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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 19 章

作者:花上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陆呈辞闻言倏然皱眉,自两年前起,他便留意着许夙阳的一举一动,虽算不上对其彻底了解,但也了解个七八分。


    许夙阳表面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实则内里缺乏担当,心思活络、算计颇多。不过对待沈识因却百般周到、万般体贴,俨然一副无可挑剔的兄长模样。


    这样的人,往往于女子而言,最易心动。


    这两年来,他也眼见着沈识因与许夙阳越发亲近。起初他不以为意,自以为无论沈识因心属何人、与谁相伴,他都不会在乎。可直到听闻她与许夙阳当真要成婚时,终是彻底坐不住了,开始胡思乱想,焦灼难安。


    除却心中难以言喻的不适,他更觉得许夙阳并非良配。因为据他了解,许夙阳过于依从家中所指,自身缺乏主见,没有担当。


    嫁给这般男子,婚后生活不会太美满,或许还会因为其懦弱以及家庭的介入发生很多问题和矛盾。


    陆呈辞虽未成婚,也与其他女子接触不多,但是在外流浪的这些年,他对人生百态看得极其明白,对人性也有一定的参悟。


    许夙阳能出这等事,虽然震惊,但也不奇怪。因为这类人最容易出错,伤人而不自知。


    他默了片刻,沉声道:“具体说说。”


    岳秋看了看他的神情,如实道:“听闻那日许夙阳与几位公子在酒楼饮酒,恰遇一位卖花女子。因买花之事二人有了交谈,后来便……发生了关系。如今许家那边似乎都已知晓,悄悄将女子安顿到了偏院里。只是,叫人想不明白的是,许家既然知道自家公子做了荒唐事,为何还要急着向沈家提亲?”


    岳秋这些时日一直留意着沈许两家的动向,起初只觉得是寻常议亲,可自打听说了卖花女一事后,他便觉得此事透着蹊跷。


    谁家闹出这般不堪之事,不急着收拾残局,反倒急着与别的姑娘议亲?除非,许夙阳这是妄图左右逢源,既要攀附沈家的门第,又不愿舍弃那点风流债。


    陆呈辞蹙起眉头,沉吟片刻道:“你且仔细打探,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情。另外,此事或许与东街命案有所牵连,去把卖花女的所有信息找来告诉我。”


    陆呈辞近日因需全力处置其他要务,已将东街命案一事交托大理寺查办。大理寺连日彻查,其间亦传唤过许夙阳几回,然并未从中发觉异常。


    关于从死者身上找出耳坠之事,因证据不足,也未敢贸然审问,毕竟许夙阳的父亲刚擢升太保之位,若查得太显山露水,恐要牵动朝堂。


    岳秋恭声应道:“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


    岳秋出去后,陆呈辞本想看会儿书,却怎么也静不下心。他又尝试去榻上小憩,同样辗转难眠。最终,他索性起身,从衣柜中挑了一件精致的衣衫换上,出了亲王府。


    夜风沁凉,陆呈辞策马直抵太师府。翻身下马,门官见了他先是一怔,随即慌忙行礼:“世子夤夜而至,有何要事?”


    陆呈辞略一踌躇:“寻沈意林。”


    “原是寻二公子,”门官赔笑,“您快请进。”


    陆呈辞径直入府,管家即刻迎上。他扫视庭院,见灯火通明,众人显未歇下。


    他问管家:“二公子此刻在何处?”


    管家回道:“回世子,二公子正在老爷书房中议事。”


    陆呈辞微微颔首:“既是在商议正事,我便不打扰了。”


    管家忙道:“世子不如先至花厅用茶,稍坐片刻?”


    陆呈辞摆手道:“不必麻烦。夜色正好,我随意走走便是,你自去忙吧。”


    “是。”管家躬身应道,“世子若有吩咐,随时唤人便可。”


    待管家离去,陆呈辞在原地驻足片刻,随即沿着回廊去了沈识因的院落。


    沿途守夜的下人见了他皆是一惊,纷纷躬身行礼。早有机灵的小厮悄无声息地抄近路赶去正房报信。


    陆呈辞行至沈识因院门前,守门的丫鬟见他来了急忙福身:“世子可是来寻三小姐的?”


    陆呈辞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问道:“她……可是歇下了?”


    丫鬟回道:“回世子,还没有,小姐此刻正在后花园呢,可要奴婢去请?”


    陆呈辞忙道:“不必,我自去寻她。”


    他说罢便转身朝后花园行去,晚风拂过园中,送来秋海棠若有似无的清香。


    绕过花丛,远远望见凉亭中坐着三人。他缓步走近,借着亭中烛光,看清是沈识因与一对陌生男女。


    男子模样俊秀,坐在她对面,正与她下棋。女子年纪尚小,托腮坐在一旁,不时掩口轻笑。


    三人看似玩得正欢。


    陆呈辞在凉亭外停下,旁观的少女抬眼望来,惊得倏然起身,轻轻扯了扯沈识因的衣袖。


    沈识因回眸望来,见是陆呈辞,明显一怔,脱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深更半夜,她怎么也没想到陆呈辞会突然造访。


    她对面的男子也随之起身,带着几分疑惑望向陆呈辞。


    陆呈辞目光先掠过那陌生男子,而后看向沈识因,走上前道:“我过来寻你。”


    “寻我?”沈识因一时怔忡,正思忖着何等要事值得他深夜亲自前来,却见身旁的江絮已上前打量陆呈辞:“这位想必就是许夙阳许公子吧?你好,我是因因的姨兄,江絮。”


    许夙阳?


