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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妖患(一)

作者:别惊有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温拂渔与连郁依照城主所给地址,逐一登门查访。


    前四位事主的经历大抵相同:都是在对方手掌附上头顶后便莫名陷入昏睡,醒来后却周身无恙,仿佛只是做了一场无痕的梦。


    而在与他们的闲聊中两人还得知,此类事件远不止登记的这五起。另外还有几户人家也曾于休憩迷糊间感知异样,只因醒来后无甚损失,便未声张,只当作奇闻轶事在茶余饭后提及。


    二人正前往最后一家。


    其实从见到那封委托卷轴起,温拂渔心头便萦绕着一个疑问:这妖物潜入云陵城,不杀人放火,也不劫掠财物,只是骚扰百姓,图的是什么?


    方才又从这些百姓口中得知确实如此,他们并未受伤或者失去什么,那些闯入者也没有再来过。如此,她心中的疑虑便更深了。


    温拂渔委托参与的少,经验不多,因此不敢随意下结论,便抬眼看了眼连郁,低声请教道:“仙尊,您怎么看?”


    连郁目光微侧:“指哪方面?”


    温拂渔便屈指数起来,眼中闪烁着难得一见的专注光芒:“首先,据这四人所述,所见妖物形态皆不相同,那他们平时都躲在哪才不被发现?其次,妖族为何只潜入骚扰,却不伤人不毁物?最后,他们触碰头颅目的何在,是为施法吗?”


    她说完,便以一副求知若渴的神情望向他。


    “其一,妖可伪装成常见动物存在各处,这不难。其二,这是个好问题,但目前的线索得不到答案。”连郁凝视着她此刻神采奕奕的模样,缓声道,“其三,或许正是为了施法。”


    温拂渔走在连郁身侧,脑海中飞速翻阅着昔日藏书阁中所阅典籍内容,搜寻与头颅相关的术法记载。


    可天下术法成千上万,在这时候要想起有用的线索,简直比登天还难。


    “线索尚未搜集完全,不必过早绷紧心神。”连郁见她眉头微蹙,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嘴角竟不自觉扬起一抹浅笑,“总是蹙眉可是会长皱纹的。”


    温拂渔闻得那声几不可闻的轻笑,猛地扭头看他,随即又迅速摆正视线,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衣角。


    那抹转瞬即逝的笑颜扰乱了她的思绪,脑中仅剩一个念头盘旋不去——


    他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弟子明白了。”她闷闷地应了一声,不知回应的是哪一句。


    温拂渔根据地址带路,只是越走越觉得这条路有点不妙的熟悉感。她再仔细看了遍地址,最终停在方才被她忽视的最后几个字:赵家。


    赵家在云陵城是数一数二的出名——是城中首屈一指的经商巨头,据说甚至在宫中也有几分人脉,寻常百姓对其多是敬而远之。


    当然,令人退避三舍的,不单是赵家的财势,更是赵家那位横行霸道的公子哥。


    正是招新仪典上,被她用石子教训过的那个纨绔。


    赵坤炳,云陵百姓避之不及的混世魔王,小时候曾因一小孩说他名字土气,结果把人按在地上痛揍,还放狠话扬言,要让他家这辈子都不好过。


    其实是因为这名字确实俗气,但却又是他爷爷花重金根据他生辰八字算的,他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其他人面前发泄。


    他从小惹事生非,挨家挨户的得罪完了,赵家却从不严加管教,只以微薄补偿搪塞了事。


    百姓虽心中不服气,但碍于赵家权势,只得忍气吞声。


    所以当年舅舅为在云陵安稳度日,便忍下了那家伙摧折姚黄的行为,甚至也不允许她前去理论。


    温拂渔叹息。就算得知此情况,她还是只能闷着头皮带路。


    好不容易到了赵府,站在其巨大匾额下方,门口站着几位笔直着身躯的黑衣侍卫,此刻正上下打量着眼前两个人:“二位,来赵府有何贵干?”


    连郁取出一枚白玉令牌,示于侍卫面前:“我们来自青山门,为调查妖患之事前来叨扰。”


    那玉牌晶莹剔透,上刻“青山门”三字,质地厚重,比弟子所用的轻薄木牌高级多了。


    于是温拂渔默默将已触及木牌的手收回。


    “原来是仙师驾临,失敬失敬。”侍卫显然早已接到吩咐,当即缓和了神色,侧身引手道,“二位请进,老爷已等候多时。”


    温拂渔虽对赵家早有耳闻,但她从未来过,如今一步踏进来才知晓,这赵家在云陵到底有多奢靡。


    一入府门,身侧就是一株与她差不多高的纯金发财树,上面缠绕着红绳,应该是为了求财。


    她不住吐槽:都这么有钱了还求财,给老百姓一点活路吧。


    再往里走,路径分明,亭台错落,每间屋舍之间相隔甚远,道路四处都植被着名贵花木,像是踏入了缩小的皇家园圃。


    若是没有人带领他们进来,她觉得自己怕是要迷路。


    想来那个闯入赵家的妖,应该也是吃了不少苦头。


    “二位仙师,老爷就在大厅里面,请进。”


