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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chapter 34

作者:驿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他做不到“过去就过去了”这样的洒脱。


    反之,过去的一切会反复在他心头研磨,就算已经磨到鲜血淋漓烂肉模糊,也不能停止。


    湛柯嘴唇发颤,张了张嘴却半天发不出声音来,只能感觉到嗓子眼干涩着疼。


    他就愣在原地,与陈砚短暂对视的几秒后,看着陈砚垂了垂眼睫,转身离开。


    湛柯盯着那个单薄的背影,喉头紧涩,“陈……”


    “老公,回家了。”


    季漪恰好赶来,目光在湛柯身上仅停留了一瞬。


    她熟稔地挽上陈砚的胳膊,两人一同离开了。


    湛柯突然发现,兜兜转转互相折磨了十一年的两个人,彼此之间连一个爱称都没有。


    从前是他不让。


    现在是他不敢。


    陈砚也曾在-情-动时用力抬起身子凑到他耳边,低喘着喊“老公”。


    他也曾为这个爱称激动到浑身一颤。


    但后来也是他在事后冷着脸告诉陈砚,不要乱喊。


    陈砚以前乱喊过的称呼太多了。


    当年他沉着声拒绝过的种种,这些年都令他辗转难眠。


    后来他只有在梦里能听到陈砚的声音。


    他今天又没忍住想见陈砚,在他门口守了一个小时才想起来,陈砚上班了。


    他又很快赶到陈砚的公司,车驶入地下停车场,他在陈砚车旁又等了很久,也没等来人。


    但按道理来说陈砚已经到了下班点。


    紧接着就听到了些响动,他顺着声音寻过去,看到的就是杨兵举起铁棍的那一幕——


    他那一瞬间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大概是害怕居多的,陈砚落在他怀里的时候他险些没忍住哭出来。


    电话响了——


    湛征的声音传来,“你在哪儿?”


    湛柯声音哑的吓人,“平江。”


    湛征沉默片刻,然后问:“有什么用吗?”


    湛柯抬头看了一眼前路,空空荡荡,陈砚的背影也看不到了。


    他不回答,湛征就继续说:“有什么用,你把时间花在死缠烂打上,他就能多看你一眼?”


    湛柯心里徒然泛起倔意,


    “说不定呢。”


    湛征的话就像是在等着他,压着他的最后一个音,“当年他追着你死缠烂打的时候,你多看他一眼了吗


    ?”


    当年陈砚每天绕着他转的时候,他有多看陈砚一眼吗?


    有多在乎陈砚一些吗?


    有爱上他吗?


    有吗?


    湛柯眼底泛红,鼻头升起阵阵酸意,他居然想不起来了。


    陈砚追他的那四年,对于陈砚来说刻骨铭心的四年,他的记忆居然愈发模糊。


    他主观的觉得,有吧。


    他有在那个时候就在乎陈砚。


    有的。


    “有。”


    湛征又问:“那他花了多长时间?”


    湛柯睫毛颤了颤,那数字之大时间之长,是他这些年来噩梦。


    他咽了咽口水,干涩的喉咙在刺痛过后短暂的解脱。


    六年。


    他意识到自己爱上陈砚。


    花了六年时间。


    那句“我爱你”,陈砚等了十一年。


    人生有多少个十一年可以经得起这样的撕心裂肺。


    他在陈砚精神快要崩溃的情形下对陈砚最后一次说“分手吧”。


    那时陈砚眼泪大约已经哭干了,一滴都掉不出来了,他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将盖在腿上的被子掀开,脸色苍白的站起来,和湛柯面对面。


    他抬手在湛柯脸上轻抚,声音平淡地掀不起一点波澜,他鼓了鼓腮帮,点点头。


    他说:“最后一次了。”


    然后取来了行李箱,沉默地打开衣柜,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


    湛柯从头到尾就站在旁边看着,他承认自己心慌了,承认自己在看到陈砚对自己说“分手”已经没有力气做出多余的反应的时候,整颗心都像是被撕裂了。


    但他把这归给了习惯。


    他只是习惯陈砚在他身边罢了。


    只是习惯陈砚一直对他笑脸相迎罢了。


    只是习惯陈砚一直一直一直喜欢他。


    陈砚将身上与湛柯同款的睡衣脱下,丢进了垃圾桶。


    换上最简单不过的白衬衫黑裤子,拖着行李箱走出了


    门。


    他转身关门的时候对站在不远处盯着他的湛柯说:“你最好永远别喜欢我。


    你最好别喜欢我,永远都别喜欢我。


    然后关上了门。


    再也没再推开过。


    湛柯在原地愣了很久,反应过来之后他推开门追出去。


    就像现在一样,背影都看不到了。


    再见的时候,陈砚说他要结婚了。


    “怎么办,湛柯喃喃道


    :“那要怎么办,我怕他会忘了我。


    *


    陈砚刚一到家就接到了“车主的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梁其致三个字的一瞬,陈砚笑了一下,接起来之后的“喂语调都是上扬的。


    梁其致咬牙问:“陈副总,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陈砚走进厨房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后才回答:“什么事儿梁总?


