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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

作者:花上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三位姑娘本是出门游玩,随意寻了此处歇脚吃茶,谁知才刚坐下就发生了这等事。


    沈识因对云棠与严澈自幼打闹到大的相处方式早已司空见惯,只是没料到二人竟在外人面前也毫不收敛,闹到要动手的地步。


    偏偏两人都是倔脾气,劝也劝不住,拉也拉不开。结果推搡间,还让她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别人怀中。


    这一刻,她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怔怔地对上陆呈辞近在咫尺的目光,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些难以启齿的缠绵画面又蓦然浮现在眼前,直教她耳根发热。


    她清晰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竹叶香气,丝丝缕缕萦绕鼻尖,特殊而又熟悉。


    他一只手臂牢牢揽在她腰间,掌心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让她心跳如擂,脸颊不由地滚烫起来。


    陆呈辞僵挺着脊背看着她,温软身躯真切落入怀中后,心脏莫名地跳个不停。娇嫩的肌肤,纤细的腰身,以及那惊惶羞赧、眉眼如画的面容,每一样都让他神思恍惚。


    二人就这般怔怔相望,半晌都未缓过神来,直至陆呈辞的贴身侍卫岳秋出声询问:“世子,您没事吧?”沈识因这才猛然惊醒。


    她慌乱地起身,结果陆呈辞仍揽着她不放,他手上一用力,她又忙不迭地坐回到他的腿上。她不由皱眉,脸颊一阵滚烫。


    “妹妹!”这时候,沈书媛急忙跑来,见妹妹坐在一男子怀中,连忙扶她起身,待看清座上之人面容后,又骤然愣住。


    陆呈辞回过神,松开了手。


    沈识因得到自由,立即起身,顺势在他胸口狠狠掐了一把。


    她用尽全身力气,掐得陆呈辞眉头紧皱。


    陆呈辞注视着她,见她睁着一双明眸狠狠瞪来,忍住疼痛没作声。


    沈书媛拉着妹妹上下打量,连声问道:“妹妹可曾磕着哪里了?”


    沈识因轻轻摇头:“姐姐我没事,莫要担心。”


    沈书媛见她无碍,这才松了口气。她看向陆呈辞,虽心有不豫,仍微微颔首行礼。


    礼罢,她拉着沈识因就要离开,却见严澈已将云棠拽至楼梯口,准备强行带走。她正要开口制止,却听陆呈辞喊了一声:“严大人,且慢。”


    他这一声清越洪亮,堂内众人闻声纷纷侧目。


    有认得他的人当即低呼:“是陆世子!”


    一时间,茶楼内鸦雀无声。


    云棠一见是亲王府的陆世子,急忙呼救:“世子救我,严澈徇私枉法,要强行抓我。”


    严澈看清陆呈辞,顿时僵住,连忙松开了云棠。


    云棠一得自由,立刻跑到陆呈辞面前,边行礼边告状:“拜见世子。此人徇私枉法,竟要当街将民女强行带走,请世子明鉴。”


    严澈回过神来,快步上前向陆呈辞行礼道:“世子容禀,方才……方才实是误会。并非下官徇私枉法,实在是这位姑娘屡次出言不逊、妨碍公务,下官才想请她回衙门问话。”


    云棠见他倒打一耙,当即冷笑:“严大人莫非是以办案为名,行刁难百姓之实?我不过笑了一声,何至于要抓人?难道如今连笑都不准了?您身为朝廷命官,光天化日之下紧抓姑娘家的手,又成何体统?岂不知男女有别?”


    严澈简直哭笑不得,伸出手递至陆呈辞面前,委屈道:“世子您瞧,这便是她口中的‘男女有别’。这牙印就是她咬的,都流血了。她从小与我打闹惯了,哪还讲什么男女有别?我可是她表哥!”


