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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四章 开启轻功修炼

作者:熹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颜姝指尖捻着针尾,慢慢转。脑子里的穴位图和医理搅一起,却清亮。


    她盯着针,往里送了送。


    床上的裴衡,呼吸渐渐匀了些,不再是方才那般急促地喘息,倒像是悄悄松了口气,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仿佛轻缓了几分。


    她腾出手,摸到黄莺放床头的布包,捏出几片紫苏叶,一小块姜。指尖发凉,许是那地方吸了精神力,胳膊有点飘。


    “黄莺,拿碗温水。”她头没抬,仔细做着手里的活。


    黄莺应声跑出去,裙角扫起灰。


    颜姝把紫苏叶和姜在手心搓揉,叶蔫了,姜汁渗出来,凑到裴衡鼻子下。


    清苦里裹着点辛辣的气息飘过去,床上人睫毛忽然轻轻颤了颤,竟缓缓掀开一条细缝。


    眼仁浑蒙着,没什么神采,可瞥见颜姝时,却闪过一丝微弱的惊。


    “咽口唾沫。”颜姝声音轻了点,带着哄。


    裴衡没动,眼皮要合上。


    颜姝指尖在他手腕针那儿一捻,针微动。


    他像是被这微不可察的力道蛰了下,喉结极缓地滚了滚,竟真的咽下了点什么。


    “好。”颜姝松了点劲,指尖却麻了。


    头像是挨了闷棍,嗡一声,眼前发黑。她晃了下,手撑床沿才没倒。冷汗顺额角淌,滴在衣领上,洇湿一小块。


    没了精气神,太阳穴突突跳,疼得她只想蹲下缓缓。


    可她不能。


    她咬牙,逼自己盯裴衡的脸。脸还红得吓人,喘气却匀了点,没再咳血。


    黄莺端水回来,见她脸煞白,嘴没血色,吓一跳:“姐,你没事吧?”


    “没事。”颜姝吸口气,声音虚,“水给我。”


    她端过碗,小心翼翼地往裴衡苍白的唇边送去。兴许是那几针起了效,这次他并未抗拒,几滴温热的药汁缓缓滑入喉间,竟真的咽了下去。


    “拿点糖来。”颜姝说,“掺点糖,这样好咽。”


    黄莺刚要走,院外响起杂乱的脚步,王管家吆喝:“大夫来了!快请!”


    裴文仲眼一亮,像抓住了主心骨,迎上去喊:“张大夫!快看看我侄子!被妖女用邪法弄成什么样了!”


    进来的老大夫须发皆白,眉头蹙起,并未理会裴文仲的嚷嚷。


    他径直走到床边,目光第一时间便捕捉到裴衡胸前几处穴位上微微颤动的银针。鼻翼微动,又嗅到空气中残留的紫苏与姜的辛香。


    “这是……?”


    颜姝扶着额头,忍着炸裂的疼,哑声说:“他高烧灼身,气息将窒,我只能先行针,替他稳住一口气。”


    张大夫没吭声,沉着脸先探了脉息,指腹下的脉搏虽微弱,却不再似先前那般浮乱欲绝。


    他又翻看了裴衡的眼睑,最后目光重新落在那几根银针上,伸出枯瘦的手指,极轻地触了触其中一根的针尾,感知着那细微的振动。片刻后,他紧绷的脸色竟稍稍缓和,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异。


    “针法落位准,力道也稳。”


    这话一出,裴文仲脸黑了。


    “张大夫别被骗!她个丫头片子哪会什么医术!”


    张大夫侧过头,冷淡地瞥了裴文仲一眼。


    “裴公子此刻脉象虽弱,却比先前平稳了许多,喘息也顺畅了些。无论如何,保住这一线生机,总比眼睁睁看着气绝身亡要强。”


    他目光重新投向几乎站立不稳的颜姝,带着探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小姑娘,你这手救急的针法,师从何人?”


    颜姝的头更疼了,人影发晃。她咬住牙没倒:“自学的皮毛,瞎猫碰死耗子。”


    张大夫目光在她冷汗涔涔的脸上停留一瞬,终是没再追问,只转身打开药箱,取出脉枕,凝神开始重新细细诊脉,准备开具药方。


    颜姝看着他忙,头疼得更凶。她知道撑不住了,给黄莺使个眼色,扶着墙往外挪。


    刚到门口,听见裴文仲在屋里阴声说:“哼,碰巧罢了!”


