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仰躺在床上,手臂枕在脑后,凝视着她的双眸在暗处灼灼发亮。
温木没有动,指尖卷着睡裙腰间的蕾丝。
于茉送的这件“秘密武器”还是太超过了,裙摆只到大腿中部,后背几乎全空,只有两根交叉的细带维系着最后的体面。
天知道她穿上它的时候用了多么大的勇气。
不过该说不说,她自己也觉得很好看。
只不过……
谁能告诉她这个男人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真不抱我?”
宋星燃喉结滚动,却没动。
“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
麻溜的呗!
温木默默掐紧了床单。
说实话,她丝毫不怀疑宋星燃一周九次的行动力。他既然说了,就肯定能做到。
但明天实验室还有重要数据要处理,如果再拖下去,很可能变成一晚九次。
那她就不用去学校了,直接躺板板得了。
“我明天不忙。”
温木挪了一下腿,不小心蹭到他手臂。
宋星燃终于坐起身,黑眸里跳动着危险的火星。
“所以?”
丝绸床单在动作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所以,轮到你履行丈夫的义务了。”
男人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她停下动作。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突起的骨头,声音低沉。
“裙子哪来的?”
“于茉送的。”
温木顺势俯身,发梢垂落在他锁骨上。
宋星燃翻身将她压住,鼻尖凑近她的脖子。温木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某种独有的炽热气息。
“下次不许穿。”
真不懂欣赏。
“你不喜欢?”
两根脆弱的肩带被毫不留情地扯开,水晶珠子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喜欢。”
他咬住她的耳垂,声音含糊而凶狠。
“喜欢到想打人。”
暴力狂。
温木默默在心里吐槽。她觉得很有必要给这位学渣少爷进行文化课的补习,好让他从原始动物进化成文明人类。
“温老师。”
“你知道我看见你穿成这样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温木摸着他柔顺的黑发,轻声问:“在想什么?”
“我在想。”
“我要把你锁在卧室,让所有人都看不见,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也只有我一个人能……”
他没有说完,因为温木像是预料到了似的,捂住了他的嘴。
当然,宋星燃又凑到她耳边,将那两个字说与她听。
流氓。
男人大手一挥。
“宋星燃!”温木难得提高音量。
“这是真丝的!”
宋星燃充耳不闻,灼热的吻已经落下。温木想推开他,手掌抵住的胸膛却像烧红的铁板,烫得她指尖发麻。
她恍惚意识到,她举着玩具水枪妄想控制火焰,却完全不知,宋星燃就是一座活火山。
“不许乱啃。”
这是温木最后的命令。
月光悄悄爬上床尾,朦胧间,有人轻柔地托起她的后颈,温水顺着喉咙滑下。
温木勉强睁开眼,宋星燃正用湿毛巾擦拭她汗湿的脖颈,眉头微蹙。
“睡吧。”
他低声说,指尖将她黏在脸颊的发丝拨开。
她太累了,抵不过潮水般涌来的睡意。
最后的意识里,她感觉到男人在给她穿衣服,长袖长裤,裹得严严实实。
宋星燃轻手轻脚地躺回床上,摸出手机。屏幕冷光照出他脖颈上的抓痕,和嘴角尚未消退的弧度。
他点开靳召南的聊天框,直接转账两万。
Jin:【?】
Lgnis:【请你表姐喝酒】
Lgnis:【顺便帮我问下,那件衣服在哪买的?】
Jin:【别逼我揍你。】
Lgnis:【滚】
Lgnis:【她懂我意思】
Jin:【有病。】
“你的转账已经被接收。”
宋星燃把手机扔到一边,转头看向身侧。温木背对着他睡得正熟,呼吸均匀绵长。
他习惯性地想抱她,却看到两人之间横亘着一个枕头。
都软成那样了,居然还没忘记放枕头。
“啧。”
宋星燃直接隔着枕头将人捞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
飘窗上,半人高的狗狗玩偶瞪着玻璃珠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宋星燃恶狠狠地瞪回去。
看什么?
