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生气了，柯拉低下头，不敢说话。
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只是说摸鱼尾而已，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以前抓鱼的时候，不知道摸了多少条鱼的鱼尾，吃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而且不管是原著还是她看过的典籍，都没说过人鱼的鱼尾有什么特别的。该不会又涉及到什么她不知道的细节吧？
“吃完了？”希尔斯问。
“嗯。”
“跟我出去。”
“去哪里？”柯拉指了指那些堆着的锅和碗，“可是还没洗。”
希尔斯用了个小法术，那些锅和碗就恢复如新，魔法还真是好用，偷懒神器。她扁了扁嘴，最后跟在希尔斯的身后。
这是柯拉第一次走出希尔斯的房子，这确实是海底，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海底的场景，真漂亮，还有那么多小鱼。
接着，就到了古老的宫殿。应该是海底的都市，既然是海底的都市，那应该就是人鱼聚居的地方。
柯拉有些好奇，“希尔斯，这是哪里？”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海底的真实模样。不是黑暗的，而是光明亮堂，到处都是海洋生物，蓝色的海水围绕在四周，让人一见就心情愉悦。这就是海底的真实模样，真好看，比陆地的风景还要好看。
“亚特兰特。”
好吧，果然是人鱼的城市。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希尔斯认真地看着她，“因为我觉得你需要恶补关于人鱼的知识。”
柯拉莫名其妙，“我知道这些做什么？”
以后又不会待在亚特兰特，她需要打交道的只有希尔斯一条鱼，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肯定要离开这里，她才不会一直做希尔斯的小奴隶，她是人，改变自己的结局后，她可是打算过普通人的生活，反正她会一些魔法，可以考虑加入魔法或者赏金猎人公会，依靠领取任务赚点钱，没有任务的时候能做点自己的小研究，她会有自己的小房子。
至于住在哪里，北大陆是肯定不会去的，南大陆一向讨厌和黑暗有关的东西，西大陆跟禁忌之地差不多，只剩下东大陆，不过她不太了解东大陆的公会，不知道是不是和北大陆差不多。
“在想什么？”希尔斯打断了她的思绪。
柯拉开始扯谎，“在想，你让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是一座华丽的宫殿，第一眼，柯拉还以为这里是人鱼族的皇宫，看起来确实很像，但第二眼，她觉得这是教会，因为这里的气息她太熟悉了，只有天天歌颂神明的地方，才有这样的感觉。希尔斯把她带来教会做什么，这里肯定是歌颂海神的教会。
“我说了，让你多了解一点人鱼。”希尔斯眼神开始往外飘。
他们刚降落在大殿门口，那扇门便打开了。
“希尔斯大人，我之前跟您说过了，身为一名海神，不能把——这是谁？”那人鱼的说教声音被迫中止。
他的目光落在柯拉身上，她倒是想开口说话，可是他的眼神很凶，她只好躲在希尔斯身后，希望他能帮自己分担一些。
“希尔斯大人，这是谁？”那人鱼紧紧皱着眉头，对她和希尔斯都很是不满。
“如你所见，我带回来的——人类。”希尔斯搂住她的腰，几乎完全把她压在自己的怀抱里。
那人鱼实在是忍不了了，“我知道是人类，您把人类带回来是什么意思！”
希尔斯开始用神语沟通，“那当然是因为，她会成为我的妻子。”
“妻子？”那人鱼更加不敢相信，他感觉自己快要被希尔斯气晕过去。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感觉终于消化了这个消息，“希尔斯大人，我希望您能慎重考虑。不是什么人类，都能够成为海神的妻子，更何况还是来路不明的人类。恕我直言，您遇见她多久了，您了解她吗，您爱她吗，她爱您吗？”
这些话，柯拉一个字都听不懂，她只能来回地看着他们，感觉到气氛凝固，尤其是那位陌生的人鱼在说那一长串她听不懂的话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抱着她的手臂逐渐僵硬。
但希尔斯很快松了口气，“她摸了我的鱼尾。”
“什么？！”
气氛重新陷入了僵局。
希尔斯在她耳边轻声说：“虽然伊恩看上去很凶，事实上是个很好的……人鱼。”
“这样的话，你是不是能放开我了？”柯拉开始挣扎。
“当然，不包括你。”希尔斯开始威胁她，“他可是站在我这边的，你说，他要是知道你欺骗了海神，会是什么下场？”
柯拉立刻停止挣扎。
最后，伊恩无奈叹气，侧身，让他们进入大殿，似乎是被迫接受了什么，柯拉觉得他看自己的视线怪怪的。
“好了，伊恩，在晚餐时间之前，我暂时把她交给你，我希望，你能让她了解一下人鱼族。尤其是，我的部分。”
说完，希尔斯游到柯拉面前，捏了捏她的脸，“等会儿接你去吃晚饭。”
“不是供品吧。”柯拉已经有阴影了。
“当然不是。”
经过刚才的刺激，伊恩觉得“海神带人类吃自己的供品”这件事，已经不算什么。既然希尔斯暂时把这个人类女孩交给他，那就得好好教她关于人鱼的事情，看来她对人鱼一无所知，对自己目前的处境也一无所知。