    颜姝没回头,脚下发飘。得找个地方歇,不然真栽了。


    那吸走的精神力气,像抽了她半条命。可看床上那人终于能喘气,她咬着牙想,值了。


    颜姝扶着墙,一步一挪回耳房,刚挨着床沿就栽倒了。


    头还在疼,连脱鞋的力气都没,直接昏睡过去。


    这觉沉得很,精神太差,没法进梦境修炼空间。


    黄莺添炭火她都没醒。睁眼时,窗外天擦黑,屋里点了小油灯,昏昏的。


    头不那么疼了,身子软得像滩泥,抬手都费劲。摸额头,凉,没烧,就是乏劲儿钻进了骨头缝。


    “姐,你醒了?”黄莺端个粗碗进来,“厨房留了米汤,我刚又热了热。”


    颜姝坐起,接过碗喝两口。温汤滑下喉咙,虚劲儿缓了点。放下碗,心却没松。


    “去看看大公子。”她对黄莺说。


    黄莺很快回,小声:“张大夫还在,说烧退了点,气太弱。二老爷没走,在外面坐着,脸拉的老长。”


    颜姝点头。不意外。她掀被下床,脚还有点飘,比之前稳。


    径直去厨房。后厨婆子见她,有点愣,没拦。


    都说颜姝是老太太派来的,刚还在二老爷那儿露了手。


    颜姝在灶台边转,眼扫墙角米缸和布袋子。手摸了摸,是小米,粒饱。旁边半袋山药,带泥,新鲜。墙架挂串红枣,干瘪,透着红。


    东西寻常,却是养身子的。她想起前世话,虚症得慢养,光药不行,得靠吃。


    “这些,能用点吗?”她问烧火婆子。


    婆子瞥了眼,摆手:“用吧用吧,反正是府里的。”


    颜姝谢过,找个干净陶盆,舀点小米,捡块山药,摘几颗红枣。小米淘净,山药刮皮切块,红枣去核撕碎。


    她没敢用大灶,怕招人。小泥炉架上砂锅,添水,东西全倒进去,小火慢熬。


    米香混着山药味儿飘出来。颜姝守炉边,看砂锅咕嘟冒泡。这粥温乎,好咽,最对裴衡那空身子。


    粥熬稠了,她盛小半碗,布裹砂锅柄端起。要走,又停,摸出怀里剩的紫苏叶,撕碎撒进去。


    紫苏能顺气,兴许让他多咽两口。


    她端粥往裴衡院子走。夜里,廊下那锦袍影子扎眼。裴文仲见她,冷哼,眼刀子刮过来。


    颜姝没理,推门进屋。张大夫刚收拾药箱要走,见粥愣住:“姑娘这是……”


    “熬了点清淡的粥,”颜姝声音平稳,将那只温热的陶碗轻轻放在床头小几上,“公子身子虚透了,光靠苦药吊着,终究不是办法,总得进些汤水米粮,慢慢温养。”


    张大夫闻言,仔细瞧了瞧那粥,米粒烂而不糜,色泽清透,隐隐还飘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药气,显然是用了心思的。


    他捻着胡须,眼中赞赏之色更深,缓缓点头:“确是在理。公子如今五内俱虚,猛药不及温粥,正需如此徐徐图之。”


    他越看颜姝越觉得这女子心细沉稳,绝非池中之物,心中惜才之念顿起,竟脱口而出:“姑娘心思缜密,通晓医理,留在此处做个粗使丫鬟,实在是埋没了。


    “老夫在城外有一间医馆,正缺你这般灵慧的帮手。你若愿意,老夫可向府上开口,将你赎出,随我学医行诊,总好过在此蹉跎,你看如何?”


    此言一出,屋内空气一凝。


    一直守在门口冷眼旁观的王管家,脸色陡变,立刻快步上前,干笑着打断。


    “张大夫!您老真是菩萨心肠!只是……只是这丫头是老太太亲自吩咐送来的,名册已入裴府,岂是能随意赎出的?这……这于礼不合,于礼不合啊!”