    这全天下咬住一个“副字不放的,就只有梁其致一个人了。


    这么多年来坚持不懈,一定要喊“陈副总。


    陈砚**以为常。


    “我的车。梁其致一字一顿地说。


    陈砚说:“哦,梁总的车,法拉利啊,好看。


    梁其致怒了,“陈副总,你用不着跟我装,我车到底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


    他忙完急着回家,刚走进停车场,被保安拦住了。


    保安吓得半天说不利索个话,他只抓住了几个关键词。


    总结起来就两句话。


    他车被砸了。


    这事儿跟陈砚有关系。


    保安紧张是有理由的,他们梁总什么脾气?他们梁总对爱车什么态度?他们太清楚了。


    梁总是个恨不得把车娶回来当小老婆的男人。


    陈砚“哦了一声,说:“你看监控了吗?


    梁其致说:“当然看了,陈副总直奔我的车就过去了,现在难道要说不知道这车是我的?


    陈砚笑道:“那倒不是,我当然知道梁总最近买了新车。


    梁其致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陈副总就这个道歉态度?


    他憋了一肚子的火,寻思着等等就算陈砚道歉他也


    不可能轻易放过。


    可陈砚非但不道歉,还一副这事儿跟他没关系的口吻,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两百多万的车,一棍子下去,打掉的都是钱。


    “道歉?”陈砚问:“梁总想怎样?”


    梁其致:“赔、钱。”


    在梁其致的角度来看,自己车因为陈砚被砸了,自己当然要收到赔偿款。


    无论是陈砚赔,还是动手砸车的人赔。


    陈砚默了,在梁其致忍不住要再次提醒他道歉赔钱的时候,陈砚说:“不知道梁总这些年从我这儿顺走的有没有两百万。”


    梁其致不说话了。


    几秒后,陈砚听到“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


    了。


    季漪靠在一边问:“你们公司那**?”


    从陈砚第一次给季漪说起公司那些破事儿开始,季漪就习惯性称梁其致为“你们公司那**”。


    陈砚点头,“杨芩他哥,一棍子挥过去把梁其致车砸了。”


    季漪身子瞬间僵直,她是接到杨戚电话去警局的,只知道陈砚被带去做笔录了,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才会去警局。


    她原本没打算多问,却没想到居然是因为杨兵。


    “杨兵?”季漪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一个调,“我-操-他大爷!这**去堵你了?!操,我他妈……”


    季漪边说边站了起来,四处找手机。


    在经过陈砚前面的时候被陈砚拉了一把,听到陈砚说:“别着急,监控都拍下来了,他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季漪目光都呆滞了,“我还以为……我以为你和他,我看到湛柯,我还以为是你们打起来了……”她一路上都没敢提湛柯,没敢像以前一样问陈砚“怎么又和湛柯扯上关系”,却不想事实和她想到的大相径庭。


    季漪语无伦次地说着,越说越着急,“操,我他妈真服了,我就不该把你搅合进来,”她懊悔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没受伤吧?你这脸色怎么这么白,你是不是被那**打了?我他妈让他把牢底坐穿!”


    陈砚抓住她胳膊,冲她笑,“别急别急,真没事儿。”他对季漪张开双臂,“检查检查?”


    季漪手臂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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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里挣脱,照着他肩膀给了一拳,饶是陈砚有意识地想逗她她也扯不出笑脸,只能苦着一张脸说,“我说真的,这事儿本来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陈砚双臂落下,无奈地摸了摸脖子,生硬的转移话题,“我这工作可能干不下去了。”


    季漪愣了,“出事了?”


    陈砚摇头,“没,早就有预感了,其实公司能留我到现在都不错了,一天混日子,不干实事,也没后台。等着上位的人多的去了,上面随便派下来一个就能把我顶了。”


    不然他哪敢一次休一个月的假。


    哪敢让杨兵把梁其致车砸了。


    粱其致打压他这么多年,各种上面给的好处都给他拦截了。刚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公司给配车配房,一


    套面积不大一百来平但胜在地段好的房子,还没到他手里就飞了。最后一查,落了梁其致的户。没过多久转手就给卖了。


    陈砚想起那时也觉得可笑。说起来是“总”,一看车,二十来万,一看房——租的。


    也是最后攒下点钱把这租了好些年的房子买下来了,才成了有房一族。


    季漪刚准备说些什么安慰一下陈砚,就看到陈砚突然往后一靠,仰头看这天花板,问:“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中一个亿啊?”


