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的年纪，精力正是充沛时。
更别说周寒肖想了周成风那么多年，既然今天已经撕开那些假面，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到底。
不止一次。
周成风只有在第一次结束时，周寒狠狠咬住了他的后颈，那满屋子的风雪要涌入他的身体时，再说了一次不。
因为他意识到周寒要给他打上标记。
伴侣标记。
……本来想着就当被这臭崽子咬了一口的周成风当场就不干了。
他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企图挣扎，但狼人的天性有一个劣根，周成风自己就很清楚。
狩猎的时候，当然是会跑能蹦跶的活物才最让人兴奋。
周成风被狠狠按在柔软的被褥中时，没有看见，周寒身上显现出来的晦涩符文，那代表阿娜雅对狼王的赐福的符文，和他曾经拥有的、和所有狼王曾经拥有的都不一样。
阿娜雅是月亮，是神，祂的神力是柔和闪耀的，是淡金色，如同月芒一般的存在。
可周寒白皙的肌肤上，结实的身躯上，显现出来的却是漆黑、湿黏，如同什么黑暗生物一般的符文，让人极度不适，也将那张冷戾凶狠的脸，连带着那双粉红的眼瞳都衬托得更加诡谲。
他不像是狼王，更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阴冷生物。
但他的信息素注入周成风的身体里，形成灵魂上的枷锁困住周成风的那一刻，所有的风雪又在他的身体里消融，反而激活了彻底枯竭的热源。
周成风的身体里再度燃起了火焰，炽烈温暖的气息散发出来。
周成风在极度的次级和寰宇中，没有觉察到这一点，但周寒却嗅到了。
消失了的太阳回来了。
周寒微顿后，眼睫微颤着，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周成风。
上下同时注入，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心也注入进周成风的身体里。
好像要是可以这样的话，周成风的心脏就会被他的心脏感染着诞生爱情，和他一起心动不已。
这只是第一次。
周寒结束后就没有退出，他被那炽烈的火焰燃烧到当场就……
于是第二次开始。
最后天光大亮，周成风还被周寒抓着在浴池里沉浮。
他的尾巴被打湿后，毛并没有散开，而是被周寒的尾巴纠缠得很紧。
周成风嗓子已经哑得骂不出什么了，更别说伴侣标记让他也开始沉溺于此。
甚至在周寒低头吻他时，周成风偏着头，不需要周寒捏开他的嘴，他便下意识地打开城门，任由周寒和他缠吻。
最后周成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他只是做了个梦。
梦里，好像有什么遥远的声音在叹息，然后轻轻地喊了他一声。
在之后周成风感觉自己被风雪掩埋，深深地埋葬着，没有人可以找到他。
可他却并不恐惧，哪怕好像要窒息，也有一种安心入土了的诡异感。
周成风醒来的时候，周寒并不在身边。
但周寒在他的视线范围里。
小崽子赤着上半身，拿着手机在跟人电话。
雪白的发丝和狼耳……
周成风微眯眼。
周寒耳朵尖上有一枚金色的环扣。
他的记忆一点点回笼，终于想起是在不知道第几次的时候，周寒逼着他在他的耳朵上咬了一个洞，然后抓着他的手，非要他给他扣上那个金色的环。
这在狼人中，可是不得了的象征。
是寓意着只认准了一个人的戒指、束环。
在他们种族中，只要佩戴上了这个东西，从此以后这个狼人的一生，就只有给他戴上束环的这个人。
即便对方死了，他也要为其孤独终老。
和狼王的伴侣标记有异曲同工之处。
所以一般来说，不会有人去教堂申请束环。
因为本来再婚就不犯法。
这臭崽子…什么时候去教堂拿的？
周成风终于在此刻意识到，周寒身上有太多东西超出了他的控制。
彻底失控了。
所有的一切，包括他和周寒的关系。
周成风看着周寒背上还没消退的牙印和抓痕，狼王强大的基因都没能立马愈合，由此可见原本是有多深。
也能见到他们度过了多么混乱的一个夜晚。
周成风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全身上下都泛着酸痛，处处都透着异样感，尤其是那里……那种满胀的感觉，好像还有什么在流出的感觉……艹！
