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畔能感知温衡心脏的跳动,震得她思绪有些混乱,时间流逝得极慢,她立即撑起来,用手戳了戳又昏过去的男子。
没醒,又昏过去了。
“温衡。”倏忽间,她瞧见温衡颈间的血印,明显是有两个小孔渗出黑色的鲜血,这个人明明可以与她一起逃走,却偏偏喜欢逞能,苏晚清真的不知温衡心里在想些什么。
当真笃定她不会下手,倒不如现在就除了他,以绝后患。
直觉告诉她,温衡绝非泛泛之辈,师尊那时所言并非戏言,倘若唯她能做,那她责无旁贷。
是否要秉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想法萦绕在她的心间,与另外的想法相互抗衡。
苏晚清扬起手,迟迟未落下掌,瞧着男子乌黑的唇,终是没有下手,速速将人带离了这是非之地。
她寻了一个比较看起来安全的地方住下,虽不知轩辕窟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境况,但好歹也给了他们一点休息的时间。
为他疗伤后,苏晚清坐在床边观了他半晌,盯久了便尝试换换目标,放在床边桌上的玉箫忽然受到触动一般,从上面滚落在地。
清脆的落地音很快便吸引了苏晚清,她刚要起身去捡起,但那支玉箫像是有了意识一般,自动地回到温衡的身旁,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旁边。
真有灵性,明明是李若酌的东西,倒真认了温衡为主,旁人是碰也碰不得。
苏晚清注意到桌上的锦囊,那是从温衡身上掉下来的,并非是她故意拿出来。她坐回原位,微微伸手,便将东西拿在了手中。
轻轻捏了一下,里面好像什么也没有,细细条条之物,也不像是什么宝贝,看温衡如此宝贝此物,难不成是其中暗藏玄机?
“温衡,我能否看看你的锦囊?”苏晚清倒要看看其中藏了何物,她试着叫醒躺在床上昏睡的男子,移到他的面前,俯身问道。
温衡:“……”他的眼睛貌似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他旁边的玉箫亮了一下。
别说,这家伙的睫毛弯弯如月,着实好看,只是可惜了,是个助纣为虐的人,注定要与她对立的。
外面忽然一阵哄闹,顷刻安静如夜,间隙后,长街里突然冲出一个身高三尺的无耳男童,他边跑边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擅闯入境要袭击王上!”这声音无比刺耳,传播的范围扩大得很快,如在其旁所听那般。
苏晚清捂住双耳的同时变出可挡外界声音之物放入温衡耳中,静默片刻,再化结界,便打算离开此地。
这结界能护他三个时辰,若有危险,她便可知晓。不过温衡的毒已解,暂时不会有危险,她得去寻找浮沉珠的下落。
从刚才至现在,她总能感知到仙门各派的灵力气息,在来天音门之前,师尊曾飞信传书于她,要她去查几年前横沙女子无辜死亡的真相,只可惜,查来查去毫无收获。
还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她途径横沙碰到柳宿眠,便跟了上去,从中得知柳宿眠是在与无涯之人做交易,期间天魔宗的弟子急色匆匆而来,说道:“回左护法,属下已寻到如烟的下落,这是他们如今的住处。属下还得知,下月十五,便是如烟钟有思的大婚,护法,是否派人捉拿如烟叛徒?”
他们没有设防,苏晚清以术法窃听之。
柳宿眠接过信条,看过上面所写的内容后便以火焚烧,任之灰飞烟灭,手拿牡丹丝巾捂在嘴上,笑道:“这桩婚事,天有成人之美,我们怎么能拆散他们,太狠心了。”
她注意到,柳宿眠明明在笑,说的话也是何其温柔,但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奇怪与不怀好意。
一旁的人戴着黑色斗篷,忍不住揭穿柳宿眠,略有玩味地道:“在我面前,左护法不必掩饰你的嫉妒。说吧,你想怎么做?”
见被戳中心事,柳宿眠既不反驳也不否认,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顿了半刻,才娓娓道来:“宗主缺藏在北海秘境海底的至宝,正好利用一下这个叛徒,我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后面的话苏晚清再没有听到,不过听柳宿眠的意思是已寻到了他们的踪迹,那时她派了飞鸟送去消息,但始终杳无音讯,也不知飞鸟是否寻到他们。
她还得知,天魔宗欲趁此次比试夺走姽婳图,寻找时机大开轩辕窟,只是一切来得太快,温衡阴差阳错开启了通道。
临走之际,她回头看了眼温衡道:“还你一次,我就不欠你了。”
这个骗子。
待她走后,躺在床上的男子倏忽睁开双眼,翻身而起,玉箫感受到他的气息,立即浮现在他的手上。
“苏晚清,你又被我骗了。”
周围的结界泛着月白,他作势一挥,便破了结界,走出了房间,目光所及之处为下方——歌舞升平,美酒佳肴,果真琳琅满目。
*
按照古籍记载,轩辕窟由魔域转化而来,这里的两族,正是吸收了苍梧残留的生息演化而成,只是苍梧毕竟为魔体,寻常之物难以承受,才导致了两族之人身体残缺,唯有其中一族吞噬对方,才能使其拥有正常的身体面貌。
有五百年的寿命,却是天残地缺,任人生存长久,也不想如此窝囊地活着,两族若阴阳两生,一缺则二有,可弥补残缺。
两族明争暗斗,自封国度,轩辕族自称轩辕,而妖族则称昆吾。两族中间由一条名为腐生的河隔开,既为腐生,活人自然不能涉足,除非两族甘愿将仙露一同倒入河中,便可令毒河转为清河,清明则轻而易举。
书卷记载昆吾求娶轩辕公主轩辕雪,后覆灭轩辕,随之昆吾也相继被灭。
传闻轩辕雪能呼风唤雨,灵力十分高强,自身灵力永续不断,以灵力为金粉,散给国民,怎能助人滋长灵力。
苏晚清回想刚才遇到的女子,心想着,刚才遇到那位,便是轩辕雪,看上去也并非像是会屠杀昆吾的人,怎么古籍会如此记载?
