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木不知道宋星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他不是应该在宋家老宅陪父母吃饭吗?
她开口:“你为什么在这?”
听不出情绪。
没有惊讶,没有心虚,也没有见到面前这个男人的欢喜。
宋星燃唇角微勾,眼底带着几分玩味:“温老师为什么又在这儿?不是说实验室忙吗?”
谎言被戳破,温木也不再解释,只是淡淡地移开视线。
男人低笑一声,倾身靠近,薄唇几乎贴在她耳边,嗓音低沉,带着恶劣的笑意。
“坏老师。”
温木指尖微蜷,耳根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热意。
被一个小自己四岁的男人这样喊,莫名有些羞耻。
在家里喊一喊也就算了,怎么在外面也这样喊。
她不要面子的?
温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微微侧头,避开他灼热的呼吸。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
宋星燃直起身,懒洋洋地倚在旁边的吧台边,目光却紧紧锁着她。
“很巧,刚好听到温老师在分享婚后心得。”
他顿了顿,眼底笑意渐冷。
“我都不知道,原来温老师对我有这么多的不满意啊?”
温木睫毛轻颤,语气依旧平静:“实话实说而已。”
她觉得自己没说假话,蛮横,不讲理,无耻,哪一样他都占尽了。
只是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自知之明罢了。
宋星燃盯着她看了两秒,忽地笑了,那笑意不达眼底。
“那当初,为什么选我?”
猝不及防。
温木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宋星燃的目光很深,像是要看穿她的所有伪装。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温木沉默片刻,轻声问:“你真的想知道?”
男人笑意渐敛,眼底浮起一丝冷意:“说。”
温木看着他,思考着自己是否应该现在说出实话。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敢给她甩脸子,她怎么也要多磨他一阵。
“你长得很好看,而且……”
停顿片刻,目光缓缓下移又回到他眼睛。
“看起来很行。”
男人盯着她,唇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所以,温老师选我,只是因为我用起来最舒服?”
温木没有回答,但沉默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她认为宋星燃应该有这个基本的判断能力。他们只见了一面就结婚,完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她选他,不是因为日后的合适,难道还能是因为当天的一见钟情吗?
这不靠谱,更不现实。
宋星燃低笑一声,眼底却毫无笑意。
“温木。”
他又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嗓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意。
“你把我当什么?”
“按摩/棒吗?”
温木抬眸,平静地看着他:“怎么会?”
“你还算我的吉祥物。”
这句话是真心的。
她是发自内心地感谢宋家。
“我以为你一开始就会想明白的。”
“而且,”她扭过头去,声音也弱了几分,“我看你在床上也挺开心的。”
这总不能是假话吧,做了这么两次,腻了那么多天,哪次他没爽到?
好几次,她都已经服软了,求他了,依旧不听话。
她还觉得自己受委屈了呢。
宋星燃眸光一沉,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吃痛。
“那你这几天,又为什么生气?为什么不来找我?”
温木一怔。
她生气了吗?
她明明……没有。
男人盯着她的表情,慢慢靠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恶劣的挑衅。
“温老师,你是不是……”
“开始在意我了?”
温木笑出来,随即冷静开口:
“你想多了。”
“我只是不喜欢跟一个幼稚的男人费太多口舌。”
宋星燃盯着她看了几秒,松开手,后退一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行。”
“温老师既然这么清醒。”
“那最好一直清醒下去。”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冷硬而疏离。
温木站在原地。
说清楚也好。
也许这样,他就不会说那些奇怪的话,做那些奇怪的事。
远处,于茉担忧地望过来,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派对继续。
电子音乐换了更激烈的节奏,有人起哄让邬楠表演节目。新娘却笑着指向温木:“阿木姐大学时可是贝斯手,让她来!”