    陆呈辞闻言微蹙眉头看向他。沈识因忙解释道:“这位不是许夙阳,是亲王府世子陆呈辞。”


    亲王府世子?江絮认错了人,周围气氛霎时有些尴尬。


    陆呈辞细细端详江絮片刻,道:“江公子千里迢迢怎的到了京城?”


    陆呈辞今日还想着沈识因住在姨母家的事,没想到她的姨兄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突然这样问,沈识因与江絮俱是一怔,不明白他怎知江家远在千里之外?


    江絮往沈识因跟前挪了一步,朝陆呈辞恭敬行礼道:“回世子,我是举家进京预备来年会试的,暂居在姨母府上。今日方到京城,此刻正与因因手谈一局。”


    因因??


    陆呈辞听得他唤得这般亲昵,眸色微沉,转而看向沈识因。


    沈识因望他一眼,道:“姨母姨丈一家都来了,母亲怕他们在外不便,便安排住在了后院。”


    陆呈辞默然不语。他未曾料到沈识因的姨母一家竟举家前来,还住进了太师府。


    他细细打量站在沈识因身旁的江絮,此人年过二十,眉目清秀,气质温文尔雅,倒也算得上一表人才。


    他素来不喜与人寒暄,便不再多言,只对沈识因道:“我有事寻你,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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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沈识因虽不知他深夜前来所为何事,但想必是要紧事,便点头应下,转而向江絮与一旁的江灵道:“絮哥哥、灵妹妹先回去歇着吧,天色已晚,莫要着凉。”


    江絮虽不识得陆呈辞,但观其气度非凡,身份尊贵,也不便多言。只是没想到,进京第一天就遇到了这般人物。


    夜风渐起,深秋的凉意随风拂过,卷起几片落叶。


    陆呈辞默然走在前面,沈识因跟在他身后,轻声问道:“这般深夜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陆呈辞没有作声,只引着她绕过那片秋海棠,来到小花圃前的长椅旁停下。


    沈识因站在他跟前,仰头见他面色不豫,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陆呈辞低眸看她,语气里带着几分酸意:“看来你与许夙阳交情匪浅,连你姨兄都知晓他,竟还将我错认成了他。”


    沈识因不想他会因江絮认错人而不悦,抿了抿唇没回话,又问了一遍:“你今日寻我,究竟所为何事?”


    这般深夜前来,总该有个缘由。


    一阵风突然吹起,带来陆呈辞身上淡淡的清香。沈识因这才注意到他的墨发随意束着,似是刚沐浴完便匆匆出门。


    既是沐浴过了,为何又突然过来?


    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


    陆呈辞凝视她片刻,终是低声道:“睡不着,来看看你。”


    看看她……大晚上。


    沈识因没说话,脸颊渐渐红了。


    陆呈辞看着她,语气沉了一些:“你那姨兄要住多久?”


    沈识因如实回道:“约莫要到明年春闱之后,少说也要小半年光景。”


    明年春天……


    小半年。


    竟然这么久。


    陆呈辞微蹙了下眉,走近她一步,微微俯身凝着她那双澄澈的眼眸,心里突然酸酸的。


    沈识因望着他,忽然想起珍珠耳坠的事情。江灵说那只珍珠耳坠是她曾经戴过的,她也询问了近身的嬷嬷,嬷嬷也说那耳坠确实是她的。还说两年前她经常戴这副耳坠,后来突然丢了一只,就没再戴了,剩下那只也不知丢去了哪里。


    所以,陆呈辞送给她的那只珍珠耳坠,可能原本就是她的。


    只是,陆呈辞为何会有她两年前的东西?


    陆呈辞见她直直望着自己发愣,许是在想事情,便又往她跟前倾了倾身,目光落在她微张的红唇上。


    他总觉得自己最近得了什么病,又或是沈识因身上有什么勾人的迷药。每次见到她,总是莫名想要贴近,甚至越来越大胆,越来越过分。


    此刻,在浮动的夜风里,他的思绪又凌乱了,再加上江絮把他认成许夙阳而心生醋意,竟不受控制地勾住她腰间的绣带,不容抗拒地将她扯到自己身前。


    近距离凝着她娇艳的唇瓣,清声道:“我明日要离京几日,在此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他几乎紧贴着她。


    他又是如此……总是一见面就往身上贴。


    沈识因脸颊烧得通红通红,见他直直凝着自己的嘴唇,紧张地咬了下。


    他……不会又想亲吧!


    她撤了下身,没有撤开,风一吹,携着他身上的清香袭来,让她不由吸了口气,小声道:“你……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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