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加茂家安插进自己的眼线后,为避免引起加茂凉介的警觉,川岛纯菜放弃了从委员会成员入手,对加茂凉介进行调查的打算。
偶尔遇到加茂凉介时,她仍像往常一样,友善地问候,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对方也次次回应,似乎毫无所觉。
双方各怀鬼胎又相安无事地共事了一段时间,在又一次结束一天的工作,从委员会的大楼离开时,川岛纯菜被加茂凉介叫住:“川岛小姐,看你很着急的样子,有什么事吗?”
这种问题用在不熟的人之间实在显得有点突兀,川岛纯菜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没有,只是想快点赶到食堂,有点饿了。”
“原来是这样。”对方微笑着点了点头,突然说道:“那我请川岛小姐吃饭吧,地点随你挑。”
川岛纯菜:“……”
一时不防中了这家伙的套,她克制住想要骂脏话的冲动,扬起满分笑容:“那怎么好意思,上次说要答谢加茂君,因为事务繁忙一直没能如愿,还是我来请你吧。”
加茂凉介从善如流:“当然可以,我很荣幸。”
仿佛是为了彰显自己对接下来的饭局的期待,碰到其他人时,他还笑眯眯地主动说起“川岛小姐请我吃饭”的话题。
只是随口打招呼、并不关心他下班后安排的同事:谁问你了?
川岛纯菜在旁边看着,嘴角都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起来,本来她只是赶鸭子上架,现在她倒是有点好奇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抱着一探究竟的念头,川岛纯菜带他来到了一家自己吃过几次的餐厅,本以为过程中就会聊到正题,结果直到吃完饭,对方都没有提到任何敏感话题,一直在聊些琐碎的小事,仿佛他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坑川岛纯菜一顿饭钱。
回去的路上,川岛纯菜不再配合他闲聊一些毫无营养的话题,而是直截了当的开口:“加茂君约我出来,应该有别的话想说吧?”
像是预料到她会这么问,加茂凉介并不意外,脸上仍然带着他那标志性的温和笑容:“被你发现了啊,是我伪装得太差劲了吗?好吧,其实是感觉川岛小姐对我有些误解,却一直找不到机会说明,只好出此下策了。”
她微微抬眼,神情是十足的疑惑:“什么误解?我怎么不知道?”
“如果川岛小姐真的不知道的话,就不会大费周章来调查我了吧?”他对川岛纯菜的装傻不以为意,“连加茂家内部的人都能驱使,这点着实让我震惊,不过,联想到你的术式,倒也不奇怪了。”
看来是加茂秀辉被发现了,虽然最开始就预料到这点,但没想到暴露得这么快。
既然他已经把话说明白,川岛纯菜也不再兜圈子:“没办法,我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很好奇加茂君为什么想要杀掉我,是我哪里冒犯到你了吗?如果确有此事,完全可以当面说明,我是不介意向你赔罪的,何必采取如此过激的方式呢?”
“川岛小姐做事向来面面俱到,怎么会发生冒犯到我这种事。”加茂凉介否认,他歪了歪头,脸上的表情竟显得有些天真:“我想杀你,仅仅是因为你妨碍到我罢了。”
双方终于撕开了友善的面具,川岛纯菜便不再费力维持脸上的笑容:“加茂君的话真是让我为难,在你第一次动手的时候,我才只是个刚入学的二级咒术师吧?连加茂君的名字都没听说过,何谈妨碍呢?”
“你是这么看待自己的吗?实在太低估自己的潜力了。”
“我倒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潜力,或许你愿意告诉我?”
“时隔一百多年,川岛家终于又有继承【祸乱】的族人出现,还不能说明你的特殊吗?”
加茂凉介仿佛十分苦恼一般敲了敲额头,“如果错过这个机会的话,我会痛恨自己的。”
“……恕我直言,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如果我真是什么难得的人才,你不应该选择招揽吗?”川岛纯菜实在不能理解他的脑回路,“就算有可能失败,也不至于连尝试都不肯吧?”
闻言,加茂凉介细细打量着她,“川岛小姐是这样想的吗?在我看来,【祸乱】这种宝贵的术式,还是攥在自己手里更为保险啊。”
气氛陡然变得阴冷,川岛纯菜察觉到了危险,她动了动手指,才想起蜘蛛切还留在宿舍里,并没有带出来。
面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端倪,她若无其事地接话:“难道你有抽取旁人术式的能力吗?如果真是如此,五条悟和夏油杰应该是更好的人选吧?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呢?”
说话间,她又回想了一遍自己了解过的有关加茂家祖传的赤血操术的信息,没有提到任何转移术式的记录。
像御三家这种代代相传的术式,术式信息几乎完全透明,从来没被提到的功能,大概率就是没有,当然不排除后代会对其改进的可能性,五条悟就是一个绝佳的例子,但那最终还是基于术式特性的改进,而非对其本身功能的颠覆。
加茂凉介并没有回答她问题的意思,而是另起话头:“发现自己没带武器,想要拖延时间吗?”
“听起来加茂君是准备在这里动手了,但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川岛纯菜叫出了阴影,“对付你,还用不到武器吧。”
看着从她身后蔓延而出最终汇聚成狰狞怪物的阴影,加茂凉介那仿佛面具般的温和笑容终于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了欣赏与贪婪的灼热目光:“历经一百五十年后【祸乱】再次现世,让我看看你能发挥出它几分力量吧。”
他低声感叹着,袖中悄然滑落一袋血液。
感受到咒力涌动的先兆,阴影立即动了,锋利的触手延伸着从不同方向袭向加茂凉介。
他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将手中血袋掷出,血液在空中爆裂,又凝聚成数十道细小飞箭,如同暴雨一般分别对阴影和川岛纯菜发起攻击。
“百敛·穿血!”