她走在街上,不小心撞到了一人,那人带着覆纱的斗笠,由于她下意识的动作,那人再回头瞧她之时,头上空无一物,不过他还是先道了歉。
他回头的一刹那,时间仿佛已经定格一般,苏晚清登时瞪大了双眼,惊喜的神情不请自来,欣喜地唤道:“师尊,你怎会在此?”
那人迟疑地打量着她,眼中情绪不起波澜,半晌过后,冷淡地道:“在下与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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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素不相识,还请自重。念在你我相逢的份上,在下劝告姑娘一句,这里并不安全,还请尽早离开此地。”说罢,便头也不回地逃离她的视线,一眨眼,连人影也寻不到了。
这气息不可能不是师尊,可那人分明不识得自己,他究竟是不是师尊。谢怀案曾无意中透露出,师尊有几百年的修为,莫非师尊也曾到过此地?
也好,她倒要看看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何事,她刚刚踏出一步,又是一道慌张失措的声音传来:“公主在城外遭遇刺客,受了重伤,都让让,让开!”
车撵再次返回,比前次要颠簸得多,这里的人貌似对她没有敌意,而且对她的举动也没有丝毫的怀疑,苏晚清作法引风,趁机化作一团灵气,从掀开的轻帘中入了轩辕雪的车撵之中,藏在其人簪子上的珍珠。
她注意到,轩辕雪捂着受了伤的手臂,滚烫的汗液不停地滑落,风涌进来后轩辕雪忽然警惕地环顾四周,还是寻不到任何异样,便只能就此作罢。
一直来到这个所谓的国度,轩辕雪面见了王上,客套了几句便回了府,途中还被自己的姐姐轩辕怜冷嘲热讽了一番。
谁知,宫中当晚便传来轩辕怜死在宫中的消息,王上急急召轩辕雪回宫,让其对峙。
“父亲,女儿身受重伤,又颠簸了许久,您一点也不心疼女儿,到底是说姐姐是您与王后最宠爱的女儿。”轩辕雪还没有来得及梳洗换衣,便从宫外赶来,一来便是受到了质问,面上有些挂不住,眼眶里氤氲起泪珠,我见犹怜,让人瞧了也不忍责骂半分。
王上一见连忙从椅上下来安抚道:“儿啊,父亲实在不想冤枉了你,是你长姐在宫里被人害死,普天之下,除了你,无人打得过你姐姐……”
轩辕雪立即换了副神情,干脆地擦掉碍眼的泪水,语气失望而又生气地道:“所以,父亲这是怀疑我杀了姐姐?既然您都这么说了,好,是我对姐姐积怨已久,我抢了姐姐昆吾王后的位置,我杀了她,这样可以吗,父亲?”
“请父亲下令,处死女儿,好叫姐姐地下能够瞑目。”轩辕雪再次泪如雨下,跪在地上磕头,一次又一次,声音也哽咽起来。
轩辕王上自然不愿到这样,当即就准备扶起轩辕雪,但此刻王后从后殿冲了进来,提剑冲着轩辕雪的方向砍来:“好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怜儿待你那么好,你怎么能下得去手?啊?轩辕雪,你给我偿命!”
两处都在求王上下令,轩辕王只觉脑袋要裂开一般,同时吼了两声,责令轩辕雪回府禁足,与昆吾联姻之事暂且搁置。
“父亲,请您处死女儿。”
王后花容失色,泪流满面地瞪着轩辕雪,她正被轩辕王圈在怀里,不能迈步,只能气冲冲地道:“轩辕雪,你还在这里装可怜,怜儿就是你害死的,你这个凶手!”
“好了,别再说了。此事明日再查,雪儿,你先下去。”
房间里传来哭得撕心裂肺的声音,约莫一炷香后,轩辕王怒气冲冲地破门而出。
回去途中,府里的丫鬟特来等候,扶轩辕雪上车,而在抵达府上的那一刻,一阵狂风不止,席卷而来,轩辕雪仿佛早有所料般,遣散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