再看就把你扔掉。
玩偶当然不会回应,只是咧着毛绒绒的嘴傻笑。
宋星燃突然觉得自己很幼稚,却又控制不住地较劲。他伸手抓过床头的水杯,作势要砸,最后却只是轻轻放下,转而将温木搂得更紧了些。
女人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隔着薄薄衣料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枕头阻隔了部分体温,却挡不住温木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气。
宋星燃将鼻尖埋进她发丝,闭上眼睛。
夏夜的风摇动树梢,一片叶子轻轻拍打玻璃。
是星星在敲门。
*
也许是那晚尽了兴,也许是看她一连几天走路都不太自然,宋星燃这几天格外安分。
温木坐在实验室里调整光谱仪参数,习惯性揉了揉后腰。
已经是21:57。这几天忙得很,全实验室都在加班,她更不能提前回去。
不过按照最近几天的规律,宋星燃应该正靠在床头假寐。
他总坚持要等她回家一起睡,却又不想让她知道,就装出一副“我只是刚好没睡着”的样子。
真当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推开家门,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
客厅里,汽油正趴在狗窝里啃磨牙棒,见她回来立刻竖起耳朵,圆溜溜的蓝眼睛在黑暗中发亮。
哦对,狗狗叫“汽油”,宋星燃起的。
一个女孩子,叫“汽油”。
温木昨天早上出门时才发现的。
她醒来,听到楼下传来锅铲碰撞的声响。慢吞吞地洗漱下楼,宋星燃正把煎蛋装盘,黑色背心被汗水浸湿贴在背上,勾勒出清晰的肩胛线条。
狗狗摇着尾巴绕着她转圈,脖子上崭新的红色项圈格外醒目。
“77?”
温木拿起项圈上挂着的小狗牌,挑眉看向厨房。
宋星燃把培根夹进吐司:“我取的。”
“大名叫汽油。”
温木给食盆添水,小狗立刻凑过来舔她手指。
她试图理智地跟他讨论狗狗的取名问题:“你不觉得这个名字,不太合适吗?”
她甚至没有用“难听”。
宋星燃端着早餐走过来,弯腰挠了挠汽油的下巴:“哪里不合适?赛车没了汽油可不行。”
“你说对不对,汽油?”
“汪!”小狗响亮地应和,尾巴摇成螺旋桨。
男人得意地挑眉,把牛奶推到温木面前,连发梢翘起的弧度都透着孩子气的炫耀。
温木低头切煎蛋,藏住嘴角的笑意。
他有兴致带狗,她又何必扫兴?
就像现在,她回到家,汽油一切安好。
温木蹲下身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小家伙立刻翻出肚皮,尾巴在地板上拍得“啪啪”响。
“嘘。”
她竖起食指,目光瞟向二楼虚掩的卧室门。
“不可以吵哦,乖乖睡觉。”
轻手轻脚上楼,推开门就看见宋星燃倚在床头,长腿随意交叠,手里捧着本《天体物理概论》。
也不知道他是从书柜的哪个角落里翻出来的。
书都拿倒了。
暖黄床头灯将男人凌厉的轮廓柔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听到动静,他立刻睁开眼,眸子清明得哪有半分睡意。
“回来了?”
宋星燃合上书,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雀跃。
温木点头,取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这几天很累。
还好,他没闹她。
她刚走到床边,就被男人长臂一捞卷进怀里。宋星燃熟练地调整姿势,让她后背贴着自己胸膛,下巴抵在她发顶,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今天汽油乖吗?”
温木也懒得折腾,任由他抱着,指尖把玩他睡衣袖口的纽扣。
宋星燃轻哼一声:“咬坏了我两双袜子。”
“也不知道它怎么就那么喜欢我的袜子。”
他收紧手臂,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不过比某些人强,至少它乖乖在家待着。”
温木假装没听懂他的暗示,转身从床头柜摸出个哈士奇玩偶,试图塞进两人之间。
宋星燃眼疾手快地拦截,玩偶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精准落在飘窗上。
“你抱起来更舒服。”
他理直气壮地说,手指已经穿过她发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按摩头皮。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会讨好人了?
