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草坡那天晒着暖烘烘的太阳,连杀生丸都松口给了个“或许”之后,我跟在他后头走路都轻快了不少。那股子能蚀到骨头里的怕还在,可早不是最上头的情绪了。倒是有股子微妙的心思,像藤蔓似的悄悄缠上来——总想偷偷多瞅他两眼,好奇这冷冰冰的大妖心里到底装着啥,哪怕明知道有点越界,也按捺不住。
路上还是安安静静的时候多,可空气没以前那么憋得人喘不过气了。杀生丸照样走得没声没息,偶尔停下来辨辨方向,金色眼眸扫过山川旷野,半点儿留恋都没有。但他身上那股子冰碴子似的妖气,好像不怎么故意往外冒了,没以前那种拒人千里的压迫感。邪见的絮叨还是老样子,成了背景音;铃走顺了脚,时不时蹲路边摘朵小野花,编个小花环戴头上,蹦蹦跳跳的。
这天我们走到个荒芜的山隘,风卷着砂石“呼呼”刮,吹得衣服都猎猎响。杀生丸突然停下脚步,往远处翻着的乌云瞅——那地方透着股邪气。
我望着他冷飕飕的侧脸,憋了好久的问题终于冒了头。我小心翼翼往前挪了两步,确保离得够“安全”,才鼓着勇气开口,声音被风吹得零零散散:“杀生丸大人……您为啥……非要找奈落啊?”
话刚出口我就悔了——这问得也太直了,简直是往他的事儿上凑。
果然,杀生丸慢慢转过头。金瞳落在我身上,还是那么冷,可里头好像多了丝淡淡的审视,甚至闪了下像看穿啥可笑心思的嘲弄:“哦?你想为他求情?”
我浑身一僵,血都快冻住了!这误会可大了,我赶紧使劲摇头,声音急得拔高,都快说不清话了:“不!不是的!绝对不是!我怎么可能帮他求情!我……我巴不得他……”
我卡了下壳——我跟奈落那扭曲的关系,真不知道咋说清楚。最后有点破罐子破摔,艰涩地补了句:“我虽说算他的分身……但……但他也想杀我啊……不管我是人还是妖。我就是……就是不明白您为啥这么执着找他。”
我这慌里慌张想撇清的样子,说不定逗着他了,也可能他觉得我还算“识相”。他眼里那点冷嘲慢慢淡了,又变回深不见底的漠然。他转回头接着瞅远处的乌云,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刮啥风:“他想吞了我的身体。”
轻飘飘一句话,跟道雷似的劈在我天灵盖上!
吞了杀生丸的身体?!
啥意思?奈落那家伙居然狂成这样?不光算计,还敢打杀生丸这具完美大妖身体的主意?!
一股说不出的寒意瞬间攥住我,头皮都发麻了!原来……他俩的仇这么深啊?!
我这震惊又懵的样子肯定写脸上了。旁边邪见一看,觉得这是表忠心加科普的好机会,赶紧抱着人头杖凑过来点,压低声音(但前头杀生丸肯定听得见),又气又显摆地解释:“哼!现在知道了吧!奈落那阴险玩意儿!之前还假惺惺给杀生丸大人一条嵌了四魂之玉碎片的人类胳膊!说啥补偿!根本没安好心!那胳膊里指定藏了毒陷阱、恶诅咒!就是想趁机侵蚀大人完美强大的身体,最后把大人吞了!简直该千刀万剐!”
邪见的话跟冰锥似的,扎破了我以前的认知。嵌玉的胳膊……陷阱……侵蚀……吞掉杀生丸……每个词都透着奈落那吓人的野心和狠劲儿。我下意识抱紧胳膊,好像能体会到那种被当成猎物盯着的冰冷恐惧。同时心里也冒起火——奈落这手段也太不择手段了!
杀生丸没搭理邪见的补充,显然是默认了。他就静静站在那儿,好像在估摸着远处奈落残留妖气的强弱和方向,可身上悄悄散出来的杀意,比平时冷了好几倍,明摆着他对这事儿的态度——绝不可能忍!
就在这时候——
“吼啊啊啊——!”
一声狂暴到极点的咆哮突然从山隘另一边炸开来,跟平地起惊雷似的!那妖力又疯又乱,可偏偏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我们仨一下子都看过去了。
就见道血红的影子跟失控的炮弹似的,从乱石堆后头冲出来!银头发乱得跟草似的,红眼睛里只剩野兽的疯劲儿,尖牙利爪撕扯着空气,周身那股暴戾妖气看得人心头发颤——是犬夜叉!而且是彻底妖化、没了理智的犬夜叉!
“犬夜叉!”戈薇慌慌张张的喊声紧跟着传来,她骑着双尾猫云母,脸都白了,满是焦急和怕。
还有珊瑚、弥勒法师,俩人身子都狼狈得很,显然刚打过一场硬仗,这会儿正拼命想拦住完全妖化的犬夜叉。
妖化的犬夜叉根本不分谁是谁,红眼睛“唰”地锁定了离他最近、妖力最强的——杀生丸!