    季漪踢了他一脚。


    “醒醒吧你。”


    *


    杨兵的事情果然惊动了多方,梁其致那边的意思当然是赔钱,赔不出两百万就按照法律条例坐牢。


    杨芩哭着打电话给季漪,说:“你帮帮我们,借我们点钱吧!他是我哥,我不能看着他坐牢……”


    季漪二话不说,直接挂了电话。


    紧接着就接到了她妈的电话。


    “漪漪啊,杨兵他算起来也是你哥,他爸临走的时候让我好好照顾他,我这也快上路了,在那边遇到他爸了我可怎么交代。”


    季漪头痛欲裂,“这关我什么事?你生病了,仗着血缘关系我给你出医药费。他呢?他跟我有什么关系?别太不把我当人看,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我也不是兔子。”


    “漪漪,你就当把这钱借我们,我让杨芩回去把老房子卖了,一定给你还上。”


    季


    漪无法理解这种扭曲的感情。


    杨兵来的时候,吓没了半条命,找她帮忙。


    杨兵要坐牢了,又哭没了半条命,还找她帮忙。


    “我再说一次,别不把我当人看。


    两人见季漪这边说不动,一转身就又打给了陈砚。


    巧的是季漪就防她们这一招,陈砚一看到来电显示就把手机直接递给季漪。


    接起来,杨芩那一声“姐夫还没喊出口,季漪就先发制人。


    “别逼我骂人。


    后续陈砚没再管,但他知道梁其致那边不可能放过杨兵。


    反正工作也快丢了,还不允许他看一出狗咬狗了?


    湛柯在回北京的前一天接到了陌生电话。


    他下意识挂断。


    没过几秒就又一次响了起来——


    湛柯接了。


    “喂?


    “你好。


    是一个女声,湛柯虽然不


    能靠声音识人,但却隐隐有了预感。


    他说完你好,紧接着问了哪位。


    “我是季漪。季漪说完,又突然想到湛柯是大概不认识自己的,又说:“我是陈砚的……


    “我知道。湛柯急着打断她,“什么事?


    季漪顿了一下,“我想约你见个面。


    两人彼此都有直觉会跟对方直接的对话一次,没有陈砚在场。


    但湛柯一直以为会是自己在某一天主动约季漪。


    在他忍不住去求他们离婚的时候。


    理智暂时占据上风,湛柯一直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打扰季漪,陈砚只会更恨他。


    但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季漪主动找上自己。


    “好。


    他答应了。


    两人约在一个咖啡厅的包厢里,服务生只当是情侣,桌上讽刺插着一只红玫瑰。


    季漪二话不说的扔掉了。


    两人都比约定的时间提前到。


    出于基本的尊重。


    两人之间一个简单的握手也不曾有。


    季漪就很直白地说:“不要再来找陈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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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湛柯多余的一点礼貌都


    不想有。


    湛柯充耳不闻,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苦得很到位。


    他问:“还有什么事吗?


    如果只是想要告诉他“不要再来找陈砚,大概就没有聊下去的必要。


    他做不到。


    季漪不语,望着他,暗暗磨了磨牙,有在心里给自己壮了壮胆,又重复了一遍:“不要再来打扰陈砚了。


    湛柯觉得自己心口被人捏了一下,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整个人燃气了无名怒火,甚至比一个人站在他面前大骂一百句都更让他恼火。


    他完全不能接受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外人要挟,不许见陈砚。


    “我知道了,他说,“但我做不到。


    说话时他一直盯着桌面,心里完全没底,导致他连直视季漪的勇气都没有。


    季漪很轻地蹙了一下眉,她身子向前倾了少许,目的性更强地对湛柯第三遍说:“不要再来找陈砚。


    一字一顿,是警告的口吻。


    湛柯低垂着眼睫,一言不发。


    季漪见他这个模样,心底对他下意识的害怕在慢慢消散。


    一个男人面对这种情况只能做到低头不语,季漪心里横生出“无


    赖两个字。


    两人之间静默许久,一直到季漪听到湛柯沙哑着嗓子说:“对不起。这份寂静才算被打破。


    季漪深呼吸了一口,“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只是五年前我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提起过往,季漪觉得自己心头被开了一刀,想起过去的陈砚对她而言是一种折磨。


    她害怕看到五年前的陈砚。


    “我知道,这是因为你。季漪语气显得很平静,只是在说完后她可以坚定地看着湛柯,强迫湛柯和她对视。


    仅对视一瞬,湛柯就下意识地移开、躲避。


    他徒然生出慌乱感,低着头说:“对不起。


    季漪咬了咬下唇,痛感让她保持清醒和冷静,但还是不可抑制的红了眼眶。


    “他真的经不住你再折腾一次了。


    “他为了了结你们那段感情,半条命都没了,他心理有问题你知道吗?


