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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人真是一点都不真诚。
白晓冬在心里感叹，浑然不觉自己也是其中一员，“三成太少，八成！合同也要改成五年一签，并且要有顺延条款。”
风萤似笑非笑，“冬总的胃口太大，我家一个小小养鸡场恐怕满足不了。”
白晓冬哈哈一笑，“生意嘛，不就是要你来我往。我真心想跟赵总合作，也请赵总给我一句实在话，一年时间太短，恐怕赵总最多把鸡从B+级培育到A-级？”
从他将风萤称呼为赵总可以看出，白晓冬开始把风萤视作与自己平级的人物。
“白氏专做精品生鲜，A-级食材虽然稀有，但白氏有固定货源，多一个少一个对白氏没有影响。”
白晓冬正色道，“我们真正需要的，是A+级、乃至更上一级的顶尖食材供应商！”
他在“更上一级”四个字上加了重音，目光落在风萤淡然的脸上，却没看出半分端倪。
比A+级食材更高的，是S-级，即幻想食材。
那可是幻想食材！
有一说一，幻想食材是多给几年时间就能研究出来的吗？
风萤：“看来冬总有独特的消息来源。”
这家伙不会被谁坑了吧？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养出幻想食材==
不过也许她能养出一只超凡阶战宠·鸡14号……
白晓冬得意道，“我自然有我的路子。赵总，我已经给出最大诚意，包括之前谈到的价格、送货期限、商品包装广告等等，远远超出同行所能提供的极限。”
“眼下这份采购合同，不如说是我对赵总的投资合同，期待未来或许能从赵总这里收购到高等级鸡肉食材。”
“如果合同期限太短，或者赵总培育出高等级食材后，却卖给不相关的第三方，我才是最亏的那个人吧？”
白晓冬脑海中仿佛浮现出千辛万苦却为他人做嫁衣画面，不禁露出苦笑。
“我对赵总的能力抱有信心，但万事无绝对。现在我冒着巨大风险签订这份合同，甚至会导致董事会追责，赵总还是多少让步一点，让我能对上面有个交代不是么？”
风萤了然。
对方不是想买她培育的所有食材，而是单单冲着她养的、未来或许会达到A+级以上的鸡来的。
——真敢开口，这么小的合同根本包不住幻想食材，那是另外的价钱。
——如果只是A+级食材，她还是能做到的。
可她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合同？
风萤缓缓道，“冬总好口才。”
她差一点被白晓冬绕进去。
白晓冬的意思是：我和你签一份采购价高、各方面宽松的合同，而你要把合同期限内培育出的八成鸡肉食材都卖给我，这是我投资你的代价。
站在风萤的角度：啥？你在说啥？我家的战宠本身便值得这样的合同，凭什么还要被加上各种限制？
就在昨天下午，身为一级厨师的白桦，在吃过仅用B级鸡胸肉做的柠檬蜂蜜鸡丝后泪流满面，采购食材时眼也不眨地说值得。
好的食材，本就值高价，本就该买家退让。
风萤刚刚还在心里笑话白晓冬被别人坑了，收到假消息；结果差点被坑的人却变成她自己。
混商场的，都是老狐狸……不，这是一个擅长用年轻外貌和诡辩话术下圈套的小狐狸。
风萤直接撤回刚才的提议，打出一记直拳，“我还是坚持一年一签，合同到期后，如果双方合作愉快，自可再次续约。至于其他条款，想必冬总很清楚我家鸡肉食材的品质，我看实在没必要再加。”
“冬总，这是最后的报价。如果我们双方意见无法达成一致，签合同一事只能暂缓。”
白晓冬笑容一滞。
旁听的付颖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不明白事情到底怎么发展到这一步。
一开始不是风萤来寻求合作吗？怎么现在变成冬总上赶着，而风萤不愿意签长期合同？
更诡异的是。
即便如此，精明能干的冬总依然试图劝说风萤。
“赵总不再考虑考虑吗？如果没有额外条款，我恐怕给不了你之前的福利条款。”
“那是福利条款？我以为，是冬总对‘萤火生鲜店’的看好。”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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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白晓冬一阵笑声，他像是终于确定计划的失败，未见颓丧，爽快地伸出手，“赵总前途不可限量，希望我们未来会是最好的盟友。”
风萤微笑回握，“合作愉快。”
合同同样通过食鲜APP签订，使用美食协会发布的制式合同，略微修改了一些条款内容，使之更加符合双方实际情况。
电子合同省去邮寄的麻烦，风萤签完用印后，本以为白氏那边至少要走几天合同流程——
她上辈子呆过大厂，知道合同审核流程和用印流程有多烦人，慢的时候一个月都走不完。
没想到白晓冬打了一个电话，再一起吃顿午饭的功夫，合同流程便彻底走完。
她悄悄拉住付颖，“都姓白，你们冬总跟白氏精品生鲜超市是什么关系？”
付颖诧异道，“你没看出来？他是我们老总的幺儿，上面一个哥，两个姐，他排第四。”
“原来是豪门小少爷？”
“嘘，别这样叫冬总，他不喜欢被人当作那种纨绔少爷。冬总能力强，眼里揉不得沙子，平时我们连个笑脸都得不到，特别严肃。”
风萤奇怪道，“他今天不是挺爱笑的吗？”活像一个戏精，每句话里都是坑。
“那是对你，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笑呢。”付颖觉得这是冬总的赏识，一脸羡慕。
风萤觉得白晓冬是假笑。
她摇摇头，以后出门谈合同，一定要带一位律师；不，她以后直接聘请经理人，让下属去跟这些精明的资本家打交道。
而风萤自己，自然是在家喝喝茶，吃吃美食。
没事的时候就去山上转一圈，给小动物们上上课，灌点灵源，让它们自由疯长。
到时间了，便含泪送去宰杀定级，坐等货款到账。
噫！
简直就是梦想中的美好日子。
就是有一个大问题，村里没有美食。
镇里的话，好客来餐馆的菜也吃腻了。
风萤一脸苦恼，难道以后要经常到县城里吃饭吗，付桦姐姐的厨艺就很好，昨天晚上带回去的菜她吃得喷香，梦里都是好吃的大鸡腿。
可惜交通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