“杀生丸!”他含糊地吼了声,带着纯纯的破坏欲就扑过来了!速度快得只剩道血影!
“哼。”杀生丸冷哼一声,面对弟弟这疯了似的攻击,连斗鬼神都没拔。就身形轻轻一动,轻松躲开了那能撕烂钢铁的爪子。金眼睛冷冷瞅着被妖血控住的犬夜叉,里头没半点兄弟相残的火儿,倒更像在……冷冰冰地评估。
犬夜叉扑了个空,更狂躁了,转身又扑上来,力气大得吓人,可半点章法都没有。
杀生丸还是只躲不攻,偶尔用没出鞘的斗鬼神挡一下,动作从容得很,跟应付撒泼的小崽子似的。这会儿才看出来,他跟完全暴走的犬夜叉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犬夜叉!快醒醒!”戈薇急得喊,想用语灵念珠制住他,可这会儿的犬夜叉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杀生丸好像看够了。等又一次精准躲开犬夜叉的扑击后,他眼里寒光一闪,终于动手了!不是用刀,是快得像闪电的一记手刀,准准劈在犬夜叉后颈上!
那力道拿捏得刚刚好!
狂暴的犬夜叉动作猛地一顿,红眼睛一翻白,一身妖力跟戳破的气球似的散了,身子软趴趴倒下去,昏过去了。
戈薇立马从云母背上跳下来,扑到犬夜叉身边,急着检查他的情况。
可就算昏着,犬夜叉的身子还微微抽着,皮肤底下好像有血红的纹路在隐隐动,那股暴戾妖气没完全散,跟在攒劲儿似的,指不定啥时候又爆了!
“没用的!”珊瑚急道,“这就是暂时打晕他!等会儿还得疯!”
戈薇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手忙脚乱的,啥办法都没有。
这时候,杀生丸那冷冰冰的声音又响了,还是没啥情绪,却跟指路的灯似的:“用铁碎牙。”
戈薇猛地抬头,一脸懵地看他。
“铁碎牙的结界,能压下去,甚至解开他的妖化。”杀生丸淡淡补了句,金色眼眸扫过地上昏着还不安分的弟弟,语气漠然,“这是他自己选的路。”
戈薇愣了下,跟着眼里就爆发出希望的光!她赶紧抓住铁碎牙的刀柄,使劲集中精神,把想护住犬夜叉的心意往刀上送:“铁碎牙!求求你!救救犬夜叉!”
铁碎牙好像听见她的话了,刀身“嗡嗡”响,散发出比之前更柔和却更坚定的光,跟暖水流似的,慢慢渗进犬夜叉的身子里。那躁动的妖血被这光一裹,终于真的平复下来,皮肤下的红纹路渐渐淡了,犬夜叉皱紧的眉头也慢慢松开,彻底睡沉了。
见犬夜叉真的稳下来了,戈薇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额头全是汗。她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向杀生丸:“谢谢你,杀生丸。”
杀生丸没理她的谢,好像刚才就是做了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他转身就准备走。
可就在这时候,戈薇的目光无意间扫到了站在杀生丸身后不远的我。她脸上闪过丝惊讶和疑惑,仔细瞅了我好几眼,突然叫出声:“啊!你……你是上次……在人见城奈落城堡附近的那个……”
她认出我了。也是,我这奈落分身的气息,对灵力敏锐的她来说,肯定挺特别的。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想躲,可最后还是逼着自己站在原地。我深吸口气,尽量让表情看起来没啥恶意,对着戈薇轻轻点了点头:“是我。上次……谢谢你们打奈落的城堡。”我顿了顿,声音放轻,可带着点真心:“给了我……逃走的机会。”
戈薇更惊讶了,她看看我,又看看前头背对着我们、好像啥都没兴趣听的杀生丸,眼神更懵了——显然想不通我为啥会跟杀生丸在一起,还跟她道谢。
眼看杀生丸已经迈步走了,邪见也赶紧跟上,我犹豫了下,还是对着戈薇,还有刚凑过来的珊瑚、弥勒,飞快说了句——像解释,又像在说一个连我自己刚更确定的事儿:
“杀生丸大人他……不会真的杀了弟弟的。”我的目光不由自主追着那道银影,声音轻,却透着股奇怪的笃定,“他是个……好妖怪。”
说完我没再停,拉起铃的手,快步跟上杀生丸和邪见的步子。
留下戈薇他们仨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全是震惊和不敢信,跟听了天方夜谭似的。
走出一段路,我还能感觉到戈薇那满是探究和不可思议的目光落在我背上。
可我却悄悄抬起头,望着前头那道依旧冰冷、却好像没那么遥不可及的银影,心里反倒静了下来,就是有点复杂。
风暴好像暂时过去了。但我知道,关于奈落,关于他想吞掉杀生丸的野心,关于以后的路,还有好多不知道的风浪在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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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
邪见跟在杀生丸旁边,还在碎碎念:“大人刚才就该让那犬夜叉自生自灭!要不是您出手,他指不定疯到啥时候!还有戈薇那丫头,谢完就完了,连句好听的都不会说!”