    云棠立刻反驳:“现在倒认起亲戚了?方才要押我去官府时,怎么不见你提这层关系?我咬你那叫正当防卫。”


    她说罢叉腰仰首,毫不示弱。


    严澈气得咬牙:“云棠,你别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的是你。”云棠狠狠瞪他。


    眼见两人再度争执起来,沈书媛急忙上前劝道:“你们都停下,既有陆世子在此,万万不可再失礼。严大人既有公务在身,便去忙正事罢。我与妹妹们还有要事,就不在此叨扰了。”


    她心知不宜再僵持下去,便拉起沈识因与云棠就要离开,结果却听陆呈辞突然开口:“先别走。”


    三人闻言脚步一滞,回身只见陆呈辞正色道:“你们几人当众喧哗争执,已扰乱市井秩序。严大人身为官员,当街与女子拉扯,更有失官体。现在你们都随我去一趟审司堂。”


    去审司堂?


    此言一出,几人皆惊。


    严澈急忙躬身:“世子明鉴,下官只是依例查案,并未酿成冲突,更未惊扰百姓……”


    云棠也霎时变了脸色,连声道:“世子恕罪,民女方才与表哥不过玩笑打闹,现已无事,实在不敢劳动世子、惊动审司堂。”


    云棠虽常与严澈嬉闹,却深知官员与平民争执的后果,更明白一旦进了审司堂,事情便再难收场。


    陆呈辞并未言语,目光淡淡扫过众人。


    沈书媛见状急忙上前,温声劝道:“陆世子,此事本就是两个孩子玩着闹,您千万别往心里去。他们年纪小不懂事,既然话已说开,不如就此作罢,何必劳烦世子带往审司堂?若因此扰了您品茶的雅兴,我代他们向您赔个不是。”


    她刻意将二人称作“孩子”,轻描淡写地将争执归为玩闹,无非是想大事化小。她心中清楚,严澈与云棠在此争执,只是呈口舌之快,至多回府后受家法处置。可若当真进了审司堂,性质就不一样了。


    陆呈辞却语气平静:“沈姑娘,方才的情形我看得清楚。这两人因公务之事当街喧哗,已扰乱民生秩序,自当带去审司堂问话管教。”


    他略微顿了顿,声调稍缓:“方才我看到沈姑娘并未参与争执,还多有劝解,那就不用去了,自行回府便是。”


    让她一个人回去?


    沈书媛急忙道:“世子明鉴,我这两位妹妹实在并未做错什么,还请准许她们与我一同回去。我作为长姐,带她们出来自然要全须全尾地带回,否则家中长辈定要责怪。”


    沈识因也在一旁接话:“正是。虽说场面喧闹了些,可根源并不在我们。我方才也一直在劝和,世子为何连我也要带去审司堂?”


    她觉得陆呈辞刻意刁难。


    陆呈辞转眸看向她,手指轻点了下自己胸口,道:“姑娘虽未参与喧哗,可你方才确实冲撞了我,还出手掐了我。这般举动,难免有行凶之嫌,自当带回细问。”


    “行凶?”沈识因急忙辩白,“世子莫要乱说,方才情形您亲眼所见,我是不得已才撞到您身上,可您却……”


    她语声一滞,压低声音道:“您却搂着我不放,我情急之下才掐了一下。”


    她这句“搂着不放”说得极轻,旁人并未听清,陆呈辞却听得真切。他轻笑一声,道:“沈姑娘这般说辞,教我如何采信?不如随我走一趟,我们细细分说。”


    他说罢转身便向楼梯口走去。


    沈识因见他如此不容分辩,顿时气恼,急步追上前道:“陆世子莫要以为身份尊贵便可肆意妄为。若真有冲撞之处,我自当赔礼,但这‘行凶’之罪实在担当不起。分明是您先揽着我不放,我才不得已出手,怎的反成了我的不是?”


    她越说越气,声调也扬高几分:“再说严大人当众对云棠妹妹动手,这般行径难道不该先论个是非?为何反倒要带我妹妹去审司堂?世子身为皇家子弟,如此处事,岂不令百姓心寒?”


    陆呈辞并未答话,径自下楼。


    沈识因见他置之不理,紧跟其后又道:“今日在场众人都可作证,我家妹妹不过笑了一声,严大人便要拿人。世子若真要秉公处理,也该先审此事才是。再说他们表兄妹自幼便是这般斗嘴惯了的,不过玩笑几句,转眼便和好如初,何须世子如此兴师动众?”


