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赏说道:“宁画有东西忘了拿,回家拿去了。我和她说好了,我们听完这段故事就过去找她。”
谢声点点头:“好。”
“啪!”
说到高潮处,说书先生拍了一下醒目。
“话说等武林盟的人赶到的时候,就见青炎帮的人已经倒了一地,是晕头转向、人事不知!再往里走,就听到传来各种拳拳到肉的打斗声,还夹杂着刀剑的交戈之声。定睛一看,原来是柯云非正在以一己之力大战青炎帮五位长老!一对五大高手,丝毫不落下风!”
扬赏一听到这神色立马认真,全神贯注的看着台上的老者。
说书先生讲的是声情并茂、激情澎湃,明明都讲了无数遍了,老先生还是这么有画面感,听得只教人热血沸腾,恨不得跟着柯云非一起去端了青炎帮的老窝!
“青炎帮的五长老是五人中最小的师妹,一手长鞭使得出神入化。尤其是那长鞭的材料用的是天山上的软寒玉,刀枪不断、水火不侵!好多高手都败在她的长鞭之下。但柯云非是何许人也,他可是号称天下第一剑,仅一剑就斩断了长鞭……”
台下有年幼的听客耐不住性子,着急的发问:“那青炎帮的帮主呢?那恶首在哪?柯云非是不是已经杀了他了?!”
说书先生说了半天光说怎么打架了,死活不进入正题,不急才怪。
周围人一听这稚嫩的声音,就知道这小少年是第一次听,都不禁善意的笑出了声。
说书先生收了扇子,语气不紧不慢,笑眯眯的很是和蔼的说:“小少侠莫要着急,且听老朽慢慢道来。”
小少年的脸色立马垮了,拉长了尾音无奈的说:“啊~还慢啊,先生您说的已经够慢得了。”
“哈哈哈哈哈……”
扬赏也在笑着看着那孩子,谢声突然凑近他问道:“扬哥,你知不知道柯云非现在去哪儿了啊?”
扬赏失笑:“这我哪知道。反正肯定是又在哪里行侠仗义了吧。”
谢声‘哦’了声,随口道:“他都这么多年没有消息了,我还以为他死了呢。”
扬赏眼皮一跳,立马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惊慌的摇头晃脑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听到谢声十分失礼的话,才松了口气。
他气极了的看向谢声:“祖宗,你在说什么呢!”
竟然敢编排柯云非死了的话,不要命了!
他刚才简直吓得背后发凉,生怕有人上来揍他们俩一顿。
谢声有些嫌弃的推开他的手,从兜里拿出手帕优雅地擦了擦嘴。还好扬赏手里全是药味,如果是什么汗臭味,他真的受不了。
扬赏:……
手帕哪来的?
果然是公子哥,真讲究。
扬赏也从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汗巾,作势擦了擦自己的手。
还不忘劝说道:“这里是天河城,不比上京都城,百姓们最是推崇江湖侠客。你以后再口无遮拦,会被打的。”
却听谢声佯装无辜的问:“扬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扬赏:……
得,他这次是真无话可说了。
刚打算继续听书,就听见身后传来一男一女的讨论声。
男子道:“诶,我听说又有商旅被抢了,这次是燕国的大富商,商号好像是叫徽致。二当家都亲自带人去了。”
女子惊讶的说:“二当家亲自去了?这只商旅还真有面子。”
他们两个没有找到空位子,只能站着听。这时站在扬赏和谢声椅子的后面,几乎就是在他们的耳边聊天。
声音不打招呼的往耳朵里钻,两人都不好意思提醒。
“毕竟是大客户嘛。我还听闻,最近频繁抢掠商旅的,不出意外是北狼山上的那些家伙。”
女子厌恶骂道:“是那群强盗?不算意外,这么多年了,真是一点儿没变。五年前还是打轻了,城主就不应该听莫珲的,就应该带兵把那群贼寇全给抓起来杀了,然后把北狼山收为我们天河城的管辖之内。”
“你说得简单,我们天河城本就树大招风、夹缝生存。齐国和燕国打得不可开交,和瀚坐山观虎斗。他们暂时不动我们,不代表不想动。北狼山看似孤立无援,背后倚仗的其实是和瀚。我们一旦把北狼山收为囊中,和瀚第一个就不同意!”
女子啧了声,愤恨的骂道:“这见鬼的世道!”
她的声音没有特地压低,那男子连忙劝道:“小点儿声。”
“哼。”
扬赏听完全程,也恨得牙痒痒。索性回过头去加入了进去:“那我们也不能被他们这么欺负!该死的强盗、畜生,早就应该将他们挫骨扬灰!”
