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遇看到包厢门被从外面推开,以为自己得救,欣喜若狂。
没等看清进来的人是谁,就忙不迭急声喊道:“快打120送我去医院,我眼睛快瞎了……”
然而话没说完,衣领被人用力攥紧,呼吸被阻断,他上气不接下气,用一只勉强完好的眼睛看清对方,接着从嗓子眼里费劲地挤出两个字,
“你谁……”
揪住他衣领的是陌生人,他不认识。
孟献难以描述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南知手上的鲜血仿佛一团火焰,在他胸口无端燃起,火焰燎原,又狠狠灼烧了他的双眼。
孟献赤着眼,声音仿佛从喉咙口挤出来:“是你把她弄伤的?”
成遇脖子被勒紧,模糊的视野还在提醒着他眼球传来的刺痛,心底屈辱又愤恨。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在他没有成为大明星,在他还没有享受鲜花和掌声以前;
在他混迹垃圾堆周围,在他跟在其他富二代身后摇尾乞怜以示忠心时……
他几乎已经忘记这种感觉了,可此刻,他又被迫重新把过去的时光经历了一回。
“你放开我!”成遇尖声喊道,像是一只被挑衅了领地的野猫,掀起利爪,龇牙咧嘴。
“你敢动我一下,我绝对会弄死你!”
他精致的五官已然扭曲,那头金发也变得暗淡,脸上鼻涕夹杂着眼泪,恨声道:
“我现在是大明星,我有保镖,我有粉丝,我背后还有资本,我随便找几个人就能让你活不过明天……”
孟献不在乎能不能活过明天,他只看见了今晚,南知苍白着脸坐在地上,手上流出了血。
孟献攥住他衣领的手稍微用力,就让成遇再也没有多余力气说出一个字。
拳头挥出去时,与空气摩擦出的声响,仿若一场战役吹响开始的号角。
成遇起初还在挣扎怒号,但很快,就只剩下抱头求饶。
他在孟献的手下,像是一滩腐肉,了无生机。
南知坐在地毯上,看着眼前这一幕。
眸中清亮,甚至隐隐有兴奋之色。
眼前孟献的身影,和多年前的一幅画面重合。
那时候孟献刚来南家不久,在孟献的示好被她用刀刃拒绝后,他们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彼此见面既不说话,也不靠近对方半分。
遵守着没有直白说出口,但无形的契约。
但在某个周日的下午,南知在小区散步时,却意外撞见孟献在和一群大孩子打架。
那群大孩子不是这片小区的住户,南知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不知道孟献是怎么招惹上这群人的,南知站在原地看了会,只见孟献被那些人死死压在身下,无力地扑腾着手脚,却没有任何力气能够掀翻身上的那些人。
像是一群鬣狗利爪下的兔子,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南知看了一会,既没有大声帮忙呼救,也没有过去帮忙的想法。
两分钟后,见战局形势没有任何变化,她就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了。
没意思。
她想。
然而走出去没两步,她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吼。
她回过头,就看见战局已然发生变化。
兔子掀翻了鬣狗,而且还骑在最庞大的一只鬣狗身上,狠命撕咬。
孟献掐住一个人的脖子,拳头一下又一下,用力地砸在那人脸上。
其他人拼命地想要拉开孟献,但毫无作用,反被他挥拳的动作,带得趔趄狼狈。
最原始野蛮的暴力,正在南知眼前上演。
痛苦的哀嚎在耳边响起,急促的喘息似乎要将空气点燃。
孟献挥拳时,飞溅在空中的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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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昏黄的晚霞浸成了艳红色。
南知站在原地,目光从平淡空白到近乎痴迷。
那时候她还太小,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
明明在其他人看来,那是一种绝对无法接受且极力抗拒的暴力场面。
可她却痴迷。
人总是会去追逐一些自己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过去和现在重叠。
南知看着眼前的画面,看着孟献冷峻的脸庞,看着他挥出去的拳头。
鲜血在空中飞溅,滴滴缀连成线。
他是在为了她战斗。
这是一种令人无比愉悦的感觉。
周代星晚了几分钟过来,就看到孟献快要将人打死。
他连忙冲上去拦住,“你放手,阿献,他快要被你打死了……”
但孟献打红了眼,任谁的声音响在耳边,也无动于衷。
他的眼前再也看不到任何,只有南知苍白瘦弱的脸庞,和手上的血,在提醒着他—
当他不在的时候,南知受了多少欺负和委屈。
无数根神经在撕扯着他,让他一想起,就无法呼吸。
近乎本能。
包厢闹出的动静越来越大,酒吧经理和工作人员都过来了,夏思琳跟随在人群之后。
有人打电话报了警,有更多人一起去拦孟献,将成遇在他拳头底下解救出来。
夏思琳将包厢里面扫了一圈,然后看见了南知。
南知坐在地上,有工作人员将她扶起,并温声安慰着,还有人拿过来医药箱。
夏思琳看见了南知手上的血,心底愈发愧疚,正要上前向她道歉,却忽然顿住。
南知在笑。
并不明显,但上浮的唇角弧度的确是在笑。
清浅流转,浮光掠影。
她一点都不害怕。
甚至,还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