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这个人类女孩是被拐过来的。
不管是什么理由，现在的情况都非常糟糕，海神不省心就算了，以前只是调皮，不喜欢承担神明的责任。现在居然随便找了个女孩子就要结婚，还是个人类。
希尔斯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我去给你买吃的，等会儿过来接你。”
然后，就开心地游出去了。
柯拉：“……”
所以她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学习关于人鱼族的事情，她觉得自己目前对人鱼族的了解已经足够了。身为黑暗教会的圣女，最基础的知识，她当然需要了解，就跟了解人类各国之间的大致关系一样，是常识的部分。当然，多学点知识也没有错，要是能教她一些人鱼族的魔法就好了。
希尔斯离开后，大殿只剩下她和伊恩。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张矮桌子和一张垫子，伊恩示意她坐下，看来是要进入授课模式。
“首先，我需要知道，你对人鱼族以及海神的了解有多少。”
“人鱼通常生活在东大陆和南大陆附近的海域，他们喜好温暖，所以极少去北大陆。人鱼的国度被称为‘亚特兰特’，他们拥有世界上最美妙的歌喉，偶尔会用歌声吸引路过的航船，大部分的人鱼厌恶人类。还有，人鱼都信奉海神，也就是希尔斯，除此之外，还有音乐神。”
不过音乐神不算主神明，谁都可以信仰音乐神，哪怕是北大陆和南大陆这样信仰集中的大陆，也有不少音乐神的信徒，因为音乐可以抚慰人心。
伊恩听到音乐神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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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挑了挑眉，但没想到这就结束了。
“就这些？”看上去不太满意。
柯拉犹豫了一下，“就这些。”
剩下的，就是和人鱼搏斗需要注意什么，但是这显然不能说出口。
“那么，你对海神的了解如何？”伊恩继续问。
“……”事实上，一无所知。
但是在伊恩的注视下，她头皮发麻，感觉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经过昨天一天，她感觉自己还是能说出来一些。
“他是，嗯……人鱼信仰的神明。”
伊恩毫不客气地打断她，“如果这是在考试，你这样的答案，我可以给你不及格。”
“……他看上去不太像神明，更亲和一些，有点调皮，又傲娇，但是心地善良，很容易相信别人。”所以才会被她骗了。
伊恩捂住脸打断她，“好了。我大概了解，为什么希尔斯大人要让你过来了解人鱼族的事情。”
这位即将嫁给海神的女孩，对人鱼和海神一无所知，不出意外，她根本不知道摸了海神的鱼尾意味着什么。伊恩猜测，希尔斯也是知道的，可他还是把人带到这里，甚至说出了要与这位人类女孩结婚这样的话，看来，这位人类女孩确实有什么独到之处，虽然他目前没看出来。
伊恩用魔法取来了一堆书，“这是你这段时间需要研读的书籍，那么，我们从第一本开始——”
居然就开始上课了？
柯拉认命地打开书本，然后支撑着脑袋，听伊恩开始介绍人鱼族的历史，要了解一个种族，必须先了解他的历史。柯拉没有了解过人鱼族的历史，北大陆不会有这样的书籍，就算有，也没有那么详细，毕竟在北大陆，碰到人鱼的概率为零，甚至很少有人鱼能够离开大海，他们只能把人类拽到海里。
关于海神的部分，倒是和她看过的黑暗神历史差不多，或者说，在那个时期的神明其实都差不多。他们诞生于神域，曾经的神域是一整块大陆，漂浮在四块大陆的上空，有神法保护，只有找到空间入口才能进入，所以曾经所有的神明都生活在一起，直到诸神之战。
诸神之战不仅让许多神明陨落，还分离了神域，所以现在的神明都生活在自己的神之领域，彼此独立。海神没有真正经历诸神之战，他躲了过去，成为中立的第三方，那场战争的结果，不会被记录在南大陆的典籍里。
因为，是黑暗神的胜利。
所以北大陆的典籍里，无比详细地记录了诸神之战的信息，人类能窥视到的神明之事不多，但北大陆的典籍一定是记录得最详细的。在那之后，光明神陨落，站在光明神一派的神明陨落了几位，但大多不是主神明。
所以，现在南大陆所信仰的光明神，早就不是诸神之战之前的那位光明神，是新诞生的光明神。但那位光明神的身份如何，柯拉没有听说过，毕竟她不是南大陆人。
伊恩注意到她的走神，敲了敲她的桌面。
“刚才，我说了什么？”
“您说到人鱼对伴侣无比忠贞。”
伊恩点头，“是的，每一位人鱼，一生只会选择一位伴侣，海神也是如此。”
“嗯。”柯拉点头，没有太在意。
“在确认自己的伴侣后，人鱼会以抚摸鱼尾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爱意，以及向对方求婚。”
柯拉猛地惊醒，“不好意思，您再说一遍？”
“人鱼会以抚摸鱼尾的方式，表达爱意和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