众人目光齐刷刷投来。
温木本想拒绝,余光却瞥见宋星燃靠在吧台边,正冷冷看着这边。不知哪来的冲动,她放下酒杯走向小舞台。
“好久没碰了。”她轻声说,接过递来的贝斯。
黑色吊带裙与暗红色贝斯形成强烈对比,温木修长的手指抚过琴弦,试了几个音。
台下渐渐安静,所有人都等着看这位平日里清冷自持的天文学博士另一面。
前奏响起时,温木整个人气质都变了。她微微低头,长发垂落肩侧,指尖在琴弦上灵活舞动。是一首摇滚版的《小星星》,改编得叛逆又深情。
她高中时随手改的曲子,没想到在十年后派上了用场。
宋星燃的酒杯停在半空。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温木。自信、张扬,眼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贝斯弦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个音符都精准踩在他心跳上。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温木额角渗出细汗,胸口微微起伏。她抬眼,正好对上男人的目光。
两人隔空对视一秒,又同时别开脸。
“天啊阿木!”于茉冲上来抱住她,“你怎么还弹得这么好!”
温木浅笑:“曲子简单,刚才也差点弹错了。”
“温小姐?”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端着香槟走近,笑容温润,“好久不见。”
温木抬眸,认出对方是大学时期的学长,林晋烨。
“林学长。”
林晋烨递来一杯果汁:“听说你结婚了?”
温木接过杯子,礼貌性抿了一口:“嗯。”
“真遗憾。”
林晋烨半开玩笑,“我当初要是再坚持一下,也许现在,站在你身边的,就不会是那位疯狂的宋三少。”
“温木,为什么不考虑一下,选择我?”
这话问的大胆,也说的真实。
坦白来说,林晋烨是符合温木的择偶标准的。但世界上没有如果。他们走了不同的路,也自然有不同的结局。
温木没想到,林晋烨还没有释怀她当年的拒绝。她觉得有必要再次强调一下自己已婚的事实。
就算不爱,也不会背叛,更不会,让别人说出如此冒犯的话语。
温木拉开一点距离,淡淡开口:“林学长,我想,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都没有区别。”
“我的选择一直都是那样,不会变。”
“我也不希望,以后再听到这样的话。”
“你没有尊重我,也没有尊重我的丈夫。”
林晋烨闻言失笑,自知失礼:“抱歉。我说错话了。”
温木颔首告辞,走到沙发上坐下。
她刚才做了什么?
她是在维护宋星燃吗?
她疯了吧。
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吧台。
男人已经不在原位,只剩一个空酒杯反射着冷光。
算了,就当是为了宋明深和沈岁。
派对接近尾声,邬楠提议核心好友转场继续。
温木本想拒绝,于茉却已经替她答应:“阿木当然去!她今天可是MVP!”
二场定在私人会所包厢。温木走进门时,发现宋星燃已经坐在角落,正把玩着一个打火机。火光在他指间明灭,映照出紧绷的下颌线。
“玩国王游戏吧!”有人提议,立刻得到响应。
温木被安排在长沙发中间,左边是于茉,右边空位很快被宋星燃占据。
他坐下时带起一阵风,混合着龙舌兰和薄荷的气息。
第一轮抽签,国王是邬楠。
“3号和7号对视十秒!”她兴奋宣布。
温木翻开自己的牌——3号。
而7号,竟然是林晋烨。
“哇哦!”众人起哄。
林晋烨追求过温木,在宁大无人不知。
本就是校草校花,才子佳人,大家都等着一段佳话的开始。可谁知,林晋烨追了温木一年,温木就拒绝了他一年。
温木一时犹疑,余光中,男人捏扁了啤酒罐。
“只是游戏而已。”
“别太在意。”
她轻声说,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谁。
林晋烨走到她面前,眼中带着笑意。温木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心里却在读秒。
五秒,身旁传来打火机盖开合的声响。
八秒,宋星燃突然起身去拿酒,不小心撞到林晋烨的肩膀。
“时间到!”邬楠宣布,“下一轮!”
第二轮,国王换成了于茉。
“1号和5号——”她拖长音调,“接吻十秒!”
温木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翻开牌面时,她几乎窒息——5号。
所以1号是……
“是我。”
宋星燃亮出牌,声音沙哑。
包厢瞬间炸开锅。
温木指尖发凉,她想说自己退出。就算是夫妻,在朋友面前接吻也实在太超过了。
转头,却看见宋星燃挑衅的眼神。
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上来,她微微抬起下巴:“宋少爷玩不起吗?”