    他说着,几乎是半强迫地挽住张大夫的胳膊,陪着笑将人往外请。


    “您老这边请,药方还需再斟酌斟酌,莫要耽误了公子病情……”


    张大夫被他搅扰,眉头紧蹙,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王管家连拉带劝地阻了话头,硬是给带离了卧房。


    此刻,屋里剩两个侍从和门口裴文仲的人。颜姝吹吹粥,试温,小勺舀点,递裴衡嘴边。


    他还在睡,眉头没先前拧。颜姝碰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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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唇,睫毛颤了颤,嘴缓缓微张。


    一小勺粥被送进去,没吐。


    颜姝心松了点,又舀一勺。这次,他自己咽了咽。


    她一勺勺喂,小半碗粥喂下大半。放碗时,指尖微抖。床上人喘气又匀了点,脸还白,那股死气淡了。


    颜姝松了一口放下碗,后背抵着床柱,才勉强撑住。


    窗外天色黑沉,风卷着残雨敲打窗户,沙沙地响。


    这片刻安静里,裴衡平稳的呼吸声反倒成了最响的动静,却也最悬心的。


    她想起裴文仲在廊下那眼神,阴沉沉,像蛇盯着猎物,只等她出错。


    剩下的日子不多,可对着裴衡这盏随时会灭的灯,每一天都像踩在薄冰上。


    颜姝抬手按按眉心,疲惫涌上来。


    至少裴衡眼下还喘气,她暂时不用跟着去死。这是进裴府后,头一回觉得那死的阴影退开了一点点。


    张大夫开的新药还在熬,往后的日子,怕是得一天掰成两瓣过。


    她低头看床上的人。裴衡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浅影,脸色没了先前那股死灰。也许是粥水养回点精神,他嘴唇微微动了动,像在说梦话,听不清字。


    现在难得空下来,颜姝凑近了些,仔细打量着床上的人。


    先前只当他是个快不行的病人,没细看。这会儿借着昏黄的灯影,看清了眉眼。


    他面色极白,近乎新剥的笋尖,连唇色也极淡。瘦归瘦,五官却生得周正,鼻梁挺,唇线也清晰。


    此刻闭目安静着,病气淡化了他容貌轮廓的锐利,反添了一层朦胧的柔和,像一幅年代久远、色调淡雅的画,寂静中自有让人驻足细看的资本。


    颜姝看得有点愣神,脑子里忽然冒出些不正经的念头。


    先前她总觉得自己是颜控,后来又觉得是胸控,再到后来以为是声控腿控。


    可现在看着裴衡的脸颜姝突然明白了,自己就是单纯好色的不受控。


    她嗤笑一声,觉得这念头实在可笑。


    正想别开眼,床上的人轻轻“嗯”了一声,像是被光刺着了,睫毛抖了抖。


    颜姝忙收回目光,直起身,装作去理床沿的被子,心口却莫名紧了一下。


    真是吃饱了撑的。她在心里骂了句,重新攥紧了手里的针包。


    布包里的银针硌着掌心,有点疼,倒是让人清醒。


    【宿主,今夜可开启轻功基础修炼模块】


    她被突然出现的系统声音吓了一跳,可随即眼睛亮起。轻功?


    先前光顾着琢磨怎么救命,倒把这茬忘了。


    她抬手按了按额头,心里头那点荒唐念头立刻被更实在的盼头压下去。


    要是真能学个飞檐走壁,哪怕只是能跑快点,往后真到了那步,裴衡要是真的香消玉殒,她兴许能从这裴府溜出去。


    颜姝越想心越热,脑子里已经蹦出画面了:自己踩着屋顶,风从耳边刮过,脚下的亭台楼阁都变小。


    她的嘴角翘了起来,先前绷着的神经松了大半,竟下意识哼起了凤凰传奇的“自由飞翔”。


    一开始还只是小声叨叨,到后来越想越得意,干脆踮着脚晃了晃身子,调子也拔高了些。


    “yo yo~e on baby go ~”


    唱的时候,她低头看了眼床上的裴衡,这位哥呼吸平稳、表情安详,仿佛听的不是即兴rap,而是助眠ASMR。


    【宿主,当前行为与“轻功修炼准备”无关,且可能惊扰关键人物,建议收敛情绪,不要得意忘形】


    颜姝的调子猛地顿住,挑眉往空中瞥了眼。


    她故意又踮了下脚,手指还在空中打了个节奏,哼了声:“我惊着他了吗?你看他睡得比谁都香。”


    说着朝床上的裴衡抬了抬下巴,见他连眼睫都没动一下,更理直气壮了,“再说了,我得意会儿怎么了?”


    【可……真的好难听啊,感觉听多了晚上要做噩梦】


    系统精准补刀。


    颜姝(当场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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