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他喝得有点多了。
海格醉醺醺地红着脸,大着舌头嘟囔,
“路威最近脾气不太好,我得多喂它点龙肉……”
“路威?我好像好久没有看到它了。”
哈利抬起头淡淡接话。
海格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慌乱地转移话题,
“我是说……我的……呃……新养的狗!对,也是三头犬!可爱的小家伙!”
哈利若有所思地咬了一口蜂蜜岩皮饼干。
午夜时分,哈利溜进厨房找宵夜时,差点没头的尼克正忧郁地飘在布丁上方。
“啊,年轻的波特,”
幽灵叹息,却带来了关于城堡的新的消息,
“我刚刚经过四楼右侧走廊,那里新添了至少十种防护魔法!好像邓布利多在里面藏了什么宝贝……”
哈利从架子上取下一盘奶酪三明治,啊呜咬了一口,
“比如一块能点石成金的魔法石?”
尼克的头惊讶地转了一圈,
“你怎么——哦对了,你现在是斯内普的养子,他告诉你的?”
什么养子?????
算了,三明治再不吃里面的芝士片就要干了,先吃为敬。
哈利愣了一秒,索性先不管那个什么养子的事,只是一口吃掉了一整块三明治。
“猜的。”
哈利又拿了一块三明治咬了一口,回答了尼克的疑问,
“所以养子是怎么回事?”
尼克神秘地压低声音,却只是自顾自说着四楼的情况,仿佛哈利根本没有说过话,
“我听说那层楼现在有巨怪、魔鬼网、会飞的钥匙、巨型棋盘……简直像个迷宫!”
哈利点点头,又拿了一个果酱馅饼,
“听起来像扬有趣的冒险。所以养子是怎么回事?”
尼克好似耳聋了一般吹着口哨穿墙飘走了。
哈利:?
行吧。
不告诉他他也有办法。
第二天早餐时分,礼堂的金色盘子里盛满了煎蛋、培根和烤番茄。
哈利正慢条斯理地将蓝莓酱均匀涂抹在司康饼上,突然听到邓布利多敲了敲高脚杯。
“我有件重要的事情宣布,”
老校长的声音在礼堂回荡,
“首先,万圣节前夕的宴会菜单已经确定,将有会喷火的巧克力喷泉!”
欢呼声几乎掀翻礼堂的天花板,几个格兰芬多的学生兴奋地把叉子扔向了空中,被麦格教授精准锁定。
她肃着脸抬了抬魔杖,那几把“凶器”才没有扎向旁边受害者的头顶,而是温顺地落回了各自的餐盘。
哈利看着那几个“罪魁祸首”苍白的脸色,估计他们今天会不太好过。
他把目光移到教师席上,斯内普正在沉默地进食。
原谅他只能用进食来形容,毕竟他看起来一点也不享受,似乎只是例行公事地保证身体营养,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这有点浪费。
哈利微微皱了皱眉,他总觉得斯内普最近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他似乎总是心事重重,眼神里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焦虑。
看来尼克说的那个养子的事大概率是真的了。
他得找机会问问邓布利多,他敢打赌,这种事如果没有这老头撺掇肯定成不了。
巧了,他还没去找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就给他递了纸条让他晚上去校长办公室。
当晚,哈利如约来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老校长这次准备了一桌会自己跳舞的甜点和一壶甜腻腻的红茶。
“我听说你在魔咒课和草药课上的出色表现,”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窝在扶手椅上有点打盹的哈利,
“弗立维说你让羽毛跳了支华尔兹?”
哈利耸耸肩,
“它自己想转圈的。我只是遵从它的意愿。”
邓布利多笑着摇摇头,突然变出一面小镜子,
“今晚我们来学习‘现形咒’,一种可以看穿简单伪装的法术。咒语是……”
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突然给他加课,但是哈利仍然认真在听,毕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这种校长亲自授课的好条件的。
当然,后续如果有什么需要他出力通过的考验,那他也不会认真去做的。
好处他可以拿,受不受累看他心情。
当哈利成功让镜子显示出邓布利多胡子上的柠檬糖渍时,老校长的眼睛闪烁着愉悦的光芒,
“非常出色!你知道吗,哈利,你学习魔法的方式让我想起年轻时的纽特·斯卡曼德,当然他也能与神奇生物建立特殊的联系。”
“斯卡曼德先生会跟毒触手聊天吗?”
“不,”邓布利多眨眨眼,“但他曾经用一盒蟋蟀饼干安抚了一只发怒的角驼兽。”
“蟋蟀饼干?听起来不太好吃。”
“喔,只是用蟋蟀压成饼做的,这并不适合我们不是吗?”
“所以您让斯内普教授做我的监护人就适合了?我想他大概跟我父亲关系并不好。”
邓布利多加方糖的手一顿,湛蓝的眸子依旧笑吟吟的,
“只是因为你现在没办法再回德思礼家受血缘魔法的保护,为了你的安全起见,西弗勒斯会暂时照看你到你成年。”
“哦。”
哈利随口应了一声,安静地喝起了茶,毕竟他本来就不需要那种“保护”。
办公室里陡然安静下来,画像们也昏昏欲睡,有几个已经打起了鼾声。
邓布利多等了一会儿,哈利依然一声不吭,这让他聊天的节奏有些乱了。
不过到底是有经验的智慧长者,邓布利多主动发问,
“孩子,我认为你或许会对你父母有些好奇?”
“还行?”
哈利把自己那盘点心吃完,又从口袋里掏出他从海格那里顺来的蜂蜜岩皮饼干和改良版岩皮饼继续吃,并分给了邓布利多一部分,
“教授,我再好奇他们也不会回来不是吗?”
“喔,孩子,你很清醒。”
“我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清醒,人这一生总会执着于年少不可得之物,我们都一样,教授。”
哈利翠绿色的眸子隔着两片镜片直直地盯着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眸,但在扬没有一个人被读取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