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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变态

作者:福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当夜,新家。


    祁宁此前出差频繁,也不爱回家,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住酒店套间,少数时候一个人窝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把电视调开,在跑步机上耗一耗时间,或者出门夜跑。


    但今天他回来得格外早,八点多就结束饭局到了家。


    “快速结束应酬。”面对端宝儿的疑问,祁宁解释,“之前求人的时候才喝酒,喝到最后才开口谈事。现在应酬上都可以不喝酒。”


    “辛苦了。”端宝儿抱抱他的腰。


    祁宁全天都待在空调覆盖的空间,从家被接到公司,从公司被送到包间,又被接回家里,不仅长袖衬衫穿得严严实实,外套也挽在手里。


    不过立领衬衫的领口不高,露出一截干净修长的脖颈,往下松开两颗扣子,袖子的部分挽起一小截,不知道系在末端的是不是叫皮袖箍的东西。


    端宝儿看一眼自己身上的宽松T恤,又看看祁宁,觉得他在穿搭打扮这方面,实在是一位很有美德的男人。


    祁宁的头发一如往常地倒上去,露出硬挺立体的眉眼,他天生眉形好,不仅浓眉,眉尾也听话,长成最合适的角度,正好衬那张脸。


    端宝儿让开半个身位,看他随手把外套挂着,利落地换了拖鞋,忽然从职场精英变成居家男人的样子。


    “手里提的什么?”


    “给你的花。”祁宁说,“不过今天这家花店的老板推荐了隔壁的蛋糕,所以一起买回来了。”


    那盒子里还放着冰袋,端宝儿便说:“难怪你急着回来。”


    祁宁:“也不是因为蛋糕。”


    后来,他又补充。


    “我现在很期待回家。”他说,“虽然没有一起吃晚饭,但像这样就很好。”


    说这话的时候,祁宁已经用吹风把头发吹成半干,到卧室里找端宝儿说话。


    他问:“今天,你累吗?”


    端宝儿:“不累。”


    祁宁似乎很想听她说今日的安排。


    即使白天不在一起,也很想迟到地参与她的生活。


    端宝儿:……


    端宝儿:“没有介绍的义务。”


    祁宁反应十分迅速,不带半点犹豫的,“转账购买业务。”


    端宝儿一听是这话,本有些没劲的心情,忽然升了温。


    她没憋住笑,偶尔觉得祁宁是个程序里只接入了转账这一种功能的机器人。


    祁宁已经说过让她平时都花他的钱,但端宝儿并没有很用,看消费记录,祁宁觉得不够,又寻找各种机会给她转账。


    端宝儿对这一行为已经麻木,不再评价或劝阻。


    但她也没苛责祁宁没情调——也不算只有送钱一种脑回路,至少现在知道送花。而且,其实送不送也没什么所谓,她靠着床头半躺,仰着下巴,“那你求我。”


    想看点新鲜的东西。


    祁宁不动声色,轻轻眨了眨眼,就毫不犹豫道:“求你。”


    他伸手,捧住端宝儿的脸。动作很轻,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收拢,虎口挨着端宝儿的脸颊,小指又正好擦着她的下颌线过。


    见端宝儿没反应,祁宁低头,吻落下去,“……求求你?”


    端宝儿只觉得眼前一暗,嘴唇一凉,他唇齿间还沾染着一点漱口水的味道,清新的薄荷柠檬,但发间和身体传来的是带着水果味的甜香。


    他又用了她的洗发水和沐浴露。


    祁宁低头时,半干的刘海松散地下垂,遮住一半的眉眼,窄而高挺的鼻骨和形状优越的唇,存在感被放大,他是唇色健康的人,刚洗过澡,上下唇都湿润。端宝儿忽然想起,难怪上次夜里被他吃掉,某处被顶得受不了,原来是不断被鼻尖蹭到。