    温拂渔紧随连郁身后,抬脚迈过门槛,便见一位中年男子正背着手在厅中焦虑踱步。听闻动静后他猛地转身,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他快步迎上:“二位仙师,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快请上座。”


    连郁微微颔首随他入座:“请赵老爷详述经过。”


    赵老爷便将遭遇一一道来。


    过程与前四人无异:他不过是在府中散步,忽从井中窜出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将他一把按倒在地,一只指甲修长的手覆上他的头顶,随后他便渐渐失去了意识。


    后来他被家丁唤醒,发现自己倚在井边,不知已昏睡了多久。想起城中流传的妖患传闻与自身遭遇极其相似,便上报了城主,事后又请了多位郎中检查,确定身体上没出什么问题才彻底放心。


    赵老爷语速极快,待讲完自身经历后,他神色突然凝重起来。


    “我是无碍了,可我儿出了大问题!”他语气激动起来,“前日那妖患再度来袭,目标是吾儿!”


    温拂渔与连郁交换了个眼神。


    第二次袭击!


    这是前面四位事主未曾经历的情况。


    连郁问道:“可否让我们与令郎见面?”


    赵老爷却连连摇头:“这正是问题所在,吾儿自那日后,竟是疯了!”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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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坤炳自青山门归来后便一蹶不振,他这做父亲的不过训诫了几句,儿子便将自已反锁房中,谁也不见。


    在接连打翻数顿饭菜后,赵老爷索性懒得管他,自顾忙于生意,任其自生自灭,后来自身遭遇妖患,更无暇顾及赵坤炳。


    “谁知前日晚间,家丁突然听见他房间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房间里不断传来的东西被打摔的声音。但因我早吩咐过别管他,一整夜无人敢去查看,都以为他又在发脾气……”赵老爷越说声音越是颤抖,眼中满是自责,“次日我听闻此事前去查看,只见他已倒地不起,眼白上翻,口吐白沫。”


    赵坤炳的情况与他人截然不同。


    听说他醒来后便陷入癫狂,什么都听不进去,时而抱头嘶吼,时而砸物撞墙,像疯了一样。赵老爷只得给他喂服药物,让他长时间处于昏睡状态。


    赵老爷本想设宴款待二位仙师,待赵坤炳醒来再行探查,不料正谈着,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奔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少爷突然醒了,打伤了好几个家丁!”


    “什么?!”


    赵老爷猛拍扶手,迅速起身向外奔去,连郁与温拂渔当即紧随其后。


    还未靠近赵坤炳的居所,温拂渔便听见一声惨叫传来,却并不是赵坤炳的声音。


    三人加快了速度,只见门内衣冠楚楚的少爷正死死咬住一名小家丁的手臂。他发了狠地撕咬,家丁疼得眼泪狂掉,连句完整的求救都吐不出来。


    “拂渔,护好赵老爷。”连郁转头吩咐道,随即如一阵清风掠入室内。


    他动作快得惊人,趁赵坤炳尚未察觉有人闯入,一记手刀精准劈向其后颈。又在赵坤炳吃痛松口的刹那,反手钳住其下颌,防止他再度咬人,随即示意家丁赶紧离开。


    那家丁年纪不大,如今早已被吓得腿软,竟在原地抖如筛糠,无法移动分毫。温拂渔见状,赶忙上前拉他往门外带。


    可谁知这赵府主仆都是没用还要惹事的主。


    那赵老爷见连郁出手有些重,心疼地扑向儿子,竟抓住连郁手腕道:“仙师,是否下手太重了?吾儿最是怕痛……”


    连郁本在查验赵坤炳状况,结果突然被这般干扰,不由眉头一蹙:“赵老爷,请不要……”


    就在这分神的刹那,赵坤炳察觉钳制松动,猛地挣脱开来,转而扑向了赵老爷。


    幸得连郁护着赵老爷闪身避开。


    赵坤炳见自己一击扑空,又瞪向身后的温拂渔与那家丁,随即便张牙舞爪地冲他们而来。


    那家丁好不容易挪到门口,见这架势又吓得腿软倒地,直接瘫在了温拂渔身旁。


    温拂渔只觉太阳穴青突突直跳。


    她真的好久没这么生气过了——这赵府上下,简直没一个靠谱的!


    家丁只察觉到身旁身影一动,少女已疾步上前,一把扣住少爷手腕,迅捷转身绕至其后反拧其手臂,最后以一记利落的肘击将他制倒在地,再将他压在身下。


    温拂渔一番动作如行云流水,直至单膝点地,她连眼帘都未抬一下。


    “赵老爷,这才是下手重。”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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