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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 33 章

作者:西洲风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自从那日叶松摔门而出后,两姐妹闹了好几天的别扭。


    叶松不愿低头去找叶游知,觉得自己当日太冲动,全然不顾叶游知的感知,见到叶游知总是不好意思。哪怕在学堂碰见了,叶松都是自顾自地走,两人不会同时出现。


    这种微妙的气氛学生看在眼里,课堂上两位老师再怎么正常在生活中也是掩盖不住的。


    可惜,她们想帮忙使不上劲。叶老师心情一不好就跟哑巴一样,怎么问都不会透露半个字的;而叶校长呢,她们没那个胆子去问。


    不过大家想当然的认为是叶校长的锅:一定是她做了什么事把叶老师气到了还不肯去赔罪!


    对此,叶游知想喊冤,她真是黄泥土擦屁股,不是屎也是屎。


    都怪自己平常太不做个人,才在学生心中留下了如此糟糕的形象。好事不一定是她干的,但坏事一定是她干的。


    她默默在学堂“偶遇”了好几次叶松,更别提在家里“偶然”碰到拿夜宵的叶松、“偶然”碰到洗衣服的叶松……


    每一次,她还没张嘴挑起话题,叶松就走了,叶游知一肚子话不知上哪儿说。


    叶游知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她自觉性格怪异,叶松的出现填补了她心中那份空缺,但她又为此困扰——这也互补得太厉害,完全就是怪人碰上了犟种,打也打不上,谈也谈不拢。


    这种情形一直到郑既明从长安寄来一封信才算结束。


    叶松心想:总算找到理由说话了!


    她静悄悄走上前去,问道:“郑五郎写的什么?”


    叶游知:!!!


    她属实受宠若惊了,看着郑既明的字都眉清目秀了点,语调掩不住的欢快笑意:“嗯,给我送人来了。”


    “哦。”


    叶松见叶游知回答得那么冷清,以为叶游知还在生自己的气,尴尬得转身就想走,叶游知道:“阿姐最近缺东西吗?”


    “缺。”叶松道:“岭南瘴气多,疟疾多发,若每次都要把人运到实验室做检测太麻烦,我想做快速诊断测试,需要实验样本。”


    “只要阿姐你开口。”


    这会儿叶游知乐着呢,恨不得把系统全部掏空给叶松,用冷冰冰的仪器溶液换回水灵灵的姐姐简直不要太值好吗?!


    此后一直到五月,叶松大约做出了几十张试纸条,到六月投入试用时,已经救了五个人的命。


    叶松心想,这大约是对黄欣最好的补偿。


    她要在她的辖地之类,再无人死于疟疾。


    除此之外,叶松给人治病不收钱,家里有余粮钱财的会给一点,这种主动给的叶松才收,穷得揭不开锅的她都是倒贴钱给人看病。


    倒是也碰到过几个彪悍得不要脸之人,叶松总是作罢。


    日行一善,叶松的名气渐渐打出去了,连带着知松学堂一起被夸。六月末的时候,叶游知惊讶地发现积攒的好感度够她开厂了!


    这都是她姐姐的功劳。


    叶游知一边盘算着开厂的事儿,一边估摸着陈里海是不是快要到了。


    那天叶松和她冰释前嫌高兴得过了头,叶游知这才想起没给郑既明回信,挠挠脑袋羞愧动笔,信曰:“我没说过我要人呐。”


    郑既明兴高采烈拆开信,看到信的内容后脸很难不被气绿。


    他精彩的表情被郑懿尽收眼底,然后无情嘲笑:“你那有缘人说了什么,看你高兴成这样,话都不会说了。”


    郑既明告诫自己是修道了,很快压制住了自己的火气,淡淡道:“她向来如此,我习惯了。”


    叶游知说话难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郑既明真正生气的是:他费尽心思给她送了个人才过去,她就给自己回这么一句话?!已经多久没写信了,她就没有别的想对自己说的吗?!


    郑懿哂笑,“五郎,你如今在长安也扎住了脚,是不是该考虑婚配的事情了?”


    郑懿好歹是他堂兄,难免为自家人操心一下。他和岭南那个女子,谈一谈就罢了,他要是实在喜欢,大不了娶回来做妾,娶妻还是得取有家世又老实本分的。


    譬如他上司大理寺卿的姑娘就很不错,知书达理,温柔贤惠,母家还和皇亲沾点关系,在京中很是抢手。还是赖着他和自己上司知根知底的关系才为郑既明博来这个等待的机会。


    郑懿眼珠子一转郑既明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得不开口打消他堂兄脑子里的馊主意。


    “二哥,别琢磨着让我和大理寺家的千金见面。”


    郑懿眼前一亮:“嘿!你怎么知道是大理寺家的千金?”


