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帘栅身体僵在原地，他很想离开这里，腿脚却有些不听使唤。
那双眼睛自从看见他之后，眼球就没转动过，只静静盯着祁帘栅看。
祁帘栅余光间看见门框的颜色不对，不是他住过的次卧样子，倒和记忆中主卧的颜色一样。
祁帘栅还记得系统跟他说过主卧可能住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冷汗一下浸透了后背。
那双眼睛里似乎没什么情绪，看清门口站着一个人后，向后退了一步，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祁帘栅看见那双眼睛重新隐藏在门背后的黑暗中，才再次感受到自己的腿。
祁帘栅艰难拖着已经发麻的腿，向后退了好几步，飞快走向自己的房间。
他还没走几步，就听见吱嘎一声，主卧的门在地上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在他身后打开了。
祁帘栅被冷汗浸湿的后背上当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理智告诉他应该直接跑回卧室，但好奇心还是驱使着祁帘栅向后看了一眼。
屋内很黑，祁帘栅只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大致看过去，应该比自己矮上一点，身体也不是他梦中那样的大块头，没什么特别的样子。
祁帘栅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好像自己白长了这么高，被一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瘦弱黑影吓得连滚带爬。
系统适时出声：“好像某侦探番里的小黑。”
祁帘栅顾不上听系统到底说了什么，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停下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镇静地走回房间时，就听身后一串虚浮的脚步声似乎向着反方向离开了。
祁帘栅疑惑地向后望去，就见那黑影正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几秒后，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祁帘栅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很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哟，你这么个大高个，被人家一个小孩身材的人吓成这样？”系统很是嫌弃地啧啧两声，祁帘栅只感觉脸有些烧起来。
他在心里没好气地回了两句：“有本事你来？”一边默默拉开卧室门，一溜烟钻进去。
系统对祁帘栅这副胆小样很是鄙夷，又出言嫌弃道：“你干脆半夜开着灯睡吧。”
祁帘栅进了卧室，还是心有余悸地反锁了卧室门，他躺在床上，感受到后背有东西顶着，这才放心了大半。
他在心里回道：“还不是你一直告诉我要小心主卧的人，我才有心理阴影了。”
系统一点反思的意思也没有，他不在意地说道：“我说的确实没错，他肯定心理有问题，我能感觉的到，你最好还是离他远点。”
“但是我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被人家吓得屁滚尿流。”系统明显看不起祁帘栅，又道，“你这胆子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祁帘栅听系统这么说，没好气道：“我又不是活在修仙世界，我是在正经世界长大的，也怕鬼啊。”
“要怪就怪作者吧，谁让他没给你一个胆子大的设定。”系统和祁帘栅一致同意了这个说法，把锅甩到背锅大师韭菜盒子身上。
这一晚祁帘栅睡得不是很好，他老是想到隔壁住的那个人，虽然看不出他到底有什么问题，但给祁帘栅留下了一个阴影，总让他把人往青面獠牙处想。
好不容易到天亮，祁帘栅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打开房门的时候快速看了一眼门外，见没人在客厅里游荡，才敢快速溜到卫生间。
祁帘栅洗漱完，就带着脑子里的系统一起走到他昨天晚上看见招店员的商店。
现在时间太早，还没有顾客进门，整间商店只有几个店员在货架上整理商品。
祁帘栅礼貌地走进去，问前台的收银员：“你好，请问老板在哪里，我是来面试店员的。”
收银员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姐姐，本来以为祁帘栅是顾客，听见他说自己是来面试店员的，瞬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祁帘栅。
尽管奇怪，收银员小姐姐还是给他指了个方向。
祁帘栅跟收银员道了谢，走到老板面前，说明了来意。
老板听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用一种和收银员同样奇怪地眼神看向祁帘栅，半天没说出话。
“我不符合标准吗？”祁帘栅见老板面上犹豫，礼貌问道。
老板寻找了一下措辞，才回答道：“你确实不符合标准，我们招的是女生。”
“女生？”祁帘栅这才注意到，店里的店员全是女生，确实没一个男性。
“我看你们招聘启事上没有标准性别，我还以为男性也可以。”祁帘栅说着有些失望。
老板听他这么说，想起来自己确实没写性别，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我确实没写性别，只是一般来应聘的确实都是女性，男性没几个愿意干这个活的。”
“为什么？”祁帘栅有些疑惑。
“这个大概是社会因素吧，男性不会优先考虑这个工作。”老板也没多说，她看祁帘栅外貌条件还不错，人也挺有礼貌，没有直接拒绝他，“既然你想来工作，那就先试一天。”