    季漪问。


    湛柯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攥起,他机械着重复,“对不起。”


    季漪咬了咬牙,想要将那阵鼻酸压下去,“他到现在都不肯去看心理医生。最严重的是他刚从北京回来的那几个月,把自己关在出租房里,拉紧窗帘。酗酒,昼夜不分,睡不着,一个人在家会自言自语,会突然哭突然笑。”


    顿了几秒,季漪语气冷了几分,“会自残。”


    湛柯狠狠地抖了一下。


    不是没想到,不是出乎意料。


    是因为见过。


    在北京,他把醉鬼陈砚带回家的那天。


    陈砚吐脏了衣服,是他亲手给将陈砚的衣服脱下,然后换上干净的睡衣。


    脱掉衬衫的时候,他看到了陈砚胳膊上的、胸口的、甚至腹部,全是旧伤疤。


    密密麻麻。


    当时在凌晨,房间开着暖黄的光,湛柯只觉得自己不太清醒,但动作下意识地加快,很快给陈砚换上睡衣。


    后来他也不敢去想那天所看到的。


    但那一瞬间的刺激给他的大脑留下了很深、很清晰的印象。


    全是伤疤,整个上半身满布着。


    那天晚上他把陈砚抱的特别紧,在陈砚睡得不省人事的时候,泪水滴落进床单,他道了一晚上的歉。


    季漪就快压不住情绪,她狠狠的捏了一下指关节,发


    出清脆的一声响,疼的她不得不保持清醒。


    “从那之后他心理一直有问题,第一年基本是每周都会有那么一天,不得不请假在家,让他疯个够。”


    “后来慢慢间隔就长了,上次他疯起来已经是半年多以前的事情了。”


    “他情绪一直在慢慢变稳定,加上认识会逗乐子的狐朋**,慢慢就很少看到他压着自己了。”


    季漪鼓了鼓腮帮,极力控制着在眼框内打转的泪珠不落出来,她声音发颤,“真的不能再来一次了。”


    对于现在的湛柯来说,最让他害怕的就是听到陈砚的过去。


    他想把耳朵捂住,想大喊,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但那声音还是会无孔不入的钻进他耳中,拿捏住了他最脆弱的地方,蓄势待发着要将他一击毙命。


    别说了。


    对不起。


    他在心里重复着这六个字,浑身颤抖的低着头,眼中的泪径直砸在地砖上——吧嗒。


    季漪仰头,深呼吸,“我说这些,重点不是要你愧疚要你悔恨,重点是要你知道,陈砚究竟是怎么走出来的。”


    “我见到了他人生最黑暗的时候,见到了他最疯狂的时候。换位思考一下,你觉得我会放任你再接近他吗?”


    “从你的阴影里走出来,他只带出来了一条命。”


    “再来一次,我怕他就真的把一辈子都搭给你了。”


    他脚下那一片地被零零星星的泪水打湿,呜咽声即使有在刻意的绷着也会不经意地钻出来。


    季漪站起来,飞快地在眼下抹了一把,带着很重的鼻音说:“我就说这些,希望你能听进去。”


    她够客气了。


    她怕自己说的不够庄重,湛柯会不当回事。


    “给我个机会吧。”


    季漪刚迈出步子,就听到男人低哑地声音,携着哭腔和鼻音,她从这一声中听出了湛柯的恳求。


    季漪大概能体会到一点陈砚所说的感觉,一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低下头,低三下四的求和,讨好。


    陈砚会感到心痛。


    季漪会感到不可置信。


    “求你。”


    求她?


    季漪身子僵直在原地。


    “陈砚问我是要当小三吗?对,是。只要还能见到他,什么身份都没关系。他跟我说,既然我铁了心要绿你,不应该


    告诉你一声吗?所以我想求你,你可以不可以当作……当作不知道,我只要时不时能见到他,能抱抱他,就这样就好。我不会占用他太多时间的……你答应我吧。”


    湛柯依然对她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湛柯求她给他一个当三儿的机会。


    季漪有些绷不住自己了,她一直觉得陈砚会为了爱情牺牲那么多是因为陈砚用情深。


    真正面对了双方之后,季漪清晰的感受到了这种爱情带来的绝望感,


    压抑到窒息的绝望感。


    她冲湛柯大吼道:“**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你!离陈砚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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