    陆呈辞却依旧沉默,众人跟在其后,议论之声愈发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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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


    沈识因见他如此冷淡,当真气极,一路跟在他身后说个不停,可陆呈辞始终充耳不闻,出店后就上了马车。


    沈识因见状还要上前理论,却被陆呈辞的侍卫岳秋拦住:“姑娘稍安勿躁,有何缘由到了堂上再细说不迟。”


    陆呈辞身为亲王府世子,权势在手,几人纵是再不情愿也无计可施。事已至此,他们只得随岳秋上了前往审司堂的马车。


    沈书媛眼看两个妹妹被带走,急得眼圈发红,连忙登车回府去找父亲。


    三人被带至审司堂后,堂内顿时热闹起来。云棠一路絮絮埋怨严澈,严澈也气得直挠头。


    他新官上任,自然明白被带入审司堂意味着什么。即便陆世子不予惩处,回府之后也免不了要挨父亲一顿家法。


    岳秋听着两人还在叽叽喳喳争执不休,无奈摇头,低声提醒:“到了这里就莫要再吵了,越是吵闹越是难走。想安全回去,就忍着点。”


    二人闻言,悻悻然住了口。


    他们原以为陆呈辞会立即升堂问话,不料他却吩咐岳秋:“将云棠与严澈暂押一室,沈识因随我来。”


    云棠一听要与严澈同关一室,当即就要反驳,却被岳秋及时制止:“世子既已吩咐,照做便是。暂且委屈委屈,稍后自会放你们离去。若再喧哗,只怕要关更久了。”


    云棠满心茫然,实在摸不透这位陆世子意欲何为。


    难道就只为关关他们,吓唬一下?


    她抓住沈识因的手,歉然道:“姐姐对不起,若世子要责罚,你只管推到我身上。”


    沈识因温声安慰:“莫说傻话,不会有事的。你好生待着,别再同严澈争执了。”


    云棠点点头,满腹委屈地随岳秋离去。


    待他们走远,陆呈辞指向不远处一个房间,对沈识因道:“随我来。”


    沈识因不明所以,本想再争辩几句,但是转念一想,既已至此,就别浪费口舌了。


    她原以为陆呈辞带她去的是关押罪人的房间,不料竟是一间收拾得整洁雅致的居室。


    进了屋,陆呈辞掩上门扉,语气比之前缓和许多:“你暂且在此歇息,若有需要,差人唤我便是。”


    沈识因满心不解,蹙眉看他,问道:“世子当真要将我关起来?要关到何时?今日分明是您先搂着我不放,我才生气掐了您一下,绝无行凶之意。再者说,你我素无仇怨,我为何要对您行凶?”


    陆呈辞闻言眉梢微挑,走近她一步,慢悠悠扯开胸前的衣襟,指着一处泛紫的掐痕道:“下手这么重,疼死我了。”


    他就这般毫无顾忌地袒露胸膛,沈识因惊得睁大了双眼,脸颊霎时飞红。


    这人莫不是有什么毛病?


    她下意识看向他的胸口,白皙的肌肤上确实有一块不小的掐狠,已经发紫。她心虚地抿了抿唇,没想到自己下手这么重。


    怪也只怪他皮肤太嫩了。


    陆呈辞见她怔住不说话,拢了下衣衫道:“我这会儿还有要事去处理,你且在这里等我回来。”


    他说罢转身就走。


    沈识因见状急忙扯住他的衣袖:“你先别走,即便是我掐了你,你也不该将我关起来,这不至于到行凶的地步。你若生气,我给你道歉。你若觉得疼,我带你去看大夫。”


    陆呈辞看了眼她抓着自己的手,又看向她瞪圆的杏眼,唇角不自觉地扬了一下:“其实,除了此事,我还有话要同你说。”


    “沈识因。”他俯身凑近了一些,望着她开始慌乱的眼眸,语气有些认真地道:“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必须对我负责。要不然,你负责吧!”


    负责?


    负什么责?


    不过是掐了他一下,就要她负责?


    沈识因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陆呈辞浅笑了一下:“是你说的,要负责,可不能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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