阴影的身体变换出无数飘动的触手,将血箭缠断。
而手上没有兵器的川岛纯菜只能暂避锋芒,跃起闪躲的同时利用咒力将跟踪而来的飞箭击碎。
“你的赤血操术,比我想的要更弱一点。”短暂交锋后,她立足高处,冷静点评。
对方对咒力的掌控简直称得上精妙,可是咒力强度的欠缺却大大拉低了赤血操术的表现。
客观地说,以加茂凉介目前的实力,很难对她造成真正的威胁,这一点他不会不明白,为什么要选在这时动手呢?
“赤血操术是各方面都很完备的术式,唯一的缺点在于人类的血量有限,为了弥补这一缺陷,施术者都会提前积攒血液。”
川岛纯菜没急着发起攻击,慢悠悠地说:“但是受限于体质,面对高强度的战斗时,积攒永远比不上消耗。一旦缠斗下去,恐怕加茂君的血液会很快耗尽吧?”
“确实如此。”加茂凉介竟坦然承认了,“但据我所知,【祸乱】的对咒力的消耗也是首屈一指,或许先耗尽咒力的会是你呢。”
“看起来你对我的术式相当了解,不过,早在一百多年前,家族就将术式更名为【凭影】了哦。”
川岛纯菜说着,咒力无声无息地爬至加茂凉介的脚下,试图顺着他的身体钻进大脑,入侵他的精神。
然而,对方似乎洞悉了她的意图,鲜血四溅,血液迸发的力量将周遭的一切驱散。
加茂凉介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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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掌,鲜血在瞬间幻化成无数绳索,飞舞着将阴影捆了个结结实实,同时,更多的鲜血在他手中凝聚成一柄造型奇异、宛如活物般搏动着的血色长枪。
“赤缚!”
“穿血!”
长枪带着不详的红光,以远超之前攻击的速度和威力,撕裂空气,直刺川岛纯菜的心脏。这一击蕴含的威力及其强大,显然不是凭借简单的发射咒力能抵挡的。
加茂凉介眼中带着势在必得,阴影被捆成了粽子无暇两顾,川岛纯菜手中又无蜘蛛切,或许在他看来,对手落败不过是早晚的事。
危急时刻,川岛纯菜没有后退,反而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加茂君,你好像忘了【凭影】这一名字的由来。”
阴影是影子,是泥,是雾,世上再坚固的绳索,如何能困住根本没有固定形态的存在。
她周身的咒力骤然沸腾,如同黑色的火焰将她全身包裹。下一刻,被完全束缚住的阴影身体逐渐溶解,从绳索的缝隙流淌在地,化为一道道咒力的溪流融入川岛纯菜的身体。
“融合!”
面对横扫而来的血色长枪,速度与力量都成倍暴增的川岛纯菜微微侧身,手掌如鬼魅般探出,竟精准地一把抓住了枪尖。
“什……?!”加茂凉介瞳孔骤缩。
强大的冲击力让川岛纯菜向后滑行了数米,地面被犁出两道浅沟。但她稳稳地站住了,手掌与枪尖接触的地方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阴影的力量正在不断侵蚀、瓦解着血枪的结构。
“失去心灵能力,换来极致的身体强化……”川岛纯菜抬起头,目光发冷。为了维持【支配】的效果,她从未在实战中启用过附身能力,一直用蜘蛛切弥补近战能力的缺陷,如今只能不得已而为之。
等解决了加茂凉介,她还得找到佐野胜信,给那个混蛋再补上一发支配。
她五指猛地发力,血色长枪应声碎裂。紧接着,她的身影从原地消失,几乎瞬间就出现在加茂凉介面前。缠绕着咒力的拳头,带着撕裂耳膜的破空声,重重轰在他的腹部。
“你……”
加茂凉介整个人如同虾米般弓起,身体倒飞出去,狠狠撞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震得落叶簌簌而下。他呕出一口鲜血,其中还混合着内脏碎块。
他还想挣扎,但川岛纯菜的速度更快。如影随形般,她再次逼近,一个手刀劈在他的颈侧。
加茂凉介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解除附身,川岛纯菜低头注视着对方瘫软的身体,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先给他来一发反转术式,以免他伤势过重死掉。
然而,就在她运转咒力时,才发现加茂凉介的胸口已经停止了起伏。
她蹲下/身用手指探了探对方的呼吸,又不死心地爬到胸口听心跳,都没有探查到任何生命体征。
死了?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经留手,身为咒术师,怎么可能被那种程度的攻击杀掉?再说,这么轻易就死掉,那之前摆出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是在闹哪样?
意料之外的局面让川岛纯菜一时有些怔愣,难道加茂凉介就是想不开来自爆送人头?没有任何备用方案?
就在她思索究竟遗漏了什么地方时,6319突然冒了出来:【纯菜酱,我想到……你这边怎么打起来了?】
它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不过这真是个好机会,趁现在,我给你打开员工通道。】
这边的问题还没解决,就要面对另一边的问题,川岛纯菜很想拒绝,但她根本没来得及反驳,就感到一股强烈地失重感,紧接着,所有的视野都被黑暗吞噬。
你倒是给我点时间处理尸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