    祁宁总是对她展露想将她吞吃入腹的欲望。吃这件事,他可以做很久,像吮|||吸樱桃、吮||吸草莓、吮||吸硬糖。


    硬糖在口腔里时,舌尖总是闲不住的。品尝的姿势也千奇百怪,她在上或在下,偶尔是直接被他牵引着,坐在他身上。


    明明卖力服务的人是祁宁,受不了的人却总是她。


    端宝儿忽的想起了那些感觉,气息太近,身体又慢慢地爬上战栗。


    她推他的胸膛,“怎么回事祁宁,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都要扑上来了。”


    祁宁不放手,低垂着头,继续捧着她的脸。端宝儿抬手,食指指尖放在他的嘴唇附近,祁宁自觉似的微微张嘴,她趁机一把戳向他的舌尖。


    祁宁含住。


    端宝儿:?


    她眯着眼睛警告,“你今晚……前|||戏,别那么久。”


    祁宁无辜,“我还什么都没做。”


    端宝儿:“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哎,怎么又咬我手。我要打你了。”


    她没生气,所以话语毫无震慑力。祁宁也不松手去抓她,只上半身追随她的手指,又吻了吻指尖。他没什么所谓似的,“可以抽我。”


    端宝儿被他说得受不了了,蚂蚁在皮肤上细细密密地爬来爬去,怎么祁宁在她面前做什么都很爽似的,挨一巴掌也只会笑吧。


    她用力往后一趟然后滚了半圈,才嘟嘟哝哝地去洗澡。祁宁笑着抚平她靠过的枕头,将那里的褶皱去掉,才恢复了平时有的冷淡神情,提前处理起第二天的工作。


    当晚,卧室里,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


    其实端宝儿躺上床后,本来是起了享乐的心思,想抱着祁宁亲几口。


    但祁宁安安静静地受了之后,也不还嘴。


    他不主动,过程就推进不下去。端宝儿不是那种爱主动脱衣服的人。他们二人之间,总行勾引之事的是祁宁。


    但现在,祁宁慷慨地裸着上半身,态度却理性端庄如倾听忏悔的神父。


    “你不开心吗?”


    他体贴地问。


    “没有。”端宝儿一口否认。


    祁宁:“但你只要没面对我的时候,头稍微偏过去,就没什么兴致。”


    见端宝儿还支着一只手肘要亲他,他补充:“就像,你对我做这些,只是想做些什么能让你短暂逃避的事,而并不是真的想亲我。”


    端宝儿:……天啊,难缠的狗男人。


    端宝儿:但看在他很大方地露出线条优美的胸肩和很薄的腰腹,她的耐心出奇地好。


    端宝儿敷衍,“有吗。”


    祁宁没出声。


    端宝儿受不了他的目光,笑一声,躺了回去。他比她高很多,整个人都大一号,即使是一起半躺着,也还是高一些,所以祁宁总喜欢这样略带俯视的看她,下巴略扬,瞳仁向下,顶不腻。


    被这样的人看一眼,任谁都高兴,但被这样的人长久地注视,其实是有些微妙地瘆人。


    “不亲就不亲。”她用手肘捅他。


    祁宁手指很长,手掌也大,轻松能包裹住她的手掌,“不用担心明天的事,宝儿。”


    被戳破心思,端宝儿并不很高兴。


    不要为过去的事情苦恼,不要太去思考妈妈的事。不要去想妈妈是否还在。不要去想妈妈如果真的还在,为什么从来不联系她。不要去想如果妈妈其实真的不在了,明天她就是代替妈妈见证这个结果……能去考虑的事情太多太多,心情复杂,不想被看破。


    以为祁宁会劝些什么,却并没有,他只说:


    “——如果你不开心,全都可以跟我说。”


    他好像——很乐意入侵她树立起来的边界感,虽说既礼貌又温柔。看似给出一个选项,但端宝儿能感受到他心底的期许。


    不知道是否为错觉,祁宁真的——很享受她事无巨细和他分享一切。


    如果分享的是负面情绪,对他来说则是更好的养分。


    他很乐意从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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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享脆弱”这件事上来汲取能量,以确认他是被她需要的,是可以被她依靠的,他在这个过程中体会到满足和爱。