按摩得实在是太舒服,温木干脆放弃挣扎,闭上眼睛。宋星燃的体温总是偏高,像个人形暖炉,在空调房里格外熨帖。
她感觉男人的唇轻轻碰了碰她发旋,然后是床头灯熄灭的轻响。
这是她一夜/sixtimes换来的。
应该的。
*
周日,温木依然在实验室加班。
五个人都萎靡不振,一杯又一杯黑咖啡灌下去,也换不来一个正确的数据。
手机震动。
温木愣了好久,才划开屏幕。
Lgnis:【我把汽油带去训练场】
她皱眉。
Jupiter:【不行,会生病。】
Lgnis:【那我送到爸妈那儿?】
温木犹豫片刻。
Jupiter:【可以。】
放下手机,她才意识到已经快一个月没回家了。虽然每周都和父母视频,但学校到家里不过十几分钟车程,不回去实在说不过去。
都怪结婚。
都怪宋星燃。
温木知道自己在甩锅。
但那男人晚上爽成那样,白天背个锅又能怎样?
她很快说服自己,甚至想好了回家时的说辞:因为宋星燃太粘人了。
这个理由简直无懈可击。
傍晚,温木走出实验室,天边晚霞正烧得绚烂。
她抱着一叠观测资料往行政楼走,忽然在天文大楼入口处瞥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校长正满脸堆笑地陪着一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参观。
宋明深。
即使隔着十几米,温木也能认出那个挺拔的背影。年近六十却保养得宜,银灰色的鬓角反而增添几分威严。他今天穿了件暗纹西装,袖口露出一截铂金表链,正抬头打量着天文大楼穹顶。
他的侧脸线条与宋星燃有七分相似。
“温老师!”校长眼尖地发现她,立刻招手,“正好正好,来见见宋总。”
温木调整表情走过去。
宋明深转身,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两秒,随即礼貌地伸出手:“温老师。”
“宋总好。”温木与他虚握一下,心照不宣地扮演着陌生人。
校长兴奋地搓着手:“宋总这次给咱们捐了两栋实验楼,还特意来参观天文台。要我说啊,这都是托了温老师的福!”
温木保持微笑,余光看见宋明深几不可察地皱眉。
“张校长言重了。”宋明深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贵校的天体物理研究本就国内领先,投资科研是宋氏一贯的宗旨。”
他转向温木,眼神意味深长,“温老师的研究方向我很感兴趣,有机会希望能详细请教。”
校长立刻会意:“当然当然!温老师是我们这最优秀的青年学者,宋总有什么问题尽管找她!”
又压低声音,“您放心,我们绝对保护好人才。”
宋明深微微颔首,最后对温木说:“有空回家吃饭。”
语气平常得像在讨论天气。
等校长毕恭毕敬地把人送走,温木才长舒一口气。望着那辆缓缓驶离的黑色迈巴赫,思绪飘远。
结婚快一个月,媒体上没有半点风声。
按理说宋家三少结婚该是财经版和娱乐版头条,更别说联姻对象还是学术圈的人——这种跨界组合足够小报炒上三个月。
两家联姻消息一出,股价上涨是必然的。
宋氏完全有能力压下所有报道,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除非……
她的脚步顿住。
除非是宋星燃要求的。
她先是摇摇头,但又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除了宋星燃,谁能让宋明深如此大费周章地保护她的隐私?
温木坐在公交车上,望着窗外染上天空的暮色出神。
或许该给他买个礼物。
宋星燃喜欢什么来着?赛车模型?限量版头盔?
温木想起他书架上那套珍藏版《银河系漫游指南》,书脊都翻得起毛边了。
有空的话,亲自去看看吧。
*
温木推开院门,铁艺门扉发出熟悉的吱呀声。
暮色中的小院被夕阳染成美丽的橙红色,秦忆正弯腰给一丛绣球花浇水,浅紫色家居服下摆沾着几点泥渍。
她蹑手蹑脚往前走了两步。
“汪!”
