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游历,我去做善事,还可以保护你。”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到时候他在路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番,积的功德怕是数都数不过来。“今日天色有些晚了,你先和我回府,明天我们一起出发。”
邵临烈拎着人走,云今识拗不过他。“你先放开我,我自己走。”
“不跑?”
云今识皱眉。“不跑。”他长手长脚的,她又跑不过他。
云今识做事向来不后悔,但那天在道正司门口遇见邵临烈,争着一口气给他算命这件事,难得后了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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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临烈打算给邵老爷子说声就完事。
边疆战事不停,估计邵慎和赵君宁歇一段时间又得出去,从小到大也都是这样。所以把云今识带回府里后,邵临烈就快马去了邵老爷子在的庙。
“这事你和你爹娘说过了?”邵老爷子的目光从香火簿移到邵临烈脸上。他起身,拉着邵临烈从佛像殿里出来。“你说你和小仙长一起去?”
“嗯。”邵临烈坦然自若。“云今识想一个人出门游历,那哪行啊,一个女孩子多危险。”
邵临烈:“我不是要做善事积德么,那我保护她应该也算是积德了吧。而且保护的还是他们道家的,功德应该也更重吧。”
两人相视一眼,邵老爷子也觉得是这个理。
“你爹娘咋说?”
“我还没和他们说,这不是你和我更亲么。”邵临烈开始油腔滑调,嘻嘻笑。“我特地先来告诉你的。”
邵老爷子白他一眼。
“等我回来,估计他们又领兵打仗去了。”邵临烈不以为是地说。“反正我也就出去一年,一年不见也是常有的事。”
邵老爷子捋了下胡子。
其实,邵老爷子早就想邵慎和赵君宁退下来一家人团团圆圆的。但到了这个位置,想退也不是他们邵家说退就退的。
邵老爷子思量一番。“走,回府再说。”
邵老爷子先找到云今识,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小仙长,要不你给算算,阿烈此次是出去好还是留在京城好?”
云今识被问得有些无奈,解释。“众生相,相生有无,皆是有因有果,无最好论。”并非所有事情走向都会按照卦象走。
邵老爷子也有点纠结。邵临烈出去游历放心归放心,但又有点舍不得和自己相依为命的人一下子出去这么远,这么长的时间见不到。
“阿翁阿翁,到底行不行你给句话啊。”
邵老爷子一鼓作气。“出去就出去吧。”
得了邵老爷子的保证,邵临烈写了张小纸条,趁晚上邵慎和赵君宁睡了之后塞进他们院子。
云今识翌日得知他的做法,不由得纳闷。“你为何不直接告知你爹娘。”
“我们就悄悄走悄悄回,实在不喜欢正儿八经送人出门的那种场面。”邵临烈耸肩说。“而且从……”后面的“小到大”还没说出来,赵君宁从院子里追上来。
“翅膀硬了,要出门说都不说就走人。”赵君宁语气嗔怪,将邵临烈拉到一旁,将出门在外的注意事项一一和人说完。赵君宁抬手抚上邵临烈的脸颊。“要出门游历,也非得把你爹气半天,你真行。”
邵临烈抬手替赵君宁擦眼泪。“我就是出去几个月,怎么哭成这样。”擦完,他语气轻松地说。“我爹没气死吧。”
赵君宁笑。“快了。”
“出门在外,小心为上,记得让着点人家女娘。”赵君宁叮嘱。
邵临烈点头。“我知道,我不也一直让着你哦。”
“好你个臭小子。”赵君宁拍打他。“还调侃起你娘来了。”
赵君宁:“行了,快走吧,等下天黑就要在路上过夜了。”
赵君宁看着邵临烈催着云今识走的背影,心里不知为何涌起一股愧疚。
她和邵慎在外行军,邵临烈从小就只能跟着老爷子在京城长大。一眨眼,人都快到及冠的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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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东西,邵临烈什么也没多带,揣了一袋子银票。
快要出城门的时候,邵临烈忽然让云今识先走,约定好在城外会和。
云今识以为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抿唇道:“要是一炷香的功夫你还没到,我就先走了。”
“你这人……”邵临烈说一半,又扬手说“算了算了”,“我马上就到。”
在郊外等邵临烈时,云今识帮着两边地里的老人翻土,远远见着邵临烈拉着辆马车过来时,刚抬起袖子来擦汗。
“快上来。”邵临烈跳下马车,拍拍马车车厢。“看,我给你准备的,怎么样?”
