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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大厦将倾,众“亲”皆盼

作者:林到纱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萧南风扭头望了眼身后的绾绾,她并未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这般懵懂让人实在不忍推她出去,可是父皇已然动怒,若再阻拦,倘若端妃真有个闪失……


    他只得轻轻将绾绾送到了巫医面前,心底默念:你可是灵草,定要有点出息,去,给孤灭了那巫医。


    端妃寝殿已经摆好了香案,萧南风一眼望去,端妃躺在床上,面色惨白似香消玉殒了一般。


    父皇将萧楚溪和萧楚瑶揽在身边,强撑着君威,眸光却未从端妃脸上移开分毫。


    *


    绾绾独自面对两个巫医,却丝毫不惧,看着巫医上下打量她。


    绾绾倨傲的昂着头,催促道:“出招吧!”


    就听见巫医开口念起了咒语,将供奉着的柳枝高高举起,眼看着柳枝就要抽下来。


    她小手一挥,两个巫医咚砸倒在地。


    赢的还是这般容易,着实有些没意思,只是第一次见人用柳枝下毒,这倒有趣。


    绾绾蹦跳着走上前去,从巫医手中抽出柳枝,放在鼻边闻了闻。


    居然只是迷药,量还挺足。她点了点头,对着萧南风他们说道:“还不错,只是赢不了我。”


    只是奇怪,他们为何都不夸她,以往赢得比试,家里的哥哥们都是欣喜的跪地给她磕头。


    只有讨厌的启哥哥和偏心的老祖母,只是一旁气鼓鼓看着她,一点都不笑。


    “妖孽!放了我母妃!”一声厉喝,惊得绾绾一怔。


    扭头一看,又是那个大嗓门的家伙,小哥哥说了,他叫萧楚溪,是大皇子。


    大皇子是个什么东西,她并不清楚,但她知道,这个大嗓门是个大傻子。


    爹爹最不喜欢傻子,所以,她也不喜欢。


    可是这会儿,大傻子拔下墙上的剑朝她冲了过去。


    爹爹说,越是傻子,越是傻的厉害,看到了就跑,要赶紧跑。


    绾绾忙转身攀着床沿爬了上去,两脚挂在床边晃荡。


    “放肆!放开母妃!”萧楚溪已经暴怒的冲上近前。


    “不放!偏不放!”绾绾边说,边故意将小手抬起对着萧楚溪晃了晃,然后得意的把手放到端妃脸颊上。


    萧楚溪气的快哭了,样子看着更傻了。


    绾绾噗嗤一笑,不再理他,转身将另一只手也放到端妃脸上。


    这个叫端妃的姨姨特别好看,下山后,她第一次看到许多姨姨,但是都没有这个姨姨这么好看。


    她曾经问过爹爹,哪些姨姨可以喊娘。


    爹爹指着山下满街的姨姨,很认真的跟她说:“不行,不能对着好看的女子叫娘,你有娘,你的娘叫沅娘!”


    于是她又跳着去揪另一个姨姨的裙摆:“那这个呢?”


    爹爹无奈的挠了挠头,说道:“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所有人都不行,等我找回你娘,我让你叫谁娘,你才能叫谁娘!”


    爹爹说的很绕,冒着傻气,她想说,她又看到一个最好看最香的娘。可是怕爹爹又说不许喊,所以她便不说了,只在心里偷偷喊娘,娘,娘。


    唉,绾绾从不爱多说话,绾绾静悄悄的才最好呢。


    她双手捧着端妃的脸,端妃很好看,还很香,脸上滑滑的。她在心里默默地问:“爹爹,我能叫她娘吗?”


    爹爹没回答,那就这么说定了!


    绾绾捧着端妃的脸,偷偷喊了一声:娘!


    “咳!”睡着了的端妃一声呛咳,呕出一口黑血,绾绾抬手朝黑血洒下一片黄色粉末。


    小小毒药,能奈她何。


    “姝儿!”


    “母妃!”