“…哥哥。”
周寒走过来，倾身看向周成风。
他知道周成风醒来了。
周成风正在气头上，一睁眼对上周寒那张脸，直接捏起拳头就是一拳——
“嘭！”
周寒没躲，挨了这一下，口腔里弥漫出了血。
他笑起来，却委屈地看着周成风，露出了满口的血：“哥哥，好疼。”
周成风冷冷：“我说疼的时候也没见你停下来。”
周寒扁扁嘴，低下身，轻轻抱住他：“我停了哥哥现在就走了。”
周成风抬手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把人扯起来：“滚。”
好凶。
但是有脾气，就代表没对他失望或是死心。
他的哥哥，心也没有那么硬嘛。
周寒心里高兴得不行，面上却还是一副可怜的模样：“哥哥…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他们很多人都不喜欢我，你准备走的时候，真的就没有想过我要怎么办吗？那么多人讨厌我……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吗？”
周成风：“……”
他看着在他手上瑟瑟发抖的周寒，又想到以前隐瞒他的身份送他去学校读书，结果看见小崽子被一堆人欺负的模样，在心里骂了声脏。
那个时候，周寒还在发育，还没迎来二次基因进化，没有二次分化。
所以他被人说是杂种，意思是他的狼性基因链那么薄弱，是因为他混了别的种族的基因，才会如此。
狼人是个很看血脉的种族，周寒在周成风没看见的日子里，遭受了很多辱骂。
本来就瘦巴巴的小孩，在周成风去接他的时候，惨得让人简直……
周成风其实至今也没明白，他明明跟老师们都打过招呼，周寒怎么还是会受到那样的欺负。
但周成风始终忘不了那个躲在角落瑟瑟发抖，想哭都不敢哭，浑身是伤，书包还被写了各种辱骂，里面更是一堆“惊喜”的小孩。
是他的疏忽。
周成风当然知道江祖石他们不喜欢他，也知道周寒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顶替了他的位置会惹来多少非议，就那天争夺赛来看，他身后的那些人都不一定完全支持他……
“所以你他大爷的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个狼王？！”
按照他安排的路好好走下去不行吗？！
周寒一听他这话，就知道周成风还是心疼他的。
他不管周成风扯着他头发和耳朵的手，就这样在极痛中要去抱周成风。周成风一惊，生怕这小崽子的耳朵真被他扯下来，下意识松了手，也就这样被周寒抱了个满怀。
周寒泫然欲泣：“如果我不当狼王，哥哥你就可以随便把我丢到别人那去…我不要这样。”
他呜咽着，一点都没有昨晚的疯劲和强势，也让周成风恍惚中觉得好像昨晚周寒确实没有那么强的攻击性，似乎也是他纵容了……
毕竟周寒是个连蟑螂都怕的孩子啊？
周寒：“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不要跟别人结婚，不要离开你……我从有记忆开始就没有离开过你，我一直在你身边，你也一直陪着我，为什么现在要把我丢掉？”
他说着，松开周成风的同时，也不知道从拿掏出来了一把刀，抵在了自己的喉咙，哭红了眼，颤抖着看着周成风：“哥哥，与其这样，你当初还不如不把我捡回家，还不如不救我，让我死了算了。”
周成风眼皮子一跳。
周寒总是这样。
他刚成年那会儿，周成风觉得两个成年公狼待在一块儿太不舒服了，尤其周寒还像小时候那样，老喜欢缠着他。
那张脸已经不是那样娃娃一般的脸了，明明长成了大人的模样，又帅又带有十足的攻击性，却总跟小孩一样…周成风还觉得，周寒娇气的性格也是他造就的，所以他想让周寒独立起来。
周寒总要独立的。
周成风这样告诉自己，也告诉了周寒。
然后周寒直接从他腰带里夺了枪上膛，抵住自己的太阳穴，哭着跟他说：“哥哥，你讨厌我了是不是？那我去死好了。”
当时惊得周成风都奓毛了，最后从周寒手里抢回枪后，也将人制在身下，按着他怕他再做出什么偏激的举止，同时劈头盖脸一顿骂。
那时候周寒红着眼睛，脖子也红了一片，他说什么都点头，除了搬出去这件事。