宋星燃眸色一暗,突然扣住她后脑吻了上来。
这个吻来得又快又急,带着龙舌兰的辛辣和压抑多日的怒气。温木下意识抓住他衬衫前襟,指节发白。
男人的唇比她想象的更软,却吻得凶狠,像在宣示主权。
“时间到!”于茉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宋星燃退开时,唇角还沾着她的口红。
他恶劣地舔掉,低声问:“你老公吻技怎么样,温老师?”
“很烂。”
温木面不改色,伸手去摸发烫的耳尖。
他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亲的那么——
激烈。
不要脸。
游戏还在继续,温木却越来越烦躁,喉咙里又干又热,她急需什么液体来润一润。
她随手拿起面前的杯子灌了一口,立刻被呛到。是威士忌,浓烈得烧喉咙。
温木有些慌,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漆黑的眸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生气呢,年纪小的男人就是麻烦。
也不知道她那位同事是怎么跟小她6岁的男人甜甜蜜蜜的。
思索片刻,她又喝了一口。
醉吧,醉鬼说的话,都不算数的。
十几分钟后,温木已经晕晕乎乎,脸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她靠在沙发背上,眼神迷离,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散落几缕在额前。
宋星燃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于茉也凑过来,敏锐地闻到她身上的酒精味:“她喝酒了?!”
宋星燃沉着脸。
她不是知道自己喝不了酒吗,为什么还要喝,还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在那个林什么面前。
男人皱眉,夺过她手中的杯子一看,傻眼了。
“她喝的是我的酒。”
于茉顿住。
宋星燃凑上前,把杯子在温木眼前晃了晃:“喝我的酒干什么?”
语气很冷,很硬。
温木迟钝地眨眼,突然伸手戳他脸颊:“凶什么凶。”
“坏小狗。”
包厢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看宋少爷发飙。
出人意料的是,宋星燃只是撇开眼神,沉默片刻,然后起身将温木打横抱起。
“我先带她回去。”
他对目瞪口呆的众人说,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无奈。
夜风拂过脸颊,温木稍微清醒了些。
她发现自己被宋星燃抱在怀里,男人胸膛的温度透过衬衫传来,心跳声稳健有力。
“放我下来。”她挣扎道,声音却软得不像话。
“别动。”宋星燃收紧手臂,“摔了有你好受的。”
停车场灯光昏暗,宋星燃小心翼翼将她放进副驾驶,俯身系安全带时,发丝擦过她鼻尖。
温木恍惚间闻到他常用的那款洗发水味道,清爽的薄荷香。
“难受吗?”他低声问,手指轻轻拂开她额前碎发。
这个动作太过温柔,与平日里的恶劣判若两人。
温木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突然觉得胸口发胀。
“宋星燃。”她喃喃道。
“嗯?”
“你很讨厌。”
男人动作一顿,随即苦笑:“我知道。”
引擎启动,温木已经昏昏欲睡。
朦胧中,她感觉有人将外套盖在她身上,指尖在她发间停留了片刻,很轻。
*
星河湾的玄关处,宋星燃单手抱着温木,另一只手艰难地摸向指纹锁。
怀里的人不安分地扭动,黑色吊带裙的肩带滑落至臂弯,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别动。”他咬牙道,呼吸比跑完拉力赛还重。
温木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发烫的脸颊贴在他颈窝处轻轻蹭着,像只撒娇的猫。
她身上混合着香槟的甜腻和他那杯威士忌的烈性,呼吸喷在他喉结上,带起一阵战栗。
“滴——”门终于开了。
宋星燃大步走向卧室,膝盖顶开半掩的房门。卧室还是那么整洁,床单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仿佛在无声控诉主人这些天的缺席。
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床沿,蹲下身去解她脚上的细带高跟鞋。金属扣有些缠,他不得不放轻动作,生怕扯疼她。
