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五六天药,袁雅蓉头不疼了,包也消了。只是近日总觉得三哥很奇怪,似乎总躲着她。
她跟着肖大婶买菜,两人顺道上回春堂看看。
看见她们来,肖三郎假装转身抓药。
肖大婶:“躲什么?老娘要吃人啊?”
肖三郎转过身来,尴尬地只能嘿嘿傻笑:“没……没看见您来。”
肖大婶扫了一眼柜台:“上回你给阿贞奶奶开的几副药,恐怕就这几天吃完了,待会儿你二嫂要回一趟娘家,你再给抓几副让她带回去。”
话一说完,肖三郎叫来茂仁一起抓药,一人负责拿药,一人负责分装用纸包好。
肖大婶领着袁雅蓉坐下歇息,从菜篮子里拿了四个柿子出来。柜台上放了两个,这是给肖三郎和茂仁的,剩下两个她们一人一个人拿着吃。
“这柿子真甜……我看婉儿那院里的柿子也该摘了,赶明儿咱们都摘下来尝尝。”肖大婶几口便吃完了,过去也帮忙包药。
袁雅蓉一边小口吃着,一边嗯声应是,吃完拿出手帕擦擦嘴和手,抬头望着药柜那边忙碌的三个身影发呆。
忽然目光注意到一个清瘦的背影,肖三郎身材不像虎子那样魁梧挺拔,仔仔细细看着方子抓药。
转过身来,一张清俊的容颜映入眼,袁雅蓉登时看出神。
这几天过去了,肖三郎脸上的青肿逐渐褪去了。第一天来袁雅蓉害羞,还没认真看过这张脸,这回是看清楚了。
确实如王婉儿所说,面如白玉,生得一副柔心弱骨。
那边三人忙作一团,不知看了多久,直到肖大婶圆润的身躯完全把肖三郎挡住,只漏出一个头,袁雅蓉这才回过神来。
药包好了,见有病患来,肖大婶不便多扰,带着药和菜篮子,同袁雅蓉一起回家。
出去这半晌,郭氏已经把这几天的衣服洗出来了,支起杆子,一件一件把衣服晾起来,时不时地冲旁边木盆里的女儿做鬼脸笑一笑,逗得阿娈嬉笑不止,一双小眼睛就没离开过娘亲。
“哎呀,阿贞呐,你怎么都把衣服洗出来了?不是让你放着我来洗嘛。”肖大婶急匆匆进了门。
“没事的娘,我这不是等你回来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看等你们回来我都洗完了,正合适。”郭氏嘴里说着,手上也没闲着。
袁雅蓉望见那杆子上有两件衣服很是眼熟。
“嗯?这不是……”
郭氏忙解释道:“对不起啊妹妹,没经过你的允许进了你屋里。我看这几件裙子放在盆里,反正我都要洗衣服的,就一起洗了。”
袁雅蓉一脸难为情:“谢谢嫂子,只是以后别这么麻烦了,让我自己来吧。”
郭氏笑着点头:“行行行,以后你自己来。”
衣服晾好了,郭氏解下围裙,肖大婶已经帮她收拾好东西,除了在医馆拿的药,还装了几个柿子给她带回去,用一个篮子装起来,面上还放了今早在街上买的两包点心。
郭氏抱了抱女儿,交给了肖大婶,拎着篮子说道:“娘,阿娈今日就托你照料了,我晚饭后就回来。”
肖大婶:“不急不急,你奶奶病了,记挂着你,你该多陪陪她才是,阿娈我会给她喂米糊的,你就放心回去吧。”
走到了门口,郭氏还回头说:“娘,煮饭放五碗米,别煮少了相公回来不够吃。”
听到这里,肖大婶脸色变了:“嘿?我当了几十年家还能不知道?这家离了你还不行了?你赶紧的,去去去。”
郭氏乐了,一脚跳出门:“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走,娘你别催嘛。”
肖大婶抱着阿娈走到门口,目送郭氏离开后,又无奈笑着回到院子坐下。
袁雅蓉也抿嘴偷乐,她是从没见过这般的婆媳关系。不免回想起在东锦伯府的日子,一众妯娌在婆母面前,谁敢这般无礼?
在她心里王婉儿嫁的就不错,卓夫人脾性好,但王婉儿在她跟前也规规矩矩的。
肖大婶坐在小板凳上,双手举着阿娈的胳膊:“你娘回娘家看太婆去了,阿娈今天跟奶奶玩哦!”