    三声欣喜的惊呼,皇帝、萧楚溪和大姐姐。他们都挤到了床边,把绾绾都挤开了,绾绾有些不开心,但是端妃眼里只看着他们三人,并不搭理绾绾。


    所以她只能默默离开,走到萧南风身边,伸手让他抱。


    *


    被绾绾扯动袍角,萧南风下意识伸手将她抱了起来,眼睛却始终没离开端妃的床榻。


    方才绾绾把手放到端妃脸上时,她的眉头很明显的舒展了。因此,萧楚溪并没有将绾绾赶下来,没想到,只是被绾绾双手捧着脸,端妃就这般起死回生了。


    此刻,太医已慌忙上前诊脉。


    萧楚瑶伏在端妃床前喜的又哭又笑,萧楚溪和父皇也是满眼动容,一家四口亲密无间。


    萧南风看的有些眼热,许是被他们的亲密触动,绾绾也把小脑袋往萧南风的脖颈间蹭了蹭,萧南风这才回头,轻轻拍了拍她,绾绾瞬间像被理顺了毛一般,服帖地窝在怀里,甚为乖巧。。


    萧南风却并未放松心神,他戒备地看向二哥,二哥此刻虽满脸欣喜,攥紧的拳头却已暴露他的慌张。


    太医施针后,端妃缓缓坐起身,靠在父皇怀里气息虚弱的说道:“陛下,巫医之事无稽,提及此事之人居心叵测,请陛下定要严查。”


    “母妃!都是齐儿的不是,您方才病容憔悴,齐儿六神无主,才会病急乱投,齐儿有罪,求母妃责罚!”二哥哭的情真意切,萧南风却暗想,所以端妃不是装病,真的是二哥作妖?


    “二殿下,快起来。”端妃有气无力的说道。


    唤他二殿下?果然如此,萧南风心下了然,却想不明白,二哥怎会对自己的护身符下手,莫不是让端妃抓住了什么把柄?


    正纳闷时,就看到端妃抬头望向绾绾,柔柔一笑:“求陛下允准,让臣妾和这灵童独处片刻。”


    萧南风暗暗握紧了拳头,不好,她想抢孤的药!


    “姝儿……你?”父皇眸中满是担忧。


    绾绾早已跳下怀,三步两步挤上床。


    “臣妾无事,陛下放心。”端妃已神志清明,双手居然牵着绾绾不放,眼中满是温柔。而平日里只会调皮的绾绾,此刻居然乖巧的像是一只兔子,打着圈的往端妃怀里钻。


    只见第二面,就对着端妃撒娇,这奶娃娃……萧南风嫌弃的撇了撇嘴。


    瞬间又想到,若是绾绾三言两语,将自己的心疾吐露给端妃,那岂不是一切前功尽弃!想及此,他顿时慌了,刚想出言阻拦。


    却不想父皇已然起身,他只得随众人一起退让,跟着父皇后面离开。他眉头紧锁,忧愁的望了绾绾一眼,她正仰着小脸,痴痴的望着端妃,脸上笑意好似裹满了糖浆。


    萧南风无奈离开,满怀心事刚到外间,一声突兀地叫喊,打破殿中死寂。


    二哥笑的有几分刻意:“什么要紧事,让这宫女这般莽撞,好在母妃此刻大安,否则御前失仪定是要遭重罚了。”


    内侍答道:“启禀陛下,东宫女婢寒儿,自称知晓端妃娘娘病因,特来禀告。”


    闻言,萧南风顿觉不妙,寒儿居然也能被二哥收买?真的是祸不单行,眼下这官司要尽快了结,再磨蹭下去,绾绾说不定该说不该说的,全给吐露干净了!


    “带上来。”父皇淡淡的说道,只是表情明显是有些薄怒。


    殿门轰然洞开,带刀侍卫押着一个宫女进来。


    宫女寒儿扑跪在地,表情满是焦急慌张,却在抬头望向萧南风时,眼中闪过一丝孤注一掷的狠绝。


    “陛下,奴婢寒儿,在东宫大殿侍奉,拼死告发太子殿下意图毒杀端妃娘娘!”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泣血的控诉,“昨日灵童祭礼,奴婢亲眼所见,太子殿下…殿下他在端妃娘娘的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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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下毒!”


