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李峥点点头,可依旧有些欲言又止,看了看母亲,他还是忍不住开口,“这个女人经常欺负母亲吗?”
换作是他,定要狠狠教训这些女人,反正母亲都是王后了,管教这些姬妾本就是理所应当。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你如今好好念书方是正道,我与你阿姐都很好,不需要你担心。”王倚温声道。
闻言,李峥倒也没有说什么,他当然知道母亲性格温良,所以才会被那些姬妾欺负。
可一想到太傅教的,为人小不忍则乱大谋,他还是一言不发先行告退,随后去了建章宫方向。
“阿峥这莽撞的性子也不知何时才能改。”王倚摇摇头。
李宝儿垂下眼帘,“倒也并非都是阿峥莽撞,母亲有没有发现,这些帐都有些许问题。”
姚夫人擅长揣测人心,今日显然是故意为之,阿峥不懂人心险恶,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这采买频率是高了些。”王倚仿似也在帐册中发现什么。
这些帐她也才接手不久,理了些许时日,觉得不对劲才让宝儿一起帮忙核实,若真是有问题,还得马上找采买的管事问清楚。
“此事您无须声张,待证据确凿,再告知父王处理即可,父王最恨中饱私囊之辈,倘若其背后有人,也免得让母亲树敌。”李宝儿低声道。
王倚握住女儿的手,本想说什么,可一想到女儿就要嫁人,她心头就难免涌出一股酸楚,什么名门望族也罢,她只希望女儿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世间竟有如此狠心的父亲,竟这般对待她们的女儿。
见母亲眼眶红润,李宝儿笑着抱住对方,“舅舅不是说了,沈大人儿子不是纨绔子弟,事情也未必如您想象的那么坏,父王也说了,今后我也可以长住宫中陪伴母亲。”
王倚皱皱眉,“你舅舅说的能相信?他还说村口卖布的老张家儿子眉清目秀,万一真像你阿弟画的那样如何是好。”
看到母亲竟还真相信阿弟的画,李宝儿有些忍俊不禁,那哪里画的是人。
“哪有人长那个样子,您就不用担心了。”
舅舅想来也不会故意骗她,不管容貌好坏,她都没有选择的权力,想这些也没有意义,大不了表面相敬如宾就好了。
王倚只能摸摸女儿脑袋,眼底泛起一片心疼。
戌时屋外一片漆黑,李权刚踏进含光殿,就听见里头传来抽泣的声音,宫人都跪倒一地,而软榻前的女子却微耸着肩,不知伤心了多久。
“何事伤怀?”
他上前拥住爱妾,后者柔若无骨的扑进男人怀里,哭的梨花带雨,“大王,您可得替妾身明鉴。”
李权坐在榻前,接过宫人递来的茶盏,一手轻拍着她胳膊。
“颀儿又惹你生气了?”
宫人们都尽数退下,顺带关上门,整个内殿片刻只剩下二人。
姚夫人一手搭在男人心口,双目泛红,“颀儿向来听话,自是不会惹的妾身生气,只是妾身听闻公主快要及笄,故而今日特意备了及笄礼送去,谁知王后的公子也在,竟开口称妾身送的都是破烂货,苍天明鉴,妾身送的可都是珍藏的首饰,平日妾身自己都舍不得带,谁知……”
“谁知公子竟直言妾身不配,还说妾身算什么东西,妾身自知身份卑贱,不配留在大王身边伺候,今后更是不敢再踏足未央宫,免得惹得王后与公子不快。”
怀中的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李权只得轻声安抚,“此事峥儿已与我说了,他也自知言语不当,他还年幼,你莫要与一个孩子计较。”
听到这话,姚夫人手心微紧,眼角更是流下一串泪珠,声音哽咽,“公子是王后所生,妾身又算什么,怎敢与公子计较。”
李权拍拍她腰,“好了好了,明日孤让人送些金钗来,还想要什么,让人一并送来。”
闻言,姚夫人欲言又止,可最终只能抹干眼泪,轻轻靠在男人怀里,“这宫里也就只有大王心疼妾身,不像其他人,都觉得妾身身份卑贱,平日更是没有好眼色。”
“说的什么话。”李权皱皱眉,“你是颀儿生母,颀儿也是孤的儿子,谁敢对你不敬?”