“疼。”温木突然小声哼唧,脚踝下意识往回缩。
宋星燃皱眉。灯光下,她白皙的脚后跟已经磨出两道刺目的红痕,有一处甚至破了皮。
他早就注意到了。在派对上,她一直都在不适地扭动脚踝。
“活该。”
男人嘴上凶着,手上却放得更轻,“穿这种鞋还敢站那么久。”
温木似乎听懂了责备,委屈地扁扁嘴:“你还敢凶我。”
她醉酒后的声音软得不像话,尾音拖得长长的,与平日清冷的声线判若两人。
温木又嚷嚷:“眼睛疼。”
她之前很少戴美瞳,今天戴得有点久,已经不舒服了。
宋星燃走上前去,把人扶起来,小心翼翼地帮她把美瞳取出来。
温木很惊讶地盯着他看:“宋星燃,你好厉害啊。”
他见怪不怪:“哼,受不起。”
男人抬头时正对上她迷蒙的眼睛。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此刻湿漉漉的,倒映着顶灯的碎光。
他喉结滚动,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把衣服换了。”
衣柜里随手拿了件他的旧T恤,转身时却见温木正试图自己拉下裙子的拉链。
酒精让她的动作笨拙又可爱,拉链卡在半腰死活不动,她急得鼻尖都泛了红。
“笨死了。”宋星燃走过去,拍开她的手,“我来。”
指尖触到拉链的瞬间,他呼吸猛然加重。这条该死的裙子后背几乎全空,只有两根细带交叉着维系最后的体面。
派对上那些男人贪婪的目光一幕幕闪回脑海。
他们是不是也看到了这片雪白的肌肤?
是不是也在想象这截细腰被搂住的触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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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想找死?
宋星燃几乎要克制不住内心的暴戾因子。
“转过去。”他声音沙哑得厉害。
温木乖乖转身,黑发随着动作滑向一侧,露出整片后背。
男人瞳孔骤缩。
她居然没穿内衣!只用胸贴凑合。
拉链越往下,他的怒火就越旺。裙摆褪到大腿时,他看到了更多“罪证”:膝盖上的淤青,大腿内侧被裙子蕾丝边磨出的红痕……
他一把扯下裙子扔在地上。
“你就这么糟蹋自己?”
温木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到,瑟缩了一下。
“又凶。”
宋星燃瞬间泄气。
温木去捏他的鼻子:“我是姐姐,你不许凶我。”
男人冷哼。
从一开始,在他这儿,她就只有老婆这一个身份。
可温木显然没这个觉悟,总是妄图用年龄差来管束他,却不知道,这样只会更加激发他内心的不满。
宋星燃怎么想不明白。
明明是她要结婚的,“老公”也是她先喊的。怎么结婚以后,反而不把他当老公看了。
他坐在床沿生闷气,又回想起女人对他说的话。
他忽然就想明白原因了。
她不爱他。
她只愿意睡他。
从开始,到现在。
就这么简单。
切,合法配偶,睡就睡呗。
他又不吃亏。
宋星燃深吸一口气,把T恤套在她头上。
“抬手。”
温木乖乖照做,发丝从领口钻出来时乱蓬蓬的,宽大的T恤下摆刚好遮住腿根。
这副模样比穿着那条该死的裙子可爱一万倍。
“洗澡吗?”男人问,声音已经柔和许多。
温木歪着头思考了一会,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角。
“你帮我。”
宋星燃差点咬到舌头,四目相对,皆是沉默。
良久。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呀。”她笑得天真又妩媚,手指顺着他的衬衫纽扣往上爬。
“老公帮老婆洗澡……”
“天经地义。”
最后四个字被她含在舌尖,像颗融化的太妃糖。
宋星燃猛地抓住她作乱的手,眸色深得吓人。
“那你答应我,明天要是记得现在的事,不许对我发脾气。”
温木歪着脑袋看他,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
片刻,男人松开手,低头。
“发脾气也行。”
“不要不理我。”
浴室灯光比卧室柔和许多。
宋星燃卷起衬衫袖口,调试水温时后背已经湿了一片。温木坐在小板凳上,T恤下摆浸了水,黏在大腿根部,带着瓷白的皮肤都多了几分莹润光泽,要命得勾人。
“自己脱。”
他递过浴球,刻意避开视线。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T恤被扔进了洗衣篮。
宋星燃僵着脖子转身,把浴巾围在她肩上,像个尽职的护士。
“转过去。”
温木却不动,湿漉漉的眼睛直视着他。
“你生气了吗?”