“如果你今天干下来感觉还不错，明天就正式上班吧，”老板说着将他带到一旁的货架边，“你就看哪里商品缺了，就去库房里拿货补上，有时候商品乱了整理一下。要是有客人，顺便给他们推销一下商品。”
“你就管洗漱用品这一块吧，底薪两千一，如果有人从你负责的这里买了商品，再分给你商品总价的百分之三作提成。”老板说着，就将祁帘栅带到洗漱用品的货架前，又交代了几句，就急急忙忙走了。
祁帘栅看着货架上各种洗漱用品，头都大了一圈，他勉强将东西放置的大体位置记住，就迎来了第一个顾客。
那是一个地中海的中年大叔，看见祁帘栅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好，我想买个洗发水。”
祁帘栅默默看了看他几乎没剩几根的头发，很想问问大叔，你平时还要用洗发水吗。
但为了工作，祁帘栅忍住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大叔一直盯着他的头顶看，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开口询问：“我看你用的洗发水就挺好，防脱固发的是吧，给我推荐一下吧。”
祁帘栅卡了下壳，才勉强维持着礼貌的表情，从一堆洗发水里找出一个防脱固发的，介绍给大叔：“这款洗发水就挺好的。”
“你平时就用的这个？”大叔拿着洗发水，满意地点点头。
祁帘栅犹豫一阵，觉得自己还是不能欺骗顾客，于是认真解释道：“不是，我一般随便用点东西洗，不一定是洗发水。”
大叔抬起头盯着祁帘栅，看起来不太高兴。
祁帘栅正想着如何安抚顾客，大叔就把手里的洗发水一下塞进祁帘栅怀里。
祁帘栅差点没拿稳，就见大叔转头就走，只撂下一句：“我不要了，真是的。”
祁帘栅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把洗发水重新放回原位。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祁帘栅手忙脚乱地应付来回的顾客，卖出去的东西少到可怜。
系统也不着急，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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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祁帘栅大脑里优哉游哉地说道：“估计你又要失业了，不过你也不用太伤心，毕竟生活时代不同，不能适应很正常。”
祁帘栅有些心累地送走最后一个顾客，他好说歹说，好歹是让人家买了一盒面膜带回去安慰刚吵完架的妻子。
商店到了要关门的时间，祁帘栅再次来到老板面前，等候着最终审判。
老板见祁帘栅一副被生活打击的模样，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第一天工作，感觉怎么样？”
祁帘栅面前扯出一抹微笑：“还可以，挺有成就感的。”
“以前没做过这一行吧？”老板没急着点评祁帘栅今天的工作，反而问起他之前的经历。
祁帘栅总觉得老板问这句话怪怪的，好像自己是一个清澈的大学生，却为了钱误入歧途，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没有。”祁帘栅实话实说。
系统听到这话，没好气在他脑子里踢了一下，“蠢蛋！”
祁帘栅抑制住眩晕的感觉，强撑着没有露出异样。
“你明天来正式上班吧。”祁帘栅本来都准备拿钱走人了，听到这话有些意外地转过头。
老板递给他一个信封，“这是你今天的工资，我开这个商店也是一时兴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倒闭了，所以工资按天结，以后你直接找虹姐领吧。”
祁帘栅没听清老板具体说的什么，此刻系统一改往日的不正经，严肃认真地对祁帘栅通知道：“检测到宿主已完成第一阶段任务——自力更生，系统奖励一千积分，可自行兑换系统商城内的东西（前提已拥有系统商城控制权，否则将由系统代为兑换）。”
老板眼看着祁帘栅在她说完话后，就一副呆愣愣的样子，拿着信封傻里傻气地走出店门，只当他是高兴疯了，顿时有点怜悯这个可怜的孩子。
祁帘栅半天没说话，快走到楼下时，才想起要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钱数了数。
不多不少，正好两百五，和他现在的样子差不了多少。
“喂，”系统终于看不下去了，“二百五你就高兴成这样，你个二百五。”
祁帘栅把钱收起来，自动忽略了系统不太友好的语气，“不是，我在想我怎么就通过试用期了。”
“不知道，可能那老板眼神不好吧。”系统回道，“你要没什么事，我就走……”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力量操控着转换了话题，“第二阶段任务——找回失去的人气。”
祁帘栅都能听出系统语气里强烈的不情愿，他像人机一样说完这句话后，这才接上了刚才半句话：“…了。”
祁帘栅只觉得有些好笑，系统却已经不理他了。
祁帘栅收拾好心情，揣着自己一天辛苦挣来的钱，正准备掏出钥匙开门，却听见身后有人走动的声音。
那脚步声有些虚浮，一听就是常年卧床在家的当代爬虫青年。
祁帘栅转过头，就见一个发色银白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男子不光头发是白的，眉毛和睫毛也是极浅的金色，在老旧楼道不亮的灯下，几乎与白色没有什么分别。
他的个子没有祁帘栅高，皮肤雪白，瞳孔是浅淡的琥珀色，望向祁帘栅的时候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祁帘栅本来想装作没看见男子，但见他直直向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丝毫没有避开的样子，祁帘栅也只能有些尴尬地冲他笑笑。
男子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径直走到祁帘栅身后，在祁帘栅惊恐的注视下，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