身后的两人一愣,认出他立马惊喜道:“扬大夫!您今天没在医馆啊。”
这个时候医馆大夫的身份便显得尤为重要。天河城只有一家医馆,这家医馆里又只有两个大夫,基本住在天河城的人就没有不认识李清和跟扬赏的。
就好比,眼前这两位看客的脸上没有被莫名其妙加入的厌烦,只有对救死扶伤医师的热情。
见他们认识自己,扬赏下意识感到羞涩,脸上的怒气都消散了,憨厚的挠了挠脑袋:“今天我不用出诊,师父就让我陪他出来逛逛。”
书生摸样的男子疑惑的看着坐在一旁,眼睛上蒙着白布的谢声:“这位是?”
他身旁的黄衣女子目光一顿,有些奇怪的上下打量着谢声。
扬赏却被他极其简单的问题问住了,出来的急,忘了提前想好托词了。对于谢声的来历,师父特地叮嘱过不要告诉任何人。
他只当是在路边捡了个病人,救活了就行。谢声的事情他自己不说,他也不问。
师父每每看向谢声的目光,都是冷漠掺杂着探究,隐隐有防备,但又没说过赶他走。宁画似乎也想要从谢声身上知道些什么,但那与他无关。
似乎是知道扬赏的为难,谢声站起来,颔首客气道:“幸会,我叫谢声。在来天河城的路上遇到了些意外,是李伯和扬哥救了我,现在暂时住在医馆。”
男子看到他手上拄着的拐杖,眼中闪过了然,也客气道:“谢公子幸会,小生张祝,这位是我的娘子,魏绣雪。”
谢声礼貌的点了点头。
一片和谐中,魏绣雪突然叫出声,兴奋的指着他说:“我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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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公子近来常在医馆后面的院子散步对吧,我见过你。”
三人都是一愣。
张祝吓了一跳,即使知道谢声看不见,也连忙把她失礼指着谢声的手收了回来。
他尴尬笑着,看了看谢声,又看了看扬赏,最后看着扬赏说:“抱歉,她有点儿激动。”
他家娘子总是这般活泼。
扬赏摇了摇头,谢声也不在意道:“没事儿。”
张祝连忙转移话题道:“刚才我和阿雪聊到北狼山的事情,扬大夫和谢公子也听到了啊。”
扬赏想起来刚才听到的话,怒气也回归心间:“城外抢掠商旅的那些盗匪真的是北狼山吗?”
张祝正色道:“不确定,但八九不离十。”
除了北狼山,又有谁会干这种事呢。
魏绣雪冷笑:“他们估计还在打天河城的主意吧。明明才过去五年,还真是不长记性。”
想到五年前那场争端,扬赏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泛着血丝:“这群混蛋。”
在无言的沉重气氛中,谢声突然出声:“不收为囊中,摁着打应该没事。”
张祝疑惑问道:“什么?”
“张兄方才说若天河城把北狼山收为囊中,和瀚第一个就不同意。那打一架,和瀚总不会……还不同意吧?”谢声放轻了声音,玩味的说。嘴角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坏笑。
张祝明白了他的意思,轻笑了声:“这话倒不假,他们恐怕还生怕我们打不起来呢。我们越乱,越乌烟瘴气,他们就越高兴,还会在旁边拍手叫好。然后……”
他声音倏地一转,眼中闪着精光,理智的说:“趁机对我们下手。”
前有狼,后有虎,虎狼环伺,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这就是天河城如今太平假象下面的现实。
谢声没有说话,嘴边一直蓄着一抹笑意。这个张祝果真是个聪明人,对局势看的清楚明白。
张祝接着说:“所以,如果要打,也要思虑周全才行。”他语气又是一转,眼神恢复清澈,很是轻松的说,“不过那是城主他们需要思考的事情,我们这些寻常百姓就别瞎操心了。”
谢声听出他态度上的摆烂,心念不由一动。
魏绣雪看着谢声身上的衣服,忽然说道:“谢公子身上的这身衣服似乎有些不太合身,可以来我们魏记裁缝铺定做几件合身的衣服。不是我自夸,不管是什么样的衣裳,我都会裁剪。”
张祝扶额,来了,他家娘子又开始不分场合的揽客了。
谢声意外的‘看’向魏绣雪的方向,原来是位服装设计师。想了想,当真详细的问了起来:“姑娘可知道和瀚的服饰样式?”
她下意识以为:“公子是和瀚人?”
“不是,我是燕国人。”谢声否认,“但我听闻和瀚的服饰很是丝滑透气,摸起来比上等丝绸还要舒服,穿起来也很是轻便。我在燕国就一直想要亲眼得见,奈何一直没有见过。”
魏绣雪看着他眼睛上的白布,心直口快道:“你现在也没法亲眼得见啊。”
“……”
听见自家娘子又开始无差别得罪人,张祝脸上的笑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