杀生丸没搭理他,脚步没停,金眼睛还是望着前方,好像山隘的风、身后的动静,都跟他没关系。
铃拉着我的手,小声问:“姐姐,刚才那个红眼睛的大哥哥,是杀生丸大人的弟弟吗?他好吓人哦。”
我低头揉了揉她的头,笑着说:“是呀,他叫犬夜叉。刚才是不小心变成那样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哦。”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抬头看了看前头的杀生丸,“杀生丸大人好厉害,一下子就把他打晕了。”
“嗯,很厉害。”我应着,目光又落在那道银影上。
风还在刮,砂石打在衣服上“沙沙”响。杀生丸的银发被风吹得飘起来,衣摆也猎猎动着,可他的步子始终稳得很,好像不管多大的风,都吹不动他。
我想起刚才他说“用铁碎牙”时的样子——明明对犬夜叉总是冷冰冰的,甚至以前还老跟犬夜叉打架,可真到关键时候,还是会出手帮一把。邪见总说他冷漠,戈薇他们也觉得他不好接近,可只有跟在他身边的我才知道,他的好,藏得有多深。
就像上次草坡上那声“或许”,像这次主动说铁碎牙能解妖化,都是他不怎么会表达的温柔。
走着走着,杀生丸突然停下脚步,侧过头往山隘那边瞥了一眼——好像在确认啥。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能看见翻滚的乌云和刮个不停的风。
“杀生丸大人,怎么了?”邪见赶紧问。
杀生丸没说话,转回头接着往前走,只是脚步好像比刚才快了那么一点点。
我心里明白,他大概是怕奈落的人突然冒出来,不想跟我们在这儿多耽搁。毕竟那乌云里的邪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铃走得有点累了,小步子慢了些。我刚想停下来歇会儿,就见前头的杀生丸脚步也缓了缓,好像在等我们。
我心里一动,赶紧拉着铃加快脚步跟上去。邪见也没注意到这细节,还在那儿嘟囔:“刚才犬夜叉的女人看咱们的眼神真奇怪,还有那个奈落的分身,居然跟咱们一起走,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我没搭话,只是偷偷看着杀生丸的背影。风把他的银毛吹得飘起来,阳光偶尔从乌云缝里漏下来,洒在他头发上,泛着细碎的光,居然没那么冷了。
刚才戈薇他们肯定觉得我说“杀生丸是好妖怪”是疯了,可我是真这么觉得。他是冷,是不爱说话,是对很多事都漠不关心,可他从没想过害无辜的人——比如铃,比如我。甚至对犬夜叉,他也从来没下过死手。
走着走着,乌云慢慢散了点,风也小了。远处的山露出点轮廓,草色也渐渐显了出来。
铃指着远处的花,兴奋地喊:“姐姐你看!那边有好多小花!跟我编的花环一样!”
我笑着点头:“等走过去,咱们再摘几朵好不好?
“好!”铃开心地应着,小步子又快了。
杀生丸好像听见了我们的话,脚步没停,可嘴角好像极快地抿了一下——不是冷着脸的那种,倒像是……有点放松?
我赶紧收回目光,怕自己看错了。毕竟这冷冰冰的大妖,要是真笑了,那可真是比见着奈落改邪归正还稀罕。
邪见终于闭嘴了,大概是走累了,只是埋头跟着杀生丸。
空气里没了山隘的砂石味儿,慢慢有了点青草的香。我拉着铃的手,跟着前头的银影,一步步往前走。
虽然知道前头还有奈落这大麻烦,还有好多危险等着,可心里却没那么慌了。有杀生丸在,好像再难的路,也能走下去。
我偷偷瞅了眼杀生丸的侧脸——阳光洒在他脸上,金眼睛亮闪闪的,没了刚才的冷意,竟有几分好看。
“姐姐,你在看啥?”铃好奇地问。
我赶紧收回目光,笑着说:“没看啥,看前面的路呢。咱们快跟上杀生丸大人,别掉队了。”
“嗯!”
风渐渐停了,乌云彻底散了,太阳出来了,暖乎乎地洒在身上。前头的银影在阳光下走着,好像也染上了点暖意。
我心里悄悄想着:下次要是再有人说杀生丸是坏妖怪,我肯定要跟他们说——你们都看错啦,他只是个不怎么会表达的好妖怪而已。
想着想着,我忍不住轻轻笑了。拉着铃的手,快步跟上了那道银影。前路再远,好像也没那么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