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晴,组长叫你去办公室一趟!”周晴正在电机上埋头苦干,却见上厕所回来的二花叫她。
答应了一声,周晴就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来到了车间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推开门,只见办公室里,只有刘组长一个人在。
见她进不来了,刘组长就招了招手:“周晴啊,来,坐下说话|!”
周晴上前,坐在了刘组长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组长,你找我什么事?”
“嗯,我想问问你,你最近每天都是几点下班啊?”刘组长的语气很温和。
“五点啊,厂里不是规定,五点下班的吗?”周晴觉得刘组长的这个问题问得好奇怪。
刘组长笑了笑:“我当然知道我们车间里是五点下班,我的意思是,你几点钟走?”
“如果有活的话,我就会迟点走,把活做完,这样第二天就可以轻松一些了。”周晴老老实实地说。
“那你这个属于自动加班了,你倒是说说,你为啥要自动加这个班呢?”
刘组长问得心平气和,可是,周晴却听出了不对劲。
迟一点走,多干点活,还要被质疑?
这里头肯定是另外有原因的。
见刘组长还在等待自己的答案,于是她也就实话实说:“我家不在本地,回宿舍我也没事干,还不如多干点活呢,这活反正也不累。”
“”哦哦,那你以后,还是不要加班了吧,到点就走,哪怕去街上闲逛,也比窝在车间里强啊!刘组长劝道。
周晴叹了口气:“组长,到底什么情况?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啊,没,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的。”刘组长的目光有些躲闪。
见她实在不肯说,周晴也不勉强,就起身告辞:“我一定记得领导的话,以后到点就走。”
刘组长笑着点了点头。
出了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周晴一边干活,一边心里不断地思索着。
在车间里干了一段时间了,自己的电机技术越发熟练了。
对于车间里的人,她也逐渐熟悉了起来。
在这个车间里,一共有两三百个工人,分为六个组。
她们车间主任是个清秀苗条的年轻姑娘,据说大学毕业没几年,人很随和。
她们组的刘组长,对待组员的态度也很好。
不过,组里的姑娘们之间,却开始有了明争暗斗。
周晴知道,这是非常正常的。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不要小看工厂流水线的工作,简单的从来都是工作,而不是人。
首先是工序方面的争斗。
有些复杂的工序,工资就要高出几十块钱。
八十年代的几十块钱,就相当于一个乡村民办教师一个月的工资,也相当于一个四口之家的一个月的伙食费,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可是,流水线上复杂的工序毕竟有限。
组长安排固定的人做,那其余做简单工序的人,就有些嫉妒。
毕竟,技术是死的,时间长了,再复杂的工序大家也都掌握了。
既然都会了,那么,肯定都想争那个工资高的岗位。
人与人之间一旦有了竞争,就会有攀比何嫉妒,一旦有了嫉妒,自然就会有挑拨和诋毁。
周晴知道,自己的这个岗位,在其他工友眼里,就是一块香饽饽。
所以,嫉妒她,眼红她,想取而代之的人,一定有不少。
而刘组长今天的举动,背后一定大有玄机。
到底该想个什么办法,找到这背后的原因呢?
找同车间的工人打听?
好像不太现实,跟自己关系好的,只有李媛媛。
二花也不错,可是二花一天到晚大大咧咧的只知道吃,车间里的人都说她有些憨头憨脑,有什么秘密,肯定不会跟二花说的。
李媛媛跟自己是好朋友,整天形影不离的,谁也不会对李媛媛说啥。
至于车间里的其他人,都还只是熟人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人家就算知道什么,也不会对自己说的吧。
除非,有利可图!
想到这里,周晴拧紧了眉头。
当然,她要是去找何文芳,何文芳再去问她们车间主任的话,肯定也能知道答案。
可是,这毕竟是一件小事,不至于专门去麻烦何文芳。
能自己解决的,就尽量自己解决吧。
主意已定,周晴就不再想这件事情,专心干起活来。
既然刘组长明确告诉自己,以后不要再自动加班了,那自己干活的速度就得快点,不然产量跟不上,供应不了下一道工序,这个岗位就会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周晴心里一动。
对!如果自己不加班的话,再是以往那不紧不慢的手速,恐怕,这个岗位真的要保不住!