    寒儿的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再次抬头时,鲜血顺着额头滑落到鼻翼,看着很是渗人。


    “放肆!一国储君的清誉岂容贱婢诋毁。究竟是谁指使,从实招来,本宫饶你不死!”母后凤眸微睁,眼神如刀般射向寒儿。


    寒儿惊得一颤,二哥忙“好心”道:“是啊,诬告储君可是牵连家人的大罪,你可要仔细掂量清楚!”


    “太医何在?验!”父皇二指转动着翡翠扳指,此刻脸上已看不出半分情绪。


    “启禀陛下,微臣方才已然验过,端妃娘娘呕出的黑血中,确有无常帖。此毒本是见血封喉,但是下毒之人手段阴毒,竟将微量解药混入其中,致使娘娘缠绵病榻,状似风寒。请陛下放心,微臣这就为娘娘解毒”太医忙说道。


    “无常帖”三字一出,满殿寂静,殿外的清明寒雨声,都好似更急了些。


    环环相扣!铁证如山!萧南风能感觉到殿内众人的目光,好似化成无形的绞索瞬间勒紧了他的脖颈。


    萧南风无奈的想:这便是大厦将倾,众“亲”皆盼吧。


    无常帖混着解药……他心底一阵苦笑,这般巧合,倒不知该喜还是该悲了。


    萧南风眸光扫过殿中众人,在座皆是血脉至亲,此刻望向他的眼神却无一丝暖意。


    他最后望向母后,母后眼神依旧淡漠。


    于是他收回视线,理了理衣襟,然后声音装作悲愤带着颤抖:“寒儿。孤平日带你不薄,你竟如此构陷于孤!孤来问你,你既是亲眼所见,那孤下进杯中的是什么样的毒药?毒粉还是毒汁,是何颜色?”


    寒儿似是早有准备,伏低身子,信誓旦旦道:“回禀陛下,太子殿下那日下的是墨绿色的毒汁。”


    话音刚落,萧南风攥紧玉佩的手瞬间松了,他不自觉挑了一下眉,而后重重跪下,以额触地:“父皇,儿臣蒙此奇冤,恳请父皇明察。宫女寒儿指认儿臣用的是墨绿色的毒,此言便是她构陷儿臣的铁证!”


    说罢,他声音陡然拔高:“只因这宫女寒儿——天生患有眼疾,根本分不清红绿之色!”


    “眼疾?分不清红绿?!”萧楚溪兄妹惊奇地问道。


    萧南风丝毫不给寒儿喘息的机会,一字一顿道:“当年此婢错折绿梅,当做红梅送去了坤宁宫,儿臣方知她双眼辨不清红梅绿萼。出于善意,儿臣替她瞒下了眼疾,这些年就连她自己都未曾知晓。不想今日,却因此洗雪了这桩冤案!试问她既不辨红绿,又如何能看到那滴墨绿色汁液?”


    闻言,寒儿惊慌的瘫在地上,她哭的凄惨,不知是悔恨,还是惊惧。


    萧南风仰头看向二哥,恨恨的想:作恶是一种天赋,坏的平庸之人,就怕百密一疏。


    萧南风转过身去,不再看这背主刁奴。当年他五岁,还是个一团傻气的蠢货,所谓的仁善,让他今日躲过一劫。可是,又或者,就是因为那日的仁善,才会有今日的劫难。


    “来人,将诬告的贱婢,拖下去即刻打死。”父皇冷冷说道。


    寒儿求饶之声无比凄惨,拖走她的内侍却无半分怜惜。


    哀音未散,二哥已状似不经意般感慨:“此事想来,当真让人惊心,若非这贱婢有眼疾,若非太子殿下知晓无常帖是墨绿色,那此番殿下岂不蒙冤。”


    不愧是二哥,像条毒蛇,一旦咬住了,绝不松口。


    “启禀陛下,无常帖乃是幽蓝色,掺了解药后,就会变成墨绿色。”太医跪地禀明了毒药颜色。


    “竟有此事!真是上天庇佑,太子殿下才有此强运。也是太子殿下天资聪颖,连这种毒药秘辛都能熟知!”萧南齐言语似在谄媚,可是萧南风早已听清他话中的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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