云今识没想到邵临烈说要她等他一下,是去给她准备马车。
见云今识一副小身板站在田里的呆滞模样,他伸手拉着云今识上来,皱眉道。“里面有水,你上去,我来帮他们。”
云今识喝完水回头看他。
田里,邵临烈一边模仿老人家的动作,一边和人说话。提到云今识,邵临烈看向路边上的人,又扭过头,耳根子被闹得有些发红。“我和她不是新婚的小夫妻。”
“哈哈哈哈,你们年轻人就是爱害羞。”
见否认不掉,邵临烈加快动作,在老人家的打趣声里走回马车边上。
云今识没进车厢,坐在车辕边上。“你脸怎么这么红?”
“那老两口非说我和你是新婚的夫妻。”邵临烈随口道。“换你你不脸红?”他坐上另一侧车辕,开始驾车。
风逆着向他们吹,云今识认真道:“我应该不会红得像你一样。”
“你……”邵临烈瞪她。
算了,好男不与女斗。
因为帮忙翻了田,紧赶快赶在天黑之前刚好进了泾阳县。
天色开始昏暗,云今识没坐惯马车,整个人被颠得不行,头晕眼花的。“先找家客栈住一晚。”
邵临烈见她强忍难受的样子,将人移到车厢内,拿两个靠枕给她垫住。“你在这里休息,我去找客栈。”
他下了车,牵着马往街上走。
不知过了多久,云今识被他喊下车。
她抬头看向客栈牌匾,就听见邵临烈嫌弃说:“这城小,找不到更好的客栈了,你先将就下。”
云今识:“这不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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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邵临烈没想到云今识会这么说。“你和那些女娘还挺不一样的。”
云今识眨了下眼,看向他。“你也可以把我当男郎。”
邵临烈:“……”
赶车赶了一天,两人开了房就洗漱睡觉。
等第二日邵临烈醒来,就快到了晌午。他去敲隔壁云今识房门,半天没人应。“云今识,你不应我我就进来了啊。”
没人应。
他推门而入。
到处都没人。
心漏了一拍,该不会出门第一晚云今识就遭遇不测了吧。
他飞快跑下楼,问店门口的人。“看见楼上左三号房穿道袍的姑娘吗?”
被揪着领子的人顺着他的话一想连忙点头。“那姑娘说、说要是有人找她,就说、说去城隍庙找她。”
人没丢,邵临烈松了手,语气缓了不少。“城隍庙在哪?”
“客官出门往右走,在第一个分岔路口往左一直走,就能看到。”
邵临烈还没走到城隍庙,远远就看到云今识坐在一个角落里,面前摆着张花里胡哨的图,图对面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云今识低着头看那人的手掌心,模样认真地说:“从手心看,您老了是有福的气相,儿孙差不到哪儿去。”
细细碎碎说了很多,邵临烈就杵在一边听,等没人了凑上前去。“你帮我看看,我老了是啥命。”
云今识看着面前伸出的这张手。
掌心干净白皙,骨节修长分明,唯独有些瑕疵的就是掌心的厚茧。
云今识收拾地上的图,语气有些随意。“你是富贵命。”
“那还要你说?”
“欸,你去哪啊?”
云今识被他叽里呱啦地吵得有些头晕,走进后面巷子里的馄饨馆子轻声开口。“进馆子还能做什么。”
邵临烈觉得她有时候挺噎人的。
他跟着走进去,在她旁边落座,听见她要一碗小馄饨,跟着就说要一碗和她一样的。
云今识抿唇,出声提醒。“一碗小馄饨只有八个。”
“嗯,”邵临烈紧接着就想说“好”,还没继续说,就反应过来。他大声喊住小二。
云今识听见他说。“给我来三碗。”
看着人挺精瘦的,没想到吃的还挺多。
一顿饭,云今识一个字都没说,都被邵临烈一个人说完。
到了结账的时候,云今识掏出自己上午赚的铜板,才意识到自己旁边还站着个人。邵临烈看着她停住动作站在原地,前台的老板又盯着他们俩看。
反应过来老板目光的意思,邵临烈觉得窘迫,推了推她示意快点。
倒不是云今识不想快,她把手上的铜板递给老板。走出店里,她抬头看向邵临烈,语速有些慢,略显踌躇。“这一路上的盘缠,我们俩各出各的还是……”
“不是。”邵临烈挑眉,还带着点难以置信。“你还怕我少你那两块钱?”搁那磨磨唧唧,合着就是不想付他那三碗馄饨钱?
云今识想说不是,就听见邵临烈接着说:“我的钱多到能砸死你!”
云今识:“……”