一团毛茸茸的黑白影子炮弹般从花架下冲出来,精准咬住她的裤脚。
温木低头对上汽油圆溜溜的蓝眼睛,小狗正卖力地拽着她往院里拖,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敢情送到爸妈家,是她爸妈家?
温木蹲身挠了挠小狗下巴,汽油立刻翻出粉嫩的肚皮。
秦忆闻声回头,水壶哐当掉在鹅卵石小径上。
“枝枝!”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沾着泥的手直接捧住女儿的脸,“小没良心的,学校到家里才多久,你愣是能大半个月都不回来一趟!”
温木被熟悉的栀子花香包围,母亲眼角的细纹在近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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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格外明显。
“最近在赶观测数据,确实很忙。”她任由母亲揉搓,突然福至心灵,“而且宋星燃太粘人了。”
锅甩得行云流水。
秦忆捏她耳朵的力道立刻加重:“你还好意思说人家?阿燃隔三差五就顺路过来看我们。大前天带的君山银针还在书房收着,前天又送来套嘉靖年间的《天文志》。”
母亲眼尾笑纹里藏着狡黠,“你呢?嗯?”
温木愣在原地。
他居然,经常来看爸妈吗?
“你过来看。”秦忆拽着她往西墙根走,蹲下身拨开层层叶片,“阿燃上周带的蓝雪花种子,说是澳洲新品种。”
翠绿的嫩苗在晚风里轻轻摇晃,细茎上刚冒出米粒大小的花苞。
温木指尖拂过绒毛般的叶片。
“好看。”她轻声说。
“没吃饭呢吧。进屋,妈给你下碗面。”
秦忆拍拍围裙起身,汽油立刻摇着尾巴跟上去,熟门熟路地蹲在厨房门口。
客厅里飘着檀香与墨汁混合的气息。温木抱起小狗陷进沙发,发现茶几上多出个汝窑茶盏,她以前没见温志远用过。
不会,又是他送的吧。
“爸呢?”她问。
“跟你宋叔谈稀土项目去了。”厨房传来菜刀撞击砧板的声响,“这爷俩最近忙得脚不沾地。”
“倒是阿燃,回回来都带礼物。”
温木低头划开手机。
聊天记录停留在三小时前她发的实验室照片,宋星燃回了个狗狗歪头表情包。
她还没跟宋星燃报备。
要不要说呢?
不说的话,怕他生气;说了吧,又有种被他管着的感觉。
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温木打开相机,对准怀里的汽油。
“笑一个。”
小狗配合地咧开嘴,粉舌头耷拉在尖牙边。
Jupiter:【[图片]】
发送键刚按下去,厨房门帘哗啦掀起。
秦忆端着青花海碗走出来,面汤上堆着碧绿青椒丝,焦糖色的肉丝间卧着荷包蛋,边缘焦香。
是她在苏黎世最怀念的味道。
“枝枝?发什么呆呢。坨了就不好吃了。”
母亲坐在桌边,精神抖擞地看她。
温木把脸埋进蒸腾的热气里。
其实她对于吃饭真的不挑,喜欢吃的菜就那么几样,青椒肉丝面就算一个,也是她为数不多会做的菜。
在苏黎世读书的时候,吃得更简单。
如果那天不忙就会去超市买点青椒和肉,然后自己下一碗面,窝在懒人沙发里,边吃边看电影。
忙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在便利店里,用饭团或者方便面对付一口。
“慢点吃。”秦忆伸手抹掉她嘴角的油花,“阿燃说你胃不好,让我盯着你按时吃饭。”
筷子尖上的面条突然变得千斤重。
温木小口啜着面汤,看母亲脚边转悠的汽油。
真奇怪,从前连朋友家的贵宾犬都要绕道走的人,现在竟任由小狗啃她绣花拖鞋上的流苏。
也不知道那男人用了什么办法。
吃完面,温木去洗碗。
晚间新闻刚开始播,汽油突然竖起耳朵冲向玄关,“汪汪”直叫。
温木擦干手走出来时,小狗已经急得直挠门板。
拉开门,夜风裹着广藿香气息扑面而来。
宋星燃倚在门框上,黑色机车服敞着领口,露出脖子上的的星星纹身。
温木第一次见他穿机车服的样子。
恍惚间,竟觉得有些陌生。
他目光扫过她发顶翘起的碎发,最后落在脚边的汽油身上。
“你怎么来了?”