烛火映射墙上两道斜影,姚夫人低垂着眼帘,依偎在男人怀中柔声道:“可峥儿是王后所生,颀儿怎能与他相比。”
仿佛今日着实累了,李权揉了揉额心,“都是孤的儿子,他们不需要比较。”
姚夫人眼神微动,又体贴的替他锤着肩,没想到王后竟会让儿子先发制人,定是公主出的主意,王后软性子哪有这个脑子。
看着男人疲惫的神色,她立即服侍对方更衣。
翌日一早,李宝儿就换上常服出宫,彼时舅舅还没有下朝,她便随舅母一同前往城外寺庙。
赶车的人行的稳当,马车也没有太大摇晃,何予意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条,笑着递给女子。
“这是沈大人公子的生辰八字,我见你舅舅总是担心,干脆去寺庙让主持看看,我与你舅舅也算过,有没有姻缘一算便知。”
闻言,李宝儿只是接过纸条看了眼,也不知道舅舅从哪里搞来的这个东西,世家子弟的生辰八字不都是极其严密的吗?
更何况哪怕没有姻缘,也更改不了父王的旨意,不过既然是舅母一番好心,她也不好多嘴。
“舅舅怎会有这个?”她颇为不解。
何予意笑了笑,“自是沈奇正给的,你舅舅说这兴许不是一件坏事。”
昨日丈夫傍晚才归,还喝了不少,看起来也不似先前那般忧心忡忡,也不知在沈家说了什么,无论她怎么问,对方也闭口不谈。
“舅舅与沈大人走的近,父王可会疑心?”李宝儿面露忧虑。
何予意摇摇头,“刚好大王让他探探沈奇正是否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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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出征,只是喝了顿酒,算不上走的近。”
闻言,李宝儿也放下心,明明父王与舅舅也算是同生共死,可她知道父王并不完全相信任何人。
待马车停在寺庙外,她率先走下去,然后小心扶着马车里的人下来。
寺庙香火很旺盛,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李宝儿跟着来到正殿,直到何予意身边的婢女与和尚说了几句,不多时便有人领着她们去了后院。
主持年岁已深看起来慈眉善目,听到何予意的来意,倒也没有推辞。
李宝儿反而走出厢房,她不想听这些,不管合适与否,结果已经无法更改,何必再被这些所左右。
过了小半刻钟,厢房里的人才出来,何予意笑着说主持算了生辰八字,说她们是天作之合。
李宝儿只能附和笑了笑,捐了这么多香油钱,主持自然不会说不好听的话,不然以后谁还来算这些。
当她们经过大殿时,一个和尚领着两个男子路过,和尚仿佛认得何予意,还冲她点头示意,“何夫人可要留下用午膳?”
后者微微一笑,“多谢大师好意,不必了。”
“阿弥陀佛。”和尚也没有强求。
反而跟在他身后的锦衣男子看了眼何予意,冲她微微颔首,仿佛知道她的身份。
直到目光落在李宝儿身上,他只是目光微顿,随后便同和尚去了主持住所。
“那好像是王卫尉的夫人?”
男子身边的随从像是记起什么,压低声音,“您看她身边的女子,腰间佩戴的和田玉,好似只有宫中才有。”
普通宫人哪能佩戴此物,若是大王的姬妾更不对,王后尚且无法随时出入王宫,更何况是大王的姬妾,这个年纪……难道是王后的公主!
他看了看自家公子,后者面色如常,好似已经猜到。
直到出了寺庙,何予意扶着李宝儿的手上了马车,一边观察着女子神色,“你觉得刚刚那个公子长相可还端正?”
马车开始行驶,李宝儿看着对方一脸打趣,她也不好说话。
先前她还未多想,可如今舅母这么一问,她如何能想不明白,舅舅让她来陪舅母祈福是假,让她看看人才是真。
“峥儿每日都让你舅舅去打听,故而你舅舅才让你们见上一面,也不算盲婚哑嫁了。”何予意笑着道。
她看着仪表堂堂朗目疏眉,整个长安想必也难挑出第二个了。
李宝儿唇角微抿,“阿峥喜欢胡闹,舅舅怎么也这样。”
男子当以涵养为重,皮相只是附加,不过若是好看些,那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不是油嘴滑舌之辈就好。
“你舅舅也是想让你安心,既然已成定局,不如往好的方面看,至少在未攻下吴国前,大王不会轻易动沈家。”何予意安慰道。
李宝儿点点头,“我知道舅舅是为我好,驸马……比阿峥的画是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