水汽氤氲中,她的声音异常清晰。
男人动作一顿,没想到她会在这时候提起这个。
“因为戒指?”她继续问,醉酒后的逻辑竟出奇地连贯。
“还是因为……”
“我说选你是因为想睡你?”
花洒的水声成了最好的白噪音。
宋星燃挤了沐浴露在手心,沉默地抹上她的肩膀。泡沫在指尖下蔓延,他感受着她肌肤的温度,低低开口:
“都有。”
温木轻轻“唔”了一声,向后靠在他手上。
男人没说话,她似是不高兴,抬起头,用一双沾了雾气的眸子看他,像是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那个戒指,我真的挑了很久。”
他声音闷闷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她锁骨处画圈。
“从你家回去那晚,我连夜喊人来,戒指上的星星图案,我还特地改过。”
水珠顺着温木的脊椎滑下,宋星燃的目光追着那滴水,看着它消失在浴巾边缘。
他突然很想咬她一口。
在这个位置留下印记,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有老公的,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人。
“可是我说了,我很喜欢呀。”温木转身,泡沫顺着动作滑落。
“我特地拍照,发了朋友圈,还@了你。”
她以前从来不发和天文无关的朋友圈。
这个男人,明明是第一个例外。
宋星燃看着她:“然后把它忘在爸妈家一个月,也想不起来找它。”
温木垂眸:“我跟你道过歉了。”
声音很小。
宋星燃轻轻地给她擦身子。
“你知道我把戒指放哪儿了吗?”
温木抬头。
“我一直都戴在手上,在你出门以后。”
“等你回来了,就放在我的百宝箱里。”
他没有再往下说,但手上的动作已经停下来了。
他觉得自己不爽,纯粹是因为不能接受这样一种不平衡的状态,不喜欢这样被忽视被冷落的氛围。
仅此而已。
温木不知道,是应该惊讶于他每天都戴着戒指,还是该惊讶于这样一个“玩世不恭的”少爷居然有一个百宝箱。
她忽地眯起眼睛,笑出来。
男人显然被气到了,伸手去捏她的脸颊,没用力。
“你还笑我。”
“温老师,就算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也请你拿出跟我一样的态度来对待这段关系。”
“否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温木眨眨眼,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脸。
泡沫沾在他睫毛上,她轻轻吹了一下。
“我错了。”
她说得很慢。
“老公,我错了。”
她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但你也有错。”
宋星燃挑眉:“我?”
“你凶我。”温木指控道,指尖戳着他胸口,“还冷战,整整五天不找我。”
“你知不知道我吃了五天的山东煎饼。”
“都要撑死了!”
水汽让她的眼睛更亮了,她很少有这样娇嗔的模样,至少,在他面前是这样。
宋星燃恍惚觉得里面盛着整个星云。
他抓住她作乱的手:“撑死了你不知道不吃吗?”
“温老师,你是笨蛋吗?”
温木摇头。
“你比我笨。”
“所以。”
“为什么不来找我?”
宋星燃气笑了:“你就不能来找我?”
温木:“不能。”
“因为我很忙。”
她缠上男人的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扯他领口玩。
“所以,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必须来找我。”
宋星燃低笑:“好,我找你。”
“你就仗着年纪大欺负我吧。”
“在床上勾我,在床下训我。”
温木笑:“你讨厌这样吗?”
男人的拇指摩挲着她的腕骨,半晌,才回答:
“不讨厌。”
他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陷进去。
“温木,我们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在你心里没有什么比研究重要,但你可不可以,在研究之外的生活里,专注于我。”
“就像我专注于你一样。”
温木怔住,酒意似乎醒了几分。
她从未听过宋星燃这样直白的表达——这个恶劣得像顽童一样的男人,此刻眼神认真得让她心尖发颤。
浴室突然变得太热。
某种熟悉的冲动涌上来,温木勾住他的脖子,咬住他的耳朵。
“证明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