那么,这个,是不是刘组长不让自己加班的原因呢?
不对呀,;刘组长要是不想让自己在这个岗位,根本不用那么麻烦,直接把她调走不就可以了吗!
反正,不管怎么样,只要工作速度跟得上,就能保住这高薪的岗位。
谁跟钱有仇呢!
周晴一边思索,一边干活。
突然,脚底下怎么也踩不动了。
看样子,这台机器又出毛病了。
于是,她就下意识地站起来,去办公室里找余航修机器。
来到办公室,却见余航正翘腿在办公室里吃花生米,看那架势,要不是厂里明文规定上班期间不给喝酒,他就要弄二两白酒来喝一喝了。
刘组长和车间主任不知道去哪里了,办公室里只有余航和宋玉柱两人。
“余航,我机器坏了!”周晴很少看见宋玉柱修机器,车间里每天都是余航在修,所以,习惯性地,她就喊余航。
余航倒也不敷衍,立刻就说:“坏了,哪里坏了?走,我去看=看!”
两人来到车间,余航就蹲下身子,去看周晴的那台机器。
周晴则弯下腰,去整理机器旁边的半成品短袖衫。
“余航,这踩不动,是机器没有油了吗?”周晴抬起头问。
可是她刚一抬头,就发现余航的那双眼睛,正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虽说是冬天,可是车间里一直开着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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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工们进了车间干活以后,都是把棉衣脱下来,穿毛衣干活的。
而周晴今天穿的淡绿色毛衣,是她自己打的,按照她上辈子比较喜欢的一款毛衣的样式来打。有些收腰,修身,更重要的,是鸡心领,而且领口比较宽松。
所以,在她弯腰的时候,那春光就有些露了出来。
周晴知道,自己属于比较丰腴的身材。
这种身材,在姑娘们普遍营养不良的八十年代初期,尤其显得鹤立鸡群,也难怪让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看直了眼。
周晴立刻调整了姿势,同时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余航,他失态了。
余航收回了目光,也轻轻咳嗽了一声:“周晴,我听说,你是外地人?”
这可真是没话找话了,这车间里所有人说的都是改良版的带有明显江城口音的普通话,唯独周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肯定不是本地人,这还要用问吗。
“嗯!”周晴淡淡地回答了一声。拿起剪刀剪袖口的线头。
其实,她们厂有专门剪线头的工人,这道工序根本用不着周晴去干。可是,周晴就是不想跟余航多啰嗦,所以才给自己找了个活儿干。
谁知余航却一点眼色都不没有,他接着问周晴:“你到厂里多长时间了?”
“不长!”周晴头也没抬,她一个字都不想跟这人多说。
余航却毫不在意,他笑道:“周晴,你看,你这里是不是卡着什么东西了?”
周晴抬起头,却正对上余航一双桃花眼。
这双眼睛,此刻正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眼珠漆黑,嘴角挂着明显的笑意。
这笑容,让周晴一下子想起了上辈子看言情小说,作者形容男主的一句话:“邪魅一笑。”
对,就是邪魅,余航这家伙,在不怀好意,在冲自己放电呢!
再联想起何文芳对自己的提醒,周晴越发觉得眼前这人不是什么好人。
见她始终不理睬自己,余航也终于感觉到了无趣。
于是,他不说话了,开始埋头修机器。
前前后后,他足足摆弄了半个多小时,机器还是踩不动。
这下,周晴急了,她现在又不加班了,速度可是很重要的事情。
照这样耽误下去,可怎么得了,前面一道工序的人已经在催促了。
于是,她忍不住问:“余航,这台机器到底还能不能修好?”
见她这样问,余航开始支支吾吾起来:“我也不知道,我再来看看。”
时间又过了十来分钟。
见余航还是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
周期忍不住了:“余航,你就直说吧,这机器,到底还能不能修好?”
见她这样说,余航尴尬地笑了笑:“要不,我去找宋玉柱来吧。”
说完,他就站起身来去办公室找宋玉柱。
过了一会,宋玉柱就来打到周晴面前:“哪台机器?”
周晴指了指自己的机器。
宋玉柱蹲下身子,摆弄了几分钟之后,就说:“好了,可以用了!”
周晴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这人黑黑瘦瘦,沉默寡言,没想到还真有两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