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们酣畅淋漓地打完篮球,准备回教室去收拾书包,傍晚的光辉洒满了教室,只剩下几个人坐在里面。
许蔚在座位上,回头冲楚聿灼笑了笑。
“我帮你把作业都放书包里面了。”
楚聿灼了然,接过书包,弯腰问他:“今天想吃什么?”
“喝汤吧,上课上得我头疼,想喝点鸡汤补补。”
许蔚跟他一起往外走,他想起这段时间昏天黑地的学习,就心有余悸,觉得去楚聿灼家里玩两天也不错,就当放松了。
两个人一起做了晚饭,又切好水果摆盘在桌上,歪歪扭扭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打游戏。
没打多久,许蔚就靠在沙发上的软垫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最近是真的睡不好,只是一个冬天没在福利院的宿舍住,居然就开始认床了,总是睡得断断续续的。
回到了楚聿灼家里,温暖的气息包裹着他,让他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松开了,睡意不自觉就涌了上来。
“许蔚?”
楚聿灼唤了他一声,看着眼前睡意惺忪的少年,校服的衣领松松垮垮的敞开,仰躺的姿势让他细窄的腰线绷得很紧,像人鱼的鱼尾。
他伸手将许蔚拦腰抱起来,许蔚睁开眼,迷蒙之间偏头想要说话,开合的唇恰好蹭过楚聿灼的锁骨。
湿润的舌尖擦过他的肌肤,他的牙磕上去,压住了有弹性的肉。
两个人都是一僵。
楚聿灼顿了一下,又继续将他抱进了卧室放下,把人推到洗漱台边。
“困了就早些睡觉吧,我洗个澡。”
许蔚之前用的牙刷和洗脸巾依然放在熟悉的位置,和楚聿灼的用具并排在一起。
许蔚昏昏沉沉的睡意被炸得飞出了九霄云外,他刚刚、刚刚......好像亲了楚聿灼的锁骨。
他不敢再想,慌乱地伸手去拿牙刷,正对着他的洗漱台镜子照出了背后的情形。
楚聿灼没有拉浴室的帘,背对着他脱衣服,白T恤被扯起来,露出他像山脊的腰背。
肩很宽,但是并不显得臃肿,肩胛骨像展翅的鸟翼,腰又很有力,韧劲的线条收束进他的裤腰。
许蔚瞪大了眼睛,想要移开视线,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看着楚聿灼去解自己的皮带。
“怎么不提醒我拉帘?”
楚聿灼却忽然转过身来,正正对上他的视线,饱满的腹肌伴随呼吸起伏,青筋像蜿蜒的青蛇被裤腰收住,皮肤不算冷白,带着一股旺盛勃发的生命力。
平时冷峻的楚聿灼,衣服下居然有那么性感的肉体。
锁骨窝很深,上面有一个浅淡的红痕,似乎是被他刚刚用牙磕到的。
他在楚聿灼身上留下了痕迹。
许蔚的喉咙紧了紧。
楚聿灼的眼神往下移,看见了什么,轻轻笑了一声,尾音带着点愉悦的暧昧。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浴室的帘拉上,没有再说话。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来,许蔚僵硬在原地,缓缓蹲下,他捂住脸。
刚刚......
楚聿灼看见他起反应了。
他对着楚聿灼的身体......起反应了。
直男也会对兄弟有反应吗?
换句话问,看见兄弟起反应了,不生气的人是直男吗?
他是直男吗?显然不是。
那楚聿灼对他......是什么心意呢?
为什么笑,还笑得那么好看。
许蔚洗漱完后,换了睡衣,他仰躺在床上,自暴自弃地想,不管楚聿灼怎么想,他都要搬回来和他一起住。
事已至此,没有必要再自欺欺人了。
等到楚聿灼洗完澡出来,随意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就看见许蔚已经睡熟了,在床上四仰八叉的。
他弯了弯唇,轻声关上房间门,去客厅吹干了头发。
独自睡了一个月,熟悉的人终于又回来了。
楚聿灼关了灯,循着月色回到主卧,他在许蔚身边躺下,将人搂进自己的怀里。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楚聿灼就是一个人睡觉。
父母常年在国外,只有他一个人独自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面,月亮照进屋,把阴影拉得很长。
除了阴影,他什么都没有。
有时候也会感到寂寞,抱着父母买的大型玩偶,好像能从柔软的抱枕上获得一点淡淡的抚慰。
但是玩偶怎么比得上真人呢?
从他第一次看见许蔚开始,他就在想,这个看起来傻傻的人,一定很好抱。
对着第一次见面的人冒出了很无厘头的想法。
楚聿灼却并不抗拒,他向来悦纳自己的一切,包括真实的......欲望。
许蔚比他想象中还要好很多。
无论是坚毅的品格,还是纯稚的心性,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让他想要把人留在自己身边。
怀中人的体温恰到好处的熨烫着他,近日同样在失眠的楚聿灼,枕着他蓄谋已久的猎物沉沉入梦。
两个人都睡了一个久违的好觉。
-
“楚哥,你们昨天去的地方那么远啊?”
叶峤南坐在沙发上,好奇地拨了拨楚聿灼带回来的花。
他一大早就回了别墅,还带了一束新鲜的花,放在桌上慢慢地修剪,插在别墅四周的花瓶里面。
“新人是下午过来吗?”
沈言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过来,坐在他们旁边,好奇的问。
昨天只有他没见过新人。
叶峤南被洛维恩带着拉练了一整天,运动量超标了,现在大腿的肌肉还有些隐痛。
回忆起洛维恩,对方的性格实在跳脱,他往沙发后面一靠,心有余悸:“以后的日子想想就精彩。”
他们三个都不是那种太过出格的人,也没什么特别难相处的脾性,相处这段时间是比较和谐的。
后面人越来越多,大家又有感情纠葛,想想就头疼。
叶峤南见过了洛维恩,自然而然地就开始好奇起另一个新人。
随意闲聊了几句,楚聿灼给他透了一点底:“吃穿用度都挺讲究。”
讲究?
叶峤南将这几个字在嘴里过了一圈,心里面也有了点猜测,大概率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公共住宿,遇到讲究的人,无论这种讲究到什么程度,大概率都不会太舒服的。
沈言今天穿得格外精巧,和他们第一天见面一样隆重,连头发丝都打理过了,端坐在沙发上,颇有一种马上要去参加什么名贵晚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