温木下意识按住被风吹乱的裙摆。
男人弯腰拎起疯狂摇尾巴的小狗,指尖“不小心”擦过她手背。
“接老婆回家。”
温木刚要开口,秦忆已经越过她肩膀看到来人:“阿燃来啦!快进来快进来。”
宋星燃咧嘴一笑,喊得亲热:“妈。”
“你叫得挺顺口。”温木压低声音。
“跟温老师学的。”宋星燃拎着汽油从她身边挤过,手肘蹭过她胸口。
小狗在他臂弯里兴奋地扭动,爪子在她裙摆上留下几道灰印。
客厅里,秦忆正从冰箱端出青花瓷钵。冰镇绿豆汤盛在白瓷碗里,点缀着几颗鲜红的枸杞。
宋星燃接过碗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时,锁骨处的星形项链跟着轻颤。
“真好喝。妈,你太厉害了!”
“枝枝一到夏天就馋这口。”秦忆笑得眼尾叠起细纹,“冰镇的她能喝两大碗,就是她胃不好,我总拦着。以前还为这事儿跟我生气呢。”
“枝枝?”
宋星燃挑眉,碗沿后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
秦忆刚要解释,温木及时打断:“妈。”
“好好好不说。”秦忆做了个封口的手势,转头问宋星燃车队近况。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温木捧着绿豆汤坐在单人沙发上,看汽油在宋星燃拖鞋上磨牙——这人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客用拖鞋,还是她高中时买的卡通款。
“阿燃今晚别走了,”秦忆突然提议,“枝枝房间的床虽然小了点,但也能睡。明早我给你煎糍粑吃。”
宋星燃作势犹豫:“这个啊。”
目光却飘向坐在对面的女人,眼底盛着明晃晃的戏谑。
温木用眼神传递警告,对方却突然恍然大悟似的点头:“好的妈,温老师同意了。”
???
温木差点捏碎瓷碗,她明明是让他拒绝!
“我上楼了。”她放下碗往楼梯走,身后传来宋星燃得逞的低笑。
*
热水冲走发间泡沫时,温木还在懊恼那个失败的眼神交流。
雾气朦胧的镜面上,她隐约看见锁骨处未消的吻痕。在床上这人还坏心眼让她叫“老公”,在岳母面前就装模作样讨欢心。
男人心,海底针。
推开卧室门,薄荷沐浴露的味道扑面而来。宋星燃已经换了灰色家居裤和黑色背心,正坐在她童年睡过的床边。
听到动静,他缓缓抬头,手里有什么东西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你洗过澡了?”温木用毛巾绞着发尾。
宋星燃没回答,指腹摩挲着那个银色物件。气压低得让温木想起暴风雨前的天文台。
他心情不好。
这是温木唯一能确定的事。
“看什么呢?”她走近两步,突然僵住。
男人手里静静地躺着一条银色素链,链子上挂着的,正是她的婚戒。
完蛋。
她之前一直挂在床头灯上,搬家那天走的急忘记带了。谁知这一忘就是一个月。
温木伸手去拿,男人猛地后撤。她重心前倾,整个人栽进他怀里。
宋星燃就势扣住她的腰,沐浴后的热气从领口蒸腾上来,与她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温老师。”他的声音擦过她耳廓。
“关于这枚戒指,你不觉得,该跟我解释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