周成风看他也是真的知错了，就没有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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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只能捏捏眉心跟他说以后不许这样。
刚好周成风当时又突然有事，他象征性地揉了周寒的脑袋一把，转身回房收拾了一下自己就离开。
所以……那个时候周成风没有意识到。
周寒红了脖子不是因为被骂得羞恼，而是因为他兴奋了。
他更不知道他离开后，周寒去卧室捡了他换下来的衣服做了什么。
周成风只知道他回来时，周寒帮他把衣服洗干净了。
那个时候周成风只是在想，周寒在也挺好。
就再缓一段时间…或者干脆等他离开时再把人推开。这样周寒找不到他，自然也就会自己独立了。
到时候更大几岁，应该不至于……
不至于个头啊！
周成风望着再度上演这一幕的周寒，头疼到爆炸：“…周寒！松手！”
周寒的刀尖已经刺入皮肤，他一眨眼，宝石般的眼睛就开始往下砸泪珠：“按照规矩，如果我死了的话，哥哥还可以再当五年狼王直至下一次狼王争夺赛开启……”
“周寒！”
周成风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他暴怒地看着周寒，一字一顿道：“我说松手！”
周寒瑟缩了一下，眼泪哗哗就开始流，但到底还是放下了刀。
周成风全身紧绷的肌肉松懈下来些许，他看着无言流泪的周寒，把他面上的绝望和痛苦收尽眼底，再一次觉得周寒真的是阿娜雅派来克他的。
还要他怎样？
两人之间安静了会儿，周寒拿捏着度开口：“哥哥，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在外界看来，你已经离开了中心，没有人知道你还在这儿。就留下来吧…陪着我，我不想一个人，求求你了。”
“……”
周成风捏了捏眉心，肌肉的酸痛牵扯起的神经让他浑身都不是滋味，也再度提醒他昨天都被周寒这样那样……他看向周寒，声音还冷沉着：“只有你知道我还在中心？”
周寒可怜兮兮地点头。
周成风就呼出口气：“…算了，没什么区别。”
反正他本来也是要再回来的。
周成风面无表情道：“你，现在滚出去。”
他冷冷：“去做你作为狼王该做的事。”
周寒知道，周成风这就是答应自己了。
他笑起来，擦掉眼泪，又凑过去，小心地抱住周成风的腰身，和他肌肤相贴。
周成风的身体很热，虽然现在嗅不到太阳的味道，但周寒可以感觉到他身体里的炽烈。
那是他的太阳。
被他藏起来的太阳。
周寒眷恋地低下头，靠在周成风的脑侧：“哥哥，那你在家等我。”
周成风也不是第一次被周寒这样抱，他从前也很喜欢抱着他撒娇，只是现在看那些“从前”，周成风终于意识到了每一次周寒的心都不干净。
可是…不知道是伴侣标记在作祟，还是因为这样的接触确实是周成风所习惯的，所以周成风没有将人扯开，只是沉默了几秒。
这一两天他也不会行动，还得蛰伏一段时间，说在家里等周寒也确实没有区别。
但因为后面的存在感还很强，所以周成风甩甩尾，一点也不想让周寒如意。
在周寒要吻上来时，他一把抓住了其那对狼耳，却避开了束环，免得压得周寒耳朵疼：“我说滚。”
周寒被抓住耳朵根，表情有一瞬难以言喻，看得周成风都燥热了一下，但很快又被痛苦代替。
他眨巴了下眼睛，可怜兮兮地垂眼，一脸忍疼的表情，声音也小心翼翼地：“不能亲一下吗……”
周成风没有表情地看着他。
周寒就抖了抖自己的尾巴，默默地起身。
还算听话。
周成风想。
他望着周寒换衣服，在看见周寒脱.裤子的举动时，本能地别开眼。
周寒动作到一半回头，见周成风没看他，有些失望，也加快了动作。
还有事情等着他去处理，早点处理完，可以早点回来吃哥哥。
周寒离开后，周成风躺了会儿，觉得浑身都不是滋味，还是想再洗个澡。
感觉全身上下都是周寒的气息。
但动腿的刹那，周成风终于在满身的异样里意识到了最不对劲的地方——
他不可思议地掀开被子，就看见自己的左脚被扣了脚镣，长长的链子盘桓在床底下，尽头是整个地板。
艹？
这臭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