弃的无人小屋中,只是在山上摆了桌子偶尔坐上面写点故事,或是开垦些土地种上点菜。
而这些,他们都是没有证据的。
夜兰耸了耸肩膀,无所谓道:“我确实拿不出实际的证据,不过没关系,这都是小事。”
窗外炎热,茶馆外依旧人头攒动,每个人的低声讲话都汇集在一起形成哄闹的杂音。只是这些声音在窗内却听得不是那么真切。
冷汗混着炎热空气悄悄的在背后滑落。执藜敛眸垂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脸色阴郁令人看不真切,已经换了个颜色的利落短发却已然能能够将他的红色眼眸隐藏在后,只是从发丝中出现的冷红色昭示着他的不一样。
夜兰并未被吓到,反而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她为能见到这个在整个璃月都很特殊的少年的另一面而感到愉悦:“还有一件,是在四年前璃郊沙内发生的,全村一百三十个人在一夜之间离奇死去一百二十八个人,只有两人存活……”
“可以了,你找我到底是要做什么?”
执藜的语气是彻底的冷了下来,他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夜兰的话,表情淡漠,就像是这事与他无关,可红色眼眸中的阴霾让这双宛若鲜血的眸子蒙上一层深色的铁锈。
“也不用和我兜什么不必要的圈子,你大概也猜到了我的情况,那也就别再说什么感谢类的虚语借口了,直接说,你找我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执藜并不觉得夜兰的话令他反感,他当过一派的门主,自然知道即便是再豪爽不羁性格的长老们,都会被迫的运用些话术与手段,夜兰是总务司的人,看起来在总务司的职位并不低,却还在这这么好脾气的同他聊天。
是因为她要的东西是需要他配合才行吗?执藜脑子一转,终于想通了这里的逻辑。
夜兰难得的卡顿了一下,这个十七岁的少年意外的不好对付:“我想让你帮我查几件事情……”
执藜有些惊愕,红色眼眸微抬,他没想到居然让他这样几乎大门不出的人去帮她查事情。
但这并不妨碍他想要听听看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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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事情是一个和你有些关系的人。”夜兰掏出两张照片,递给执藜。
他定睛一看,这还是偷拍下来的照片,他只觉得眼熟,却并没有认出这人是谁。
而夜兰还在继续为他讲述着这个人物:“这个人据说叫志斗,是否是真实姓名我们还在调查之中。”
执藜盯着那模糊照片上在光中金灿灿的头发,惊讶道:“这不是那个粗旷嘶吼寸头男吗?”
“我就说你认识。”夜兰听到这称呼后忍俊不禁,她点了点头。
“你们总务司还管脚踏两只船的事啊?”执藜大受震撼,感觉他对总务司那高大神秘正统的滤镜要碎一地了。
夜兰微微绷紧嘴角来,忍住没有笑出声,遮掩似的咳嗽一声后,表情恢复了严肃:“是上周四他的男友……现在应该是前男友报的案,称他已经失踪了两天,千岩军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他的踪迹,所以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很可能就是他男朋友以及另一位关系亲密者,还有你和……树精。”
执藜迷茫:……啊?树什么精?
“报案人确定是周一上午和他们有冲突的白金色头发男人以及深褐色华衣的树精,在现场,另一位男士也确认报案人的说法。”夜兰认真的强调着,“还说与他们有冲突的白金色头发的男人在周一夜晚下委托威胁他们。若不是我认出是你来,恐怕在前天你就会被千岩军找上门去。”
“那你不怕我就是犯案人?”
“如你所见,我查过你的资料,你犯案的动机完全立不住,以及那位‘树精’先生也完全排除了嫌疑。”夜兰双腿交叠,上身朝后微扬,自信到,“怎么样?这个事情要不要帮我?”
要不要?
他难道有得选吗?他只要敢说不接,这说一不二的女士恐怕会直接将他拷走了。
更何况根据执藜灵敏的嗅觉断定,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失踪案。
“当然要。”这种有趣的事情他自然也感兴趣,他是没理由不接下来。
要说他唯一担忧且不解的事情,便是夜兰为什么这么坚定的让他加入这个案子。他自觉自己并无什么特长,没有武功,没有神之眼,没有学历文化,整个就是个三无人员。要说唯一的成就,那也是靠着污蔑神仙清誉换来的。
总不可能是因为他见过这位‘志斗’最后一面吧?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看过你的轻小说,是个有几分聪明且心思缜密的人。”夜兰露出好看的笑来,这在那张张扬的脸上显得格外明媚自信。
“你也不用太过于紧张,我还安排了其他的人手在调查这件事情,这个你拿着,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去总务司偏门找人。别让我失望。”
夜兰朝桌子上放了一枚木质令牌,看似好心可笑容更加的狡诈了,似乎是想起接下来要说的话,忍不住的勾着嘴角。
执藜接过令牌端详着,又继续问道:“那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
夜兰竖起手指放于嘴边:“等这件失踪案之后你就知道了。别心急。”
执藜脸都黑了,这是打算用这一个把柄让他成为情报网的一部分吗?想到这里,他愣住了,或许夜兰最根本的想法就是这个,其余的都不是重点。
他眼瞳骤然紧缩,猛然抬头盯着对面的夜兰,却看到她满意的笑容,以及对他终于反应过来的欣慰。
“不用紧张,按照你自己往常的做法就好。”
坏了,他这是真的被作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