阿娈双脚踩在肖大婶膝盖上,跃跃欲试地跳起来,肖大婶托着她一下一下往上举。
祖孙俩都乐开了花,这时外头有人喊:“丁大娘,你家大郎回来了。”
肖大婶顿然停下,起身想先把阿娈放进木盆里,袁雅蓉顺手抱过去。
欣喜地赶出门,迎面见到不远处的肖大郎,小跑着迎上去。
肖大郎如今在临安府底下的昌化任知县,一家子都在昌化,偶尔才回临安看看。
跟儿子嘘寒问暖几句,肖大婶再看了看他身后,除了他常伴的小厮,再没其他人。
“淑柔呢?阿寅和姚姚呢?怎没一块儿回来啊?还是在四婶那儿?”说完肖大婶正打算去南堂巷。
肖大郎叫住她:“娘,淑柔没来,孩子们也没来。”
肖大婶欣喜地神情一下子暗淡下来,低声气鼓鼓说道:“我上京前才见着一回,这大半年了,你回来也不说把媳妇和孩子们都带回来叫我看看。”
肖大郎耐心解释:“本来他们娘仨是打算跟我一块儿回来看您的,可前日姚姚在水池边玩,又吹了风,夜里额头就发烫了。”
“啊?严不严重啊?找郎中看了没?”一听孙女病了,肖大婶心也跟着揪起来。
肖大郎搀扶着她进院子:“别担心,郎中说没什么大碍,今早我走的时候烧也已经退了些。淑柔让我告诉您,等孩子病好了,就带他们回来看您。上回给您带的麻团和腐乳,淑柔见您爱吃,这不又叫我带了些。里边还有一身小孩子的衣服,是给阿娈的。”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拿着大包小包东西的小厮,示意其把东西放堂屋上去。
进门看到一眼生的女子,怀里抱着阿娈,脑子迅速飞转。
这许久没回来了,这人姑娘啊?哪家的?
他脑海里把巷子里年龄相仿的姑娘都猜了个遍,依旧不知道这是谁。
袁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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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抱着阿娈跟他们进屋,肖大婶看到里面的小衣服,淡粉色的料子,上面还有桃红的小碎花。
“这衣裳真好看,阿蓉!快把阿娈抱过来试试。”
肖大郎还有公事在身,带着小厮匆匆离开。在府衙内遇上虎子,这一打听,方才家里那姑娘,原来是城靖侯府的二姑娘,怪不得这么眼生。
大郎难得回来,肖大婶准备多弄几个菜,让袁雅蓉上南堂巷叫四奶奶中午也上祠堂巷来吃饭。
袁雅蓉抱着阿娈上街,慢慢地往南堂巷走,回祠堂巷好在有四奶奶一道,不然这一个来回袁雅蓉抱着阿娈,胳膊都酸了。
尤其是阿娈活泼好动,路边看见什么动的东西便激动得蹬腿,袁雅蓉真怕抱不住她掉下来,去的一路上提心吊胆的,还好安然无事到了肖宅。
回去路上她捏着两只胳膊,孙氏说笑道:“你在京城里做大小姐,又没生过孩子,自然抱不动的,等以后做了娘就好了。”
这么一说袁雅蓉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些不堪的往事,见她没作声,孙氏反应过来,急忙说道:“哎哟你瞧我这嘴,怎么说到这事上了?”
袁雅蓉心里有几分难受,也知道孙氏和肖大婶都是直爽性子,勉强微笑摇头:“没事的四奶奶。”
回到祠堂巷,毫无疑问又是孙氏掌勺,肖大婶在一旁打下手,袁雅蓉学着择菜,主要还是帮忙照顾阿娈。
抱太久了抱不动,就把她放在木盆里玩,里面还有她的小玩具,布老虎和小铃球。
看见眼前可爱的小女娃,袁雅蓉不经幻想,若是自己孩子没有掉,这时候估计都出生了吧?不知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应该也像阿娈阿彻这般活泼吧?
中午肖家一大家子其乐融融,袁雅蓉静静坐在其中,闷头吃菜,吃完把肖大婶怀里的阿娈抱过去,坐在外头小凳子上玩。
坐在外头,时不时地听两句里头的讲话。
见到肖大婶儿子们都在跟前,孙氏不免又念起远在泉州的女儿。
阿娈才吃了一小碗米糊和半块乳糕,多玩多久便躺在袁雅蓉怀里,打了两个哈欠甜甜入睡。
袁雅蓉轻柔地拍抚着她的屁股,静静地看着她睡觉。
桌上无人不吃酒的,肖三郎吃完饭便想离席,虎子拉着他:“你干嘛?今日四爷爷在这,多陪两杯啊。”
肖三郎想都没想回道:“四爷爷知道我酒力不行的。”
虎子:“借口,我看你前日子没少喝。”
知州大人说道:“罢了罢了,这事急不得。三郎啊,吃酒得讲个循序渐进,别再像以前那样抱着酒坛子不撒手,醉酒伤神。”
肖三郎站起身:“三郎记住了,多谢四爷爷体谅。”
走出来见到袁雅蓉抱着阿娈的背影,想起虎子说自己喝醉了大半夜跑到隔壁敲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想悄悄溜出门,这时注意到矮凳上的身影有些摇晃。
他轻轻走上前,只见袁雅蓉抱着熟睡的阿娈,双眼已经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