    “我眉毛下长的是两个鸡蛋吗?”郑既明无奈,“你常往人府里钻,不是为我是为谁?”


    “你二哥我就不能忠于职守,讨论公务?”


    兄弟俩无言对视,郑懿收起混不吝的模样,跟郑既明掏心窝子起来,“你也十九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出生了。别老让家里人为你担心,再者,你成天跟圣上眼皮子底下晃,就不怕他哪天心血来潮给你指婚?就怕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不如现在见见别人,娶个自己中意的。”


    不怪郑懿胡思乱想,他的五弟着实太引人注目了点。


    长相英俊,偏偏人还有才,会说话肯办事儿,长安中意他的姑娘不少。何况他最初就一个在翰林院的小官,一年多就混成了圣上面前的红人,前途有多大不好说,谁不想借女婿的腿攀上去呢?


    那大理寺卿家他也是细细考察过的,人品好,关键人家姑娘心胸开阔,不会与他五弟一些离经叛道的行径计较,绝对是最适合他五弟的。


    “人家姑娘也是听说过你郑五郎的大名。”郑懿索性把话给挑明了。


    府内的小厮递折子上来,走到门口呢,便听郑既明冷冷道:“出去。”


    他们少看郑既明这种脸色,吓得气都不敢喘,连滚带爬地带着其他下人一起出去了。嗯,毕竟还没病,不想去触郑既明的霉头。


    郑懿道:“怎么还气上了?”


    “不是生气。”郑既明松了松自己的腰带,解释,“我不在意七零八零的规矩,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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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男儿。但我不能因为自己思想怪异就不为别人着想,人家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被下人听见我们在议论成什么样子?”


    郑懿道:“就是你人这样好,人家才放不下你。”


    要是他心再狠点,愿意给自己立个架子,或许人家就瞧不上了。


    两人视线交汇,不必说什么郑既明也懂了。


    他其实很为难。随意践踩旁人心意,来凸显自己精神洁癖高贵的事郑既明做不到;非要在人家开口前自作多情地用自己有心上人的理由拒绝别人的事郑既明也做不到,他没那么自恋非得给立个深情人设,更不想给别人难堪。


    索性装作不知道好了,对谁都好。他在别人的生命中也许就是个过客,郑既明没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


    郑既明道:“人家姑娘的事自有许寺卿操心,再过个几年,新秀一起,谁还记得有我这号人。”


    他嫌热,干脆褪下一件外衣,看着屋子里的冰块深思:不知叶游知在岭南有没有冰块祛暑呢?只是冰块不能给人送过去。


    她那么聪明,应该会自己制冰吧?郑既明想着,提笔写信,写下一个他“新得”的制冰的法子。


    郑懿掐着自己的人中不能呼吸,损道:“写了一篮子信也不见你送过去。”


    郑既明笑笑,不语。


    临走前,他给了郑懿一枚兔子电灯,“还得多谢二哥提醒我婚事,但二哥也得替我回绝,我是个道士,不能娶妻生子。”


    他还得想办法到皇帝面前提一嘴,免得有后顾之忧。


    “不娶妻,当真?”


    “当真。”


    郑既明性子拗,他也懒得去当坏人了,摆弄起郑既明塞到他手上的东西。


    “这是什么?”郑懿起初以为是灯,打开看发现没蜡烛,不由得一问。


    “电灯,她给我的。”郑既明走上前示范电灯的用法。


    兔子尾巴就是开关,圆绒绒的,往里一摁灯就会亮,又可爱又方便,“送给柿柿的礼物。”


    郑懿恨恨道:“就你记着她!整天往塞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来,她天天念着五叔叔好,都要忘了我这个爹。“


    小孩子还真是有奶就是娘,郑懿醋得不行,又舍不得坏了他宝贝女儿的兴致。


    郑既明道:“那你记得告诉她,这些东西都是一个漂亮的姐姐做出来的。”


    “咦惹~”郑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抱着胳膊回去找自己妻儿了。


    琐事公事都应付完了,郑既明方泡了脚上床歇息。


    这段时间给他累得脚被砍断一样,单单为陈里海的事儿就费了好大一番口舌,公事还要他前前后后地跑——


    没法,他刚调到工部,对谁都不信任,只能事事亲历亲为。


    局势他已经看明白了:丞相和皇帝。


    承化帝三岁被丞相扶持上位,是个没实权的傀儡。十二年过去,物是人非,猛虎已经长出了利爪,不能容忍有人在他的地盘兴风作浪。


    陈里海作为征战二十年的将军,成了这场斗争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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