    这不算是好习惯,因为太黏着,太重了。


    端宝儿并不希望自己有那么多不幸或倒霉的事值得分享,就算有,也只用靠自己消化掉,不想说话的时候,可以自由地闭嘴。而祁宁硬生生挤入了进来,他热爱这种隐晦的侵略。


    且很遗憾的,端宝儿后知后觉感到自己早就成了温水锅中的青蛙,祁宁在一旁笑意吟吟地添柴烧水,她不知不觉接受了他许多没有边界感的行为——比如过度在意手机讯息和行踪,比如过度插手生活,比如对她的精神或生活都有一种奇妙的掌控欲。


    端宝儿不抗拒。


    “祁宁。”她叹气,“我是心情一般,因为那是很少有的和我妈妈联结很深的人。提起妈妈,比起外婆和我,先让我想到的记忆是和谢程相关的……我不想说话,但是想用你转移注意力。越跟你在一起,越跟你亲热,我越不容易胡思乱想。”


    端宝儿:“难道,在这种时候,你不能接受被我利用吗?”


    祁宁喉结滚动一下。他一瞬间便收起了此前的所有心思似的,笑了笑。


    “怎么会呢。”他轻轻摩挲她的手,“不是利用。”


    祁宁:“该说是——宝儿可以随意‘使用’我。”。


    使用他?


    端宝儿:怎么会一边把自己比作物品一边笑得如此享受,也只有祁宁能干出这种事了。


    但偏偏这种措辞,让端宝儿想起,祁宁自从开荤过后,愈发娴熟的沉浸式“服务”。


    使用,这个词让端宝儿想起祁宁的频率、大小、神情、和恶意的逗弄,还有每一次都无法阻止的——祁宁一定会一心二用的,一边在她的身体上进行细致地发掘和开拓,一边对她无止境的观察和注视。


    他当真把自己当做功能强大不知停歇的玩具,鼻和嘴呼出甜腻的气和渴求的蜜语,双眼是始终追踪她的摄像头,似乎要将她在那时的一切模样和反应记在心里。


    只是想起,便条件反射地酸软无力。


    端宝儿说不过他。


    祁宁淡定自若的使用二字,让端宝儿在脑内过了一大圈,最终也只小声骂他一句“变态”。


    这词,不痛不痒,祁宁无所谓地笑笑。


    次日,法庭。


    端宝儿此前没去过法院一类的机构,在这类单位最熟悉的一位“人脉”是北华区辖区内某派出所的小王警官。


    当时在社区上课,一个奶奶说在来的路上丢了钱包,是她去帮忙报的案。


    后来又有个奶奶着急反馈说上完课回家老伴儿走丢了,也是她去帮忙报案,仍是小王警官接警,几人一起在半夜的街道上找到了迷路的爷爷。


    和祁宁提起这事,祁宁简单地“嗯”了一声,但通过他眼珠传递的微表情,端宝儿感到他又想看一眼聊天记录,只不过忍住了。


    不敢想祁宁不克制的话,是什么破德行。


    不仅分离焦虑,还极其缺乏安全感的类型么?


    开庭所在的这一间法庭不大,所以旁边座椅如祁宁说的那般,不多。正面是法官,左右侧分别是检察官和看起来像律师的人,多了一个台子,一男一女坐在那儿,端宝儿心底猜测是书记员。


    没等多久,被告便被法警带了过来。法警的制服和小王警官的有些像,但这里的风格不像那个有些陈旧的派出所让人安心。


    端宝儿抠着指甲,终于看清了被告的长相。从昨晚开始就那样期盼着时间的流逝,到此时,竟然产生了不真实的感觉。


    她在新闻图看到过谢程的脸,此前也随谢铮见过,所以此时她能认出是同一人。


    但——如今的谢程,憔悴许多。


    和她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正发表讲话的模样,早就判若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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