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喧闹,从祠堂一直蔓延到了江家大院的流水席上。
院子里摆了足足十几桌,十里八乡的亲戚朋友都来了,一张张朴实的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祝福。空气里混杂着饭菜的香气、鞭炮的硝烟味,以及高分贝的划拳声和劝酒声,热闹得能把屋顶掀翻。
江熠一身红色喜服,身姿挺拔,从头到尾都紧紧牵着林晚晚的手,把她牢牢护在自己身边。
“熠哥!新婚快乐!这杯你必须干了!”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发小端着满满一大碗白酒就冲了过来。
江熠还没开口,他身边的“护花使者”已经出动了。
“哎哎哎,你这人怎么回事?”乔菲菲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身姿摇曳地挡在林晚晚面前,手里摇着团扇,媚眼一挑,“我们家晚晚可是文化人,闻不了这么重的酒味儿。想跟我老公……不是,跟我们晚晚的老公喝酒,得先过我这关!”
那发小看着眼前这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舌头都大了:“美、美女,这是我们老家的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乔菲菲笑得花枝乱颤,直接从旁边桌上端起一杯橙汁,“这样,我敬你,你随意。”
发小看着那碗白酒,又看看乔菲菲手里的橙汁,脸都绿了。
另一边,一个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堂哥试图从侧翼突击,直接找上林晚晚:“弟妹,我敬你一杯,祝你和阿熠早生贵子!”
话音未落,一只手已经稳稳地按住了他的酒杯。
宋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捏了捏自己的指关节,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
“我姐妹她酒精过敏,”宋伊言简意赅,“你要是想切磋一下,我倒是可以奉陪。”
那堂哥看着宋伊胳膊上那线条分明的肌肉,再看看她那能一拳打死一头牛的眼神,默默地、非常识趣地把酒杯放下了。
“弟妹身体要紧,身体要紧,我喝,我自罚一杯!”
而伴娘团的最后一位成员蒋悦,则推了推眼镜,拿着个小本本坐在角落里,奋笔疾书。
“根据观察,农村宴席劝酒行为具有明显的社交表演性,其核心目的在于确认并巩固个体在群体中的地位……”乔菲菲凑过去看了一眼,满头黑线。
“我说悦悦,你这是来参加婚礼还是来做田野调查的?”
蒋悦头也不抬:“都是。素材很难得,记录不同客人在酒精催化下的行为模式,可以作为我下一部社会学纪录片的参考。”
林晚晚看着为自己冲锋陷阵的姐妹们,又看看身边那个一边笑着应付各路亲戚,一边用手肘悄悄顶开一个试图挤过来的人,把自己护得滴水不漏的江熠,心里又暖又想笑。
宴席过半,江熠牵着林晚晚,端着酒杯,走到了主桌。
王秀兰看着眼前穿着喜服、般配得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一对璧人,眼眶又开始泛红。她今天流的眼泪,比过去十年加起来都多,但每一滴都是甜的。
“妈。”林晚晚轻声喊道。
“阿姨。”江熠跟着喊,声音里带着几分郑重。
王秀兰笑着,眼泪却不听话地往下掉。她拉过林晚晚的手,又拉过江熠的手,把它们紧紧地叠在一起,仔仔细细地拍了拍。
她的目光从自己女儿明艳动人的脸上,移到身边这个英俊可靠的年轻人身上,看了许久,才满意地点点头。
“好,好……”她哽咽着,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以后,我就把晚晚,彻底交给你了。你要……你要好好待她。”
江熠紧紧回握住两人的手,那份力道,是无声的承诺。
他看着王秀兰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郑重地开口:“妈,您放心。我会的。”
一声“妈”,叫得自然又恳切。
王秀兰再也忍不住,捂着嘴,眼泪从指缝里奔涌而出。
酒席终于在月上中天时散去,但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
江熠好不容易把林晚晚送回布置一新的洞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那扇雕花木门就被一群伴郎发小给堵住了。
“想洞房?没那么容易!”
“不闹不热闹!今天必须把咱们熠哥安排得明明白白!”
一群人嗷嗷叫着就往里冲。
“第一关,‘爱有多深’!”
“第二关,‘心有灵犀’!”
“第三关……”
江熠看着这帮损友,不怒反笑。
“行啊,”他环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今天我大喜的日子,哥几个想怎么喝,我都奉陪。”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点神秘和诱惑。
“不过……我刚从我爸那顺了两瓶三十年的陈酿茅台,本来打算留着哥几个改天喝的。既然大家今天这么有兴致,要不……现在就开了?”
此话一出,刚才还嗷嗷叫的伴郎团瞬间安静了。
三十年的茅台!那是什么概念!
“而且,”江熠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沓厚厚的红包,在手里拍了拍,发出的声音格外悦耳,“今天辛苦大家了,这点心意,不成敬意。谁要是现在出去帮我把门带上,红包双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金钱的诱惑,加上美酒的勾引。
“那个……熠哥,嫂子,你们早点休息!”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我们就不打扰了!酒记得给我们留着啊!”
不到一分钟,房间里所有人都跑得干干净净,还非常贴心地从外面关上了门。
世界,终于清净了。
房间里只剩下摇曳的穿着大红喜服的两个人。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酒气和喜庆的味道。
江熠走到床边,从背后轻轻抱住林晚晚,将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里,像一只终于找到家的大型犬,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熟悉又好闻的香气。
他带着浓重的酒气,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老婆……我好像在做梦。”
声音里,是得偿所愿后的不真实感,和一丝小心翼翼的脆弱。
林晚晚转过身,捧住他因为饮酒而俊朗泛红的脸。她的指尖有些凉,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让他舒服地眯起了眼。
她伸手,小心翼翼地帮他卸下头上那顶其实并不存在的“沉重凤冠”,只是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她的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不是梦,是真的。”
她凑近他,看着他的眼睛,桃花眼弯成好看的月牙,一字一句地宣布。
“江熠,我们结婚了。”
江熠看着她,傻笑起来,那笑容,纯粹又干净,带着少年人的得意。
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这个吻,和他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开始是温柔缱绻的试探,带着淡淡的酒香;而后,逐渐变得炙热而深入,充满了得偿所愿的狂喜和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红烛摇曳,轻纱微晃。
他抱着她,一起倒在了那张铺满了花生、桂圆、莲子、红枣的大红喜被上。
细碎的干果硌在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却成了此刻最动听的伴奏。
江熠的呼吸变得粗重,他撑起身体,垂眼看着身下的人。
喜服的衣襟在刚才的纠缠中微微散开,露出她一小片白皙细腻,在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那双总是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刻蒙上了一层水汽,正无声地望着他。
江熠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问道:
“老婆,我们……是不是该做点正事了?”
林晚晚没有回答。
她只是伸出双臂,主动勾住了他的脖颈,然后微微仰头,用自己的行动,给了他最直接的回应。
窗外月色正好,窗内红烛生春。
这一夜,是他们漫长余生的开端。
……
第二天清晨。
林晚晚是在一阵酥麻的痒意中醒来的。
她睁开眼,就看到江熠正侧躺在她身边,用他高挺的鼻尖,一下一下地蹭着她的脸颊。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进来,在喜庆的红被子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见她醒了,江熠停下动作,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的眼睛里,此刻满是餍足和笑意。
他低下头,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慵懒沙哑,清晰地钻进她的耳朵。
“早安,江太太。”
林晚晚的心,被这三个字轻轻撞了一下,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她弯起眼睛,眼角的笑意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明媚。
她凑过去,回吻了一下他的下巴,用同样清晰的声音,回应道:
“早安,江先生。”
两人相视而笑,岁月静好,一切都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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