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他的时候,无论是晴天还是雨天,心跳都会加快。
许蔚眯起眼睛,耳机里面的音乐声节奏轻快。
他手上握着的手机“嗡嗡”响个不停,经纪人联系不上他,都快气疯了。
“你现在就退出节目听到没有?”
“你的事业发展起来不容易,不要和养胃男捆绑在一起。”
许蔚顺手给他拉黑了。
雨天到处都在堵车,霓虹的光影闪烁,他捂了捂隐隐作痛的膝盖。
他才不是养胃男。
许蔚想。
你们都不知道他有多厉害。
这样想着他又莫名的高兴起来,只有他知道楚聿灼的这一面。
好像雨雾把他们和整个世界隔开了一样。
让他忍不住心生雀跃。
电话铃声响起,还是经纪人打过来的。
许蔚想了想,还是接通了电话。
他声音放得很冷:“说。”
经纪人原本到口边的质疑,被他堵回去,一下就说不出来了。
噎了半天,才继续说:“哎,小蔚,就算你不在乎你的事业,也要想想你家里人吧。”
说到许家,经纪人终于找回了点底气,越说越带劲。
“你好歹也是许家未来的继承人,本来就不应该去参加这个什么恋爱综艺的。”
“你们家那么多产业,你去拍杂志当代言人不好吗,非要旧情难忘。”
“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许蔚打断经纪人的滔滔不绝:“是我主动联系节目组的。”
是他心甘情愿。
他说:“合同已经签了,录完再说吧。”
经纪人一下泄了气,声音带了点劝诫:“哎哟,小祖宗,你俩就算复合,你们家里人也不会同意的。”
许蔚嘲讽一笑。
对他不闻不问很多年,现在突然来管他的家里人吗?
可是......
他握紧了手机,没有将自己的真心话说出口。
经纪人姓陈,是许家专门给他找来的。
他闭了闭眼睛,声音还是一如往常一样清脆:“嗯,我知道。”
“时候不早了,我先休息了。”
于是按了电话。
司机听了一路,见缝插针开口八卦:“哎哟,你是那个很有名的学霸网红吧?”
“我刷到过你的视频,专门拍那种美食店的是不是?”
“是。”
许蔚下意识露出练习过很多遍的笑容,让湿漉漉的雨夜都明亮起来。
司机也被他的笑容感染,下意识感叹:“小伙子长得真俏。”
许蔚礼貌感谢。
他看了看窗外,已经到了熟悉的小区门口。
“师傅,辛苦你就停在这里吧。”
汽车的声音远远走开。
许蔚呼出一口气。
即使这段路已经走了很多遍,一个月没来,还是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很多事情慢慢变得陌生了呢?
他没有撑伞,任由雨滴落在身上,浸湿了他的衣裳,透出细腻的肌肤。
夜色已经黑透,唯有昏暗的光线,在熟悉的位置亮起。
许蔚站在门前,按了按门铃。
一只圆滚滚的小熊出现在屏幕上,憨态可掬地蹦了蹦,转圈圈跳着舞。
这是他们曾经一起设置的。
许蔚出神地看着。
分明是可爱的场景,在分手以后,再次看见,却变成了恍如隔世的钝痛。
但他还是在门开的一瞬间,扯起嘴角,瞬间绽放出明朗的笑容。
“surprise!”
楚聿灼眼中没有惊讶,他刚刚洗完澡,只穿了一身工字背心,饱满的胸肌将衣服撑开,淡淡的水汽萦绕在周围。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毛巾递给了许蔚。
“不打算让我进屋吗?”
许蔚问。
“我们已经分手了。”
楚聿灼把声音压得很低,他眼睑下是乌青的眼圈,整个人带着一种倦懒的厌世感。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许蔚在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主意,不达目的誓不回头。
楚聿灼望了一眼外面越发狂乱的雨势。
“吹干头发,我打车送你回去。”
他转身进了屋。
许蔚带上门,他习惯性地拉开鞋柜,却没看见自己的拖鞋。
刚刚上扬了一点的嘴角再次拉平。
啊,又来了。
这种讨厌的感觉。
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们已经分手了。
房间里面,曾经一起买的情侣物件,如今已经形单影只,还有的不见踪影。
楚聿灼去浴室给他找吹风机了。
许蔚脱下鞋,有水滴顺着他的身体滑落。
薄透的衬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劲瘦的腰线,隐约能看出腰窝的形状。
他咬了咬唇,解开两颗扣子,莹白的锁骨,在屋内温馨的灯光下微微发亮。
又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找出了那对兔耳朵,脸颊已经因为羞涩泛起了粉。
楚聿灼出来的步伐一顿,瞥了一眼毛茸茸的兔耳,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站在了他面前。
“抬脚。”
他将拖鞋给了许蔚,自己穿着袜子走在地上。
把房间的温度调高了许多。
阻拦了他举起吹风机的动作,许蔚的睫毛颤了颤。
“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抓住楚聿灼的袖口,温热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跳。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吗?”
他抬起眼睛,湿漉漉的桃花眼里只有楚聿灼一个人,兔耳朵伴随他的动作,柔软地晃了晃。
没有哪个男人见到这样的画面,可以不心软。
除非他是直男。
而楚聿灼不同,他养胃。
他若有所思打量了许蔚一圈,好像明悟了什么一样。
“没有衣服穿了?”
楚聿灼顺手捞起了沙发上的毛毯,直接往许蔚身上一披。
“我待会儿给你转账,喜欢什么就去买。”
然后打开吹风机,按住许蔚的肩膀,就开始给他吹头。
刚刚湿润的小兔子瞬间被他吹炸毛了,一片凌乱。
许蔚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伸手环抱住上去,把头埋在楚聿灼的颈窝,嗅着好闻的沐浴露味道。
对方暖热健硕的身体,让他找回了熟悉的安全感。
语气自然而然就绵软起来,透了点忍耐已久的委屈:“你说过今年要陪我过生日的......”
“要食言吗?”
楚聿灼的身体僵了僵,终究还是没有拒绝他。
他伸手摸了摸许蔚的头,将凌乱的头发理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